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撩四十五式
煙花棒放完了，外面冷， 喬緋怕賀承南受不住A城的北風， 早早的把男人帶回了家。
自從剛才喬緋在楊在宇面前做了雙方介紹後， 這個男人就十分彆扭， 問他哪裡不開心，他就回一個——【你自己說了什麼不知道麼？】
可喬緋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她是哪一句話紮到了霸道總裁的心。
後來直到回了別墅，她都沒猜透賀承南到底在不爽什麼。
十點鐘，兩人回到家裡， 喬石宇和許羨秋正在看晚會， 見到他們回來了， 許羨秋端上水果零食：
「來來， 要吃點嗎？」
喬緋接過一瓣橙子，正要遞給賀承南， 喬石宇卻站起來：「緋緋， 你在這陪你媽看會電視， 我跟承南去書房聊會。」
「……」喬緋還準備帶賀承南去二樓陽臺問個究竟， 再哄哄他，眼下卻被喬石宇帶走了，一番計劃只能暫時作罷。
賀承南跟喬石宇去了一樓的書房，兩個男的走了，剩下母女兩個也開始說起了悄悄話。
許羨秋把零食寵愛的拆開給女兒送去，故作隨意的扯開話題：「承南平時對你好嗎？」
「好啊。」喬緋咬了一口棉花糖， 歪頭甜蜜的笑了：「就像你跟爸爸一樣對我好。」
「真的？」
喬緋不知道許羨秋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麼， 皺眉道：「當然了， 他要是對我不好我幹嘛要跟他在一起。」
許羨秋朝書房的位置看了眼，然後靠近女兒，聲音放得很低：
「那你沒有跟他那個吧？」
「……」喬緋吞下去的棉花糖一口差點梗住，臉瞬間爆紅：「哎呀媽你幹嘛突然跟我說這些！」
許羨秋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噓」了聲，讓女兒小聲點。
又問：「你回答我，有沒有。」
喬緋快尷尬死了，只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沒有沒有沒有，你不是跟我說婚前不可以嗎？」
「沒有？」許羨秋大概是自己都不太相信賀承南這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能忍得住，目光半信半疑：「你沒有騙媽媽吧？」
喬緋拿小靠墊擋住臉，「沒有沒有，你別問了好尷尬好不好！」
許羨秋這才放了心，轉過去看電視，邊看嘴裡還在邊說教：
「你一定要記住媽媽說的，婚前保護好自己，一旦你交出去了，男人就不會珍惜了，尤其是承南這樣地位的，你說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喬緋耷拉著腦袋嗯嗯嗯的應付著。
這些話從小到大她都快聽出繭子來了，許羨秋是正統的書香門第出身，喬緋的外祖父以前是學堂老師，整個家族都是嚴謹傳統的，所以才能在這樣放縱的年代教出了潔身自好的喬緋。
只不過有時候聽得太多，喬緋都有點叛逆的想挑戰這個觀點是錯誤的了。
她覺得性不是用來計算的，正相愛的時候順其自然最重要，就算強行留到了婚後，如果男人不珍惜了，出去風流快活，那麼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的。
問題的根本不是婚前婚後，而是那個男人對自己是否專一。
電視上正在播歌手唱歌的畫面，喬緋漫無目的的想著心思，偶爾扭頭看向書房，不知道爸爸和賀承南在聊些什麼。
–
書房裡，喬石宇給賀承南泡了杯熱茶，閒聊道
「你上次不是說初二開業那天來的嗎？怎麼提前了？」
這是兩個男人上次在C城見面時說定的一個秘密。
初二是個良辰吉日，也是賀氏收購巧家樂整改後煥然一新更名為HEROOM開業的日子。
上次喬石宇去C城的時候想過要告訴喬緋自家超市被賀氏收購的消息，但後來賀承南卻提出了暫時不讓她知道的要求。
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想在那天給喬緋一個驚喜。於是兩個男人瞞著，喬緋至今還不知道是賀承南收購了巧家樂。
