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
――“害你?别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那條命不值得我進牢子。”
“老公,你别誤會……”
易揚盯着她手上的剪刀,沉聲道:“離我遠點。”
“……”許辛夷往後兩步走。
易揚起身亮燈,朝許辛夷伸手,“給我。”
敵強我弱,這種情形之下許辛夷審時度勢很有骨氣,沒和他較勁,将藏在身後的剪刀遞給他。
易揚看着那把剪刀上還沾着幾根碎發的剪刀,大半夜的給他剪頭發?把他當傻子糊弄?
“說清楚,大半夜的剪我頭發幹什麽?”半睡半醒間,模糊瞧見牀前站着個拿着剪刀沖他一臉獰笑的女人,魂都差點給吓飛。
許辛夷嘟囔道:“不幹什麽。”
――“就幾根頭發而已,有必要生這麽大的氣嗎?”
“再說一遍?”
“就幾根頭發……不是,”許辛夷嘴一快,差點露餡了,“不幹什麽。”
易揚沉默看了她良久,沒聽到許辛夷剪他頭發幹什麽,只得沉着臉扔下一句,“把剪刀拿回去,睡覺!”
許辛夷‘哦’了一聲,拿着易揚扔桌上的剪刀放回衣帽間,并将自己手心裏的一小撮頭發用幹淨紙巾包起來,一臉喜色放進首飾盒中。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易揚眉心緊蹙,這女人又作什麽妖?
想爲易揚和許微茵的孩子做親子鑒定的事并非心血來潮,許辛夷計劃多時,并且在許微茵回國,傳出背後有金.主的傳言後,就有無數狗仔暗地裏跟着她,企圖某天能将金.主的正面照拍下,掙一大筆錢。
是以,許辛夷第三天就毫不費勁地從一個狗仔那買到了許微茵兒子的頭發。
“确定是他的嗎?”
許辛夷大風衣墨鏡口罩,站在地下車庫一廢棄的雜物間門後。
對方狗仔同樣大棉衣口罩墨鏡全副武裝,像卧底接頭似得,站在門口,将一小包封口塑料袋從袖子裏拿出來,神秘兮兮地從門縫隙裏遞給許辛夷。
“我跟着許微茵的兒子和照顧她的保姆進的理發店,還能有假?”
許辛夷看了眼頭發。
“我知道你想幹什麽,放心,帶毛囊的。”
“毛囊?”
那狗仔說:“那孩子一進理發店就跟發狂了似得,一個勁地扯自己的頭發,我趁機從那孩子手上撿的,你拿這個去做親子鑒定,肯定能行。”
“你怎麽知道我要做親子鑒定?”
“現在誰不想知道許微茵孩子的父親是誰?”那狗仔壓低了聲音,說:“你如果知道孩子父親是誰,有沒有興趣合作?我這邊有人,咱們可以聯合搞個大新聞,不會讓你吃虧的。”
許辛夷對大新聞沒什麽想法,當即敷衍道:“再說吧。”
“行,那我先走了。”
說完,狗仔探頭看了四周兩人,見四下無人,這才匆匆離開。
許辛夷從雜物間出來,手上拿着兩封口透明塑料袋,意味深長地笑了。
明明就這麽簡單的一件事,‘許辛夷’怎麽就能搞砸的?
還是得由她出馬才行。
馬上,她就能把小說裏最大的謎題給解開了!
兩小時後,許辛夷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與她熟悉的醫生壓低了聲音說:“許小姐,頭發樣本不行,做不了親子鑒定。”
“不行?不能做?爲什麽?”
“用頭發做親子鑒定,得需要帶毛囊的頭發,最好五六根左右,您拿過來的一方樣本,是剪斷的。”
許辛夷瞬間明白。
所以,想給易揚和許微茵的兒子做親子鑒定,需要她親自從易揚頭上拔五六根下來?
