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不是說不到人多的地方去麼？尤其醉仙樓，肯定少不了達官貴人來往。”
竹子啃了一顆山楂叼在嘴裏嚼着。
若不是在宮裏，或是在私下的時候，主僕二人的相處模式就如同姐妹。
“去聽戲。”倪書心打了個哈欠，“只要謹慎些就是，還有，叫我夫人。”
只要不是霍乘風，她打扮成這樣，想來應該沒誰能認出來。
既然倪書心這麼說，竹子再沒什麼好勸的，她要做的就是跟好自家娘娘。
兩人來到醉仙樓，倪書心要了二樓中間的雅間，點了店裏幾樣招牌菜就讓店小二下去。
“夫人，店小二說還有一個時辰戲班子才登臺唱戲，這會子還早呢。”
竹子把店小二送來的乾果端到倪書心面前，倪書心拈了一顆乾果仁抿到口中嚼着，她尚未說話，就聽到隔壁廂房有人言語的聲音。
“難怪陛下才登基不久，就不顧羣臣反對，直接冊封先帝的前太子妃爲皇后，想來陛下也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想錯失了蕭家女。”
隔壁廂房說話的人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若非這會才過正午，醉仙樓來往的人少且安靜，也難聽見他們私下密語。
倪書心之所以要廂房中間的位置，便是因爲這個位置好聽他人說話。
果然不是她多心，今兒確實有人議論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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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聽到些什麼，當然得來醉仙樓這樣常有達官顯貴出現的地方。
“喏，好戲這不就開場了？”倪書心勾脣一笑，翹起二郎腿聽隔壁高談闊論。
竹子這才意識到自家主子的用心，忙噤了聲不再說話。
“李兄所言甚是，你瞧，陛下今兒火急火燎要冊封太子，怕是與娘娘相處這幾日不太順利，從而意識到自己今後很可能不會有孩子。”
說話的人嘆了口氣，倪書心磕着瓜子，聽得饒有趣味。
不瞞他們說，倪書心一開始也這麼以爲，不過麼……
倪書心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情，繼續聽他們往下說。
“唉，這麼說，確實太子的人選，只能從大皇子與二皇子中選一個，要是這樣，早些確立太子，確實能免了將來兄弟相爭。”
隔壁坐着的都是朝中新臣，是新帝登基後從各方調任來的。
他們融不入京城的圈子，所以大多時候會幾個人聚在一塊議論政事。
竹子在邊上聽得很不自在，這個問題，實在是尷尬。
不過大家不知，帝后早已圓房，至於不能生育一類說辭，只是用來搪塞他們罷了。
“夫人……”竹子壓低聲音叫了倪書心一聲。
倪書心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別說話。
“你們有收到消息麼？陛下打算爲三位殿下選太傅，看來他們去國子監已提上日程，諸位不如想想把自家的女兒也送到國子監唸書？”
既然不能把心思用在陛下身上，用在未來的太子與親王的身上也是一樣的。
此話一出，倪書心剛喝進口中的茶水險些噴出來。
什麼玩意兒？
她的三胞胎如今還不到三週歲，大臣們就盤算着這些，是否綢繆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