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風波,幕後之人
「證據,我有!」女人說道,從隨身携帶的包包裡拿出一卷卷軸,看樣子是一幅畫,丹尼爾想伸手拿過去來,却被女人躲了過去,「不能給你,你跟沈清瀾是一夥兒的,誰知道你會不會毀了我的畫。」
丹尼爾臉色青黑,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懷疑過呢。
丹尼爾不行發,那我可以嗎?「蔣老先生沉聲問道,一臉的嚴肅。
女人看了看四周,看著有權威的大部分都是外國人,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聽得懂中文,要是聽不懂,靠他們翻譯,他們故意翻譯成其他意思該怎麽辦。這樣一想,女人頓時就偏向了蔣老先生。
眼珠子轉了轉,女人看向蔣老先生,」這幅畫是原作,也是沈清瀾抄襲的證據,我交給你是對你的信任,你要是敢跟他們同流合污,我也是會告你的。「
蔣老先生的臉有些黑,從來沒有人這樣跟他說話,卻還是耐著xin子說道,」這個自然,你做人做事一向公允,這是公認的。「
女人聞言,從地上爬起來,」這裡這麽多人,還有記者,我也不怕你說話不算話。「
蔣老先生將女人手裡的話接過來,徐徐展開,畫中畫的是一幅日出晨曦圖,不管是景物還是構圖都與沈清瀾挂在墻上展出的一幅畫一模一樣,只是沈清瀾挂在墻上的那幅不管是用筆還是用色都更爲講究一些,而女人手裡這幅明顯水平低了不少。
周圍看到這幅畫的人看著女人的眼神都很詭异,就這樣的水平也敢說是沈清瀾抄襲人家?這人腦子沒病吧?
女人似乎看出了周圍人的意思,眼睛一瞪,」我說的是沈清瀾抄襲了我這幅畫的創意,她自己江郎才盡了畫不出來,就去偷人家的創意,真是不要臉。「
」你別胡說八道。「一直站在人群中不出聲的徐向前忽然跳出來,」沈小姐前兩天丟失了一幅畫,正是這幅《日出》,現在展出的這幅是沈小姐剛畫的。我現在有理由懷疑就是你偷了沈小姐的畫,然後創作了這樣一幅作品來誣陷沈小姐。「
女人一點也不著急,聽了這話,反而冷笑,」我們到底是誰在胡說八道,你看看我這幅畫面的紙張,我這幅畫都已經畫了好久了,紙張都舊了,而沈清瀾的却那麽新,誰抄誰的還用說嗎?「
衆人低頭去看蔣老先生手裡的畫,果然這幅畫的紙張很舊,看上面的痕迹,也確實不像是新畫的。
一時間衆人都有些狐疑,抄襲創意可不分水平高低,沈清瀾要是真的抄襲了人家的創意,那麽跟抄襲也沒有分別,等著沈清瀾的依舊是身敗名裂。」
傅衡逸眸色沉沉,「不過是將紙張做舊,我想在座的很多人都懂吧?我妻子前兩天確實丟失了一幅畫,就跟這幅畫一模一樣,當時還報警了,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警局查。」
這件事傅衡逸是知道的,當時他還親自給局長打過電話,詢問進展。
女人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慌亂,見徐向前要去報警,上去拍飛了他的手機,「報什麽警,誰不知道你們沈家和傅家就是土霸王,警局局長都要聽你的,你們打電話報警,即便是沒有丟失也會幫你們說是丟了。」
「我們還有監控錄像為證。」徐向前臉色鐵青。
「視頻也是可以造假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沈清瀾呢,叫沈清瀾出來,做了這麽丟人的事情就想做縮頭烏龜,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女人叫囂著。