賀承南回喬石宇：「原本是定初二，但，緋緋走了一天我就想她了。」
喬石宇快五十的人乍一聽這樣火熱的話還有點不好意思，他擺手笑道：「明白明白，年輕人談戀愛是這樣，今天你早點休息，明天初一我們會去祭祖，你要是不願意去的話，就在家看看電視。」
賀承南一點沒猶豫：「我當然一起去。」
岳父跟女婿在書房裡聊到十一點，出來的時候許羨秋也在關電視，準備休息。
他們平時睡得早，喬緋人也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
許羨秋把賀承南領到二樓的一間臥室：「房間不大，你將就一下。」
賀承南看了眼，小臥室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轉頭跟許羨秋點頭：「謝謝伯母。」
「不用，那早點睡覺吧。」
「嗯。」
關上門，賀承南先跟賀梟群打了個電話，簡單問了幾句知道老爺子一切都好後，去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後就上了牀。
剛才喬石宇說過明天早上七點半要去山上祭祖，所以他沒再生別的心思，上牀後直接熄燈準備睡覺。
這邊剛剛閉上眼睛，賀承南就聽到樓下的大擺鐘敲起了十二點的鐘聲。
新年了。
他還沒跟那個女人說聲新年快樂。
雖然她剛才還在自己面前誇別的男人厲害。
賀承南重新打開牀頭燈，拿出手機，給喬緋的微信發了句——
【新年快樂。心.jpg】
他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喬緋就已經不在客廳，現在估計也已經睡了，賀承南等了會沒有收到回復，便關了手機沉沉睡去。
但隔壁的隔壁，喬緋並不是睡了，也壓根沒看到男人發來的微信。
看到家裡全部熄了燈後，她偷偷摸摸的打開自己的臥室門，先開了一條小縫，悄悄觀察了幾分鐘，聽到喬石宇和許羨秋在樓下說話，商量明天早上的早餐吃什麼。後來兩人進了臥室，關門，聲音消失。
喬緋躡手躡腳的走到對面父母的臥室，靠在門口聽，聽到許羨秋說了句【你把燈關了】後，門縫下的光變黑。
她自此確定，父母睡了。
於是屏住呼吸，繼續躡手躡腳的走到隔壁的隔壁，賀承南的客臥門口，站定再度確認父母那邊沒有動靜後，擰門進去。
她動作特別特別輕，賀承南今天有點累，上牀沒多久就睡著了，所以完全沒察覺到她的進來。
喬緋抹黑爬到他牀上，以為他還是跟上次一樣在裝睡，於是先下手為強，捏住男人的鼻子，捂住他的嘴。
嘿嘿，讓你裝，憋死你。
賀承南從窒息中醒來。
源自本能的想把阻止他呼吸的人一掌擊飛，可就在手伸到對方身上，已經推出一點距離的瞬間，男人指尖感觸到了那是女人身體的柔軟，馬上就反應過來是喬緋的惡作劇。
於是推開的動作秒速變成拉回，慣性使然，賀承南乾脆翻身將她老老實實的壓在身下：
「你又來惹我？」
男人聲音略高，喬緋馬上捂住他的嘴：
「噓！！小聲點！」
她壓低聲音：「我是等我爸媽睡了才偷偷來的，你小聲一點，我媽要是知道我半夜不睡覺來你這會打死我的。」
若有似無的清香撲入鼻息裡。
女孩應該也是才洗過澡，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香，像是玫瑰味的，讓人聞了幾口便沉迷了。
在這樣漆黑的夜色裡，玫瑰香更顯佑人。
賀承南喉頭暗滾，盡力在忍，聲音卻已經不可控制的沙了下來：「那你來幹什麼。」
喬緋沒有察覺到男人的變化，認真回答他：「我不知道晚上哪裡說錯了，又惹到你不高興，你不告訴我我睡不著。」
被他壓著不舒服，喬緋身體動了動：「你先下來好不好。」
女人柔軟身體這番無意識的扭動讓賀承南忽然之間就炸了。
他沉默不語，大概是在跟體內的自己做最後的較量，不到三秒，這場較量便有了結果。
忽地把喬緋推他的兩只手壓過頭頂。
然後毫無預兆的，就那麼粗暴直接的吻上了身下的女人。
「唔——」喬緋被他突然的襲擊嚇了一跳，在黑暗之中瞪大眼睛，卻喊不出聲。
賀承南這次的感覺和過往都不同，帶著很強烈的霸佔欲。喬緋一直以為自己可以輕鬆掙脫開他，但今天卻發現——
