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寫完了病案,老中醫抬起頭。
她語氣溫和說道:「你的身體沒有太多問題, 身體基礎還可以, 結婚同房是可以的,只不過要懷孕却不容易。」
「是因爲宮寒嗎?」葉婉清心裡一緊。
「可以這麽說。」老中醫問, 「你剛說你受過寒, 是凍到了還是自己貪凉?」
葉婉清咬了咬唇:「我六七歲的時候跟著別的孩子一起幹活, 在池塘裡撈浮萍,久而久之我的膝蓋一到秋冬就會疼, 我自己覺得可能是受寒了。」
事實上, 這幷不是她猜測,前世她久久懷不上孩子也曾經延醫問藥, 那時候看中醫就說她是宮寒。加上她那時候年紀大了,更難懷上孩子。
她現在是想早點調理好。
「糊塗!」老中醫很不贊同。
別說孩子太小, 下水危險不危險,就說女孩子也要從小注意保暖才好,不然就很容易受寒, 對懷孕不利。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晚了。
老中醫道:「你現在這身體不適合要孩子,宮寒難以懷孕,懷上之後也容易滑胎和胎停育, 就算勉强保胎……算了, 我不建議這樣,就算保胎情况也不會那麽理想,還不如先調理身體。」
「嗯。」葉婉清點頭,「我聽您的。」
「你想調理的話, 我給你開半年的中藥調理調理身體。」老中醫刷刷地又寫了起來,「這藥每月五包,經期第五天開始吃,一包藥煎三次,三次的藥汁混在一起之後早中晚服用。」
葉婉清點頭。
老中醫把單子遞給她:「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還可以敷藥加强治療效果。藥渣裡有殘餘的藥效,你熬完藥之後用布巾包著藥渣熱敷肚子,沒有溫度了就在鍋裡蒸一蒸加熱,吸乾藥包的水分,敷在肚臍眼下方。敷藥的時候溫度不用太高,大概三四十度左右就行。」
「好的。」葉婉清點頭。
老中醫又交代了幾句,葉婉清一一記下。
臨走前,她又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個……」
老中醫笑著取下鼻梁上的老花鏡:「十八歲身體已經成熟,都能領結婚證了,有什麽不能同房的?我剛開始就說了,同房還是能同房的,注意別懷上孩子就行。另外,新婚快樂。」
葉婉清臉頰爆紅,低頭說了一聲謝謝,不好意思地走出診所。
迷迷糊糊地走出了好一段路,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這才感覺臉上的溫度降低了一些……
原來可以同房……
那,估計某人要開心死了。
想著想著,葉婉清唇角也揚開甜美的笑容。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剛從診所裡出來,戈淵後脚就進了診所。
十幾分鐘之後他從診所裡出來,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滿目沮喪,心裡的惆悵簡直無處發泄。
他冷著臉往街上一走,頓時就有行人跟被驚飛的麻雀一般躲開他。
「媽媽,那個叔叔看著好嚇人哦……」
「別說話,我們快點走!」
戈淵身材高大健壯,一雙黑眸又沉又冷,一頭短髮鋼針似的冷硬,平時不笑不怒的時候看起來就是個硬茬子,何况他現在心情不好。
此刻他這暴躁的樣子看著真有幾分凶惡可怕,看得怕碰觸黴頭的行人紛紛繞著他走,也不是稀奇的事。
戈淵:「……操!」
——
8月17日。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一大清早起來,葉婉清就洗了一個澡,然後換上衛紅親手做出來的紅裙子。
裙子很服帖漂亮,將她身段漂亮地勾勒出來,讓她越發的亭亭玉立。
穿好站在鏡子前,想著某人那天流鼻血的傻樣,葉婉清抿唇露出羞澀的笑容,眼神有幾分狡黠。嗯……也不知道今晚上,某人會不會再激動一次?