許辛夷望着窗外暮霭沉沉,對面易氏集團依然燈火通明。
從老虎頭上拔毛,這件事有點難度,不太好辦呐。
不過,有事者事竟成,再難,易揚的頭發,她也勢在必得!
打定了注意,許辛夷下樓地下車庫開車回家,電梯口恰好遇到正準備回家的江念。
“江念?回去?”
江念似是剛練習完,頭發還是濕的,“是。”
“坐我車,我送你。”
以往江念答應得挺幹脆的,今天卻一口拒絕,“不用了,今天我有點事。”
許辛夷也懷疑太多,只點了點頭。
下班高峰期堵車嚴重,就從底下車庫到公司正門口,就花了她十來分鍾的時間。
正思索着待會怎麽在老虎頭上拔毛,就瞧見江念戴着口罩和帽子低調往前一個路口走。
許辛夷一個刹車,正準備按喇叭時,卻瞧見江念面無表情走向路邊一輛邁巴赫。
副駕駛上有人下車,畢恭畢敬給他開了車門。
江念似是有所顧忌,和車裏的人說了兩句,随後才上車。
隔得太遠,許辛夷既聽不到他說什麽,也看不到車裏坐着誰,可是在她印象裏,江念不是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嗎?
不然怎麽被天娛封殺後,不得已去了影視城搬磚?
開得起邁巴赫,請得起司機和助理的人,不像是普通人。
一個身處娛樂圈的普通家庭的孩子,上了一輛邁巴赫,這怎麽看都容易引人遐想。
難不成江念有什麽事瞞着她?
雖然這些都是江念的私事,她無權過問,但那小朋友年紀還小,沒經曆過世間險惡,邁巴赫上的是好人也就算了,萬一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人,被騙了怎麽辦?
本着是江念老闆的想法,許辛夷認爲自己還是得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喂,江念,你現在在哪呢?”
電話裏停頓片刻後,江念壓低了聲音,說:“辛夷姐,我……我剛上車準備回家,您找我有事嗎?”
“我想起件事,三天後你不是得上那個綜藝節目嗎?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得和你交代一下,你現在能回公司一趟嗎?晚上我送你回去。”
江念沉默片刻,說:“辛夷姐,我現在有點急事,我明天早點去公司,行嗎?”
有急事。
既然江念不願意,她也不能勉強他。
許辛夷想了想,還是應了下來,“行,那明天見。”
挂斷電話。
也許是自己多心了,上了一輛邁巴赫而已,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麽好擔心的。
明天旁敲側擊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與此同時,挂斷電話的江念将頭冷漠望向車窗外,他手中握着手機,手無意識地不停地按着開關機的鍵,屏幕亮起又黑,黑了又亮起。
寬敞舒适的後座彌漫着沉重的氣氛。
車内視線太過昏暗,身邊的男人看不清全貌,車窗外偶爾掠過一盞路燈,得以窺見那雙凜冽眉峰下眸光凜然的眼睛。
男人低聲笑,“小朋友,别緊張,咱們只是回家和爸一塊吃頓便飯而已。”
江念手一滞。
“你不應該讓我去吃飯,他不會高興的。”
“怎麽會?他期待這一天很久了。”
江念轉過頭來,看着身邊的男人,眼底沉沉濃濃的恨意與陰翳,“我不會讓他高興的。”
車輛轉過彎,緩緩駛入别墅區。
――――
另一邊許辛夷順利通過堵車的道路,剛到家就見着有一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從别墅走出。
見着許辛夷,停下側身微微躬身。
她疑惑看着身側送人的陳伯。
陳伯笑着介紹說:“這位先生是來給老先生寄請帖的。”
“請帖?”
男人解釋說:“我們是來給老先生送慈善晚宴的請帖。”
許辛夷恍然大悟。
原來是易揚昨晚提過的慈善晚宴。
進門。
易老先生正和易夫人坐在沙發上談話,面前放着一張請帖。
“爺爺,媽,我回來了。”
“回來了?剛好聊起你。”
“我?”
