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芽芽斜倚在沙發上玩手機,窄裙束縛著她的身體,令她只能把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這是一個既舒適又慵懶的坐姿。
她黑色高跟鞋的細帶松開了,淺淺地勒著雪白的足背,鞋面顫巍巍地掛在足尖上,一點一點地晃悠,欲落不落,欲脫不脫。
這樣的畫面最能引人遐思。倘若是哪個男人看見了,這會兒肯定會走過去,輕輕捧住這只玉足,或是徹底脫掉她的鞋子親吻她的腳趾,又或是極為溫柔克制地幫她系好鞋帶。
總之,她值得一切最溫柔的對待。
柳如絮飛快轉頭看向廚房,唯恐慕辰看見烏芽芽這幅模樣。
這個該死的女人不知道上哪兒修習了勾飲人的手段,哪怕只是簡簡單單地坐著,也能散發出令人迷亂的氣息。如果早知道整容後的她會變成一個妖精,柳如絮打死也不會安排她去韓國。
胡思亂想中,慕辰榨好香蕉牛奶汁,一只手端著,一只手在下面捧著,小心又慎重地送到烏芽芽手裡。
“要加冰嗎?”他柔聲問道。
烏芽芽搖搖頭,脖子一仰便噸噸噸地喝掉,喝完伸出粉紅的舌尖,把上唇沾染的奶胡子利利索索地舔乾淨。
她不是人類,自然不用遵循什麽餐桌禮儀。
然而她堪稱粗魯的舉動,在無敵美貌的加持下,展現的只會是無盡的佑惑。更可怕的是,這種佑惑裡還帶著毫不刻意的純真。這不是演技能模仿的,也不是矯揉造作的展現,而是野蠻生長中自然催生的風情。
這種既純真又野性的風情,放眼整個娛樂圈,只有烏芽芽具備。她是獨一無二的。
慕辰盯著她飽滿的唇珠和濕滑的小舌,喉結不由滾了滾,身體裡還未熄滅的火焰,此刻又開始悶悶地燃燒。
慕辰狼狽地移開視線,然後再次意識到,這個滿身都寫著佑惑,並且時刻會致人迷亂的女人,已經成了自己的前妻。
“不夠甜,下回記得加一點蜂蜜。”烏芽芽放下杯子後點評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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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讓阿姨明天去買蜂蜜。”慕辰連忙把視線挪回來,近乎於殷切地回應著。
柳如絮的牙齒都快咬碎了。怎麽著?你榨了這杯不夠,還準備天天幫她榨啊?你別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
她在心裡憤恨不平地呐喊,面上卻還得裝作優雅淡然。即使是輸,她也不想輸得太難看。
“金小姐,你的朋友什麽時候來?”她看了看表,話音裡帶上了催促。
烏芽芽根本不想搭理她,圓圓的眼睛只管盯住慕辰,指著茶幾上的一瓶口香糖問道:“我可以吃嗎?”
慕辰連忙把瓶子遞過去,“吃吧。”
他短促地笑了笑,似乎是覺得貪吃的前妻非常可愛。
柳如絮卻厭惡地直反胃。金錦溪這個踐人太會裝了!她們這些女明星,哪一個私底下不是拚了命的在減肥?她就不相信金錦溪身材保持得這麽好,會是一個真的吃貨!
一切都是為了勾飲慕辰使出的手段罷了!扮嫩裝可愛,惡心又造作!
在柳如絮的腹誹中,烏芽芽往嘴裡塞了一顆檸檬味的口香糖,嚼吧嚼吧,吸走甜汁,然後又塞了一顆,繼續嚼吧。
時間就在她嚼口香糖的過程中流逝了。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引擎聲,陣仗有些大,像是有一支車隊在緩慢靠近。
慕辰連忙走出去查看情況。
烏芽芽也跟了出去。
幾輛重型卡車緩緩停靠在別墅外的空地上,最前面那輛車是SUV,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異常高大的人影。
那人與守在門口的仆人說了幾句話便進入別墅。路燈灑下的輝光落在在他身上,映照出一張骨相絕佳,五官深邃,貴氣逼人的臉。若不是架了一副金絲眼鏡,這人冷峻而又瑰麗的眼瞳中所流瀉的危險光芒,怕是會驚走夜色。
一看見這人,烏芽芽就叉起腰,揚起下頜,擺出凶巴巴的模樣。
彈珠卡喉嚨的仇她可沒忘!
慕辰驚愕不已地低喊:“易先生?”
拜一年前那場在全世界范圍內傳播的流行病所賜,最早研發出疫苗的易岺已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在他的帶領下,主營醫藥生物工程的易氏集團高歌猛進,一躍成為世界頂級的大公司。
慕辰也經營著家族企業,所以他不可能不認識這位風雲人物。但他萬萬沒想到,金錦溪口中的朋友,竟然會是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的,別人想攀交都無門可入的易岺。
柳如絮握緊慕辰的手臂,輕輕吸了一口氣。她自然也認識這位隱形富豪。
慕辰一步一步朝上走,還差幾級台階就能來到別墅門口,卻立住不動了,只因這個高度,他正好可以與烏芽芽平視。
這人叉著細細的腰,挺著鼓鼓的胸脯,站在高處,夜風從後面吹過來,撩散她蓬密如雲的秀發,令她美得盛氣凌人,張牙舞爪。
他身體前傾,湊近了一些,眸色溫柔如水,嗓音也隱含著寵溺的輕笑:“我該叫你什麽?金錦溪,烏芽芽,還是……小妖怪?”
這句話立刻便激起了烏芽芽慘痛的記憶。她就是因為這個被嚇到的,然後差點從窗戶上掉下去!
一只鳥兒連窗台都站不穩,這事誰敢信?
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令烏芽芽握緊小拳頭,衝易岺結實的胳膊捶了幾下。她也知道自己一拳下去能打死一個壯漢,所以收斂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