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0章

發佈時間: 2024-02-01 07: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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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程雨怕來來去去的幫傭影響到他和她之間分享喜悅之時的小幸福, 便沖他道:“你跟我來後院。”

兩人一起來到後院,這裡很寂靜,不會有人打擾, 待得一走進葡萄架裡面,程雨還沒來得及說話,原本乖乖跟在她身後的陸雲景便突然從背後抱住她。

他抱得很緊, 深深的在她的頸間呼吸著,過了一會兒才問道:“有沒有想我?”

程雨非常誠實的點點頭,“我很想你。”

“我沒有告訴你我要過來就直接過來了,你會怪我嗎?”他的語氣有些微變調。

程雨聽著他這話卻想笑,她覺得他像一個傻子一樣的, “我怪你做什麼?我不僅不怪你, 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嗯?”他挑眉, 愜意的享受著擁抱她的感覺, 似乎這樣就已經足夠,並不是很在意她會給他什麼禮物。

程雨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沖他道:“我懷孕了。”

她感覺他身體僵硬下來,程雨笑了笑又道:“就在剛剛知道的,葉家有個家庭醫生, 是中醫,他給我把了脈。”

陸雲景:“……”

程雨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的反應, 她便忍不住轉頭向他看去, 便見他身體僵硬著, 緊緊皺著眉頭, 他的表情是一如往常的陰冷, 她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不過他的表現並不如她意料之中那樣,她便有些擔憂,“我懷孕,你不高興嗎?”

他似乎才回過神來,簡單的回答了一句,“沒有。”然後他拉住她的手說道:“我們進屋吧。”

說完他果然就拉著她的手進去了,程雨望著他那挺拔的背影卻很納悶,他之前不是還說過他覺得有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小東西在他身邊感覺不錯嗎,現在那個小東西就快到來了,他怎麼這麼淡定啊。就連葉家人都比他興奮,他這個當爹的人怎麼反而這麼冷淡。

他的表現讓程雨不太滿意,替她自己委屈,也替她肚子裡的小傢伙委屈。

不過程雨不知道的是,陸雲景一隻手牽著她,可是那另一隻放在褲兜裡的手卻緊緊的拽在一起,他拉著她往前走,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一轉身時,那揚起在嘴角的笑意和他雙眸中那明亮得像是將漫天星火都裝進眼中的色彩。

外面太陽太大了,他怕會曬到她,他得趕緊將她帶到屋子裡。

他的寶貝,還有他的小寶貝,他由衷歡喜,激動難耐,可是笨拙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程雨並不知道陸雲景的想法,反正他淡定的樣子讓她不太開心,進屋之後就不太想和他說話,陸雲景也沒當成一回事,簡單問了一下她在這邊的生活。

沒一會兒葉先生就回來了,陸雲景要和他談工作上的事情,程雨便回了房間,程雨驟然收到這樣一份禮物,她有一肚子的驚喜想和人分享,她那個淡定的老公她是指望不上的,所以她打算找文熙分享,不料她正準備給文熙打電話文熙的電話就來了。

“程雨,我想跟你說件事。”電話那頭的文熙聲音也有點激動,大概和她一樣,她也有什麼事情和她分享。

程雨也不急,便道:“怎麼了?”

那邊文熙停頓了一會兒才道:“易銘傑來找我了,死纏著我要讓我嫁給他,還說他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我害的,要我負責。”

程雨很明白文熙對易銘傑的討厭,硬逼她嫁給易銘傑贖罪也不太合理,程雨便沖她道:“文熙,如果實在不喜歡他的話就跟他說清楚,告訴他我們會找別的方式補償他。”

文熙急忙道:“我跟他說清楚了啊,可是他還是死纏著不放,我簡直煩死了,就罵了他一頓。”

“啊?”程雨驚道:“你罵他什麼啊?”

文熙大概也有些愧疚,喏囁了一會兒才道:“就罵他厚臉皮,還說我討厭死了他,討厭他不倫不類的造型,討厭他像個大燈泡一樣的光頭,反正就是這些……”

程雨:“……”

程雨想起之前明欣瑤說過的話,她猜測易銘傑應該是喜歡文熙的,被文熙這樣罵,他大概很難過。

“後來呢?”程雨問道。

文熙歎口氣道:“我罵了他之後他就像是被打擊到了一樣,呆了好一會兒對我說了一句‘你這個該死的丫頭,以前讀書的時候不是那麼迷空明和尚的嗎?’”

