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好好聊天不行嗎……
靜懿道：“沒有的事。”過了一會兒，又輕聲道，“他待誰都好不是嗎？”
麥芽點點頭，道：“也是呢，喜歡大人的姑娘排起來都能繞城幾圈了。”
這也沒什麽奇怪的，因為今天靜懿進城的時候都已經親眼見識過了。而她，恰好也是那麽多姑娘中的一個。
沐浴完了，靜懿換了輕便舒適的衣裙，頭髮也拭幹了，麥芽把換下來的衣物收在盆裡，道：“這個我明天幫小姐洗完晾幹了再送回來。”
靜懿點點頭，道：“你也去休息吧，這裡沒什麽事做了。”
侍奉靜懿的這段日子，麥芽不方便回家，住處就在靜懿隔壁的房間，好方便靜懿隨時喚她。
夜裡靜悄悄的，院子的草叢裡蛐蛐兒的叫聲格外清亮。
此時衛琬也在院裡洗漱畢後，歇下了。
房裡留著一盞安然的燈，時不時輕輕閃爍一下。
衛琬此次出來沒帶上漪蘭，但她比靜懿好些，身邊不用丫鬟伺候，卻有錦衣衛可以差遣。
像提洗澡水這種事情，只需要錦衣衛送來放到門前，衛琬再自己提進去灌進浴桶裡即可。
衛琬本來也可以遣兩個錦衣衛去靜懿那裡乾一下重活，但回頭一想，那些事錦衣衛幹了，靜懿還怎麽找繆謹幫忙？
所以想想還是算了。
蔡錚招待的酒局大概還在繼續，衛琬靠在牀頭，一時沒有睡意。
她不僅想起多年前在州城的時候，初初結識殷霆的日子。
那時也是在蔡家，兩人偶爾會在花園裡遇見。而後他去外地視察完回到蔡家，蔡錚總要拉他一起喝酒聊天。
眼下讓她有種重回當初的感覺。只不過如今多晚她都會留燈等他回來。
衛琬並不覺得等待的時間有多難熬。
後她閉目養神之際，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衛家睜開眼，正好看見殷霆推門進來。
他站在門框裡，身後是濃墨一樣的夜色，室內的燈火將他的身量淬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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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霆道：“怎麽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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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莞爾笑道：“我已經睡醒了一覺了。”
殷霆解了衣袍，桶裡給他留的水還是溫溫熱的，他隨手拎了就去盥洗室衝洗。
衛琬到門口叫了錦衣衛把給他溫著的醒酒湯送來。
等殷霆一身清潤地回房時，桌上的醒酒湯也正冒著溫溫的熱氣。
他一手端起一飲而盡，一手拂滅了燈火。而後將空碗放在桌上，便抬腳走向牀榻。
殷霆在她身邊躺了下來。衛琬道：“今晚義父可是灌了你很多？”
殷霆道：“還好。”
衛琬一時好奇，道：“這麽多年他有灌醉過你嗎？”
聽殷霆的語聲，他還是清醒著的。
殷霆：“沒有。”
衛琬道：“再好的酒量，喝個半宿，也會醉吧。”
殷霆沉默了一下，然後回她：“在你義父哈哈大笑的多數時候，我潑進花叢裡養花了。”
衛琬：“……”
不知為何，她腦海裡瞬時就鬼畜地浮現出了一幅蔡錚大笑、殷霆潑酒的畫面……
衛琬啼笑皆非：“你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嗎，我義父竟然不知道？”
殷霆道：“不知道。”頓了頓又低聲道，“你別告訴他。”
也是，她義父神經粗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一想到這麽多年，蔡錚每次跟殷霆喝酒，居然對此一無所知，還誇他酒量驚人，衛琬就滿臉抽搐，覺得好笑但又委實不該笑。
衛琬又問：“那其他武將有把你灌醉過嗎？我記得武將們的酒量通常都很好。”
殷霆道：“他們還沒有那個機會。”
衛琬微微歎口氣，隨口便道：“真不知殷都督醉酒過後，會是什麽樣子呢？”
殷霆側身面對她，氣息落在她耳畔，聲音低低磁磁道：“你想見我醉酒後的樣子？”
許是他氣息醉人，衛琬心頭端地一窒，笑笑道：“我只是隨便一說。”
話語一罷，炙熱的吻便落了下來。
……
早些時候，靜懿沐浴更衣完躺在牀上，明明身體疲乏，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呆呆地望著頭頂的牀帳，腦子裡浮現出的卻是今日在城中、在後花園裡見到繆謹的光景，還有麥芽說的有關他的那些話。
大抵是太魔怔了，明明都已經來了彝州，和他住在同一座府邸裡，她卻感覺比遠在京城的時候更難熬。
這會兒，他應該還在和蔡錚、殷霆一起喝酒吧。
靜懿習慣性地抿著唇，也不知自己在牀上躺了多久，突然就坐起來，掀了衾被下牀，摸黑走到角落裡，從行囊中把白天的那個木偶找出來，抱在懷裡片刻，然後就似下定了決心，連件外衣都顧不得穿，轉身便開門朝院外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