說不定。
她有些小期待。
梳妝檯上有戈淵早就買來的護膚品和化妝品,這年代還沒有多少化妝品,葉婉清就給自己畫了一下眉,塗了點口紅就算上妝了。
她皮膚好,光滑如玉、瑩白如雪,不擦粉那些也能撑得起來。才十八歲的好年紀,哪怕不化妝,年輕鮮活就是最大的美。
「姐,還有一個小時就快到時間了,你準備好呀!」衛紅敲了敲門,從門外探進一個腦袋,臉上滿是促狹的笑意,「跟你說,我把婚鞋藏得特別嚴實,到時候姐夫要是不給我多發幾個紅包,我才不會讓他那麽輕易接走你。」
葉婉清無奈:「你是怕我『背叛』你是不是?連我都不告訴。」
「那可不。」衛紅驕傲地一挺胸,「我就靠這個發財了,你們都不能阻止我!」
站在他身後的衛蘭敲了敲她的腦袋:「就你皮。」
衛紅「嘻嘻」一笑,樂得不行。
正笑鬧著,院門口傳來一陣說笑聲,葉婉清從窗戶看出去,發現是薑麗麗和蔣文他們來了。
她連忙站起身,眼中滿是喜悅。
「婉清,我們來啦!」薑麗麗興奮地揮著手,快步跑到葉婉清面前,拉住她的手,眼中滿是驚嘆,「哇,你今天真好看,淵哥看到你這樣子肯定眼睛都要看待了!」
她獻寶一般地拿出一個禮盒,神神秘秘地說道:「不要現在打開,你晚上洗澡前偷偷看哦。」
葉婉清白了她一眼:「……」
要洗澡前偷偷看的東西,她覺得肯定不是什麽正經東西!
「恭喜啊,葉同學。」
「新婚快樂。」
蔣文和其他幾個一起晚自習的男生也一起送上祝福,把自己的禮物送上,只是有一人却是葉婉清萬萬沒想到的……
陳玉明。
年輕如芝蘭玉樹的男生走到葉婉清面前,坦蕩地送上一個紅封:「新婚快樂。」
他曾經很喜歡面前這個女生,哪怕是現在也依舊心動……可作爲一個男人,他此刻只有祝福。
爲了不讓人介意,他幷沒有送什麽會讓人多想的禮物,而是選擇了最保守的紅封送上自己的祝福,也希望葉婉清能接受。
如果她介意的話,他也……
葉婉清抿唇笑了笑,大方接過:「謝謝你。」
前世今生她都和陳玉明無緣,爲了避嫌,甚至以後肯定也不會有多麽親密的來往,但他的祝福她願意收下……
人情來往,以後他結婚她也送一份人情就好,沒有必要現在弄得雙方尷尬。
「來來來,喝茶。」
葉婉清和薑麗麗等人說話的時候,衛蘭就帶著衛紅去煎薑鹽茶了,此刻把茶水一端上來,因爲陳玉明而帶來的一點小尷尬就這麽消失無形中。
衛紅和薑麗麗差了幾歲,但可謂是一見如故,一丘之貉。
因爲跟薑麗麗投緣,衛紅非常大方地透露了自己藏婚鞋的地點,惹得薑麗麗一陣驚嘆,直誇她是有想法的女青年,把衛紅得意得不行。
眼看著快到八點,男方要來接親了,「敵方」却來了一個小叛徒。
「美美嫂嫂,哥哥要來搶親了,我來保護你!」戈悅抱著小水桶衝到葉婉清面前,一臉緊張,「我剛才偷偷聽哥哥他們說,他們想翻墻,我乖吧!」
她可是好不容易的,帶著自己所有的寶貝來找美美嫂嫂呢!