“對,”易夫人将面前那封請帖拿給她看,“三天後A城的慈善晚宴,以往都是易揚和我參加,今年特地邀請了爸,不過最近兩天天氣太冷,爸身體一向不好,不想出門,所以就想讓我和易揚還有你去參加。”
“慈善晚宴?有媒體到場嗎?”
“這個是肯定的,怎麽了?”
許辛夷面帶難色拒絕,“那天我有點事,可能去不了。”
三天後江念參加第一檔綜藝節目,那小孩是她工作室下的第一個藝人,她當然得盡心盡力,之前就答應了作爲嘉賓一同上節目,答應過的事反悔總是不太好。
最重要的是,和易揚出席那種場合,她和易揚的關系還不是分分鍾給曝光了?
“這樣……那待會易揚下來你和他商量商量。”
“行了,這事待會再說,餓了吧?老陳,麻煩你叫易揚下來,吃飯了。”
衣服都沒換的易揚從樓上下來,坐在餐桌邊上。
――“易揚最近這麽閑的嗎?回來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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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辛夷坐下,捏着筷子深思熟慮該怎麽從易揚頭發拔毛才行。
“對了,剛才慈善基金會的人來送請帖,三天後的晚上,你準備一下。”
易揚看向許辛夷。
許辛夷埋頭吃飯,身體還往一邊躲了躲,渾身上下寫着‘莫挨老子’四個字。
易揚冷笑,“我知道,我和辛夷一定去。”
許辛夷擡頭看着他,很是爲難,“可是我那天有事,可能……”
“推了。”
“是很重要的……”
“推了!”
“……”
――“要死要死,這不是逼我公布我和他的關系嗎?”
――“完了完了,他這是讓我吊死在他這棵樹上!”
――“狗男人以前守口如瓶,把我當空氣,什麽宴會都不帶我參加,簡直當沒我這個人,現在一個勁的往我身上湊,什麽意思?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好氣!”
許辛夷憤憤吃飯,眼神不住往他頭上瞟。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才行。”
易揚看了她一眼。
“對了,”易老先生提醒他,“到時候江家肯定也會派人去,你自己注意點。”
易揚點頭,“我知道。”
“江家?”
“江氏電子科技,”易夫人解釋說:“以前有過合作關系,但後來關系淡了。”
許辛夷恍然大悟。
原來是男主一家。
江淮與易揚一樣,都是四年前和許微茵有過糾纏的人,其實許微茵有過糾纏的男人也不止他們兩,還和韓骁演過戲,其他幾個排的上号的富二代也和許微茵有點關系。
只不過就着重寫了這三人,其他的人背景闆,彰顯許微茵的魅力而已。
而江淮之所以抱得美人歸,是因爲江淮沒有一個像她一樣,處處和許微茵作對的妻子。
然而很不幸的是,易揚有。
“老公,”許辛夷殷勤将一塊粉嫩的藕塊夾到他碗裏,賢妻良母似得微笑道:“你最近工作辛苦了,多吃點。”
自昨晚被許辛夷剪了一小撮頭發後的易揚如今在面對她時,精神高度戒備,唯恐許辛夷這女人在他面前又作妖。
“謝謝。”
“我們夫妻之間有什麽好謝的,”許辛夷無比貼心道:“老公,你最近工作别太累了,我在新聞上總看到那些加班熬夜猝死的新聞,你也小心點。”
易揚眉心緊蹙,自打能聽到許辛夷心裏話以來,他這眉心都沒展平過。
聽許辛夷這語氣還挺期待的。
又在作什麽妖?
老先生問了一句,“最近公司事情還多嗎?”
“不多,階段性的工作暫時處理完了。”
“那就好,”易夫人給他夾了塊排骨,“最近你天天深夜才回來,得好好補補。”
幾人吃飯,飯桌上只聽得見碗筷的聲音。
“哎呀!老公,你頭發怎麽回事?怎麽有白頭發了?”