程雨也記得,文熙讀高中的時候確實瘋狂迷戀過空明和尚,空明和尚是一部電視劇裡的人物,雖然不是主角,但文熙卻特別喜歡他,總覺他很有型。

程雨問道:“所以,易銘傑這麼些年一直留光頭的該不會是因為你讀書的時候迷戀空明和尚的緣故吧?哦……我記得他好像真的是從高中開始留光頭的。”

文熙:“……”

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程雨猜測此刻的文熙應該是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文熙那頭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他說了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程雨想了想問道:“所以你現在是想問我,你該不該去和他道歉嗎?”

文熙道:“沒有,他離開之後我也想過要不要和他道歉,不過我還是沒有去,沒想到他昨天又來找我了。”

程雨:“……”

易銘傑這傢伙倒是挺鍥而不捨的嘛,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文熙又道:“這一次他換了個造型,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頭髮長起來了,衣服也換了,不再是以前那麼奇葩的造型,穿得很休閒。”文熙說到這裡輕咳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道:“嗯……然後我發現他這樣還挺帥的。”

程雨:“……”

文熙又道:“然後我覺得嫁給他好像也不是難接受的。”

程雨:“……”

這他媽劇情變得也太快了吧?

程雨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這才問道:“你想清楚了嗎?”

文熙應道:“想清楚了。”

其實文熙沒有告訴她的是,那天易銘傑來找她,她還和他一起吃了飯,和他聊了一會兒,她這才發現原來易銘傑這傢伙也沒有她想的那麼草包,而且他居然很懂她的想法。他們還一起去了學校,就在學校籃球場上他將她抵在籃球架上強吻了,一向在感情中站主導地位的她難得這麼被動,可她竟覺得這感覺還不錯,再後來兩人就一起睡了,哦……他的技術很不錯。

程雨覺得文熙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她已經想清楚了,想來是認真考慮過的,她突然想到前一世她離開之前文熙都還沒有談男朋友,而易銘傑好像也沒結婚,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等文熙,她猜測易銘傑前世之所以不主動出擊大概是因為知道文熙對他的偏見,他主動去追求反而自找沒趣,搞不好會讓文熙更討厭他,而且她懷疑易銘傑一直沒有說出當年的真相就是因為文熙。而這次之所以成功是因為有了變故給了他機會,然後他就抓住機會死也不放。

程雨道:“如果你真的想好了作為朋友我還是很支持你的決定的。”

文熙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你不覺得我是神經病就好。”

程雨噗嗤一笑,“不會,因為你本來就是神經病啊。”

那頭文熙忙呵斥道:“你給我一邊去。”

程雨笑了笑,想起正事便又沖她道:“對了,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

“我懷孕了。”

“……”文熙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明顯提高的興奮聲音傳來,“所以我要當姨媽了?”

“嗯,大姨媽。”

“滾!”

兩人就這樣絆了一會兒嘴程雨就掛斷了電話,文熙現在也找到她的幸福了她很為她高興,她下意識摸了摸肚子,眯起眼睛,嗯,她也很為自己高興。

今晚陸雲景也在葉家住,兩人同樣分開睡,不過登徒子陸先生晚上還是翻窗進來找她,這一次他乾脆連窗也不敲了,大搖大擺就走進來。

程雨已經睡下了,知道是他進來她也沒管他。陸雲景躺上牀將她抱在懷中,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這才問道:“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我哪裡惹到你了?”從吃飯開始她就不搭理他,不僅如此還對他擺一張臭臉。

程雨也不想隱瞞,便道:“我總感覺你並不是很期待這個孩子。”

“嗯?怎麼說?”他的語氣很平靜。

程雨道:“我剛剛告訴你我懷孕的時候你都沒什麼反應,也不笑一下。”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不笑就代表我不期待嗎?你這是什麼邏輯?”

程雨便盯著他問道:“那你告訴我,我懷孕了你高興嗎?”

他不暇思索,“高興。”

程雨:“……”

程雨突然想到這傢伙本來就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她要知道,她期待他能興奮得像陸家人手舞足蹈一樣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既然能這麼直白說出高興兩個字,想來他也是真的期待的。

這麼一想程雨也就釋然了,她勾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胸前笑了笑才道:“我就怕你不喜歡孩子,看到你都沒什麼反應我就替孩子委屈。”

他摸著她的腦袋,覺得她很好笑,可是又覺得她傻氣的樣子很招人疼,他只覺得心裡軟軟的,索xin抱緊了她,柔聲在她耳邊道:“你給我的我有什麼不喜歡?”

