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地面震顫,泥土飛揚,間或伴隨着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嘶!”
圍觀的百姓陣陣倒吸涼氣,有些人看的直嘬後槽牙。
“好慘!剛剛那個人,骨頭得斷了吧?”
“我看至少得斷了三根肋骨,看着都覺得心疼。”
“嗯?心疼?我怎麼感覺,你像天器宗那邊的間細呢?”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可以罵我混賬玩意兒不是東西,但你不能罵我是天器宗那邊的間細,太侮辱人了?”
“那你剛剛說心疼,你心疼什麼?”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心疼梅護衛了,你們沒瞧見嗎?爲了打斷那人的三根肋骨,梅護衛的手都累紅了。”
“哈,哈哈,誤會,原來是自己人。”
“哼,當然是自己人,難不成你以爲我還會心疼天器宗?如果不是楚教主、鳳小姐和容安,我們恐怕都已經死絕了,而且,保證連個申冤的機會都沒有。我還心疼這些罪魁禍首?”
“說的好,這羣人死了也不爲過。”
隨着最後一道將人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梅如花站直了身體,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
“白宗師,你怎麼那麼不小心,把自己的臉往我的拳頭上撞呢?我現在可是初階大玄師,單單是身體的強度就今非昔比,瞧瞧,你牙都給自己撞掉了吧?”
白英以及一衆天器宗的煉器師被打得鼻青臉腫,他們引以爲傲的各類玄器更是破破爛爛的散落了一地。
白英門牙被砸掉了兩顆,滿嘴是血,一張嘴還呼呼漏風。
“你……你敢如此對我們,等着被五大宗門清算吧!”
“天劍宗一門心思修煉,沒有參與今日的事情,天丹宗的人根本沒有趕過來,天衍宗的人倒是來了不少,只不過除了三長老還留着一口氣,其餘的都被沉到了沁春河裏了,你還敢打着五大宗門的名號行事?”
房頂在一旁提醒:“這不是還有天玄宗的人嗎?”
天玄宗管事立馬開口:“梅護……梅閣下誤會了,我們天玄宗趕過來,完全是爲了追查宗門叛徒,可沒有別的意思。”
鳳非染掃了一眼天玄宗的衆人,似笑非笑的開口:
“追查宗門叛徒?難道不是來找我,替那些被沉江的弟子算賬的?”
“鳳小姐誤會了,我們天玄宗早就來到了大雍朝,和天器宗這些人可不是一夥的。我們爲的就是調查宗門叛徒。”
“這些叛徒實力非凡,因爲害怕引得普通百姓恐慌,也爲了防止把那些叛徒逼急了,狗急跳牆,天玄宗並沒有對外宣揚此事,萬萬沒想到這些叛徒竟然和沈青眠、沈志安互相勾連,暗中破壞了沁春河大堤,還造成了如此多的損傷,我們天玄宗實在是心中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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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器宗的人徹底愣住了,白英臉色青紫,雙目通紅。
“無眠老兒……你……你簡直厚顏無恥!”
無眠絲毫不在意他的憤怒:“白宗師,快別說話了,趕緊擦一擦,你嘴裏的血流出來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他們身爲玄修,更懂得順勢而爲的道理。
天衍宗都被折騰成什麼樣了,若是跟着天器宗一意孤行,下場恐怕比天衍宗三長老好不到哪裏去。
白英被氣得直翻白眼。
無眠卻絲毫不管他:“鳳小姐、容安王,對於沁春河決堤一事,我們天玄宗也十分痛心,不論如何,這叛徒有一些是出自我們天玄宗,於情於理,天玄宗都應該做出些補償。我們願意拿出白銀五十萬兩,用於賑災,幫助三城的百姓重建家園。”
鳳非染沒想到這天玄宗的管事竟然如此能屈能伸,她略微思索了一番,面上的神情瞬間緩和了下來。
“按照無眠管事的說法,天玄宗並沒有肆意殘害我大雍朝百姓之心了?”
“這是自然,天玄宗的人皆是玄寵師,我們可是喜歡小動物的愛心人士,怎麼可能動不動就殘害百姓呢,完全是無稽之談!”
“嗬、嗬!”
白英大口喘着氣,結果受傷嚴重,氣血翻騰,一口淤血沒吐出來,差點給自己嗆死。
他擡手指着無眠,氣得手指都哆嗦。
喜歡小動物?愛心人士?
做人怎麼能夠如此厚顏無恥?!
鳳非染微微揚起了脣角:“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麼天玄宗往外捐獻白銀的數目,就再多翻上兩番吧,湊個兩百萬兩,也圖個好事成雙,如何?”
無眠身形微微一僵。
鳳小姐的數術,難道是馬球師父教的?
五十萬兩翻上兩番,是怎麼湊出兩百萬兩來的?
不過,能夠用銀子平息下此事,暫且讓天玄宗從這個泥坑裏脫身也是好的。
“是,那就按鳳小姐所言。”
梅如花在一旁開口:“我們大小姐幫着你們天玄宗處理了叛徒,你們宗門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
無眠身形僵硬的越發厲害:“是,這也是應該的。等將此事稟明宗門,必定備上厚禮,登門致謝!”
鳳非染終於滿意了:“客氣了。”
梅如花拎起裝着賬冊的箱子,砰的一聲放在了白英的面前。
“白宗師,天玄宗的人與這次災禍無關,那這筆賬只能先給你們天器宗來算了。”
白英擡手擦了擦脣角的血跡:“這……這賬目我們天器宗不認!”
鳳非染眼神驀然冰冷下來。
“剛纔王爺要處置這些朝廷官員,你們天器宗率先跳出來阻攔,還說出要全權負責的話。現在賬冊給了你們,要求你們來負責了,又轉過頭來不認?”
“怎麼,當容安王和本小姐是軟柿子,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鳳非染話音一落,一衆護衛和暗衛擡腳重重地跺在地上。
轟!
“誰敢!”
地面一陣搖晃,兩名天器宗弟子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神情滿是恐懼。
被刻意針對的白英更慘,只覺一股強悍的氣勢壓迫在肩頭。
他想強行調轉玄力去抵抗,卻牽連到體內的傷勢,差點沒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護衛和暗衛們漸漸縮小了包圍的圈子,手中皆已經握緊了武器,只等着鳳非染一聲令下,他們就直接把這羣人送入河底!
鳳非染立在高臺之上,紅色的裙襬隨風飄揚。
“乖乖認錯給銀子,饒你們一命,再敢反抗,沁春河深的很,本小姐不介意再多沉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