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扶着南康郡主站着,南康郡主聽了她的話,臉色好了不少,其他人臉色就難看了。
不止是老夫人和三太太,還有王爺。
王爺臉色陰鬱,怒道,“我靖南王的女兒是他宋國公世子想挑就挑,想選就選的嗎?!”
他沒打斷他宋國公世子的腿已經是給宋國公和太后賜婚臉面了,還要把人叫來,讓他選是謝柔還是謝薇上花轎?!
趙嫣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讓王爺雷霆震怒,她忙道,“父王息怒,我不是這個意思,宋國公世子是娘給大姑娘選的夫婿,娘不會看走眼,捉間捉雙,捉賊拿贓,三姑娘說懷了宋國公世子的骨肉,咱們得聽聽宋國公世子怎麼說,萬一他沒做過這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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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日子,總不能冤枉了他。”
南康郡主覺得趙嫣說的在理,她看着王爺道,“嫣兒說的沒錯,這麼恬不知恥的女兒,肚子裏懷的還不定是誰的種呢。”
三太太頭頂都氣冒煙了,心下更是慌亂。
因爲她知道真讓宋國公世子挑選,他一定不會選她女兒。
她女兒已經是宋國公世子的人了,這輩子除了嫁給他,別無選擇,謝柔怎麼說也是王爺的親生女兒,宋國公世子腦袋被驢踢了纔不要這樣一個手握重兵的岳父。
南康郡主掃向一旁站着的丫鬟,“還杵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把宋國公世子叫來!”
丫鬟連忙要走,被王爺一記眼神給扼住腳步。
王爺瞥向南康郡主,“你是鐵了心要讓柔兒嫁給宋國公世子了?”
南康郡主心底閃過一絲猶豫,可很快,她又堅定了。
她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王爺額頭青筋暴起,怒氣讓他的眼眸蒙了一成冰霜,“記住你今日做的決定,不要後悔。”
丟下這一句,王爺袖子一甩,轉身就走了。
松鶴堂。
蘇棠招呼那些貴夫人,話說的嗓子都冒煙兒了,那些貴夫人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靖南王府怎麼回事啊,宋國公府的花轎都來這麼半天了,還不讓宋國公世子進來,再耽擱下去,就要錯過吉時了。
又耐着性子坐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見孫媽媽扶着老夫人回來。
老夫人走的時候急切,回來的時候臉陰沉沉的,只要長眼睛的都看出來了。
蘇棠眉頭一挑,老夫人臉色這麼差,不會南康郡主沒同意讓謝薇替嫁吧?
很快,蘇棠就知道她猜的沒錯了,紅菱走進來,湊到她耳邊低語道,“嫁的還是大姑娘……”
蘇棠,“……”
謝柔是撿來的吧?
南康郡主不知道謝薇和宋國公世子的事就算了,明知道他們兩滾到一起了,還滾出孩子來了,還讓謝柔出嫁,她南康郡主就這麼擔心自己女兒錯過宋國公世子就嫁不出去了嗎?
明知是火坑還往裏跳,莫不是那天在大昭寺把腦子摔壞了?
還真有這可能,南康郡主一直堅信王爺愛她入骨,結果她和王妃一同出意外,王爺救了王妃沒救她。
南康郡主一時受不了打擊,精神錯亂也很正常。
不過這事對蘇棠沒妨礙,她好奇的是,“那三姑娘呢?”
“貴妾,”紅菱言簡意賅。
蘇棠聽笑了,這宋國公世子還真是豔福不淺。
想到她在大昭寺第一次撞見宋國公世子和人野餐,還許諾娶那姑娘,還妄圖染指她,肖想清陽郡主……蘇棠都不敢想有多少大家閨秀被宋國公世子給禍禍了。
雖然南康郡主一點不想女兒來拜別老夫人,但送嫁安排在了松鶴堂,不來不行。
後面的事進行的很順利,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只是嗩吶吹的再歡,鞭炮炸的再響,也吹不散,炸不走南康郡主縈繞心頭的陰霾。
看着花轎被擡走,南康郡主眼眶通紅,心也跟着空了。
等賓客散了,南康郡主就給蘇棠出難題了,“府裏出了這樣的醜事,世子妃管中饋,依照家規,該怎麼處置?”
蘇棠懷疑南康郡主那爲數不多的腦子是不是都用來和她鬥智鬥勇了。
就謝薇犯的事,少說也要打三十大板,只是謝薇還懷着身孕,別說三十大板了,十大板子下去,孩子就保不住了。
宋國公府那麼寶貝謝薇肚子裏那塊肉,她能做她南康郡主手裏的刀嗎?
論做甩手掌櫃,蘇棠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蘇棠正色道,“我初掌中饋,處理這些事還真不大會,最維護咱們靖南王府顏面的人非老夫人莫屬,雖然咱們靖南王府還沒分家,但畢竟隔了房,我一個小輩也不好罰長輩,還是讓老夫人來吧。”
蘇棠清冽說話聲如漣漪般一圈圈盪漾開,聽得那些丫鬟婆子們臉都漲紅了。
世子妃這是想把老夫人活活氣死啊。
不過老夫人也真是的,兒子管不了,孫女兒也管不住,就逮着世子妃找茬,偏逮住世子妃的都是小把柄,自己還一而再的落世子妃手裏,想想就覺得慘。
可憐老夫人知道南康郡主不會善罷甘休,謝柔一出松鶴堂,她就回佛堂了,以爲能躲個清淨,結果還是沒能躲過去。
蘇棠把處置三房的事丟給了老夫人,也不管老夫人管不管,累了一天的她,直接回靜墨軒趴着了,任由半夏和茯苓給她捏肩捶背。
老夫人不想罰三房,可蘇棠的脾氣擺在那兒,今兒老夫人不嚴懲三房,以肅門楣,以後敢挑她和謝柏庭的刺,她一定氣到她吐血。
養不教,父之過,但還有句男主外,女主內,兒子犯事,不能受罰的情況下,罰的是父親,謝薇沒管教好,罰的自然是三太太了。
老夫人罰三太太跪佛堂,抄家規六百遍,還有四十大板,但謝薇的事還沒完,還要三太太忙前忙後,得等謝薇的事妥善處置了,再行處罰。
狗咬狗,一嘴毛。
以前南康郡主和三太太沆瀣一氣,現在總不能夠了吧。
蘇棠喫着刨冰聽紅菱倒豆子,心情不要太美好。
謝柏庭打珠簾走進來,蘇棠望着他道,“上花轎的還是大姑娘,父王許我的一箱子黃金還作不作數?”
謝柏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