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景戰怎麼想都想不通。
宋語歌被他給氣笑了:“我是慕家的人,你說呢?”
景戰沒說話,其實他心裏門兒清,宋語歌不過是嫁進慕家罷了,她何至於對慕家有那麼多感情?
是因爲她愛慕南晟,所以,纔將自己當成慕家的一份子。
說到底,就是愛屋及烏罷了。
這個認知讓景戰心裏更酸了,明明都已經決定以後不再去打擾她的感情,可是這會兒,心裏的難過,是怎麼都止不住的。
景戰許久沒有說話,宋語歌自覺剛剛說得有點太狠了,剛準備語重心長地勸他以後不要再多管閒事,便聽景戰說道:“我不干涉你,同樣的,你也沒有權力干涉我。”
“你說什麼?”宋語歌愣住。
“我以後,不會再去打擾你的生活,更不會摻和進你和慕南晟之間。但是,我要做什麼,想對付誰,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宋語歌被他氣得牙癢癢,偏偏景戰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宋語歌看着漸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眸光微沉。
看來景戰註定是要執迷不悟了。
現在她最擔心的是,景戰若真的害方紅豆流產,趙嘉敏和慕南晟會放過他麼?
若是不放過,他們之間,會不會拼一個你死我活?
她倒不是多擔心景戰,而是擔心慕南晟和趙嘉敏的安危。
景戰重新回到包廂裏,男男女女還在放肆地玩樂,只有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不高興的氣息,顯得格格不入。
蔣斌率先注意到了,走過來,小心地問道:“景爺,您怎麼了?”
“沒什麼。”景戰又點燃一支菸,只覺得心煩意亂。
他把她放在心尖兒上,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只要是惹到她的人他都想教訓,可是到頭來,還是惹她不高興了。
一旁一個男人也發覺景戰不高興,便推了推身邊的女人,示意她去討景戰歡心。
女人會意,立刻端着一杯酒在景戰旁邊坐下。
蔣斌心裏暗道不好,還沒來得及攔,女人便往景戰身上貼。
“景爺,別不高興了,我陪您喝一杯吧……”
景戰本來就心煩,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讓他更煩躁了,他吐出一口眼圈兒,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推開。
女人不死心地又想貼上來,卻被景戰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嚇退了。
“滾。”景戰毫不留情地說。
女人不敢再做什麼,連忙離開。
景戰繼續抽菸,卻又忍不住苦笑。
想往他身上貼的女人不計其數,可是,他唯一所求,不過一個宋語歌罷了。
但是,他註定是得不到了。
……
方紅豆昏迷了很久才醒來。
此時天已大亮,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還沒醒過神兒來便大喊一聲:“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
那幾個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給她留下了一生的陰影。
她真的很痛,肚子痛,渾身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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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她的心才漸漸放鬆下來,此刻她已經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是在醫院裏。
她呆呆地躺了好一會兒,突然痛哭出聲。
她爲什麼要遭這樣的罪!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雖然她是想利用肚子裏的孩子陷害宋語歌,可是,最後她並沒有成功啊,宋語歌什麼事都沒有!
爲什麼她卻要承受這麼多?
宋語歌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不光有慕家人爲她撐腰,就連外面,都有男人願意幫她!
可是她呢?孤立無援,慕家人不喜歡她,沒什麼朋友,親人也不在身邊,只有肚子裏的孩子……
彷彿被針紮了一般,方紅豆陡然間徹底清醒過來,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孩子……孩子還在嗎?
就在這時,趙嘉敏走了進來。
趙嘉敏一晚上都在醫院裏沒有走,她一直在旁邊的病房裏休息,可是徹夜難眠。
一直到早上才稍微眯了一會兒,很快又醒了。
她想着方紅豆應該也快醒了,便過來看看她,果然看到方紅豆已經睜開了眼睛,正一臉蒼白地在摸自己的肚子。
趙嘉敏神情一暗。
孩子……
“夫人!”方紅豆看到她,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孩子,我的孩子,還在嗎?”
之前她確實是不惜用自己的孩子來扳倒宋語歌。
可是現在,宋語歌什麼事都沒有,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事。
趙嘉敏嘆了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調顯得柔和:“你先冷靜點。”
看着趙嘉敏的樣子,方紅豆就算再蠢,也什麼都明白了。
她絕望地搖了搖頭,淚水頃刻間涌出:“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
趙嘉敏沒有說話。
那是她的孫子,她心裏自然也難受。
方紅豆徹底絕望了,她捂着臉,失聲痛哭了一會兒。
趙嘉敏想了想,到底開始開口勸道:“你……還年輕,以後還可以重新開始的。”
良久,方紅豆才抹了一把臉,聲音沙啞地道:“我知道,多謝夫人。”
她這麼平靜,倒是讓趙嘉敏有些詫異。
“你沒事吧?”趙嘉敏有些小心地問。
這方紅豆該不會是被刺激傻了吧?
說實話,她現在遭受到的懲罰,已經夠重了。
所以趙嘉敏也不想再對她怎麼樣。
“我沒事。”方紅豆苦笑,“我現在就是後悔……我不應該興風作浪,不應該跟慕太太作對,現在,所遭受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罪有應得。”
趙嘉敏沒說話,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方紅豆是這麼明事理的人嗎?
良久,趙嘉敏纔開口道:“你好好休息。”
“嗯,等我身體養好了,我就會離開的。”方紅豆苦笑,“這段時間,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夢醒了,一切就都該結束了。”
趙嘉敏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方紅豆躺下,閉上眼睛。
可是沒過多久,她突然又把眼睛睜開。
眼底,是刻骨的恨意。
……
宋語歌早上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她不用擡頭便知道是誰,因爲剛睡醒,聲音裏還帶着幾分軟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