他竟然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把她的雙手壓的死死的。
喬緋動彈不得，慌張失措的接受著男人暴風雨似的吻，不明白好好的他怎麼又動起了獸.欲。可還沒等自己想到原因和應對辦法，上身忽然感到一陣冰涼。
「！！！」
不知道什麼時候，賀承南已經解開了喬緋睡衣前的所有扣子。
喬緋覺得今天自己好像控制不住他，手動不了，又不能太大聲說話，她只能微微仰起頭，想去用頭撞賀承南，期待能把他撞清醒過來。
可她還沒有夠到高度，胸前猛地被一片濕熱裹住，緊接著，電流感強烈的湧遍全身。
喬緋：「……」
大腦空白，人直接癱軟到躺平，沒了反抗力氣。
賀承南這時鑽到她頸窩處，熱氣亂湧，染滿欲.望的聲音：「我忍你很久了。」
「別……」喬緋覺得自己可能要失守了，多年保守的慣性思維讓她依舊用盡所有氣力去掙扎。
可是，當下身體傳遞出來的所有感受的卻又是那麼美妙，讓她不忍，也不想去拒絕和打破。
禁錮已久的傳統信念和現在男女相愛的美好體驗在心裡糾結矛盾，喬緋不知道該怎麼選。
上次是信念贏了，但今天她猶豫了。
天平來回波動，其實喬緋也總在想，為什麼家長們會把這件事看得那麼緊張，為什麼男人衝動起來會無法控制，它到底有怎樣的魔力——
能讓一向矜貴自持的男人失去理智，也讓自己這一刻淪陷迷離。
思緒混亂的喬緋從鋪天蓋地的吻裡終於掙得一點空氣，像是下定了決心般，一語打破激烈的璦昧：
「你，你溫柔點。」
賀承南微微愣住。
這四個字代表了什麼…
她是同意了嗎？
喬緋的手總算因此得到一絲放鬆，她頓了頓，收回被折在頭頂的手，親昵的勾著男人的脖子，緊張又期待：
「其實我有點怕，他們都說第一次會很痛，我朋友第一次說差點痛到沒法下牀，你……」
姑娘抿抿唇，小聲又小聲：「你輕一點，我怕疼。」
微弱月光下，喬緋眼皮半垂，面色羞赧，賀承南的衝動像迅速注入了某種洶湧的催化劑，後背一僵，肌肉緊了緊。
他身體壓下去，輕吻姑娘耳垂保證：「我不會讓你痛。」
說話間，輕鬆褪去了她的所有。
然而十多分鐘後——
喬緋皺著眉低聲叫：
「啊啊啊你走開啊！」
「好痛！」
「不要了我不要了嗚嗚，一點都不舒服！」
賀承南被她折磨的一身汗，卻又無可奈何。
喬緋身體太軟了，他瘋狂的想要擁有她，卻又怕弄疼了她，所以一直控制著不讓自己動作太過粗暴，可他甚至都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嘗試，對方就已經直呼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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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拼命將他推開，蹬開。
這一刻賀承南覺得，從前的那些求而不得都算不上什麼痛苦，現在的這種得而不得才是最苦的。
他快要憋瘋了。
喬緋明顯是心理上的緊張，明明親吻的時候感覺很好，可一旦賀承南想要來點實質性的，她馬上全身僵硬繃緊，每一個毛孔都是緊閉的。
這麼不放鬆，怎麼做。
越不放鬆，那種痛感就越會被無限放大，導致她抗拒，拒絕。
喬緋顯然不在狀態，還沒有做好準備，或許也是在家裡的原因心有顧慮。賀承南怕再強迫下去，會給她的第一次造成陰影，無奈只好放棄。
零下七八度的天，他愣是下去洗了個冷水澡。
澆滅一身的火，冷卻掉，忘掉。
再從衛生間回來的時候，賀承南打開牀頭的燈。
喬緋已經累到睡著了，髮絲裹著濕潤纏在肩頭，一身白皙皮膚處處都是自己留下的吻痕，她就那麼靜靜的躺在那，像一幅油畫，安靜又迷人。
賀承南只看了一眼，剛剛洗的冷水澡全白搭了。
他迅速幫姑娘把睡衣穿好，遮住引他犯罪的元兇。
然後躺下來，把鬧鐘調到了六點，想讓喬緋先睡會，到時候再讓她提前回自己的臥室。
安排好一切，才放心的抱著她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鬧鐘還沒有響的時候，賀承南聽到自己的臥室有人敲門。
似乎是許羨秋的聲音：
「承南，緋緋在你這嗎？」