程雨:“……”

他的語氣很輕柔,熱熱的鑽進耳朵裡,她感覺渾身都酥了,整個身體都軟下來窩在他懷中。

程雨和陸雲景在葉家沒呆幾天就回去了,葉家人很捨不得程雨,臨行的時候還給她包了一個超大的紅包,真的超級大。

長林集團和通明集團的合作問題差不多也落實下來了,這是通明集團第一次和別的公司合作,這消息一出,簡直震驚了整個汽車界。

因為這次合作,通明集團的車就不用全部靠進口,而作為國內生產商的長林集團,收益絕對是不小的,陸雲景的身價瞬間就翻了好幾倍,而程雨作為他的太太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成為北城數一數二的貴婦。

程雨才回來不久文熙就來找她了,她還帶了一大堆玩具,全都是小孩用的,有女孩用的芭比娃娃有男孩用的汽車,總之不管她以後生的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都有的玩。

程雨望著這一大堆東西心裡很是不爽,當即冷笑一聲道:“我說,我們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也沒見你這麼熱心過,你什麼時候給我準備過這麼多禮物?”

文熙橫了她一眼道:“你給我少來,我現在可是做長輩的,自然要愛護我的晚輩,你要是我的晚輩我也這麼愛護你。”

程雨在她腿上踹了一腳道:“你少占我便宜。”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文熙想到一件事便沖她道:“對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校園群裡可熱鬧了。”

程雨高中畢業之後就很少和以前的同學聯繫了,倒是沒加什麼校園群,文熙說得很激動,也沒等她回答便道:“程思檬將那段錄音在所有群裡都發遍了,不僅如此她還添油加醋了一番,現在幾乎所有認識明欣瑤的都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了。”說道此處文熙冷笑一聲道:“也是她自己自找的!活該!”

這種結果程雨早有預料,倒是沒多大的反應,她想了想問道:“陳鄞州那邊怎麼樣?”

說到此處文熙又激動起來,“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喪死了,你想啊,他心裡頭的白月光,天真善良的欣瑤竟然是一個心機深沉又狠毒的腹黑女,他所受的刺激有多大是可想而知的,聽說前幾天還氣得差點病倒,不過這幾天好起來了,還很積極的配合家裡相親,看這種情形他和欣瑤應該是完全吹了。不過有個很好玩的,程思檬以為陳鄞州看清明欣瑤的真面目就會轉到她那邊,不料人家陳鄞州理都不理她,轉頭就配合家裡和別的小姐相親去了,程思檬簡直氣得要死,上次我看到,嘴角上都起了好幾個水泡。”

程雨聽著他的形容也不禁笑起來,不過程雨也能理解,陳鄞州也不傻,程思檬是什麼脾氣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以前不喜歡她,很大程度上並不是因為欣瑤的關係。再說現在程家被陸雲景搞得半死不活的,就算為了利益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關於明欣瑤程雨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但畢竟曾經朋友一場,她也不想和她撕得太難看,只是被她騙了這麼多年,她終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索xin就讓程思檬和她互咬。

當然她也很清楚,沒有文熙和她在身邊明欣瑤會被咬得多慘是可想而知的,不過她並不想知道她有多慘,她現在就只想過好她自己的生活,兩耳不聞窗外事,安心養胎。

文熙沒呆多久就離開了,而程雨便拿出還沒有織完的東西出來繼續織。

陸雲景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窩在沙發上織東西,陸雲景也看不出她織的是什麼,他猜想可能是給小孩用的衣服。

此刻她就乖巧的窩在沙發中,沙發邊的櫃子上放了一盞檯燈,燈光的光線很柔和,在她周身籠罩了一層暖色的光暈,她的頭髮松鬆綁在腦後,有一兩縷自然垂落,這樣的她看上去溫柔恬靜,像一副燈光下的油畫。

他情不自禁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目光呆呆望著她的臉,程雨聽到動靜轉頭看過來,一看過來就對上他那灼熱的視線,她被他看得一愣,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他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失神,他覺得自己有點傻,忙故作若無其事問她:“你織的什麼東西?是給小朋友的嗎?”

程雨笑道:“不是給小朋友的,是給你的。”

陸雲景愣了一下,“給我?”