一聲驚呼引起幾人注意。
許辛夷急頭白臉地放下筷子就要去扒他的頭。
易揚身形往右一晃,反應極快離了她半米遠,戒備看着她,“幹什麽?”
許辛夷手停在易揚眼前,一臉無辜,“我看你有白頭發了,所以想仔細看看。”
“不用了,肯定是你看錯了,坐下好好吃飯。”
易夫人看向易揚,驚疑不定,“怎麽還有白頭發了?”
“沒有的事,是辛夷看錯了。”說完,瞪了許辛夷一眼。
許辛夷臉上擔憂不比易夫人少,“媽,肯定有,我剛才都看見了!”
易夫人擔心地看着易揚,“易揚,年紀輕輕有白頭發多半是累的,你讓辛夷好好看看,到底有沒有。”
“是啊老公,你快讓我看看。”
易揚想發火卻找不到由頭,以一副‘你夠了’的表情看着許辛夷。
許辛夷顧若罔聞,索性站起來,打着爲你好的名義,仗着易老先生和易夫人在這,強勢一手掰着他肩頭,一手在他頭發上撥動着,裝模作樣在他頭上找白頭發。
“老公,你别急,我剛才看到了,”她仔細撥動了幾下,語氣驚訝彷彿發現了新大陸般,“老公!你真的有白頭發,我給你拔掉!”
“許辛夷!”
“你别動!真的有白頭發,我看見了!我現在就給你拔下來!”
許辛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扒住易揚的頭,抓準時機,拇指與食指夾住易揚的幾根頭發狠狠一扯。
“撕――”易揚臉都綠了,咬牙切齒,“許辛夷!”
許辛夷看着手上扯下來的三根黑色頭發,一怔,似乎爲自己看錯了頭發而感到不好意思,沖着易揚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老公,我看錯了。”
易揚壓根半個字都不信,怒視着她,“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怎麽可能是故意的呢?”許辛夷表情極度震驚,彷彿用眼神指責他爲什麽會這麽想她。
“你真的誤會我了,”她一邊竊喜将三根頭發用紙巾包住,一邊無辜看着易揚,委屈連連,“我也是緊張你看錯了嘛,你别生氣。”
“行了行了,”易老先生打着圓場,“一件小事而已,辛夷也是擔心你,有什麽好生氣的,吃飯。”
易老先生一聲令下,誰都不敢造次。
易揚怒視着嘴角藏不住竊喜的許辛夷,憤憤拿起筷子。
――“到手三根,待會想辦法再扯三根!”
捂着被許辛夷扯掉頭發的易揚一言難盡的眼神看着許辛夷。
扯了三根還想再扯三根?
簡直得寸進尺!
吃過晚飯後,許辛夷陪着易老先生說了會話後上樓。
房間裏沒見着易揚的人,溜達到書房,見人正坐在書桌後,許辛夷探出個頭來。
――“找到了!”
易揚眉心一跳,擡頭看向門口鬼鬼祟祟的許辛夷,“去給我端點水果過來。”
“……行,馬上去。”
就在許辛夷轉身下樓的瞬間,易揚面無表情起身,火速關上了書房的門,并反鎖。
想折騰他?
做夢。
端了一盤水果上樓的許辛夷握着門把手,正準備開門,卻發現門從裏面被反鎖了。
“老公?”她敲了敲門。
裏面沒動靜。
許辛夷又敲了敲門,高聲道:“老公,水果給你端來了。”
“我暫時不想吃,你先回房休息吧。”易揚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狗男人屬俄羅斯套娃的吧?一套又一套!”
――“一天到晚搞什麽幺蛾子?”
許辛夷叉了塊水果往嘴裏塞,“那我先去休息了,老公你也早點休息。”
――“我就不信今晚你不回房睡覺!”
