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等着看蕭天譽怎麼圓,不想他卻仰天長嘆一聲,深深地看了殿上的龍椅一眼。
“諸位同僚此言,着實令人寒心。”
他失望地看着衆人,直白的目光讓人下意識想回避。
“陛下身體抱恙不假,可皇后娘娘與陛下共患難走到今日,其中情誼並非我等能置喙揣度,帝后感情深厚誕育皇嗣,乃天下之福,爾等怎的反而不滿起來?”
蕭天譽輕哼一聲,接道:“何爲受罪?陛下待娘娘感情深厚,不過身體不好罷了,你們如此言語,豈非蔑視皇室,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蕭天譽到底是位居宰相,說話技巧非常人能接的住。
他軟硬兼施,從輕說到重,層層遞進,這些人再多言,就是對陛下不敬。
何況他說的合情合理,要是再追問,難免顯得刻意爲難。
“陛下已退朝,大家都各自打道回府罷,聚在大殿內交頭接耳不像個事。”
蕭天譽說罷看向王大人,他的官職不比蕭天譽高,但確實是忠臣。
“王大人,我知道您憂慮陛下,回頭再進宮拜見就是,事關皇家開枝散葉的大事,陛下不會拿來開玩笑,說起來,陛下已經在預備挑選教導皇子的太傅,大人不參謀參謀?”
他這番話顧全了大家的體面,既肯定了王大人,也表達霍御霆對他的重視。
王大人的面色這纔有所緩解,點點頭跟蕭天譽離開了大殿。
衆臣跟在身後,嘴上雖不再說什麼,可心裏少不了浮想聯翩。
誰不知道當初先帝登基手段狠辣,才登上帝位,第一個就是清洗蕭家的勢力。
就以先帝的行事風格,怎麼可能放着心腹大患在眼前?
爲了名聲,先帝不好直接要了當今聖上的性命,所以就暗下毒手,讓他不能有自己的後嗣。
文武百官烏泱泱離開皇宮。
出了宮門後,大家各自散去回府。
衆人口頭上雖然沒再說什麼,但心裏都清楚。
當今聖上身體興許真的不適合再納妃嬪,形容外貌看起來健壯,實則外強中乾。
不過也是,陛下私下如何,只有皇后知曉,要不是陛下襬明瞭說,他們哪裏能想到,陛下實際上是個繡花枕頭?
“娘娘,這是街頭那家點心鋪子做的冰糖葫蘆,口味酸酸甜甜,您最喜歡的。”
竹子拿着冰糖葫蘆回到馬車上,倪書心頭戴幕籬,身着寶藍色大氅,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她前日心情不好,霍御霆二話不說給了她宮牌,爲她安排了馬車低調出行。
她本想回相府,可這幾日蕭心柔攜劉芸冰到山上寺廟齋戒禱告,得過幾日纔回來。
“本宮怎麼聽着,街道上似乎有人議論帝后什麼?”倪書心揭起車簾往外瞧去。
“娘娘您聽錯了吧?距離我們回宮的時辰還有兩個時辰,娘娘接下來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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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裏憋了一段時日,竹子也覺得悶的很,這趟出宮,她別提多高興。
倪書心咬了一口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蘆,思索片刻後去了醉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