程雨繼續低頭織起來,說道:“天氣不是慢慢變冷了嗎,所以就想給你織一條圍巾。”

陸雲景:“……”

原本以為她是給小朋友織的,哪裡想到原來是給他,他什麼樣的圍巾沒有呢,可是聽到她說這圍巾是給他的他卻特別興奮。他湊過去將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將她圈在懷中,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忍住激動,才用一種相對平靜的語氣問她:“什麼時候可以織好?”

程雨想了想道:“這個說不準,我有空了就織,我會儘快織好的。”

他又怕她太累了,畢竟她現在還懷了身孕,便道:“也不要太累了,注意休息,不著急的。”

“好。”她乖乖答道。

可是他又特別期待她能完工,他好戴起來招搖過市,想了想又道:“冬天之前應該能織好的吧?”

這傢伙……

程雨無奈的笑了笑,她搓了搓他的臉道:“好啦,我知道的,我會安排好的,注意休息,並且會在冬天之前給你織好。”

他被她搓的心癢癢,可是她懷了孕他又不敢亂來,索xin就將她拉到懷中抱著,抱得很緊。

溫暖的檯燈落在兩人身上,柔情蜜意籠罩在周身,瞬間整個房間都變得溫馨明妹起來。

這一刻程雨覺得幸福的模樣大概就是如此吧。

程雨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在快要生產的那個月,陸雲景將工作量減了一大半,專心在家裡陪她待產,實際上,有她養母和葉夫人在,他完全用不著這樣的,只是他還是不放心她,總覺得在她身邊守著才能安心。

程雨生產那天是九月的最後一天,之前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快要生產的時候她還是痛得受不了,瞬間感歎做母親的偉大。

從早上一直痛到了晚上,直到臨近晚上十點的時候孩子才生出來,而守在產房外面的一群人這才放下心來。

葉夫人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程雨的養母林佳人摸了摸眼角的淚花,最高興的屬葉先生了,一會兒仰頭笑了笑,一會兒又高興的搓著手,而葉嘉軒則在手上拿了一大堆要送給他侄兒的東西,聽說孩子生下來了,就嚷著什麼時候能進去看看。

就連一向淡定的葉嘉銘此刻也是滿臉的喜色,倒是只有孩子的父親陸雲景非常淡定,只在聽說孩子出生母子平安之後他一直緊擰的眉頭才舒展開。

程雨有點累,生完孩子就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牀邊守著陸雲景,他正坐在牀旁的沙發上,膝蓋上攤開了一份資料夾。

見程雨醒過來他這才放下手頭的事情,湊過來問她:“餓了沒有?要不要吃一點什麼?”

程雨握住他的手道:“看過孩子沒有?”

“嗯。”

程雨雙眼發亮,“怎麼樣?可不可愛?”

他重重的在她手背上吻了一口,說道:“很可愛,像你。”

沒一會兒林佳人和葉夫人也過來了,兩個媽媽給她做了吃的,程雨簡單吃了一點便想看看孩子,從孩子生下來她還沒看過。

葉夫人便讓護士將孩子抱過來,程雨原本滿懷期待,然而看到那裹在繈褓中皺巴巴又黑黝黝的一團軟肉時面色卻僵了僵,搞什麼,不是說恨可愛嗎?這個皺巴巴的小東西哪裡可愛了?而且陸先生還說像她?這麼醜哪裡像她了?

程雨覺得這種衝擊有點大,忙問道:“這是不是搞錯了,怎麼這麼醜?”

林佳人嗔了她一眼,“哪有做母親的嫌棄自己孩子醜的?”

程雨:“……”

葉夫人也道:“小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就這樣,長大了就好了。”

程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希望葉夫人的話不是說來安慰她的。她又向繈褓中的小東西看去,也不知道小傢伙是不是知道自己被嫌棄了,眉頭一皺就哭了出來,這麼一哭看上去就更醜了。

程雨一看自己生出來的孩子哭像這麼醜,也心酸得想哭。

她心情複雜的向陸雲景看了一眼,暗想,陸先生該不會也嫌棄吧,如果他也嫌棄的話,那就太慘了。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程雨都心存擔憂,生怕孩子會一直這麼醜,不料幾個月過後小傢伙臉蛋慢慢長開,容貌簡直可以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之前皺巴巴的臉變得白嫩嫩,眯縫眼居然變成了大圓眼,塌鼻子也變挺了,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將天上最亮的星星藏在裡面,真是萌的人心都要化了。

程雨簡直覺得不可思議,暗想,幸好幸好,當初沒有丟掉他。

再後來小傢伙有了他的名字,是陸雲景取的,陸念程。

陸雲景念著程雨。

第 50 章

這幾天易銘傑有點飄, 他也沒有想到以前討厭他到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的文熙會答應跟他交往, 他這段時間他每一天小心肝都在亂顫。

這天他聚會的時候手上提了一輛兒童玩具車,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知道他最近的德行,見他提了個玩具車進來便打趣他道:“我說易銘傑, 你和文熙都還沒結婚呢就將小孩兒的玩具都準備好了?”