「我做了什麽丟人的事情你倒是給我說說清楚。」清冷的嗓音從人群後傳來,衆人不自覺讓開了一條道路,沈清瀾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視綫中。
她神情清冷,脊背挺直,站在那裡,一臉的淡定從容。
女人看見她,狐疑開口,「你就是沈清瀾?」
沈清瀾淡淡開口,「如假包換。」
「你來的正好,你抄襲了我的畫,這件事你想怎麽辦?」
傅衡逸看了沈清瀾一眼,就要上前,却被沈清瀾用目光制止了,他微微退後了一步。
沈清瀾走上前,靜靜地看著女人,「就憑一幅做舊的畫就想污蔑我抄襲?」
「什麼做舊的畫,你不要血口噴人!」女人一臉的氣憤,似乎因爲沈清瀾說了侮辱她的話,讓她格外接受不了。
「是不是做舊的畫你心裡清楚,我們也可以找專家鑒定一下,到時候自然可以真相大白。」沈清瀾不緊不慢地說到。
從一開始,沈清瀾展現出來的就是這樣的淡定從容,光是這份氣質就很難讓人相信她是個會抄襲別人的人。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怕你,不就是鑒定嗎,鑒定就鑒定,不過你找的人我信不過,我要自己找人。」女人一口答應了。
「可以,不過你的人我也信不過,這樣,我們各自找一個人,然後再去最權威的機構鑒定一次,三份鑒定結果出來之後孰是孰非自見分曉。」沈清瀾眸色淡淡。
女人猶豫,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咬牙,「好,就這麼辦。」說著就要往外走。
「等等。」沈清瀾出聲,叫住了女人,「在鑒定之前,我們先解決一件事。」她指了指被女人潑了顔料已經毀掉的三幅畫,「這些你打算怎麼賠償?」
徐向前適時上前,開口,「沈小姐的畫目前的市場價值在八十萬到五百萬不等,你毀掉的這三幅作品起碼價值在三百萬以上。」
女人的心一顫,瞪著沈清瀾,「你這是訛詐,我可以告你的。」
沈清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便。至於我的畫的價格是不是有這麽高,你大可問問在場的人,他們大多數都是知名人士,總不至於都騙你吧。」
「那可說不準,他們都是你請來的,自然是幫著你的。」女人小聲嘀咕。
其他人聽得懂女人話的人一聽這話頓時就變臉了,這是對他們人格的質疑。
女人哪裡知道自己一句話就惹了馬蜂窩,還在那裡說到,「再說了,要是鑒定出來你抄襲,你的畫就是一文不值,還三百萬呢,三十塊送我都不要。」
傅衡逸眼神一寒,就要上前,被沈清瀾按住了手,沈清瀾倒是沒說什麽,丹尼爾先笑了。
「哈哈,你這個女人可真有意思,口口聲聲說我們清瀾抄襲你的畫,讓你拿出證據又沒有,就會在這裡瞎咧咧,做個鑒定也疑神疑鬼的,我看你根本就是存心來找茬的。」
說著轉頭看著沈清瀾,「也就是你脾氣好,這種人你跟她廢話什麼,直接報警。」
丹尼爾拿出手機就要撥號,女人又想故技重施打飛他的手機,丹尼爾早就防著他這一手,手一抬,女人就够不到了。
女人的眼神很凶狠,「報什麽警,你們想以多欺少啊,我告訴你們,不要以爲這樣我就怕了你們,證據現在在我的手上,要是我將證據交個媒體,我就不信你沈清瀾還能一手遮天。」
丹尼爾臉上挂著前親切地笑意,眼睛裡却透著冷光,「這位女士,從剛才到現在,我們可沒有人動你一根手指頭,我們現在只是想讓警察來主持公道,你却百般阻止,該不是心虛吧?」
「我心虛什麼心虛,我才不心虛呢,不就是叫警察嗎,行,你叫啊,我倒是想看看你們怎麼狡辯。」
「就是這個女人,在這裡滋生事端,將她給我趕出去。」沈君煜穿過人群,指著女人說道,跟在他身後的是幾個穿著安保制服的保安。
幾個保安聞言,就要上前將女人帶走,一個保安的手剛剛碰到女人的胳膊,就被女人一巴掌打開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自己的大腿,「打人了,沈家打人了。」
