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反覆無常的樣子一如從前,蕭天譽暗暗嘆了口氣,臉色愈發陰沉。
“沒有忘?我怎不覺得你們記得多少?蕭敏兒在流放途中多次羞辱心心,辱罵她腹中胎兒,如今的皇子、公主,要知此事捅到陛下面前,那可是死罪!”
蕭天譽舊事重提,憶起當年情景,他就氣不打一出來。
但凡蕭敏兒等人當時能安分幾分,今時今日他們回來,蕭天譽指不定真會心軟。
秦芳雅聞言,在背後悄悄推了蕭敏兒一把,示意她道歉認錯。
蕭敏兒朱脣緊抿,心裏再不滿,也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她上前跪在蕭天譽面前,痛心疾首道:“阿公,敏兒年幼無知,曾口無遮攔冒犯阿姐,如今敏兒知道錯了,那時是敏兒糊塗,加上不知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是陛下的,才胡言亂語。”
口中說着道歉的話,蕭敏兒的眼淚也跟着往下掉。
不是因爲知錯,而是痛恨,早知那孩子是當今聖上的,她就不該讓倪書心生下來!
倪書心在隔壁暖閣裏聽着,輕笑了一聲,祖母與蕭心柔見狀擔心地看向她。
“無事,我就是單純覺得她很好笑,不過難爲他們這般能屈能伸。”
倪書心說的不假。
蕭敏兒低下頭道歉時,眼底的怨毒暴露無遺。
她回到京城,就是奔着重回榮華富貴的日子來的。
邊地條件艱苦沒有辦法,京城不能同一而語,等她找到醫術高超的大夫治好臉上的疤痕,以她的姿色,還愁沒有辦法進宮爲妃麼?
她自認姿容不差倪書心多少,只要她在陛下跟前多多露臉,定能搶走那個踐人的恩寵!
想到最後,蕭敏兒彷彿已經取得勝利,得意地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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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想到什麼了?這麼高興,說來姐姐也聽聽。”
倪書心不知什麼時候從暖閣走了進來,伸手冷不丁擡起她的下顎。
蕭敏兒臉上的笑意來不及斂去,那抹笑意凝固在嘴角。
“我是……想到我們年幼時相處的美好回憶,覺得溫馨,所以笑了。”
蕭敏兒眼眶微紅,要是不知她的秉性,還真有幾分可信的。
“是嗎?”倪書心笑銀銀看着她,就差把“我不信”三個字寫在臉上。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蕭敏兒一傢什麼貨色,可沒人比她更加清楚。
“真的,阿姐,敏兒真知道錯了,您就原諒敏兒吧,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會和敏兒一般見識。”蕭敏兒扯着倪書心的衣袖,哭得那個叫情真意切。
他們說這麼多爲的什麼,大家都清楚。
眼見他們不會輕易罷休,倪書心看了蕭天譽一眼,對方見她有了主意,對其點點頭。
“既然你們是真心改過,我也不好一味抓着過去的事不放。”
“娘娘您願意幫我們了?”秦芳雅兩眼放光跪到倪書心面前去,是什麼矜持傲氣都沒了。
因在邊關磋磨了幾年,秦芳雅的頭髮花白了大半,叫其跪着,倪書心心裏多少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