話音落下其他幾人也都跟著笑起來, 易銘傑也沒在意,對那說話的人翻了個白眼道:“我這是給我大侄子準備的。”

剛剛說話的那人又道:“大侄子?你弟弟還在上高中呢, 你哪裡來的大侄子?”

易銘傑哼了哼, 一臉得意坐下,翹起二郎腿才道:“我媳婦兒的大侄子你說是不是我大侄子?”

“你媳婦兒?”又有人奇怪道, “你媳婦兒家不就文熙一個嗎?”

易銘傑道:“我媳婦兒的好姐妹, 程雨知道吧?”

這話落下,眾人都不由發出一陣驚歎, 有人便說道:“聽你這話的意思是程雨有孩子了?”他說完砸了砸嘴又道:“她要是能給陸雲景生個兒子的話,身價不又翻倍了嗎?”

另一個人道:“人家程雨現在可是通明集團的大小姐, 又不會靠孩子上位?”

剛剛說話的那人反應過來,忙道:“也是也是。”說完他又搖了搖頭歎道:“你說這程雨的命未免也太好了吧?之前知道她不是程家大小姐的時候我還同情過她呢,以為她是哪戶窮人家不要的孩子,沒想到人家搖身一變就成了通明集團的大小姐,這人的命還真是說不清。”他說完發現身邊坐著的一個人在發呆,便用胳膊肘撞了撞他道:“謝少你說是吧?”

謝博藝回過神來, 沒有答話, 他起身向外面走,閑閑丟來一句:“我還有事情要忙, 你們自己聚吧。”

易銘傑見他是真的要走,忙說道:“我說謝博藝你發什麼神經?今天的活動是一早就商量好的,眼看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又要去哪兒浪?不待你這樣的!”

謝博藝沒有搭理他,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剛剛撞了一下謝博藝胳膊肘的人忙問道:“我是不是說了什麼話得罪他了?”

易銘傑聳了聳肩道:“誰知道他的,莫名其妙發神經。”

有個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便道:“你說這謝大少是不是還沒有放下程雨啊?不然怎麼一提到程雨懷孕他就變臉了?”

謝博藝的想法易銘傑比誰都清楚,不過他卻道:“亂說什麼啊?程雨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雖然我們平時愛拿這個逗他,不過他早不在意了。”

聽到這話其他人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

華麗又淩亂的酒店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檯燈,燈光不甚明亮,暖黃的光暈照出一個曖昧不明的世界,床上女子的叫聲聽得人臉紅心跳,然而伏在她身上的男子卻明顯不在狀態,已經好一會兒了,可是那煩躁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明顯。

這感覺擾得他心煩意亂,他突然覺得一陣噁心,從女子身上起來,光著身子走到窗邊,拿了煙來抽。

他突然停下倒讓女孩有點不知所措了,她忙走上前來從身後抱住他,嬌媚的聲音問道:“謝少,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告訴我好嗎?”

謝博藝皺著眉頭,面容帶著不耐,“不關你的事,你先回去。”

女子哪裡捨得走,將軟軟的身體靠在他身上,又撒著嬌道:“謝少不要這麼無情嘛。”

那種煩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一向對美人溫柔備至的他此刻卻沉下臉來喝道:“讓你回去你就該馬上滾而不是再跟我廢話!”

女子從未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氣,一時間也有些害怕,她也不敢多說,急忙收拾好離開了。

房間就剩下了他一個人,可是室內還彌漫著那種帶著點溫熱的曖昧氣息,他覺得這樣的味道真是難聞死了,熏得他想吐。

他將抽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穿好衣服出了門。

北城這麼大,他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去哪裡,紅色惹眼的跑車就這般胡亂的穿梭在北城錯綜複雜的街道上,當車子停下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竟開到以前上過的高中來了。

還有一些班級在上晚自習,他便放慢了速度將車子開進來,他來到了禮堂,此刻這邊沒什麼活動,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他孤身一人站在大得出奇的禮堂中,竟有一種在拍鬼片的感覺。