賀承南睜開眼，仔細確認了下聲音的確是許羨秋後，馬上去搖身邊的喬緋：
「…你媽找你。」
喬緋才睡了一會就被吵醒，一身的起牀氣，迷迷糊糊也不太清醒，完全忘了自己還在賀承南牀上，拉開被子，嘴裡嘀咕著什麼，賀承南還沒來得及拉住她，人就那麼半睜半閉著眼的去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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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幹嘛啦媽，天都沒亮你找我幹什麼？」
卻沒人回應，一片寂靜，久久的沒聲音。
喬緋感覺到不對勁，勉強睜開眼睛，看到許羨秋正站在自己面前，手裡拿了個手機。
喬緋看到自己的兔耳朵手機殼，忽然就像一道光劈下來，把她劈清醒了。
昨天夜裡和賀承南一幕幕纏綿的畫面湧進腦海，以及最後實在受不了那種痛，把男人推開後自顧自睡著了。
…………
喬緋後知後覺得想起了一切，但那些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後來沒回自己的房間，所以現在她肯定是站在賀承南臥室門口！
親媽親臨抓間現場，喬緋心裡一陣陣發涼，背後滲出冷汗。
她心虛的看著許羨秋，「媽，我……」
任憑平時再聰明機靈，這個時候她也給自己找不到一點開脫的理由。
許羨秋臉色很難看，正要說什麼，賀承南從裡面出來。
他不放心，怕許羨秋要怪喬緋，於是趕緊披好衣服過來解釋：
「對不起伯母，昨晚我有點感冒，所以讓喬緋給我送了一點藥過來。」
准岳母冷冷道：「送到現在？」
「送藥還是送人啊？」
賀承南：「……」
好犀利的岳母。
其實這種時候越解釋就越掩飾，反而不坦誠，沒擔當。賀承南乾脆承認：「抱歉，是我的原因。」
這句話說出來，即是把所有許羨秋想到的，想不到的事都攬上了身。
喬緋不想媽媽錯怪自己的男朋友，明明昨晚是她偷溜進了賀承南的房間，就算後來發生了一些沒有控制住的事，那也不全是賀承南一個人的錯。
再說，他們到現在為止，認真來定義，還算是清白的兩個人。
喬緋忍不住開口：「媽，其實……」
可許羨秋好像並不想聽她解釋，把手裡的手機遞給她：「四點多手機就一直在響，吵得我都睡不著，去你房間看才知道你不在房內。」
她又氣又沒辦法的看了兩人一眼，轉身：「先看看誰找你那麼急，然後換好衣服下來，我有事要說。」
頓了頓，「一起下來。」
她的口氣很鄭重，好像要宣佈什麼大事似的，喬緋心顫的點頭：「哦。」
然後把手機接過來，發現自己有快30個未接來電，打電話來的幾乎全是熱格的同事，其中還有一通是高榛的。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先回給剛才打過來的同事。
電話接通，對方口氣激動又興奮：
「緋姐你怎麼才接電話！」
喬緋聽她的口氣好像也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很懵：「怎麼了……」
那邊同事大聲說道：「你在鬥音火了！火了你知道嗎？」
喬緋：「？？」
「不知道誰把你的現場發上去了，有個大V昨天轉發了，一夜之間500多萬個贊，一夜之間啊！」
喬緋繼續：「？？？」
她一時之間還沒能接受過來這個像愚人節玩笑的消息，「我？發的我？」
「你難道沒看到嗎？那我掛了，你趕緊去看看吧！」
同事掛之前叮囑喬緋，要趕緊趁這個機會把自己炒紅，分分鐘能包裝成女版沃克，balabala的說了很多，可喬緋一點都沒聽進去。
她趕緊打開自己的鬥音，平時她不怎麼玩，偶爾會刷刷別人的沙雕段子，但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發到上面。
打開後，果然，首頁隨便刷過幾條就是她的現場，截止現在點贊已經快要突破六百萬。
這是一個大V轉發的，喬緋趕緊循著首發的賬號摸過去，發現居然是石林！高榛的男朋友！
所以那晚理工男來店裡哄女朋友，順便還拍了自己發上去了？
賀承南見她一直在看手機，表情愣怔不可思議的樣子，湊過去問：「怎麼了。」
