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的這次宴席，奴婢覺得小孩有些多？”
竹子上前爲倪書心斟酒時，順嘴提了一句。
倪書心放眼望去，就見幾乎每位大臣女眷身側都跟着兒子或女兒。
女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們還真是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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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着既然他們的生辰宴來往人多，不如正好讓他們藉此機會挑選自己心儀的伴讀，待會孩子們一塊玩，接觸過也可知道能否合得來。”
霍御霆在一旁緩緩開口。
倪書心側過頭看他，有些哭笑不得：“原來是陛下的主意。”
她還以爲這些大臣當真敢把攀龍附鳳的心思寫在臉上，且還在孩子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想着要孩子當駙馬王妃太子妃了。
他們兩低聲說笑，情景很是和諧。
此情此景落在旁人眼裏，便是帝后坐在首位上，輕聲談笑着，感情甚篤。
帝后的感情確實很好，可想到陛下身有隱疾，不少人同情起倪書心來。
察覺到席間時不時有人投來憐憫的目光，倪書心覺得有些無語，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怎麼說也是能爲官之人，怎的這麼好忽悠？
不過仔細想想，天底下有幾個男人會故意說自己不行？
至少倪書心見過那麼多人，只有霍御霆這一個。
爲了能讓兩人日後免去麻煩，居然一點面子都不要，這點在倪書心意料之外。
“爲難陛下爲臣妾與孩子做的這些，陛下受苦了。”
倪書心握住皇帝的手，他的手永遠都是暖和的，被他牽着，總能讓人安心。
“受苦的是你，一早朕要是能找到你，就不會讓你和孩子喫那麼多苦。”
霍御霆握緊她一雙柔荑，想起倪書心曾遭受流放之苦，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兩人相視一笑，都沒有再多言。
他們能走到今日，除去機緣巧合外，還因兩人眼裏都有這彼此。
倪書心放眼望去，察覺到什麼不對勁，靠到霍御霆身側小心道：“怎麼沒有見到華陽長公主？臣妾清點賀禮時見到了長公主的禮單。”
“哦，長公主病了，還未休養好，賀禮是照着規矩送來的。”
霍御霆說得雲淡風輕，宛如這是什麼不值一提的事。
“是因爲陛下免了命婦請安一事？”倪書心不確定地看向他。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神情平靜：“嗯，本來要好了，結果聽說朕冊封太子，又病倒了，如今還沒能下牀。”
倪書心：“……”
倪書心有些心虛地斂起衣袖，回頭她在宮宴上見了長公主，該如何自處？
“你不用爲此憂心，這不是你的錯，姑母性情如此，可世間事，哪裏什麼都能隨自己的心意？”
霍御霆自個倒不以爲意。
就以長公主老頑固的性格，就是氣死自己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三位殿下的生辰宴，其實也是他們的冊封禮。
這場宴會舉辦地尤爲盛大。
因爲文武百官女眷衆多，席面一共設在了兩處。
飲酒在一處，用膳在一處。
至於年幼的孩子們，則有專門的宮人跟着到御花園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