他找了個位置坐下,摸出煙來抽。他也不知道怎麼就來這裡了,好像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他一樣。

禮堂還是他熟悉的禮堂,頭頂有個大吊燈,四周的窗簾用的是厚重的深紫色帷幔,正前方有個檯子,迎新晚會的時候她曾經在上面彈過古箏。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那時候他正和易銘傑抱怨這節目做得土氣,然後她就抱著古箏緩緩上臺,在舞臺燈光落下的那一刻,在他看清端坐在古箏前嫺靜的她時,他所有的不滿和挑剔就這般戛然而止了。

他還記得那一天她穿著刺繡的白裙子,她的手指很嫩很長,她彈的曲子很唯美動聽,而且她長得很美很美,他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女孩。

就這樣,她在迎新晚會上彈的那一首曲子將他整顆心都繚亂了。

後來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程雨,聽說她小時候很喜歡下雨,一到下雨就會手舞足蹈,他的父親便給她取了這個名字。

而且很幸運的,他和她在同一個班。

他見過的漂亮女生不在少數,作為堂堂謝大少,他年紀很小就知道了男女之事,對待美女,他一向出手大方,只要給點錢買點禮物再說一兩句甜言蜜語就能搞定,可是唯獨面對她的時候他膽怯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謝博藝也有這樣的一天,遊戲在花叢中的他竟然在面對一個女生的時候會緊張到連話都不敢說。

他好喜歡她,是那種想將她捧在手心的喜歡,而不是他對待別的女孩那樣的,只是逢場作戲的喜歡。

可是他又很害怕她,因為面對她的時候他覺得他會變得愚蠢可笑。

那一天,他和朋友打賭輸了,那天是體育課,他們故意刁難她,就讓他去跟班上大家公認的女神表白,那個公認的女神不是別人,就是她。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謝博藝卻在那一刻膽怯了,他甚至本能的想拒絕這個提議,可是不知為何,他卻覺得全身的血液好像灼熱起來了,沸騰著,熬煮著他的一顆心。

因為他突然想到,他可以藉由打賭為由去探一探她的想法,就算被拒絕了也沒有那麼丟臉不是嗎?反正也不過是打賭而已。

鬼使神差的他同意了,可是即便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在面對她的時候他依然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出來,本來他可以像對待其他女生一樣,用一種吊兒郎當遊刃有餘的姿態撩撥,就算真被拒絕了也沒有那麼丟臉,可是他竟完全無法自控用一種自己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告訴她,他喜歡她,他甚至還讓她不要再追著她喜歡那個承允哥哥身後,他說他會比他對她更好,她想要什麼他都會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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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中嘲笑自己,謝博藝,你真是瘋了。

他想過或許她會拒絕,也說服自己就算她拒絕了也沒什麼,反正不過是打賭而已,只是他沒想到,在聽到她說出“我對你沒有興趣”這幾個字的時候心裡會那麼難過,好像有人用鋒利的刀子在心臟上狠狠劃了幾刀。

那一天他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不過他大概猜到他的兄弟們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時會很無情嘲笑他。

他追女生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失敗過,只是從未有哪一次如現在這般難受,只要一想到當時她拒絕之時的冷淡她的心就一陣絞痛。

他還記得那幾天他將自己關在房間中,整日整夜打遊戲,後來他病倒了,再後來學校裡就傳他表白被拒居然在家裡難過到自殺。

巧言善辯的謝博藝卻在這時候選擇了沉默,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確實是表白被拒了,而他確實是差點就難過死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看看聽到他難過到要自殺她會是什麼反應,他覺得很可笑,他謝博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悲了,需要用博取同情的方式得到異性的關注。

只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對他自殺的事情絲毫不在意,她甚至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他覺得她真的太過無情了,給了他無窮無盡的痛苦,明明知道她有拒絕的權力,可是他還是不免在心裡憎恨她。而且他討厭極了她無視他的樣子,每當她無視的時候他便想方設法希望得到她的關注,他開始跟她唱反調,開始在班級裡和她作對,比起讓她討厭,他更害怕的是被她無視。

而他也真的成功的讓她討厭他了,不僅如此,這樣的討厭還一直持續到現在。

讓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次,那時候她的身世被揭發,她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他心裡多少是恨她的,可是他不想看到她消沉,所以在她被欺負卻又像一個木頭人一樣不去反抗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嘲諷了她一頓,他希望她能清醒一點,希望她能通過他的嘲諷振作起來,哪怕為了和他的嘲諷作對她也該振作起來。

