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直到被流放,蕭天譽對弟弟一家倍感失望,但也沒想過放棄他們。
直到後來他們所作所爲,徹底寒了蕭天譽的心。
“兄長,聽您這話說的,我們當時是害怕極了,我們好好的,忽然被先帝流放,此乃無妄之災,我們一時糊塗才做下那些事,我們都悔過了。”
蕭天凱說起往事紅了眼,卻不是真的因爲悔過。
他從不把蕭天譽視作家人,所以被牽連流放至今,他心裏不恨蕭天譽是假。
可爲了能官復原職,過上好日子,他不得不虛與委蛇。
“是啊,大哥,我們都知道錯了,您就幫幫我們吧,就算不官復原職,讓我們能住回遠處也是好的。”秦芳雅見蕭天譽不爲所動,趕忙幫腔。
“你們自去敲登聞鼓,陛下聖裁,你們既沒有犯下事,陛下不會爲難,你們的事,我管不了。”
蕭天譽擺了擺手,並沒正眼看他們。
“管不了?兄長您這是何意?”蕭天凱見自家大哥是鐵了心不想幫自己,聲音跟着尖銳起來。
“您別裝出無辜的樣子來,不是我們厚臉皮,我們蕭家舉家被流放,是受了誰的牽連?還不是因爲你,我們回了京城,您就是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眼見不成器的弟弟面紅耳赤對自己叫囂,蕭天譽搖了搖頭。
對他們一家的耐心也見了底,從前是他太顧念兄弟之情,反而讓他們肆無忌憚。
說起來,後來流放路上孫女受的苦,還因他這個做祖父的沒處理好旁支的親情關係。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們當初那般爲難心心,可想過有今日?”
蕭天譽冷哼一聲,對蕭天凱一家最後一絲愧疚徹底煙消雲散。
“大哥!你話說岔了,我們到底爲什麼被流放?你可不能忘了。”
蕭天凱眼見自家大哥鐵了心要不管自己,免不得有些氣急敗壞。
他們說來說去,也就只有這幾句說辭,蕭天譽早聽到耳朵都快長出繭子來。
“天凱,你和我並非同出一母,在家中,你是庶子,我自認爲待你這個庶弟無可挑剔,儘管分了家,我也不曾虧待,你口口聲聲說官職,你當初能得官位是因爲誰?”
蕭天譽把手裏的茶盞擱在桌上,晃動的水光倒映出他陰沉的瞳孔。
原先的蕭家家主子嗣不多,加之幾個孩子都養在主母膝下,彼此感情尚可。
蕭老爺子臨終前,語重心長同他們解釋家族興盛,須得一家子團結一心纔好。
所以當蕭天凱求到面前時,他心軟爲其安排了官職。
沒想到他們得來榮華富貴,不感恩就罷,還反咬一口,當真是白眼狼之流。
蕭天譽說罷,蕭天凱便噎住了,原因無他,只因說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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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府潑天富貴,全是因相府而來,所以相府倒後,得來的好隨之煙消雲散。
“兄長,你對我們的恩情,我們都銘記於心,我當然沒忘兄長的扶持之情。”
見來硬的不行,蕭天凱一改猙獰的嘴臉,把態度放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