沈清瀾很是無語地看著在地上表演得十分起勁的女人,視綫在周圍人的身上掃了一眼,大部分人都是一樣的表情。
傅衡逸的目光則是看向了人群中的某一個方向,搜尋著人群中的可疑人員,那個方向正是剛剛沈清瀾說要鑒定,而女人看過去的方向。
人群中幷沒有發現可疑的人,而女人還在叫囂著沈家打人,說沈家做賊心虛,沈君煜的臉很黑,沈清瀾籌備了好幾個月的畫展剛開始,就被人毀了三幅畫,還被人潑髒水,要不是現場人太多,他真想將地上的人綁起來,扔進臭水溝裡。
沈清瀾給了哥哥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女人,她倒是想看看除了撒潑,這個女人還有沒有其他的花樣。
女人嚎了半天也不見現場有人搭理她,這跟她預想的有些不一樣,聲音漸漸輕了下去,眼珠子轉了轉,看向了蔣老先生,「你不是什麼協會會長嗎,現在沈清瀾不要臉地抄襲人家的作品,你怎麽不吭聲了?該不會你也想幫著沈清瀾顛倒黑白吧。」
蔣老先生從女人撒潑開始臉色就一直不好,他是個文明人,遇到事情喜歡用講道理的方式解决,而這個女人一上來就是撒潑,要是演技好一些的也就算了,偏偏演技拙劣還自我感覺良好,看得他都替她尷尬。
「我自會主持公道,不用找什麽鑒定專家了,這幅作品我剛剛已經仔細看過,確實是故意做舊的作品,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幅作品是這兩天剛剛完成的。」蔣老先生擲地有聲地說道,他是個書畫大家,這點鑒賞能力還是有的。
「你胡說,我就知道你們都是一丘之貉,聯合起來欺負我這個老實人。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女人瞬間激動起來。
「不用報警了,警察已經來了。」傅衡逸淡淡開口,果然,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就出現了,他剛剛趁著女撒潑的功夫已經打過電話給警局。
傅衡逸指著地上的女人說道,「警察同志,就是這個人毀壞了我妻子的畫作,還污蔑我妻子抄襲,惡意擾亂秩序。」
警察點點頭,看向地上的女人。
女人一看警察竟然真的來了,更加激動了,「好啊,你們賊喊捉賊。」
其中一個警察就要上前將女人從地上拉起來,女人却突然抱住了蔣老先生的腿,「我不要跟你們走,你們都是跟沈清瀾一夥的,誰知道跟你們走了之後我還能不能安全出來。」
蔣老先生被女人的動作拽地一個踉蹌,要不是丹尼爾及時扶住了他,估計就要摔了,老先生已經九十多歲了,這要是摔一跤,指不定出什麽事情。
丹尼爾的臉色徹底黑了,上前一把將女人扯開,破口大駡,「你特麽是有病吧,是你一直叫嚷著要報警,現在警察來了你又血口噴人,我看從頭到尾你就是來搗亂的,現在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故意抹黑清瀾。」
「你才胡說八道,沈清瀾抄襲人家的作品,你却說我故意搗亂,我看就是你們故意包庇,你們這群混蛋。」女人情緒十分激動,像是被激怒的母老虎。
周圍被她一竿子打翻的衆人齊齊黑臉,但是誰也沒有說話,要說剛開始這個女人的出現還讓他們對沈清瀾産生了一點點的質疑的話,那麽現在這種質疑已經完全不存在了,這個女人就是一個瘋子,瘋子的話能信嗎?
「警察同志,我們都可以作證,沈清瀾小姐幷沒有對這位女士做什麽,反倒是這位女士,一直在撒潑搗亂,還毀了沈小姐三幅價值不菲的畫作。」一個男人站出來說道。
沈清瀾看向那人,覺得此人竟然有些面熟,想了想,才想起來這人不就是之前在飛機上遇見過的那個搭訕的人嗎,叫……嚴峰?是個書畫收藏愛好者?
