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她忍不住問道。
席景明看着自己這個妹妹平安歸來,心裏總算是放心了些。
雖然他對朱子盈也沒多深的兄妹之情,畢竟,從小不是一起長大的,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妹妹,他也不希望朱子盈出事。
“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走了。”席景明淡淡道。
“別啊!”朱學海連忙拉住他,“中午留下來一起喫飯。”
宋語歌小碎步地跑到他身邊,幽幽道:“你語氣可不可以軟一點?”
朱學海學到了,臉上擠出一個自認爲很慈愛的笑容,和藹地說:“中午,留下來一起喫飯,好嗎?”
席景明:“……”
這時,慕南晟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朱子盈平安回來,是喜事,中午大家一起慶祝一下。”
慕南晟都開口了,席景明不可能不給他這個面子。
所以,他也就只好不再拒絕了。
雖然昨晚所有人都沒休息好,但是此刻,也沒什麼睡意。
除了宋語歌這個孕婦去樓上的房間休息,其他人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下棋的下棋,聊天的聊天,搗亂的搗亂……
“等等,我這步棋走錯了!重來!”朱學海慌里慌張地把剛剛下到棋盤上的棋子重新拿起來。
餘克急了:“落子無悔!你怎麼能這樣?”
“你小子,就這麼對你岳父?”朱學海板起臉來,“我看,你是不想娶我家盈盈了是吧?”
餘克一肚子的委屈說不出。
雖然他和朱子盈現在是假情侶吧,但是他已經想假戲真做了……
朱學海這個岳父,還真得罪不起。
朱子盈看不下去了,上前來把兩人的棋盤給弄亂,然後理直氣壯地說:“這盤棋,是我贏了!”
朱學海:“你是不是欠揍?”
朱子盈做了個鬼臉,又跑廚房去看廚師做菜了。
席景明此時正呆呆地站在落地窗前,也不知在想什麼。
這時,一個人走到了他身邊。
席景明轉頭一看,是慕南晟。
“沒打擾你吧?”慕南晟淡淡地問。
“怎麼會。”席景明笑了笑,“正好,我有一件事,想請教慕先生。”
“請說。”
“我……到底該不該認朱學海?”
其實席景明和慕南晟並不是很熟。
但是,他之所以會問慕南晟,是因爲在他心裏,慕南晟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他挺崇拜慕南晟的,所以,想聽聽慕南晟的意見。
“既然你都這麼問了,那就說明在你心裏,是想認的。”慕南晟回答。
席景明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我如果認了朱學海,會很對不起我爸。”
慕南晟知道,他口中指的,是孟彬。
“我爸跟我媽結婚之後,一直都把我當成他親生的兒子,是他給了我父愛,給了我和我媽一個完整的家庭,而且爲了我,他甚至都沒跟我媽要一個他自己的孩子。”席景明嘆道,“如果,我就這樣認了朱學海,那豈不是傷了我爸的心?”
慕南晟略一沉銀,才問道:“如果你認了朱學海這個生父,你現在的父親在你心裏,還是你父親嗎?”
“當然是!”席景明斬釘截鐵地說,“他永遠都是我的父親,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那,你又有什麼好顧慮的?”
席景明頓時怔住。
是啊,那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就算他認了朱學海這個生父,孟彬在他心裏,也依舊是他的父親。
他不過是承認了他和朱學海的血緣關係罷了。
“我知道了。”席景明感激地說,“多謝慕先生。”
“沒什麼。”慕南晟淡淡一笑。
他是不想看着他的小妻子爲這事兒發愁。
畢竟朱學海拜託了宋語歌勸勸席景明,席景明又倔強不聽……宋語歌簡直是左右爲難。
他可心疼着呢。
廚房準備好了午餐,慕南晟上樓,去叫宋語歌。
她還牀上熟睡着,明明是睡覺那麼不老實的人,可是現在爲了肚子裏的寶寶,老老實實地平躺着,連在睡夢中也不忘讓自己的睡姿規矩一些。
他有些心疼。
這個小崽子,他以後要是敢對媽媽不好,他可不會輕饒了他。
慕南晟剛準備把她叫醒,宋語歌的肚子突然特別響亮地叫了一聲,然後她自己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慕南晟:“……”
他媳婦兒怎麼會這麼可愛?
“老公。”宋語歌軟乎乎地喊了一聲,“我餓了。”
她剛剛在夢裏喫炸雞呢。
結果不知道爲什麼,越喫越餓,最後終於餓醒了。
慕南晟笑了,上前輕輕將她扶起來,溫柔地道:“我就是叫你下樓去喫飯的,我們先洗把臉好不好?”
“嗯。”宋語歌揉着眼睛點點頭,“都有什麼好喫的呀?”
“都是你愛喫的。”
兩人下樓,看到所有人都坐在餐桌旁等着他們。
宋語歌有點愧疚,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啊,讓大家等了我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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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你是孕婦,睡得多是正常的。”朱學海慈愛地說。
“而且也沒等多久。”朱子盈說,“菜纔剛剛上齊呢。”
宋語歌看到,席景明真的還沒走,而且,他竟然就坐在朱學海旁邊。
這倒是讓宋語歌很詫異。
他們兩個的關係真的變好了?
宋語歌走過去,挨着朱子盈坐下。
喫飯的時候,兩人也不停地咬耳朵說悄悄話,這讓坐在她另一邊的慕南晟很是喫味。
他媳婦什麼時候跟朱子盈關係這麼好了?
而且把他都給忽略了。
慕南晟就在極其不滿的情緒中,給宋語歌剝了好幾只蝦,然後放到她碗裏,開口道:“這個蝦味道不錯,你嚐嚐。”
“好呀,謝謝老公。”
朱子盈酸了,她看了看宋語歌碗裏看起來很美味的蝦,又看了看自己只有白米飯的碗,再看看坐在自己另一邊就知道喫的餘克,心裏鬱悶極了。
她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惡狠狠地踢了餘克一腳。
餘克被她踢得臉都青了,轉過頭來看着她,咬牙問道:“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朱子盈氣呼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