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的話一出,皇帝的身體猛的一晃:“你說什麼?”
宮女擡起頭來,滿臉都是眼淚:“皇上,九皇子殿下被狼給喫掉了!”
太子快步走上前去:“父皇,燕王妃以前瞧着就瘋瘋癲癲的,沒想到這個時候又再次犯了病,竟然把九弟都給害死了,父皇一定要給九弟做主啊!”
楚君晏神情冰冷:“太子,事情尚未有定論,僅憑一個宮女的一面之詞,你就認定是本王的王妃害死了九弟?”
太子毫不避諱的出言指責:“楚君晏,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就先跳出來了?以前的社日慶典,哪一次不是辦的妥妥當當?怎麼到你主持了,九弟就出事了?這分明是你的七殺命格帶來了厄運!”
“究竟是我的七殺命格,還是有人不顧手足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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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這一次卻沒有和楚君晏爭辯,反倒是直接看向的帝王:“父皇,九弟都出事了,這一次,你不會再一味的包庇楚君晏了吧?”
皇帝的臉色隱隱發白,看着眼前滿臉猖狂之色的太子,眼底閃過了一抹複雜的情緒:“你想說什麼?”
“父皇,楚君晏的七殺命格不利於大安朝的國運恆通,再加上燕王妃又害死了九弟,種種惡行加起來,不將他們兩人處死,恐怕難以讓人安心。”
皇帝眉心緩緩收緊,像是第一次認真的看清眼前的太子:“你再說一遍?”
皇帝的眼神明顯帶了濃濃的威懾,可是太子卻沒有絲毫的收斂:
“父皇,身爲太子,身爲大安朝未來的儲君,也有維護朝廷安穩的職責,所以兒臣懇請父皇,處死楚君晏和顧清黎!”
“太子,你可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賢妃也帶着人走了過來,與此同時,一併趕過來的,還有魏國公和秦太傅。
“臣(臣妾)參見皇上。”
看到並肩而立的魏國公和秦太傅,皇帝的眼中終於閃過了一抹明悟,隨之一股暴怒驟然涌起,激得他額頭上青筋涌動,臉色陰沉的徹底。
“魏國公和秦太傅怎麼一起過來了,難得見你們有並肩而立的時候。”
這兩人一直針鋒相對,在朝堂之上也是分立文武兩側,像今天這般,還是第一次。
官員們察覺到氣氛不對,一個個凝神屏息,不敢作聲,唯獨有少數人堅定地站在了楚君晏的一側。
魏國公率先出聲:“皇上,社日慶典之上,九皇子身亡,臣等擔憂聖駕安危,所以特意前來護駕。”
皇帝眼底驟然閃過一抹厲色:“九皇子剛剛出事,你們兩人便知道了?”
這分明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訴皇帝,九皇子的事情是他們安排的!
魏國公嚴肅着臉色,一身氣度十分的威嚴:“皇上,臣等贊同太子殿下的做法,懇請皇上誅殺楚君晏和顧清黎!”
秦太傅也上前一步:“臣也贊同魏國公的說法,懇請皇上誅殺邪佞,還大安朝一個安寧。”
皇帝身形猛的一晃。
“你們……你們這是要逼宮造反?”
“臣等不敢,臣等只是竭盡所能的,維護大安朝的安寧罷了,而且皇上您的年紀也大了,身體狀況日漸不佳,也該讓太子殿下爲皇上好好的分分憂了。”
楚君晏上前一步,擋在了皇帝的面前:“放肆!魏國公、秦太傅,你們膽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完全可以以謀逆之罪,來誅你們的九族!”
魏國公冷冷一笑:“楚君晏,你和顧清黎利用邪術,控制皇上、謀害皇子,乃是不爭的事實!如今我和太子殿下做的,不過是清君側罷了!如果你束手就擒,看在你是皇子的身份上,可以給你留個全屍,保留一下皇家的體面,如若不然……”
魏國公猛的擡手,下一刻,整齊劃一的沉重腳步聲驀然響起,皇莊四周的牆頭之上,更是出現了一排排弓箭手,隨着弓弦拉滿的聲音,無數的利箭瞄準了皇帝和楚君晏的方向。
周圍的官員一片騷亂,季喆帶着人護衛在了帝王四周:“護駕,快些護駕!魏廣廈、秦放,你們這是在犯上作亂!”
魏國公冷冷一笑,擡手對着季喆的方向指了指,下一刻一只利箭刺破長空,驀然朝着季喆的胸口處射了過去。
楚君晏猛地拔劍,閃身擋在季喆面前,束起長劍,直接將那只羽箭擋落在地。
魏國公眼裏閃過了一抹亮光:“楚君晏,死到臨頭,你還敢在御前亮劍,意圖刺殺皇上,實乃罪無可恕!”
他就是要逼迫楚君晏動手,如此纔好將人給殺掉不是?
季喆死裏逃生,聽到這話簡直怒不可遏:“魏廣廈,你這分明是在顛倒黑白,指鹿爲馬!”
太子負手,慢慢的站到了魏國公的身邊:“父皇,今天是社日慶典,是個不錯的日子,父皇就下旨禪位吧,我也不想再過多的浪費口舌,以免傷了我們之間的父子情分。”
皇帝望着太子,只覺得心痛如絞:“君瑜,你是朕的嫡長子,又在幼年的時候沒了母后,是朕親手把你撫養長大的,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太子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猛地轉過頭來,滿眼通紅的怒視着皇帝,咆哮出聲:
“別提我母親!你明明知道是楚君晏害死了我母親,明明知道他的命格不吉利,你爲什麼要讓他活着,爲什麼同意他下天聖山,爲什麼封他爲燕王,甚至還要讓他取代我的位置?”
“你就是因爲這個,才恨朕?”
“我不應該恨嗎?是楚君晏和他的母親柔妃害死了我的母后,讓我從年幼便失去了母親護持,甚至在我母后薨逝之後,你不僅沒有想着幫我母后報仇,反倒一心護着柔妃和楚君晏,還動過要立柔妃爲後的念頭,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皇帝冷聲否認:“沒有!朕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太子滿臉癲狂:“胡說!我聽到了,我都聽到了!你說柔妃是你心中最理想的妻子人選,你還是拼盡一切也要保下她的性命!明面上,你把柔妃關在天聖山上,是爲了給我母妃守靈賠罪,可實際上,這不過是你保全他們母子二人的手段!”
皇帝劇烈的喘着粗氣,只覺得喉嚨口像是被棉花堵住,每一次喘氣都異常艱難:
“你……”
太子絲毫不顧及他的臉色:“父皇如此激動,是因爲我戳中你的痛處了吧?我的太子之位,是名正言順繼承來的,是你欠了我和母后的!誰也別想奪走,誰也不能奪走!”
“父皇不是最爲在意柔妃嗎?那父皇現在猜猜,你在意的那個人,眼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