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黎哭的悽慘極了,彷彿天都要塌了,一邊哭,還不忘了一邊抹眼淚,試圖不着痕跡的往楚君晏身上甩。
楚君晏手上一鬆,不由自主的放開了顧清黎的手腕。
他沒用多少力氣,怎麼就哭了……
“雁雁,我的手真的斷了,這手大概是不能要了。”
都被狗男人碰髒了!
晏晏?
這是什麼稱呼,成何體統!
楚君晏眉心一皺:“你……”
雁霜快步的跑過去,滿臉惶恐的扶住了顧清黎的手臂。
“王妃,奴婢來了!您別怕,奴婢瞧瞧,這手都腫了,治一治還能要的,王爺,奴婢斗膽,請您趕緊給王妃請大夫吧。”
顧清黎將自己縮了縮,直接靠近了雁霜的懷中。
“雁雁,阿黎好疼的。”
“奴婢給您吹吹。”
楚君晏眉心的皺痕更加明顯,目光冷冷的掃過地上的主僕兩人。
那個侍女,是他調撥過去的,好像是叫……雁霜?
雁雁,是這個雁?
“玄容,請大夫。”
“不用請,這就來了。”
寧遠拎着藥箱快步走進來,動作熟練的給顧清黎診脈。
“王妃放心,沒有大礙,手上的傷口包紮,過兩天就好了。”
谷嬤嬤掙扎着跪坐在地上,心中滿是憎恨,剛要讓沐雲煙趕緊發發威,扭頭一瞧,卻發現她竟然撞暈了過去。
她連忙爬過去,一把將沐雲煙扶起,聲音提高意圖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讓他們看看顧清黎的惡行。
“沐姑娘……”
“王妃!”雁霜驚呼一聲,“您腰側的傷口裂開了,都流血了。”
聲音極大,直接將谷嬤嬤那邊給蓋了下去。
“阿黎的肚子,”顧清黎的臉色刷的一下變了,拉住了寧遠的衣袖,眼淚汪汪的開口,“仙人爺爺,您幫阿黎看看,寶寶還在嗎?”
“寶……”寧遠求助的看向了楚君晏:王爺,您什麼時候和王妃無中生寶了?
楚君晏深吸了一口氣:“沒有……”
“王妃,您聽到了吧,王爺都說沒有事,您放心。”
谷嬤嬤:“寧大夫……”
顧清黎聲音帶上了哭腔:“真的嗎?仙人爺爺,您可不能騙阿黎。”
“不敢騙王妃,真的沒事,寶寶活蹦亂跳的。”
“可是……”顧清黎滿臉驚訝,“這纔不到一個月呢,就能跳了?”
寧遠一哽:“那……您和王爺的孩子,當然是……天賦異稟!”
顧清黎開心了:“太好了。”
“寧大夫!”谷嬤嬤一聲厲喝,將所有人驚得一跳。
寧遠的臉色沉了下來:“谷嬤嬤,您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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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嬤嬤心中一跳:她一直搶不到話,所以就把聲音提高了一點,可萬萬沒想到,這回搶過頭了。
“那個,寧大夫,奴婢是太過心急了,勞煩你幫忙瞧瞧,沐姑娘這是……”
寧遠拎着藥箱往前走,突然看到地上臉色鐵青、口吐白沫的侍女:“這是……中毒了!”
楚君晏凝神去看,臉色驟然一沉。
“如何?”
寧遠探了探那名侍女的鼻息,搖頭嘆息:“已經沒救了。”
“怎麼會有侍女中毒而亡?”
寧遠仔細檢查了一下,從侍女腿上拔下一根毒針:“塗了劇毒,見血封喉。”
谷嬤嬤眼神一轉,驚呼一聲:“王妃,剛剛是您推了那名侍女,該不會……”
這話本不該她來說,因爲太過冒險了,還容易引起王爺的懷疑,可現在沐雲煙被撞暈過去了,派不上用場,只能由她來開口。
雁霜心中焦急,這個谷嬤嬤還要害小姐!
老太爺說的不錯,小姐身邊如今是羣狼環伺。
她該怎麼幫助大小姐?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手被人握住,而後快速的在掌心寫下兩個字。
救……救沐?
雁霜眼神猛地一亮,大聲喊道:“王妃,您剛剛推那名侍女,是爲了救沐姑娘吧!奴婢就知道,您雖然生了病,但是您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善良!”
谷嬤嬤被噎住了。
楚君晏也看了過去:“怎麼回事?”
“王爺,您想啊,那侍女可是沐姑娘身邊伺候的,她手握毒針,肯定是要刺殺沐姑娘啊,幸虧王妃發現及時,推了她一把,這纔沒有讓她計謀得逞,至於她爲什麼將毒針扎到了自己的腿上,上天看不過去了,罪有應得唄!”
谷嬤嬤都驚呆了,這個侍女是誰招進王府的,怎麼如此多嘴多舌?
“王爺,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她原本想說,是顧清黎要暗害沐雲煙,而那名侍女是給後者擋了災,可到了那個侍女的嘴裏,顧清黎反倒成救人有功的了。
雁霜扭過頭去:“蹊蹺?谷嬤嬤,您說這裏面能有什麼蹊蹺?難不成這個侍女是受了沐姑娘的指使,來刺殺我家王妃?”
“怎麼會。”
“谷嬤嬤,您好像挺喜歡沐姑娘啊,人還昏迷着,你就知道不會了。”
顧清黎對雁霜越發的讚賞:這完全是把她想說的心裏話都說了,幹得漂亮!
谷嬤嬤對上楚君晏清冷的眸光,頓時心中一驚。
“王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着沐姑娘平日裏心地善良,還救過王爺的性命,誰會刺殺她呢?”
顧清黎歪了歪腦袋:“雁雁,阿黎餓了,谷嬤嬤帶阿黎出來,阿黎還沒有喫完飯呢。”
雁霜連忙點頭。
“王妃,奴婢很快就帶您回去繼續喫東西。王爺,先是沐姑娘的侍女闖進清秋苑,非要逼着王妃出來看沐姑娘上吊,王妃知道自己在禁足,不能出來,可是她們依舊不依不饒。”
“後來,谷嬤嬤也去了,說沐姑娘的性命重要,將王妃給帶了過來,王妃不會爲自己辯駁,可奴婢得把情況說明白了。”
“谷嬤嬤,真是這樣?”
“這……是,沐姑娘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毀了容貌,的確是鬧着要自盡……奴婢做不了主,只能去請示王妃……”
說着,她狠狠地掐了沐雲煙一把,趕緊醒過來!
“啊,王妃姐姐,別殺我……”
沒弄明白狀況的沐雲煙一醒來,就先喊了一聲,而後才發覺氣氛詭異的安靜,渾身僵硬的開口。
“君……君晏哥哥,我剛剛做噩夢了,夢到在暗牢之中……”
“你之前昏迷,沒有將事情和你說清楚,你被囚禁的事情,另有蹊蹺,應該不是顧清黎所爲。”楚君晏眉目清冷。
“是……是嗎?”
沐雲煙死死地咬牙,竟然又失敗了,她該怎麼向主子交代?
“事情比較複雜,你先養傷吧。”
“君晏哥哥,我還養什麼?反正這副身體也廢了,還不隨我兄長一起去了……”
“莫要胡說!”楚君晏蹙起眉心,“谷嬤嬤,扶着沐姑娘起身,寧大夫,幫忙診治一下。”
“是。”寧遠再次診脈,眉心隱隱一跳,“沐姑娘,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的身體竟然恢復了不少,至少以後生養孩子是沒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