警察也被女人剛才那話說的黑臉,他們是執行公務的,不是來給人做保鏢的,她剛剛那話要是傳出去,他們沈家和傅家還有警局之間的關係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警察要上前抓人,將人帶回警局,但是女人却撒潑打滾,樣子極爲難看,而此時,大家幷沒有注意到,人群中一個黑衣男人皺眉看著地上的女人,神情不滿。
見警察將人帶走了,他也裝作無意地離開了展廳,傅衡逸捏了捏沈清瀾的手,跟了上去,而沈清瀾則是跟著警察去了警局。
丹尼爾站出來對大家說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今天的畫展要是要大家留下了不要的印象,那我在這裡給大家說一聲對不起,但是我可以用我的名譽起誓,沈清瀾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抄襲這種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伯納德聞言,站出來說道,「丹尼爾,你不用解釋,剛才的那幅原作我也看了,確實就是做舊的,作畫日期不超過三天,雖然做舊的手段很高明,但是幷不是沒有任何的痕迹的。」
他在畫壇的影響力可是遠超蔣老先生,伯納德站出來維護沈清瀾,其他人自然是相信的,而且剛才那個女人的表現太過了,實在是沒有什麼說服力。
「就是,冷清秋小姐的畫作一向自成風格,這幅畫的風格跟其他畫的風格是一體的,要是說抄襲,難道其他的畫作也是抄襲的嗎,不要開玩笑了。」有人附和。
「我覺得也是,這幅畫的創意在這些畫作當中絕對算不上是最好的,抄襲什麼?」有了一個人的附和,其他人自然也會跟風。
丹尼爾見大家都沒有誤會,自然也就放心了,畢竟今天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要是傳出什麽對沈清瀾不好的傳聞,後期不好解釋。
傅衡逸跟著黑衣男人走出了展廳,就看見黑衣男人鬼鬼祟祟地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隨後上了一輛車,傅衡逸見狀,開了車,跟了上去。
今天的事情明顯就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的,至於幕後之人是誰,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很快就能知道了。
傅衡逸跟著男人一直來到了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他看見男人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進了電梯,傅衡逸看了看電梯停頓的樓層,是十八樓。
他走到了服務台,拿出了自己的軍官證,前臺的工作人員仔細查看了傅衡逸的軍官證,然後恭敬地將軍官證還給了傅衡逸。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十八樓的住戶資料。」傅衡逸言簡意賅地說道。
工人人員神情猶豫,「這是客戶的隱私,我們不方便透露。」
「我在追查一個可疑人員,懷疑是間諜,剛才去了你們酒店的十八樓,要是國家機密早到泄露,你們酒店也逃不了。」傅衡逸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他不苟言笑的表情還真的有九分的可信度,工作人員聞言,眼神微變,但是依舊沒有將住客信息交給傅衡逸說道,而是說道,「我幫您聯繫我們的經理,要是經理同意了,我們才可以給您看。」
傅衡逸並沒有為難他們,點點頭,很快,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從樓上下來了,滿臉笑容地朝著傅衡逸走了過來,「傅爺,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傅衡逸將與前臺工作人員說的話又說了一遍,經理直點頭,「應該的應該的,這件事必須配合,傅爺您稍等,我現在就去讓他們將名單給你拿來。」
不多會兒,傅衡逸的手上就出現了一個平板,傅衡逸仔細看了看上面登記的名字,「這些人都是這幾天入住的?」
「不是,這上面這部分是常住客人,在這裡住了已經超過一個星期了,這些是這幾天剛入住的。」經理指著平板上的名單說道。
傅衡逸將平板遞給了經理,隨後說道,「1810房間的房卡給我。」
經理猶豫了一下,「傅爺,需要我們一起上去嗎?」
「不用,給我叫一個客房保潔的就好,我需要你們的配合。」
經理點頭,客房保潔什麽都不知道,經理只是讓她去給1810做一下保潔,順便留意一下裡面都有些什麽人,很快保潔就出來了,「經理,裡面就一位男士和一位女士。」
剛才開門的就是傅衡逸跟踪的男人,這一點傅衡逸已經看清楚了,至於那位女士……傅衡逸從手機裡翻出一張照片,「那個女士是這個人嗎?」
保潔仔細看了看,點頭,「是的,就是她,我剛才進去的時候,這位女士似乎是在發脾氣,不過我聽不懂她說了什麽。」
「行了,去吧。」經理揮揮手,讓保潔離開,然後看向傅衡逸,「傅爺,這個女人有問題?」
傅衡逸眸色深沉,「這件事就到這裡,不要告訴任何人,我需要放長綫釣大魚,你要是被你對方察覺了,後果……」
「明白明白,我保證裝作不知道。」經理十分上道。
傅衡逸很滿意,又說道。「要是這個女人出門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的,傅爺放心,我們一定配合您。」
傅衡逸從酒店離開就去了警局,沈清瀾已經錄好了口供,正在警局等著傅衡逸過去。
傅衡逸接了沈清瀾,夫妻倆才回家。
路上,沈清瀾看向傅衡逸,「知道時候誰了?」
傅衡逸點頭,「還是個老朋友。」
沈清瀾挑眉,「凱瑟琳?」
「你知道?」
「呵呵,也就凱瑟琳做得出這樣的事情。」沈清瀾冷笑,這樣拙劣的伎倆,凱瑟琳用了一次又一次,也不嫌累得慌。
「你已經找到她的下落了?」
「嗯,就在米登酒店。」
「計劃失敗,氣炸了吧?」沈清瀾淡笑。
傅衡逸側目看了她一眼,笑了,「你倒是瞭解她。」
凱瑟琳就是一個狠毒却無腦的女人,要不是有她的母親在背後替她擦屁股,她早在上次畫廊縱火的時候就該進監獄了。
「這次幕後之人就她一個?」沈清瀾淡聲問道。
「暫時不清楚,不過目前來看應該是。」要是有她的母親在背後指點,今天來鬧的就不會是這樣一個猶如瘋子一般的女人。
丹尼爾正在等著沈清瀾和傅衡逸的消息呢,知道了背後之人竟然是凱瑟琳,很是無語,「這個女人真的是白痴嗎?我很懷疑她是不是抱養的,就她母親那樣精明的人怎麽會養出這麽白痴的女兒。」
明明戴西也是個很有手腕的女人,結果養出來的女兒就跟智障一樣,要是她有很多兒女也就算了,還可以解釋爲是孩子太多,培養重點不在凱瑟琳的身上,但是她就凱瑟琳一個女兒,將唯一的女兒養成這個草包樣子真的好嗎?
