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前腳出了京城,後腳就有暗衛放出了帶着密信的馭風鷂鷹。
此時的平城,鳳非染絲毫不知道龍靖宇這個渣渣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她正心情極佳的觀賞着一株桂樹。
這株桂樹就在平城的最中心處,樹齡已有百年,是極爲難得的硃砂丹桂。
據平城百姓講述,桂花開的時候,滿樹如霞似火,格外的輝煌璀璨,香味更是可沁染大半個平城。
原本洪水已經將城池徹底淹沒,還以爲這株桂樹也必然活不成了。
沒想到洪水退去之後,僅僅過了兩三日,桂樹便緩過勁兒來,還長出了一簇簇嬌豔的花骨朵。
鳳非染瞧見,這才意識到中秋即將到來。
以往在鳳族的時候,每年中秋,她和哥哥都要跟着爹爹、孃親去凡塵界住一段時日,記憶中很多印象深刻的片段,便是在那段時間留下來的。
如今卻隔了不知道多少個遙遠的時空。
爹爹和孃親若是知道她也有了兩個可愛的寶寶,必定……
嘶,後果太過嚴重,都讓她有點不敢想象。
龍九淵看到鳳非染愣神片刻,還打了個寒戰,眉心一動,眼神帶上了關切:“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到再過不久就是中秋,那可是舉家團圓的日子。”
距離中秋還有一段時間,想必到時候已經回到京城了。
龍九淵下意識的以爲她是在想念永安大將軍鳳華年,便說出了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
“邊境那邊也已經開始動手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鳳非染放下了心,擡手伸了個懶腰,折下了一只含苞待放的硃砂丹桂,靈力輕輕一轉,便將其原樣封存。
“皇叔,借你的御風鷂鷹一用,幫我把這只桂花送給雲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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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也有桂樹,這大老遠,何必折騰呢?”
“那怎麼能一樣呢?京城桂樹千千萬,若不是我送的,對於墨而言,必定沒什麼區別。我折下的這一只可不一樣。”
龍九淵掃了一眼桂花枝。
“有何不同?”
“秋天的第一只桂花,送給我最心愛的那個他,這叫浪漫!皇叔你沒對象,不懂也無可厚非,不過你可以學着點,說不準以後就能用得上。”
龍九淵氣息一哽,擡手將花枝接過:“知道了,先放在我這裏,我會讓馭風鷂鷹送回去的。”
“也好,皇叔別忘了就成。”
鳳非染對於龍九淵辦事的可靠程度還是十分信任的,見他答應下來,也就不再擔心此事。
這時,梅如花腳步慌忙地跑了過來。
“大小姐,天器宗派人給回信了,不過,信件不是給戶部尚書的,而是要送給大小姐您。”
“哦?”鳳非染來了興趣,擡手將信件接了過來,打開一瞧,頓時嗤笑一聲,“皇叔也看看吧。”
龍九淵快速掃了一眼信件,深沉的眼眸剎那間閃過一抹冷嘲。
“勒令我們放了戶部尚書?”
“不僅如此,天器宗還言辭鑿鑿的說,他們派遣過來的那些宗門子弟,並非是爲了算計,而是前來幫助救災的,讓我認下殘害中門無辜弟子的罪名,將玲瓏血蓮獻上去,再真摯的向四大宗門道歉,如此他們可寬宏大量,不再追究。”
梅如花忍不住擡手摳了摳耳朵。
“什麼?做人怎麼能夠厚顏無恥到此等境地,天器宗的宗主是瘋了嗎?竟然敢提出這般無禮的要求?”
鳳非染活動了一下手腕:“有些人,你不把他打疼了,是絕對不會長教訓的,不必理會,先把三長老那邊的事情處理了。”
話音剛剛落下,南宮和月便快步趕了過來,神情難掩焦急:“大小姐三長老就要不行了。”
“之前不是一直在用藥吊着他的命嗎?怎麼好端端的就不行了?”
南宮和月神情有些怪異:“主要是鐵嘴鱷嗅到了三長老的氣息,一路挖洞溜過去,給他來了一口。”
“鐵嘴鱷?”
“是,咬的還是上次在祕境裏咬過的地方。”
鳳非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可愛鱷鱷跟這位三長老可真是愛的深沉,正好這會沒事,過去瞧瞧,時機已經成熟,是時候把你的兩位妹妹救出來了。”
南宮和月眼底閃過一抹激動:“多謝大小姐。”
“走吧。”
一路來到了一處山壁面前,梅如花上前將一塊巨石推開,露出了後面專門開闢出來的山洞。
南宮和月點燃了火把,先行在前面帶路。
山洞中光線昏暗,即便火把的光芒不算明亮,還是讓癱在地上,宛若一灘爛泥的三長老不適應的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掙扎着望過來。
三長老比之前更加的消瘦,那雙原本就渾濁不堪的眼眸,現在染上了濃郁的死氣,如果不是黑眼珠還能動彈,那模樣就像是一具死了許久的屍體。
看清了來人是鳳非染,三長老的情緒立刻激動起來,掙扎着想要坐起,卻牽連了身上的傷口。
劇烈的疼痛讓他陣陣抽搐,喉嚨裏發出令人牙酸的嗬嗬聲,聽上去異常的恐怖。
鳳非染感知到了三長老身上源源不斷的死氣,微微挑了挑眉梢:
“喲,還真是要死了?我還以爲禍害遺千年,你還能夠多撐一段時間呢!”
三長老瞪大眼睛渾濁的眼眸,眼底逐漸被仇恨所佔據,只不過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鳳非染指尖微動,直接將一道靈力打入到了三長老的體內,再次護住了他的心脈,與此同時將靈力微微分散出一絲,直奔三長老紫府。
這渣渣現在還不能死。
三長老突然感覺身體一熱,胸口處的陣陣憋悶和窒息感消失,讓他有種再次活過來的感覺。
“鳳……鳳非染,你這般對我……天衍宗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嘖,以前你也算是個聰明人,怎麼現在瞧着越來越糊塗呢?你都已經淪落到這種境地了,你覺得唯利是圖的天衍宗,還會爲了你一個廢人與我作對?”
三長老眼神微僵,有種面皮被人扒下來,踩在地上的感覺。
鳳非染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三長老,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厭惡。
“你這般模樣,仍舊沒有想辦法自盡,看來還是想活着,我和你做筆交易,若是能成,我便饒你一命,如何?”
三長老第一反應便是不信,只是不等他開口,鳳非染眼冷笑着補充。
“你也沒資格拒絕,即便你不答應,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達成目的。”
三長老差點沒被鳳非染噎死:“……你既已經拿定了主意,何苦還來與我商量?”
“這不是找個藉口來看看你現在的慘狀,也好站在一旁多說兩句風涼話,開心開心嗎?殺了那些宗門弟子之後,三城平風浪靜,無聊的很,就指着看你這個笑話來找樂子了。”
“你……”三長老扭頭看向站在一旁沒有出聲的龍九淵,“容安王,瞧見了嗎?你所偏愛的女子,實際上是多麼的淺薄、跋扈!”
龍九淵看了看鳳非染:“本王慣得,你不服?不服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