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書心叫來伺候在外殿的小太監，小劉子仔細地想了會，認真道：“回娘娘，殿前無事。”
沒事？那皇帝怎會是這副臉色？興許是大臣進言，說了什麼他不樂意聽的罷？
倪書心沒想出所以然來，乾脆不去想，眼下還有令她更苦惱的事。
倪書心躺在牀榻上，百無聊賴地揉着霍御霆平日裏枕的枕頭。
方纔霍御霆喝湯藥時，她是親眼看着的，不應該啊，怎麼喝了這麼多天也沒效果？
整得她對自己的醫術有些不自信起來。
倪書心心煩意亂地翻了個身，霍御霆喝了一個療程的湯藥不見效，興許，是有別的問題？
“還是說皇帝的症狀遠比我想的要嚴重？又或者是他那玩意兒有什麼別的缺陷？”
倪書心背對着牀榻外側，揪着被角糾結着。
要不，她和霍御霆坦白了說？
讓皇帝脫了衣服，她直接上手掌眼，檢查一下到底是哪裏有問題，還能直觀些。
不然總這麼雲裏霧裏的，不知是哪出了問題，也不是個事。
正當她糾結着，忽被摟入溫熱的懷抱中，因才沐浴罷，霍御霆身上溼氣還未散去。
“在想什麼？”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激得倪書心一激靈。
“沒什麼，臣妾正醞釀睡意。”倪書心動作僵硬地往牀榻裏側挪去，卻被霍御霆無情地拉回懷裏。
男人不知是有意無意，鼻尖輕觸她的耳尖，溫熱的呼吸近在耳側，撩人心絃。
“朕一直不曾問，心心爲何每天都給朕準備那碗藥膳，還讓張公公囑咐朕必須喝下？”
她這一舉動本就奇怪，換作疑心重的，那碗湯藥一開始就不會被喝下。
“陛下身爲國君，每日忙於政務，臣妾是擔心陛下熬壞了身子，所以熬了藥膳給陛下補補，之前不說藥的功效，是不想陛下覺得臣妾操心太過，您自持身體強健，興許諱疾忌醫。”
倪書心朱脣微抿，把一番說辭說得很是委婉，簡而言之，就是她覺得霍御霆身體不行。
“那碗湯藥，朕着太醫來看過，他同朕說，那是壯陽補腎的湯藥，朕看起來很不濟事？”
霍御霆沒讓她再繼續背對着自己，不容拒絕將人轉過來，讓倪書心與自己對視。
聽霍御霆說已經讓太醫看過，倪書心的心當即涼了半截，對他尷尬地笑了笑。
兩人在暗中對視，彼此的眼睛在殿中的燭光下閃爍着清亮的柔輝。
倪書心小手絞着衣袖把玩，在霍御霆的注視下，硬着頭皮擡起眼簾一臉認真道：“其實麼，陛下不應該諱疾忌醫，而且，不舉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男人嘛，到了中年腎大多都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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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雙杏眼瞪得圓溜溜的，眼裏滿是無辜的神情。
霍御霆捏着她的下顎，聽她一本正經的解釋，險些被氣笑。
“朕如今還未到而立，哪裏就到中年了？”
霍御霆怒極反笑，有時他真想敲開倪書心的腦袋瓜，看看裏頭都裝着什麼。
“可陛下的身體，確實有些……”倪書心欲言又止收回到嘴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