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你若是不願意爲陛下殉葬,那就只能立即和蕭若錦重新結爲夫妻。否則,本宮也保不了你。”皇后壓低了聲音,對宋嫣然說道。
皇后特意把宋嫣然叫到一旁,然後擺出一副生怕國師聽到的樣子,和宋嫣然說了這些話,而且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小心。好像只要她們的計劃被國師聽到,就全完了。
見宋嫣然不回答,皇后又道:“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本宮一向喜歡你,也不忍心讓你爲陛下殉葬。可是這兩條路,不論如何,你總得選一條。本宮實話實說,本宮確實不希望你與陛下葬在一起。那個位置,應該是本宮百年後的!”
皇后說着說着,也有些着急,語氣加快,表情和小動作,也顯得十分焦躁不安。
可宋嫣然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皇后索性抓住了宋嫣然的胳膊,用力地捏住,“宋嫣然!你現在必須給本宮一個答案!當下這情況,可沒那麼多的時間,能讓你猶豫!國師就在那,若是被國師發現本宮試圖幫你,只怕國師會直接把你帶走!”
“真不能兩個都不選麼?”宋嫣然擰着眉毛說,“我就算懷了蕭若錦的孩子,也不是非要嫁給他。我大可帶着那孩子獨自生活,我甚至可以帶着孩子離開北安國,去往別處,再也不回來……”
“當然不行!”皇后語氣堅定地說,“且不說你是個女子,獨自一人帶着孩子,根本無法生活。就說以國師的脾氣,如果沒有一個絕對的理由,是無法說服他改變想法的!”
緊接着,皇后又變得語重心長了起來。
皇后說了許多話,就是告訴宋嫣然,只有重新成爲淮王妃,她才能脫離殉葬的危險。否則,沒有這一層身份的保護,不管她願不願意,國師都有權利,直接把她帶走,讓她爲皇帝生殉!
所以宋嫣然別無選擇!
宋嫣然抿了抿脣,又回頭朝蕭若錦那邊看了一眼,爲難地說道:“這種事,就算我同意,王爺若是不同意,那也……”
皇后打斷了宋嫣然,“你放心,本宮知曉蕭若錦的心思。從你離開後,他就始終忘不了你。他對你的感情,連本宮都能看出來,你不會毫無察覺吧?”
不等宋嫣然再說些什麼,皇后就不由分說地拉着宋嫣然,來到國師面前,把她已經和蕭若錦私定終身的事告知國師。
“本宮覺得,爲陛下殉葬之人,當是後宮的妃嬪。若是國師覺得,後宮妃嬪無人適合,就去宮外尋一干乾淨淨的女子。宋嫣然既不是妃嬪,又不是處子,確實不適合爲陛下殉葬,只怕會讓陛下的魂靈,難以安息。”
國師起初還不太認同皇后所言。
但皇后語氣堅決、態度堅定,說什麼都不同意此事,國師這才勉勉強強地鬆了口,決定此事容後再議。
隨後,皇后便要忙着爲皇帝處理喪事,宋嫣然幫不上忙,就不宜留在此處了。
倒是蕭若錦身爲王爺,理所應當留在這裏幫忙。
可皇后竟要連同蕭若錦一併打發走……
“母后,父皇的喪儀,兒臣理應留在宮中一同籌辦,此事出宮,只怕不妥。”蕭若錦語氣平靜地說道。
皇后輕嘆道:“宮裏的人手已經夠了,你就算不留在此處,也沒什麼大礙。更何況,嫣然現在身懷有孕,你當然得在嫣然身邊照顧。本宮知道,你們曾失去一個孩子。既然如此,就要對這孩子更加上心,不是嗎?”
皇后這一番話,說得倒是語重心長。
不過就算如此,蕭若錦也仍舊不爲所動。
“宸王府裏有許多人,定能照顧好嫣然。更何況,嫣然一向懂事,也能分得清輕重緩急……”
皇后突然變了臉色,冷聲道:“怎麼,本宮的話你也不聽了?陛下才剛殯天,本宮就管不了你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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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並無此意,兒臣只是覺得……”
“王爺!”宋嫣然突然捂着肚子,痛苦地喊道,“王爺,我肚子疼,只怕是剛纔情緒太激動,動了胎氣。還請王爺送我回府……我實在不能再失去這個孩子了!”
皇后朝宋嫣然那邊瞥了一眼,隨後揚起一抹笑容,輕輕地拍了拍蕭若錦的肩膀,“放心吧。宮裏的事你無需操心,你只需要照顧好嫣然,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就夠了。”
眼看着蕭若錦似乎還是不太想走,宋嫣然便主動過去挽住了蕭若錦的手,“王爺,我累了,咱們還是快回去吧,我想休息……”
宋嫣然說着說着,就靠在了蕭若錦的肩膀上。
蕭若錦低頭看了宋嫣然一眼,又看了看皇后,這才帶着宋嫣然離開。
還沒走兩步,宋嫣然突然又拽住蕭若錦,“王爺,我走不動了……”
蕭若錦有些意外,隨後一把將宋嫣然抱起,帶着宋嫣然離開此處。
皇后看着蕭若錦抱着宋嫣然的背影,不禁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國師走到皇后身邊,冷哼道:“分明有一個可以除掉她的好機會,你爲何不用?”
“那是因爲本宮覺得,就這樣處死宋嫣然,並沒有任何意義。”
“可留着她,只會徒增麻煩!你該不會以爲,宋嫣然有朝一日,能歸順於我們吧?”
“這種事也很難確定。她確實很聰明,這樣的人,若是能留下來,若是真有機會爲我們所用,對我們來說,定是很大的助力。就算她現在的心思,還不在我們這,往後時間還長,你怎麼知道,她不會變呢?”
……
“這裏已經安全了,有勞王爺把我抱出來,現在可以把我放下了。”宋嫣然對蕭若錦說道。
蕭若錦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抱着宋嫣然往前走。
“王爺,我沒什麼事,我也沒懷孕,不必被這樣抱着!”宋嫣然強調道。
蕭若錦淡淡地說:“既然要做戲,就要做全套。若是有人跟着,只是你沒看到呢?”
宋嫣然覺得,蕭若錦這話好像也有點道理,也就沒再說什麼,任由蕭若錦把她抱到了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