易揚鍵盤打的啪啪作響,眉心深陷,簡直能夾死蒼蠅。
九點。
十點。
十一點。
許辛夷看着牆上挂鍾的時間,上下眼皮直打架。
易揚怎麽還不回來睡覺。
困死了。
什麽工作那麽重要,這麽晚的還不能休息。
就他這工作時間,白頭發都是好的,遲早得猝死。
十二點半。
房門悄悄開了。
許辛夷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蓋着的一條毯子一角滑到了地上,顯然是等着睡着了。
易揚無可奈何看她一眼。
“許辛夷,醒醒。”
沒有動靜。
一縷頭發從臉頰滑落到而後,似乎有點癢,半夢半醒間,許辛夷伸手去撓,眉心緊蹙,嘴裏呓語嘟囔了幾句。
偏過頭,又沉沉睡去。
易揚笑了一聲。
安靜睡覺比白天鬧騰的時候可愛多了。
一天到晚就不能安分點?
整天作天作地,也不嫌累。
易揚沉了口氣,上前躬身,一手繞到許辛夷背後,一手繞到她膝窩下,雙臂暗自使勁,将許辛夷騰空抱了起來。
似乎要醒,許辛夷靠在易揚肩頭沉沉呼了口氣,溫熱呼吸全散在易揚頸脖處,有點癢,還有點熱,那股甜膩的味道就在他鼻翼環繞。
易揚深吸了口氣,沒吵醒她,輕輕将人放牀上。
人一沾牀,許辛夷翻了個身,沒有一點蘇醒的迹象,背對着易揚繼續睡去。
“真重。豬一樣。”
這是許辛夷沒醒,她如果醒了,非得和易揚拼個你死我活不可。
――――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許辛夷臉上時,許辛夷悠悠轉醒。
昨晚睡了個好覺,一覺睡醒,只覺精神充沛。
枕邊空了,易揚應該吃過早飯上班去了。
昨晚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房睡的覺。
等等,昨晚?
許辛夷思緒回歸,蓦然一怔,恍惚想起了什麽,暗道不好。
昨晚她不是在等易揚回房睡覺嗎?她記得自己是睡在沙發上的,怎麽一覺睡醒在牀上?
許辛夷百思不得其解,想許久也沒想起來發生了什麽。
難道是易揚抱我上牀?
不可能!
不可能吧?
易揚他還會……抱人上牀睡覺?
許辛夷光想想那場景,整個人都不好了。
易揚估計只會踢她一腳把她踢醒,然後冷着臉讓她上牀睡覺,哪裏會那麽溫柔體貼抱她上牀?
昨晚睡得太早,頭發沒拿到,今天找個機會再拔易揚三根頭發好了。
掀開被子正準備起牀,目光所到之處,她在易揚的枕頭上似乎發現了頭發。
頭發?
許辛夷趴牀上看着易揚枕頭上掉落的幾根頭發。
不多不少,恰好三根。
許辛夷看着這三根頭發若有所思,這未免也太湊巧了一點。
她小心拈起一根頭發,仔細查看根部,好像有毛囊。
易揚開始掉頭發了?
果然,工作壓力大的人,都容易秃頭。
一想到易揚謝頂的模樣,許辛夷就忍不住地笑。
她懷着惡意想,等狗男人到了中年大腹便便還秃頭,看誰要你。
不過不管怎麽樣,六根頭發可算是集齊了。
她将這三根頭發一根一根拈起,紙巾包好放封筆塑料包裝裏。
成了。
當天她就将易揚的頭發送到醫院,一般一周左右出結果,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等。
手機響起。
是江念打過來的。
電話裏江念的聲音還是那麽清澈,“辛夷姐,後天我要上綜藝了,你昨天和我說有事情要交代我?什麽事?”
許辛夷欲言又止,她要怎麽和江念解釋,後天不能陪他一塊去綜藝呢?
想都不用想,易揚那肯定不會讓,失信于人又非她所願。
夾在中間的許辛夷左右爲難。
第一次确切感受到了安雅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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