喬緋看著評論裡滿篇幅對自己的喜歡和爆燈，到現在都還有點不太相信：
「我火了？」
賀承南聽得莫名其妙：「什麼火了？」
喬緋把手機遞給他：「鬥音啊，最紅的視頻app。」
賀承南垂下眸，映入眼裡的是熱評前幾條——
【能告訴我這個小姐姐在哪裡嗎？天涯海角我都要去追過去看一次她的現場！】
【頂我上去，這是C城熱格的駐店女DJ，很牛的，每天搭檔電音教父沃克。】
【各位，我又戀愛了，去C城的機票已買好，有一起的嗎？】
【我好恨，恨我家沒礦。】
看完的賀承南：「……」
一個青梅竹馬就已經讓他不遠千里的追過來了，沒想到一夜之間他的情敵忽然就遍佈了全國。
皺了皺眉，想起昨晚楊在宇跟他說的——【人生可有太多的未可知呢】
賀承南忽然就生出一種握不住的不確定感來。
他把APP退出，不讓喬緋繼續欣賞那些粉絲的留言，岔開話題：「先別看了，趕緊去換衣服，你媽還在等我們。」
他一提，喬緋想起剛才許羨秋難看的臉色，知道待會下去肯定不會聽到什麼好聽的話，尤其是對賀承南。
她提前給賀承南打預防針：「要是待會我媽說了難聽的話，你別往心裡去，她就是怕我吃虧。」
賀承南心不在焉，還在想喬緋一夜爆紅的事，思考用什麼辦法才能讓那些男人不再打喬緋的主意。
便隨口應：「知道了。」
兩人各自回房間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外面已經六點半，天光微亮。
樓下，許羨秋和喬石宇好像起了什麼爭執，在說著什麼，看到喬緋和賀承南下來了後又緊急收住。
緊接著許羨秋一聲——「我說了算。」
四個字封住了喬石宇的所有意見。
喬緋慢吞吞坐到父母對面，賀承南在她身邊坐下，主動打招呼：「伯父伯母早上好，新年好。」
喬石宇態度倒是還好，馬上回了句：「你也好，你也好。」
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紅包：「給你倆的，祝你們今年工作順利，都平平安安的。」
賀承南也沒客氣，接了過來：「謝謝伯父。」
喬緋一直在觀察許羨秋的眼色，確定自己可以去接這個紅包後，小心翼翼接過來，「謝謝爸爸，謝謝媽媽。」
「先別謝太早。」許羨秋抱胸姿態高冷了許久，終於發聲。
喬緋身體一僵，拉長尾音撒起嬌：「媽……」
這一聲【媽】包含了很多暗示，類似「給我一點面子」，或者「球球你不要刁難我男朋友，人家第一次來……」等等。
可許羨秋卻一點都沒領情。
她面朝賀承南，語氣平靜：「承南，我和老喬雖然對你很滿意，你的家世好，能力也好，緋緋和你談戀愛我們也很放心，但是——」
喬石宇突然插話：「承南不是那種人……」
「你別說話！」
許羨秋打斷喬石宇，甚至還瞪了他一眼，喬石宇無奈退回去。
她繼續：「但是我們喬許兩家都是門風很嚴的人家，我從小教育緋緋要潔身自好，但我也知道女兒長大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既然你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許羨秋說著，從沙發下拿出一個小本本。
喬緋視線落到茶几上的本子上，眼睛瞪大：「媽你——」
「我希望你們馬上結婚。」許羨秋聲音緊跟著落下，乾脆，直截了當，不容拒絕：「越快越好。」
喬緋：「……」
哪有強迫人家跟自己女兒結婚的，再說他們還沒有夫妻之實呢。
喬緋要被親媽大年初一這一頓猛如虎的操作氣自閉了。
她伸手去搶戶口本，想趕緊藏起來，可手才碰到本子，賀承南也幾乎是同時伸手來拿。
兩人手裡共同握著戶口本，面面相覷。
喬緋怔住：「你幹什麼？」
賀承南反問：「你要幹什麼？」
喬緋：「……」
賀承南當然不肯鬆手。
岳母的優秀建議對他來說就像一道擊退黑暗的明亮之光，讓他頃刻間豁然開朗，也完全解決了剛才所有的顧慮。
「沒問題。」
賀承南將戶口本強硬的拽回自己手裡，然後淡定喝了口水，悠悠落下一句——
「我馬上讓秘書送我的戶口本來，明天就去領證。」
喬緋：「？？？」
你們都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