第493章

發佈時間: 2024-10-12 20: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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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陸由心在外面氣的怒不可遏,一時也顧不上秦莞了,五房的礦難也是陸氏之難,這兩個月,她爲此殫精竭慮,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礦難竟然是自家人造出來的

內室之中,茯苓有些擔心的看着秦莞,秦莞搖了搖頭卻沒有出去安撫陸由心。

這個時候,陸由心自然是要以陸氏族中事物爲要,而她還沒有見過陸氏五房的人,今日見一見也好。

陸由心派人去請,很快,五房的陸博易和陸靜和便到了。

陸博易一襲青色棉袍着身,面色蒼白眼下青黑,手拿着一塊帕子捂着嘴,邊走邊咳嗽的進了門來。而陸靜和扶着陸博易,整個人卻是比陸靜韞還要顯得文質,陸靜韞因爲一直跟着陸靜修的緣故,凡事無主見,事事都依仗着陸靜修,久而久之便顯得有些怯弱,而陸靜和卻有幾分潤物無聲裙子如玉之感,尤其有個病重的父親在旁襯着,越發顯得清雋溫潤。

“二妹妹,不知是何事讓我們過來”

陸由心面上的怒色仍然沒有淡下去,聞言只是擡了擡下頜,“先坐吧,等二哥來了再說。”

得知還請了二哥陸博庸,陸博易當即皺了眉頭,“怎麼了靜承的事有眉目了”

陸由心疲憊的搖了搖頭,“還沒有,今日不說靜承的事。”

陸博易捂着嘴咳了兩聲,一時有些不解起來,看了兒子一眼,只見陸靜和面上也浮着幾分疑惑,卻自然也是不知的,黃嬤嬤等人上了茶點,卻等了半盞差的功夫纔等到陸博庸過來。

不過幾日的功夫,早前還精神矍鑠的陸博庸彷彿蒼老了十歲,兒子的死對他打擊太大,而他往常管用的撒潑無賴如今遇上了陸由心也用不上了,悲痛憤懣之下,人也在病倒的邊緣了。

被侍從扶着進了門來,陸博庸看了幾個人一眼,卻是一個字也沒開口的坐在了陸博易對面。

陸博庸雖然沒有病重,可是看起來卻和病重的也陸博易也無兩樣,甚至比陸博易還顯得頹唐無神。

陸由心看了陸博庸一眼,“二哥,人死不能復生,無論如何你先節哀。”

陸博庸聞言只扯了扯脣角,冷冷的笑了一聲,“都這麼多天了,靜承的事到底查出什麼來了你這個陸氏的家主,連害了自己侄兒的兇手都找不出來,你還有什麼臉面做這個家主”

陸由心聞言冷冷一笑,“我不知道我有什麼資格做家主,不過我倒是知道,你這個二老爺往後在陸氏再無說話之地了。”

陸博庸眉頭一皺,轉眸看向陸由心,他一雙無神渾濁的眸子微微眯起,很快,一絲怨憤浮了出來,“怎麼靜承沒了你不僅不爲靜承出頭你還想把我們夫婦趕出去不成陸由心,你真是豬油悶了心了”

陸由心笑了一聲,“豬油蒙了心的是靜承,不是我。”

陸博庸眸子驟然瞪大,“你說什麼靜承人都死了你卻還要這般污他名聲不成”

陸由心只森然笑着並不多言,只將那一式幾份的白紙黑字遞給黃嬤嬤,黃嬤嬤上前,將兩份按了手印的證詞一人給一份,陸博易狐疑的接過,緩緩看了起來,而陸博庸不知陸由心要做什麼,看都不看一眼,黃嬤嬤無法只得將證詞放在了他手邊的桌案之上,這邊廂,陸博易的面色漸漸變了

“這二妹妹,這是”

陸博易語聲發抖,拿着證詞的手更是一直在發顫。

陸由心冷冷一笑,“二哥,我勸你還是看看的好。”

陸博庸見陸博易這般色變,心底也有些狐疑,眉頭幾皺,到底還是將證詞拿了起來。

陸由心便道,“礦難的事,兩個主要管事第一時間跑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直查不出個緣故來,因爲這個,這兩個月咱們都遭了難了,期間有多難,你們都是知道的,本來一直查不出什麼的,可爲了查靜承的事,少不得要查一查靜承這段日子見了什麼人可有結了什麼仇家,這一查,便查到了胡光德。”

說起這個名字,在場幾個人都是面色一變。

胡光德是在五房接管秀山之後離開的,和五房算是有些仇怨,而這個人,卻和二房一直有聯繫,這一點,陸博庸卻是知道的,陸博庸雖然無心看證詞,可是這會兒也大概看清了證詞上面寫的,再聽到陸由心這麼一說,當即明白了一切,再加上那證詞上寫的十分詳細,他不由看的膽戰心驚的

可很快,陸博庸猛地站了起來,“不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靜承死了,你們不查京城被誰所害,反倒是要將五房的錯處落在靜承的頭上,你陸由心,你好狠的心啊,靜承好歹是你看着長大的,你怎麼能如此做你這樣讓靜承泉下怎麼能安寧陸由心,我不信,這都是你編出來想要污衊靜承的”

陸由心早就想到了陸博庸要如此撒潑無賴,聞言淡淡道,“胡光德就在府中地牢,我怕污了你們的眼睛纔沒讓你們看他被嚇得尿褲子的樣子,怎麼你不信那我這就叫人把他帶出來。”

“來人帶胡光德”

陸由心一聲吩咐,自有侍衛去替人,陸博庸看着陸由心這般氣定神閒,雙腿一軟跌回了椅子裏

陸博易氣的雙手發抖,看着陸博庸的眼神都變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二十多條人命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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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此事,陸由心從嵐州趕過來安撫遇難之人的家屬,又和鹽鐵司衙門的人周旋,而陸博易更是因此病重,可二房幾家卻是趕過來看熱鬧爭家產的,陸博易想到這些,心底怒意更甚,“二哥,這件事是靜承一人所爲還是你也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陸博庸下意識先爲自己辯解,一瞬之後有語聲發顫的道,“那那胡光德本就是個歹人,他的話怎麼能相信我是不信的,是他污衊靜承”

陸由心眯眸,怒到了極點,她看起來反而泰然了,她氣定神閒道,“污衊陸靜承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我陸氏最不成器的一個罷了,何況胡光德被抓過來的時候還不知道他已經死了,二哥,證詞上面寫的明明白白的,要下查下去不難。”

證詞將所有事都寫的清清楚楚,要查清楚當然不難,陸博庸汗如雨下。

陸靜承和胡光德有聯絡他是知道的,可是沒想到陸靜承竟然做了這樣的事。

陸由心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生意上的手段也從不用在自家人身上,這麼多年下來,陸博庸就算不願意承認,也知道陸由心這個家主當的問心無愧,所以看到這份證詞的時候他便開始害怕了,口上的辯解敵不過心虛,他知道,只要往下查,那兩個管事便會被抓出來,到時候便會印證胡光德證詞,自然一切都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