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一中的女神,當年一路被夏子俊照顧,所有夏子俊忠實的粉絲都對她格外寬容,再加上她性格好,家室好,喜歡她的人不計其數,被人追捧慣了。此時被其他人奪去了吸引力,自是不高興,不過好在鍾詠思這番話,將名聲鵲起的顧溪橋又打回原形。
過不了明天,關於顧溪橋的流言一定覆蓋整個一中。
「話說回來,阿瑾你跟顧溪橋都姓顧呢。」桌上有人突然說道。
N市上層的圈子裡,顧溪橋的名聲很響,但在一中,顧家人從來就沒為她證過名分,她的檔案上都還填著孤兒,顧惜瑾也不想跟顧溪橋多扯些關係,所以知道顧溪橋真正身份的人不多。
基本上沒人將這個平凡的少女跟天才少女顧惜瑾並論,兩者差得太大,根本沒有相比的必要。
這是第一次兩人被擺在一起議論,顧惜瑾笑容一滯。
鍾詠思是知道真實情況的,他看了眼說話的人,「她姓顧?真是侮辱了這個姓。」
看他這副厭惡的樣子,桌上的人不敢再多說了,又開始聊起了顧惜瑾的畫展。
顧溪橋最近研究古武,不說小成,也算是有點效果,身體逐步變強,耳力也比以前好了,對顧惜瑾這一桌的話她都聽在耳裡,卻沒放在心上,快速吃完飯後就跟蕭雲一起回到班裡。後桌的女生端著盤子正打算過來拚桌,就看見顧溪橋離開了食堂,只好不甘心的坐在了另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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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顧溪橋趴在桌上睡覺,蕭雲坐在一邊苦逼的背詩詞。
蕭雲是想偷懶來著,但神奇的是,每次她停止的背書,準備拿套數學卷子來做的時候,顧溪橋就閉著眼睛慢慢吐出兩個字,「繼續。」
想偷懶又不能,蕭雲只好鬱悶的背書,畢竟顧溪橋現在是她「恩人」,不過背著背著,她也找出了一點感覺,總覺得自己記性比以前好了很多?她初中之前都是在國外念的,對於國學研究不深,語文詩詞這一類的她看到就煩,今天倒是多了些興趣。
接連幾天,蕭雲都抱著一本筆記本,說話都文縐縐的,變化得十分明顯。
到了出口成章的地步,連一直對她不抱希望的語文老師都對她有了新的期待。
顧溪橋見蕭雲那一臉得意的樣子,不由敲了敲桌子,「哎,別語文老師誇你一句你就上天了,你看看你寫的字,全班你能找到字寫得比你還難看的嗎?notalking,先把《離騷》背一下我聽聽。」
「你抄給我的《離騷》是全文,老師上課說了這篇不用全部背誦的。」蕭雲瞬間就蔫了。
「作為華夏人,怎麼能不學點國學裝逼?還真當你是歪國人了!」顧溪橋收拾好幾本書,然後拿起手機一邊看一邊出門,「你今天就呆在教室背書吧,反正你們家司機叔叔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他會在校門外等你的。」
蕭雲看著顧溪橋遠去的身影,冷艷的臉抽了幾抽,然後面無表情地拿起筆記本,磕磕絆絆地念起來。
顧溪橋下了樓梯,卻沒往校門走去,而是走到了畫室。
畫室裡今天沒人。
顧溪橋看了一眼,心情不錯,然後憑空拿出畫板,上面有一幅即將完成的任務肖像。
這幅畫用超寫實的手法,以精微而細膩的筆觸構造出了一位純樸憨厚的農村婦人形象,冷暖對比鮮明,強烈的對比讓人充滿了對這幅畫的震撼。厚重而不失典雅,婦人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皺紋,眼睛渾濁,卻又充滿著柔亮的光芒,讓人能感受到她的善良與淳樸,她手中的針線,還有額跡的汗珠,分毫畢現,如此的她並不美麗,卻很真實。
顧溪橋看了半晌,然後拿好畫筆,準備完成最後一步。
此時,書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一看,是蕭雲。
「顧同學,你數學卷子丟班裡了,要不要我幫你帶回我家?反正你明天來我家。」蕭雲鮮少有這麼話多的時候。
顧溪橋想了會兒,「你現在在哪?」
「剛下樓梯。」
「那你在F樓的路口等我,我馬上就到。」顧溪橋放下畫筆。
路口不遠,幾分鐘的事,顧溪橋剛拿到卷子,系統的聲音就響起來。
【警告!危險人物顧惜瑾出現在宿主畫邊,請注意!】
「她有對畫做什麼嗎?」顧溪橋腳步頓了下。
【似乎是在膜拜你的畫,要不要對顧惜瑾進行懲罰措施?】系統對顧家人一點好感也沒,一提到懲罰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顯然是對此頗為意動。
「不用,我那幅畫還沒完成,她不敢怎麼樣的。」顧溪橋很淡定,慢悠悠的走著,很貼心地給顧惜瑾多留點時間好好觀摩。
顧惜瑾一開始只是好奇顧溪橋這麼多天沒回顧家是幹什麼去了,於是一路尾隨,沒想到對方進了畫室。
她一直認為顧溪橋跟鍾詠思形容的那樣,沒有一點天賦,就是個跳樑小醜,可沒想到,眼前這幅畫讓她有了一種震撼。
藝術鑒賞時最先由感覺,其次動感情,顧溪橋的這幅畫給人不僅是視覺上的衝擊,更有心靈上的震撼,比她在那些名家畫展上看到的油畫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這怎麼可能是顧溪橋畫的?她那種人怎麼能畫出這樣的畫!
顧惜瑾美麗的容顏有些扭曲,她看著畫,腦子中突然蹦出一條想法。
這樣的畫,只有她顧惜瑾才能畫得出來。
這樣一想便一發不可收拾。
對啊,誰會不相信這畫出自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