葉婉清忍俊不禁,其他人則是紛紛爆笑。
戈悅抱著自己的小水桶一臉不解,見其他人實在笑得開心,她也甜甜地笑起來,依偎在葉婉清身邊,又可愛又萌。
葉婉清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笑著笑著又忍不住嘆息:這坑哥的小盆友,也不知道等戈淵知道之後,會不會被揍小屁屁。
八點整,一陣熱鬧的鞭炮聲炸開,接著鼎沸的人聲就這麽傳了過來,有人開始敲門了。
葉婉清聽到了自家大男人的聲音。
「婉清,我來了!」
「快開門啊。」
「開門,開門,有紅包!」
薑麗麗等人則是不讓,嘰嘰喳喳地喊:「紅包少了,有沒有誠意啊?!」
「靠,還真翻墻,快用竹竿戳下去!」
「才三個,知不知道什麽叫好事成雙?最少也要四個……不,六個紅包吧!」
「來九個紅包,天長地久啊!」
最穩重的周釗都鬧起來:「蔣文,我們高中數學最難的是什麽來著?要不我們出一個高考附加題那種難度的題目,讓新郎官解一解?」
戈淵:「……」
這群混蛋,白吹了他那麽久的電風扇!
肯定是嫉妒他這麽快就能娶到這麽漂亮、溫柔、美麗、善良、大方……的媳婦兒!
呵……
作爲一個小混混,縣城扛把子,此刻一身武力值無處可用,戈淵只能慶幸自己的財力非常充足。
紅包開路,勢如破竹!
給了足够的誠意,趁著薑麗麗等人財迷數紅包的時候,小院子的門總算是被攻破了……
可還有一張房門呢。
戈淵好不容易進了院子,已經急出了一頭大汗。他擦去額頭上晶瑩的汗珠,一雙銳利的黑眸從半掩的窗口看向葉婉清待著的房間,恨不得直接跳窗進去就好。
他身邊一幫兄弟拿著裝滿紅包的布兜,財大氣粗地喊:「來來來,紅包來了,房間裡的人快開門。」
「大敵」當前,葉婉清雖然心跳如鼓,却依舊穩穩地端坐在牀上,而衛紅却在門口團團轉,簡直比她這個新娘子還要緊張。
葉婉清看著她好笑:「你亂轉幹什麽,我頭都暈了。」
「我怕我心軟,拿不了幾個紅包就把婚鞋給姐夫了,啊啊啊啊……我恨我自己是一個這麽有良心的人!」衛紅又突地凑過來,「姐,你有什麽好辦法欺負欺負姐夫沒?」
葉婉清想了想,忍笑道:「……要不你讓他打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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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就衛家姐弟三人守著,衛蘭和衛軍兩個人是靦腆的,收了兩個紅包就不好意思起哄了,簡直沒有半點戰鬥力。
衛紅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自家大姐和哥哥一眼,氣哼哼地拿了四個紅包,也……不好意思了。
但是,她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姐夫,聽說你會打拳啊,給我們打一套唄!」
門外的戈淵:「……」
打拳啊?
他一下就猜到了,肯定是自家壞壞的小娘們兒出的餿主意,不然……誰知道他一激動就喜歡打拳的習慣?
想到曾經出的兩次醜,戈淵一雙黑眸掠過幾絲委屈,却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到院子中間。
好氣哦,但爲了娶老婆……
猴子拍著手瞎起哄:「淵哥,來一個,展現出你男人的雄風!」
花襯衣等人也嗷嗷叫,激動得不行。
戈淵:「……」
這些人,還記得他們是來幫他搶親的嗎?
辣鶏兄弟,靠不住!