「凱瑟琳跟她母親還是很像的。」沈清瀾淡淡地說道,跟她的母親一樣狠毒。
「清瀾,你想怎麼做?」丹尼爾問道。
沈清瀾擰眉,這件事缺少一個證據,那個瘋女人別看瘋瘋癲癲的,表演技能拙劣,但是嘴巴却很硬,明明專家鑒定都出來了,證實了她的畫根本就是做舊的,不存在什麽抄襲的事情,她還是一口咬死了就是沈清瀾抄襲,這次來就是爲了揭露沈清瀾的真面目,堅决不承認是受人指使。
所以說凱瑟琳這個女人愚蠢歸愚蠢,但是尾巴還算乾淨,讓你找不到證據。
沈清瀾想了想,「將被毀的三幅畫給她母親寄過去。」
「嗯?」丹尼爾不解。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次她來京城,家裡人幷不清楚,要是她母親知道了她做的事情,想必心情很精彩。」之前他們就得到了消息,凱瑟琳要跟一個男人結婚了,據說是家族聯姻,既然她母親要她聯姻,又怎麽會允許她做出這樣的事情。有些事情他們沒有證據,不好直接動手,是可以讓其他人代勞的。
傅衡逸倒是很贊同沈清瀾的做法,所以不出幾天,遠在雪梨市的戴西就收到了沈清瀾被毀的畫作還有凱瑟琳入住酒店的記錄。
戴西被氣成什麽樣暫時不提,且說凱瑟琳聽到門鈴聲去開門,見到沈清瀾的瞬間那難看的臉色。
「你來這裡做什麽?」凱瑟琳冷臉。
沈清瀾淡笑,「自然是來看你,你遠道而來,我作為東道主總要招待你。」
「呵呵,自己都一身污水洗不清了,還有閒心來管人家的閒事,你的心也是蠻大的。」凱瑟琳冷笑。
「哦?我怎麽不知道我滿身污水?」沈清瀾淡淡反問。
「你抄襲他人的事情弄清楚了嗎。」
沈清瀾眼底趣味盎然,「沒想到凱瑟琳小姐對我這麼關心。」
「誰關心你了,你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遍了,我就是想不知道都不成。」凱瑟琳說完,一臉鄙夷地看著沈清瀾,「你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頂著好名聲私下裡却做這樣的事情。」
沈清瀾挑眉,「哦?傳遍了?我怎麽不知道昨天發生在展廳裡的事情,凱瑟琳小姐一個沒有出現在展廳的人是怎麽知道的?」
「網路上到處都是你的新聞,我還需要去看?」
沈清瀾笑了,「凱瑟琳,你做事一向這麽沒腦子嗎?網路上都傳遍了?你指的是你雇的那些水軍?那真是不好意思,相同的招數,第一次會奏效,第二次我要是再讓他奏效,那就是我蠢了。」
「你什麼意思?」凱瑟琳眯眼。
就在昨晚,與凱瑟琳見面的男人就雇了水軍想將今天在展廳發生的事情發布到網路上,坐實了沈清瀾抄襲的事情,只要網友們都認定了沈清瀾抄襲,真相到底是什麽,還重要嗎?