只是他沒料到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她流著淚,用一種很憎惡的目光看著他,對他說,“謝博藝,你真的是這世上最可惡的混蛋。”

看到她的眼淚他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想說不是那樣的,他只是想讓她振作而已,他不是真的落井下石打擊她,他甚至有一種想將她抱在懷中的衝動,他想為她擦掉眼淚,想告訴她他會一直保護她的。

可是最終他什麼都沒有做,或許是因為膽怯,或許是因為自尊,或許是因為這樣做會更加劇她對他的厭惡,他最終什麼都沒有做,轉身離開。

後來他們畢業,她去了國外,而他也去了別的地方上大學,很多年都沒有見過面,他以為時間會自然沖淡這一切的,可是聽到她結婚的消息之時他依然難過到連著好幾天失眠。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那麼在意她,明明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或許是要跟自己作對,或許是想證明他並不是非她不可,他將自己完全沉浸在酒色聲娛之中,他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他以為這樣自己就可以忘掉她,他借此來麻醉自己。

可是在再次和她接觸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在暹國海島上,在和她呆在同一個遊艇上的時候,在她坐在他身邊和他說話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他依然沒有變,在她面前他依然手足無措,在她靠近他的時候他依然激動到快要死去。

然而已經沒有用了,她已經結婚了,如今還懷了身孕,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可是他真的有好多好多話對她說,那些他藏在心底的話,那些他對她的喜歡,那些他輾轉反側對她的思念。他拿出手機來,就像以往很多次一樣,他輸入她的號碼,她換了幾次號碼,可是她所換的每一次號碼他都爛熟於心。

他想將所有的話都對她說,他想要不顧一切一次,他想要瘋狂一次,他覺得只有說出那些話他才不枉此生,不然他一定會悔憾終生的。

拇指放在撥號鍵上,只要撥通過去,只要將心底那些話告訴她就好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內心有那麼洶湧的想法,可是那放在撥號鍵上的手指卻久久無法落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自嘲一笑。

那一刻,內心所有的浪潮都歸於死寂,那一刻他心如死灰。

一種可怕的悲哀和空洞的感覺席捲上來,他身體僵硬著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

已經來不及了,他和她這一生已經徹底錯過,她已經結婚了,她又愛他的丈夫,她很快會有自己的孩子。

她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屬於她的幸福,他該做的是就是不去打擾,默默祝福。

他收起手機,說不清此刻是一種什麼感覺,心酸,難過,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絕望,眼淚莫名其妙流下來他也懶得去擦掉。

他慢慢走出了禮堂,背對著她曾經呆過的那個檯子揮揮手。

再見了程雨,再見了我的青春。

他略顯單薄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火紅色的頭髮如此惹眼,然而他的背影卻落寞得像一個寂寞的獨行者,身後的門漸漸關上,關住了他一頭紅發,關住了他落寞的背影。

***

程雨覺得,自從陸念程小朋友會說話之後她就像多了一個小管家,她這個還不到四歲的兒子卻已經有了他老爸霸道又強勢的影子,只要她做錯了事就會像一個小大人一樣凶她。

比如,她光腳在地板上走路的時候,他會將拖鞋拿過來命令她立刻將鞋穿上,他說地板冰冰的,光腳踩在上面會生病。

比如,她看書的時候只要腦袋一埋得近一點,一隻小肉手立刻將她的腦袋板正,然後凶巴巴的說,這樣看書傷眼睛。

還比如,她偶爾展示一下廚藝,只要切洋蔥或者切辣椒的時候沒有戴手套,他立刻就要黑著臉凶她,將手套拿過來強勢給她戴上。

沒辦法,小兒子氣場太足了,程雨只得乖乖聽話。

不過凶她也是為了她好,程雨心裡也很開心,雖然他跟他老爸一樣霸道,但他是個實打實的小暖男。

這天程雨照常去幼稚園接念程小朋友,在下車之前她趕緊將圍巾系好,又將帽子戴上,如果他看到她沒戴圍巾帽子又該說她了。

程雨下了車,很快就看到被老師帶領著的念程,她忙沖他招招手,陸念程小朋友便撒著小短腿噠噠噠跑過來,如今是大冬天,陸念程小朋友穿得很厚,大大的羽絨服穿在他身上,一直蓋到了腳脖子上,他又小小的一隻,跑過來的時候像一條蠕動的小蟬蛹。

程雨也不急,頓下-身來耐心的等著他,小念程還未跑到跟前就高興的伸出一雙小爪子,程雨忙打開懷抱迎接他,小肉球便直接滾到她懷中將她摟住,開心道:“媽媽!”