要當衆打拳,戈淵自然不會敷衍。
他長得身高腿長,身材結實,穿著一身短袖白襯衣黑色西裝褲,往院子中間一站就像是一顆挺拔的青鬆,叫人感覺到他身上的堅定和不屈之意,氣勢十足。
曾經他有幸跟一個軍體拳高手學過一套拳法,從小鍛煉身體就打拳,沒怎麽懈怠過練習,打得非常不錯。
衆目睽睽之下,他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風,拳風勁勁,看得周圍的人大聲喝彩,反響熱烈。
一套拳法打下來,戈淵身上的衣服又汗濕了一些,他收勢站定,下意識朝著葉婉清所在的房間看去,却不知道什麽時候那扇窗戶已經打開了。
他家小娘們兒嬌嬌悄悄站在窗邊含笑看著他,清新可人得像是三月枝頭新長出來的桃花,艶麗動人,簡直像是從他心頭開出來的一般。
「猴子,把紅包都撒了!」戈淵一聲大喊,整個人已經朝窗邊撲了過去。
葉婉清下意識後退,戈淵單手撑在窗棱上,身形矯健地一個翻身就進了房間,灼熱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她看。
一旁,衛軍和衛蘭面面相覷地小聲嘀咕:「我們要做點什麽嗎?」
「趕出去,走正門?」
「你們不怕被姐夫揍啊?」衛紅很靈活地提議,「要不,我們先出去搶紅包?搶完再回來監督姐夫找婚鞋?」
這個可以有!
紅包也拿了,拳也打了,新郎官已經被爲難得差不多了……
房間裡的小空間就留給兩人吧,他們可不想做沙包!
葉婉清看到衛家姐弟一個個都走了,笑著嗔怪地瞪了戈淵一眼:「你看,你都把人給嚇跑了。」
嚇跑才好呢!
戈淵揚開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剃了絡腮鬍之後猛曬了一陣太陽,原本算得上白晰的肌膚被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少了幾分俊朗,多了幾分粗野,原來那種凶狠的味道又回來了幾分,顯得更有男人味。
加上他濃眉大眼,一雙眼睛又分外明亮冷銳,身上的氣勢十足的,確實是有些嚇人。
但這樣的大男人,葉婉清怎麽看怎麽喜歡。
她笑著在牀邊坐下,兩只脚在半空晃呀晃的,俏皮輕快地說道:「好啦,開始找婚鞋吧?」
戈淵:「……」
他認命,開始找。
找了一陣沒找到,也不知道衛紅那死丫頭把婚鞋藏到哪裡了,真嚴密!
葉婉清還不放過他:「戈淵同志,作爲新郎官,你家小可愛背叛了你,你兄弟看你打拳也起哄得很開心,請問你什麽感覺呀?」
戈淵眼睛一眯,盯了笑盈盈的小娘們兒幾眼,突然走到窗前一聲大喊:「薑麗麗,我讓你打聽的、價值十塊錢的消息呢?」
玩得正開心的薑麗麗轉眸看過來,開心得蹦起來:「我完成任務啦,婚鞋就挂在牀板下!」
衛紅「啊」一聲慘叫,朝著房間裡飛奔,邊跑邊喊:「姜麗麗你個叛徒。」
「啊哈哈哈,沒想到吧。」薑麗麗叉腰大笑。
葉婉清:「……」
戈淵得意地一挑眉,膽大包天地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乖乖跟我走!」
「那要是薑麗麗不聽你話呢?」葉婉清好奇問。
戈淵更得意了,說話匪氣十足:「那我還準備了一雙婚鞋,就在猴子身上揣著呢,找不到就穿那雙!實在不行,硬搶啊,反正沒人打得過我!」
「……」葉婉清忍了忍,沒忍住笑了。
衛紅衝進來的時候,戈淵已經找出了鞋子,她覺得自己不能呼吸,只能從紅包中汲取溫暖了。
戈淵蹲在葉婉清面前,先小心翼翼地給她擦去剛才踩在地面上沾上的灰塵,又笨拙地給她穿好紅色小皮鞋,不等她反應就猛地將她從牀上一把抱起來。
他臉上滿是愉悅的笑意:「走了!」
衛紅顧不上別的了,連忙把紅包一丟,扯著嗓子就喊:「姐夫,你要對我姐好啊!」喊完,衛紅眼眶就紅了,臉上却是祝福的笑容。
「行!」戈淵頭也不回,大步流星。
——