只是現在聽沈清瀾話的意思,難道那人沒有將事情辦好?
想到這裡,凱瑟琳眼神微暗,只聽沈清瀾說道,「很不幸地告訴你,你安排的那些水軍現在正在警局錄口供呢,雖然他們不知道你才是幕後之人,但是我想你的母親要是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爲,你的日子應該不會很好過吧?」
「沈清瀾,你個毒婦。」凱瑟琳聽到沈清瀾提到自己的母親,臉色徹底變了。
沈清瀾臉色微冷,冷冷地看著凱瑟琳,「我狠毒?凱瑟琳,你也曾是一個畫家,你會不知道抄襲的名聲對一個畫家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你張口就說我抄襲,想的難道不是將我打垮,從而滿足你的嫉妒心?」
「那又怎樣?」凱瑟琳反問,根本沒有想過繼續否認,她不是Z國人,沈清瀾想要對自己做什麽,還要想想她背後的家族,其他人或許會怕沈清瀾,但是她不怕。
沈清瀾眯眼,「曾經你擔心其他畫家超過你,就封殺打壓其他畫家,因爲這件事你已經被圈內人唾弃,你現在還沒學乖?凱瑟琳,你是不是真的以爲你是雪梨市的貴族千金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
「你能拿我怎樣?你在乎名聲,我現在也沒有了名聲那玩意兒,我跟你比,誰怕誰?」凱瑟琳態度很囂張。
沈清瀾的眼底浮現一絲絲怒火,她極少動怒,但是這次對凱瑟琳的行爲,她很反感,世界上就是存在這樣一種人,不把其他人的努力放在眼裡,張口就是抄襲,却從來沒有想過抄襲這件事會對其他人帶來多大的影響,或許毀的就是人家的一輩子。
她的事業走的順風順水,沒有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即便是這次遇見了,她也有足够的能力反擊,這是她的幸運。可是有些人呢?
她曾聽於曉萱說過文圈的事情,文圈比畫圈亂得多,抄襲這種事在文圈是屢見不鮮,有些作者真的抄襲了其他人的作品,被討伐那是活該,罪有應得,但也有一些作者,明明是靠自己的努力寫的書,却被人家指認抄襲,讓人拿出證據却沒有,就在那裡叫囂著抄襲,故意將事情鬧大,其他不明就裡的人跟著人雲亦雲,不是真的也被變成了真的。
而就在前幾天,於曉萱很喜歡的一個作者就是因爲這樣的事情被衆人討伐,百口莫辯,最終對文圈失望,宣布將徹底離開了這個圈子,於曉萱還跟她感嘆可惜了這個作者的文筆。
沈清瀾承認這一刻自己是生氣了,她尊重每一個人的努力,最不喜不將人家的努力不放在眼裡的人,而凱瑟琳恰恰踩重了雷區。
沈清瀾靠近凱瑟琳,凱瑟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防備的姿態,「你想做什麼?沈清瀾我告訴你,我可是雪梨市人,你要是敢動手,我就去領事館告你,到時候你挑起的將會是國際爭端。」
沈清瀾微微一笑,手輕輕地放在凱瑟琳的脖子上,隨即用力,凱瑟琳被沈清瀾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懵,隨後才想起來掙扎,只是却被沈清瀾直接壓在了門上,「凱瑟琳,你以爲你是博伊爾家族的大小姐我就不敢動你?惦記我的老公,還敢三番四次算計我,你真的以為我是泥捏的沒有脾氣?相信我,即便是將你送去見上帝,也不會有人懷疑是我幹的,即便是你那個有黑手黨做靠山的母親。」
凱瑟琳聽到沈清瀾提到自己母親的背景,頓時瞪大了眼睛,戴西是黑手黨首領妹妹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沈清瀾又是怎麽知道的?
