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柏面色倒是沒多大變化,他衝林清妙道:“我一會兒會跟你解釋,我先帶你離開。”
只是兩人才一轉身,蔣千俞便冷聲道:“攔住他們。”
周圍的保安立馬圍過來攔住許硯柏和林清妙的去路。
許硯柏挑眉笑了笑,“這是幹嘛?”他指了一下於貞的方向,“你這樣把於貞小姐置於何地?”
蔣千俞卻沒有順著他的手指看向於貞,這話卻刺得他多了幾分火氣,他語氣強勢,說道:“許硯柏,你可以走,把她留下。”
蔣千俞話音剛落,就見宴會廳大門被猛然推開,許硯柏的助理張易帶著幾個保鏢進來,許硯柏衝他吩咐道:“把人攔住就行,盡量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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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點了點頭,帶著人直接將蔣千俞的人衝散,許硯柏便趁亂帶著林清妙離開,蔣千俞正要去追,張易及時攔了上來。
許硯柏的車子已經在樓下等著了,許硯柏和林清妙上了車,司機發動車子離開,林清妙這才問道:“他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我和他……”
許硯柏很清楚,這件事是瞞不住她的,只是他沒想到會這麽快,就算他不如實相告,蔣千俞已經知道她活著,自有辦法讓她知道。
許硯柏自嘲笑了笑,“他說得沒錯,你和他是夫妻。”
“那我和你……”
“抱歉,我當時騙了你。”
“……”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回答讓她難以接受,林清妙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為什麽?為什麽要騙我?”
她眼底有憤怒有難過,許硯柏心裡很不是滋味,有一種,怎麽說呢,好像一切努力都打水漂的感覺,就像當初他見縫插針,在知道她生病之後,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笨拙地學著照顧人,可最終卻只換來她一句,“許硯柏,我不會喜歡你。”
有些人好像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你沒辦法擁有。愛而不得好像就已經成了他的宿命。許硯柏的笑聲裡不免帶上了幾分無奈和不甘。
“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騙你我們是夫妻。”
“那你所說的我們非常恩愛,如膠似漆,也不是真的嗎?”
“對,不是真的,都是我騙你的。”
“那……我們也沒有在一起過?”
許硯柏低頭笑了笑,自嘲的笑,他道:“是啊,沒有在一起過。”
林清妙眼底藏著的最後一絲僥幸徹底熄滅,竟然是騙她的,她和許硯柏不是夫妻……她們也不恩愛,甚至都沒有在一起過,她還想著她會慢慢適應他這個丈夫,她要好好和他過日子,畢竟她對他也是有好感的,說不準也能找到如他所說那樣恩愛甜蜜如膠似漆的感覺。
許硯柏也不是沒有想過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縱使心存僥幸,可他也知道自己是多麽無恥。就像神話故事裡,那個偷走了仙女的裙子,害她回不了天庭的男人,縱使將她留在身邊,可總有一天仙女還是會找到她的裙子,她還是會回到屬於她的世界裡去。
只是這一步未免來得太快了一點。
林清妙還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她問道:“如果你是騙我的,可為什麽連我媽媽也騙我?周圍的人也一起騙我,我和你如果不是夫妻,你們為什麽都要合起夥來騙我?”
許硯柏道:“因為當年你失蹤之後,你的丈夫蔣千俞迫不及待就宣告你的死亡,不到半年時間就和你表妹於貞攪合在一起。甚至因為你父母對他的埋怨就對你父母不聞不問,尤其後來你父親過世,他這個前女婿卻忙著和於貞勾搭,連吊唁也不到場。這讓你周圍關心你的人都對他寒了心,所以當我將你找回來之後他們都希望你和我在一起。”
許硯柏所說的也不完全準確,就比如蔣千俞也不是真的對林清妙父母完全不過問,只是知道這二老在埋怨他,畢竟林清妙才嫁給他不到一年就去世了,他們覺得他沒照顧好她,對他態度冰冷,蔣千俞撞了幾次冷臉,再加上出生自來優秀的他本來就驕傲,以為二老不想看到他就沒再去過,不過偶爾會托人送些禮物上門。當年林清妙父親過世,蔣千俞以為林清妙媽媽還恨著他,再加上跟於貞不清不楚的,他不好出面,還打電話特意讓他幫忙去看了看,當然他不僅幫忙看了看,還幫忙料理了後事。
雖然蔣千俞沒有做得那麽過分,可他的所作所為也確實算得上涼薄,他私心裡不想林清妙回到蔣千俞身邊,所以也不想為蔣千俞說好話,林清妙越覺得他過分,那麽就越不可能回到蔣千俞身邊。
他承認他確實不是一個可以舍身為人,處處為人著想的君子,他有自己的算計,他也寧願當個小人。
“所以,當年著急宣告我死亡的人是他不是你,對吧?”
“當然,他才是你的丈夫,我有什麽資格宣告你的死亡。”
他當然也不會幫著蔣千俞解釋,他當年著急宣告她的死亡,就只是自欺欺人想讓自己解脫。
“如果是你的話,你不會那麽著急宣告我死亡對嗎?你會一直找我對嗎?”
許硯柏道:“你不就是我找回來的嗎?”
一個她死了就著急宣告她死亡的丈夫,一個從未和她在一起過卻一直不放棄找她的人。這麽看起來,好像許硯柏更像她的丈夫。
“如果我和他真的是夫妻的話,我是不是就要回他身邊了?”
這話就像刀子一樣直接刺在許硯柏身上,讓他直面血淋淋的事實。他一雙眼睛頃刻間就紅了,一種難以忍受的窒息感讓他一陣哽咽,他有好一會兒說不出話,喉結滾動了許久,他緩了一下才說道:“按理來說,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