程雨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道:“念程今天乖不乖?”

他一點都沒有猶豫就點點頭,程雨將帽子給他拉下來蓋住耳朵,囑咐道:“蓋上耳朵,不然要生凍瘡。”

小念程也幫她將帽檐往下拉了拉說道:“媽媽也要蓋住耳朵。”

北城的冬天很冷,可是程雨卻被她家這個小暖男暖得不像樣。

小念程除了眼睛和嘴巴長得像她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像極了他老爸,尤其是皺著眉頭板著臉的時候,儼然一個縮小版的陸雲景。

不過他現在還小,長的肉嘟嘟的,尤其是那張小圓臉,又白又嫩,粉雕玉琢的,簡直可愛得不行,程雨越看他越歡喜,便忍不住在他臉上吧唧一口,小傢伙已經被她親習慣了,便由著她。

這樣親了還不夠,程雨用用雙手在他臉上搓了搓,他的臉真的好嫩啊,越搓越愛不釋手,程雨便忍不住將他的臉捏圓搓扁了一番,小念程被媽媽這樣□□也不氣惱,還笑呵呵的像個玩具一樣任由她揉搓。直到程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點像智障,而且周圍人也有不少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她時她才鬆手,抱著乖得不行的小團子上了車。

程雨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愛好,就喜歡玩這父子兩人的臉,以前沒有小團子的時候她喜歡搓陸雲景的臉,現在有了小團子之後她就喜歡搓小團子的臉,為此陸雲景還不太高興,總感覺好像兒子搶走了她的寵愛一樣,每次只要他看到她搓完小團子之後必然就會引導她也搓搓他的臉。

對此程雨也很無奈。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陸雲景還沒有回來,七嫂做了小蛋糕,程雨也餓了,便拉著小朋友去餐廳吃小蛋糕,只要陸先生不在小朋友都比較放鬆,吃蛋糕吃得別提有多愉快了,沒一會兒就弄了滿嘴的奶油,她看過去的時候還沖她嘿嘿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程雨見狀又忍不住要親他了。

就在母子兩人吃得盡興的時候陸雲景回來了,餐廳的位置正好對著正門,所以陸雲景進來的時候兩人一眼就能看到。

他穿著一件絨大衣,裡面是一件高領的羊絨毛衣,這樣休閒的穿著讓他看上去年輕了許多,那一件長大衣穿在他身上也襯得他高大的身軀越發威武起來,他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了,年紀越長反而越發有男人味。

小朋友一看到老爸高大的身影,立刻就正襟危坐起來,怕怕的叫了一聲:“爸爸。”

陸雲景一看到他面前擺著的小蛋糕眉頭就皺了皺,沉聲道:“又吃甜的,再嚷牙疼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本來氣場就足,又板著個臉,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受得了,念程當即就嚇得縮了一下,怯怯的將叉子放下不敢再吃了。

程雨看的直心疼,一臉不滿沖陸先生道:“你幹嘛啊?又不是天天吃,偶爾讓他吃一次又不怎麼樣。”

陸雲景沒說話,板著個臉在娘二倆臉上掃了一眼,最後丟下一句:“都是你給慣的。”然後便轉身上樓了。

看著陸雲景走了,程雨急忙催促小傢伙道:“沒事的,你吃吧。”

小傢伙跑過去往樓上望了一眼,確定了爸爸真的沒在了才松了一口氣,噠噠噠撒著小短腿跑過來坐下繼續吃。

程雨覺得他剛剛去確認他老爸在不在的模樣簡直可愛得不行,盯著身邊吃蛋糕吃得滿嘴都是的小團子,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萌化了,又忍不住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陸雲景換了衣服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看到那娘二倆還坐在那裡吃,吃得還挺愉快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母子兩人都喜歡吃甜食,大的那個吃多了沒事就嚷嚷胖了要減肥,小的那個吃多了又天天嚷牙疼,總之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不過陸先生雖這樣想著,但是還是沒有上前去阻止,不僅如此,那走過去的腳步還一轉,又轉身上了樓上。

罷了,有他在他們也吃得不盡興,先讓他們吃個夠吧,以後嚷嚷了以後再說,都是他慣了的,他能有什麼辦法?

繼續慣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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