葉婉清是從小院子出嫁的,要是直接到戈家小院,充其量走路也就幾十米的距離,結婚當然不能這麽簡單。
戈淵弄來十幾輛自行車,每一輛自行車上都扎著紅綢花,一看就非常的喜慶。
他的自行車自然排在第一輛,將葉婉清抱上自行車的橫杠坐好之後,他長腿一跨就上了自行車,借著調整車頭的機會在葉婉清臉頰邊親了一口。
偷親完了,他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招呼身後的人:「走,我們出發了!」
葉婉清伸手掐了掐他的腰,他笑了兩聲。
「出發!」
「出發咯!」
猴子等人按響鈴聲,大聲響應。
不止如此,他們還拿出了幾條紅色橫幅甩了甩展開,套在細細的竹竿上,拿在手上。
自行車一走起來,鮮艶的橫幅就在空中飄起,特別醒目。
「百年好合」和「早生貴子」這樣的祝福語算是很正經的,但最後三輛車居然趁機夾帶私貨,可謂是非常的囂張了。
最後那三個條幅分別是:「我兄弟結婚了」,「但我還是單身」,「我也很不錯」。
字裡行間充滿了單身狗的辛酸和渴望。
十幾輛自行車浩浩蕩蕩地從小院子出發,朝著戈家小院反方向走,會在大街上繞一圈之後從巷子另一端到戈家小院。
這樣的車隊上了大街,自然吸引住了行人的目光。
衆人先是看到了英俊硬朗的新郎,看到在他懷中嬌嬌悄悄的美麗新娘,然後就看到了猴子等人手中拿著的紅色橫幅,開始還含笑看著,看到最後噴笑出聲,指指點點地議論起來。
戈淵還不知道自家兄弟幹了什麽好事,得意地跟葉婉清邀功:「你看,我這主意不錯吧,多熱鬧,人都看著我們!」
葉婉清抿唇笑,暗暗戳了戳自家男人的腹肌:「晚上獎勵你。」
戈淵:「……」
腹部那感覺酥酥麻麻的,像是有一團火從那裡燒了起來,他,他……又想打拳了!
——
車隊環著半個縣城走了一圈,吸引飽了目光,朝著戈家小院走去。
進了院門,戈淵和葉婉清在司儀的指點下走了簡單的流程,最後的程序就是給雙方長輩敬茶了。
老鐘激動得雙手顫抖,喝了一口茶,眼神滿是感慨。
他是一個死老頭子,家裡的親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也沒有料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坐上長輩席,喝上一杯敬茶。
他給出一個厚厚的紅封:「好好過日子。希望你們能和和美美,順順利利,一輩子相互扶持,撫養孩子成材。」
「謝謝爺爺。」
戈淵和葉婉清認真鞠躬。
再給衛懷農和劉麗秀敬茶,這兩口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激動得將一杯茶都給灌了下去,看得周圍的人笑得不行。
衛懷農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也拿出一個紅封,窘迫道:「我們沒有什麽好給你們的,這是一點心意,你們不要嫌弃。」
「謝謝爸爸,謝謝媽媽。」
戈淵和葉婉清再一次認真鞠躬,態度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同。
既然都是心意,那這一份心意就是無價。
禮成。
兩人直起身,對視一眼,戈淵牽著葉婉清的手就是一緊,誰都能看得出他眼中的興奮和激動,可惜……現在天色還早,還入不了洞房。
衆目睽睽之下,親都沒法親。
戈淵暗暗在心裡嘆氣,覺得這樣的流程簡直太不人道了……還有一下午要憋的,親親摸摸都沒機會,對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太不友好。
葉婉清笑睨了他一眼,捏了捏他的掌心:「我們去房間裡休息下,等會兒就要開席了,又要敬酒了。」
「……」戈淵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