「沈清瀾,你敢。」
沈清瀾的手慢慢用力,神情冷漠,看著凱瑟琳的目光根本不像是看一個正常人,更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凱瑟琳能感受到窒息的感覺,空氣離自己而去,甚至自己的靈魂都在逐漸遠離,她的手死死的扣著沈清瀾的手,但是沈清瀾的手却像是鋼鐵般鉗在她的脖子上,讓她動彈不得。
一直到凱瑟琳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沈清瀾才放開了她,凱瑟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手撑在地上,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喉嚨口却隨著她的動作疼的厲害,她劇烈咳嗽起來。
沈清瀾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以後要是再惦記我老公,在我背後搞小動作,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上帝他老人家對你的想念。」
「沈清瀾,你這個魔鬼。」凱瑟琳咬牙切齒,但是眼睛深處卻彌漫著恐懼,這是她第一次真實地感受到死亡離自己竟然這麼近。
「既然知道我是魔鬼就離我遠一點,不然我會讓你知道,魔鬼還有更可怕的一面。」沈清瀾的半邊唇輕輕上揚,邪肆的弧度,
凱瑟琳瑟縮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的這個反應簡直就是丟人,於是挺直了胸膛,盡量讓自己的氣勢看上去足一些,「我母親要是知道了你對我做的事情不會放過你的。」
沈清瀾淡笑,「那我也很想知道,要是道上的那些人,尤其是黑手黨的死對頭知道你母親跟黑手黨還有那麽密切的關係,對你這個戴西的獨女是不是會更感興趣呢?」
凱瑟琳臉色微微發白,她從小就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對道上的事情幷不是一無所知,道上的某些手段是真的讓她聽了都覺得毛骨悚然。
要是母親與舅舅的關係被曝光了,舅舅的那些仇家不能對舅舅下手,對他們下手却要簡單的多,到時候倒黴的就是她跟她母親。
想到這裡,凱瑟琳看向沈清瀾的眼神中透著恐懼與審視,「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隱瞞了這麽多年,幷且一直隱藏的很好的事情沈清瀾爲什麽會知道,還有她知道多久了?被死亡的陰影籠罩的凱瑟琳的理智終於回來了一點。
沈清瀾勾唇,「Z國有句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是只有你能調查我,我也可以調查你,既然不想讓人知道你們的關係就好好將關係隱藏好,而不是一邊利用這關係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一邊還以爲這個世界上沒人知道。」
凱瑟琳的母親戴西是個狠角色,要不是當初金恩熙花了大力氣調查這個女人,他們還不知道呢。
凱瑟琳臉色變幻不定,定定地看著沈清瀾,沈清瀾却已經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回去之後幫轉告你的母親,要是她沒有能力管好家裡的瘋狗,我不介意幫她將瘋狗給宰了。」
「沈清瀾,你……」凱瑟琳眼睛裡充滿了凶光還有耻辱。
沈清瀾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就轉身走了。
凱瑟琳等到沈清瀾走了之後立刻就退房了離開了酒店,灰溜溜地回到了雪梨市,只是剛剛踏進家門,迎接她的就是一個迎面而來的花瓶,要不是她躲得快,恐怕現在已經被毀容了,她剛要發火就對上了自己母親冰冷的雙眼。
「媽咪。」凱瑟琳頓時就慫了,面對自己的母親,她從來無法做到理直氣壯。
小廈言情小說
戴西冷冷地看著她,「你還有臉回來!」
凱瑟琳心裡有個咯,知道十有八九母親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了,却還想要繼續掙扎一下,「媽咪,你怎麽了,爲什麽對我發這麽大的火,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她說的一臉的委屈,戴西上前,揮手就是一巴掌,響亮的巴掌扇得凱瑟琳耳邊嗡嗡直響,可見戴西下手之狠,「凱瑟琳,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我不吃這套。」
凱瑟琳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低著頭不說話,眼睛裡全是憤恨,那是對親生母親的憤恨。
「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對那個中國男人抱有不該有的幻想,我和你父親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未來要走的路,你將我的話當做空氣是嗎?自己蠢也就算了,還認識不到自己的蠢,我當初怎麼會生下你這樣女兒。」
她聲色俱厲,顯然是在盛怒之下,這次隨著沈清瀾被毀的三幅畫作一起寄來的除了凱瑟琳的開房記錄,還有她跟她哥哥的的關係證明,以及她利用她哥哥的關係做下的一些事情。
後面這些東西要是流傳出去,等待他們家族的還將是什麽她想都不敢想。而這些東西都是因爲凱瑟琳才被挖出來的,這麽一想,戴西心中的怒火更盛了一些,要是凱瑟琳不是她親生的,恐怕現在等待凱瑟琳的就不是一只花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