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凌冷笑:“問他們?他們都是你們洛家的人!他們能說實話嗎?”
“那你問金叔,你問問他,他總該是你們蕭家的人吧?”洛思錦氣急,指着老金大聲哭道。
老金面無表情回答:“當時……洛先生想要打少夫人,我只顧着這邊,並沒有看到少夫人與思錦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麼。”
蕭奕凌望去,只見洛子豪手中果真拎着一根木棍。
他神情更加陰鷙冷冽。
“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我看到的,纔是事實!”
正好,救護車呼嘯着開進來,蕭奕凌小心翼翼抱起薛南喬,頭也不回離開了。
洛思錦終於反應過來,尖叫着扔掉了手中的匕首。
“媽,現在怎麼辦?現在我該怎麼辦?”
洛思錦爬起來,抓住高慧書的手哭嚎。
高慧書也沒了主意,只能望向剛清醒過來的洛家老太太,希冀她能在這樣混亂的局面下出來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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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老太太喘着粗氣神情不悅,狠狠瞪了洛思錦一眼。
“混賬東西,這種關鍵時候,你動刀子做什麼?原本我們在理的事情,生生被你弄得不佔理!”
洛思錦喊冤,說道:“真沒有,我真沒有動她,是她自己捅了自己一刀的!”
真的,爲什麼沒有人相信她呢?這次,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現在不是討論誰捅了薛南喬,當務之急是你得回到蕭家去!”
洛家老太太冷聲說道:“你也看到了,蕭奕凌現如今眼中只有薛南喬,你若是再不回去,只怕用不了多久,他就真的要被搶走了。”
說到這裏,洛家老太太看着洛思錦。
“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未來的蕭家少夫人,這個位置,是我謀劃多年替你預定的,誰也搶不走!”
說罷,她看着高慧書說道:“你去,帶着思錦追上嶽明繁,就說爲了彌補對薛南喬的傷害,讓思錦去蕭家照顧受傷的薛南喬。”
一聽自己要去伺候薛南喬,洛思錦當時就急了。
“奶奶,我不……”
“你給我閉嘴!這點委屈都受不住,將來還怎麼做蕭家少夫人?還怎麼管理偌大的蕭家?”
洛家老太太狠狠瞪了洛思錦一眼,說道:“你若是不願意受這份委屈,那我就只能送你回廟裏做尼姑了,這洛家又不止你一個孩子!”
聽到這話,洛思錦登時就不敢再多說了。
她忙站起身來擦掉眼淚,擠出笑臉說道:“好,我都聽奶奶的,我這就去蕭家,我願意伺候薛南喬!”
說罷,連衣服都沒換,就忙與母親去追嶽明繁一行人了。
嶽明繁沒有跟着救護車去醫院。
坐在車裏,她驚魂未定看着救護車遠去,半晌纔開口。
“老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時場面混亂,她只顧着昏迷的洛家老太太,壓根就沒關注薛南喬這邊,等聽到動靜看過來時,薛南喬就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中了。
是,她確實不在乎薛南喬被冤枉被羞辱,但這不代表她能眼睜睜看着薛南喬慘死在她面前啊!
不說這是一條鮮活的命,只薛南喬是蕭家少夫人的身份,就不允許不明不白死在她面前,這蕭家的面子該往哪裏放?
老金猶豫了片刻,最終開口回答。
“當時,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洛子豪叫囂着要打死少夫人,我只顧着攔他了,其他的……”
頓了頓,老金回答:“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歸,少夫人不至於用自己的命去冤枉洛思錦吧?”
“這個洛思錦,當真是……”
嶽明繁一拳砸在汽車的真皮座椅上,氣得咬牙切齒。
剛準備說話,只見車門被打開,高慧書諂笑着站在外面,哪裏還有之前的囂張。
“明繁姑姑。”
看到高慧書,再看到她身後的洛思錦,嶽明繁眉頭緊皺。
“又怎麼了?你們不是要讓薛南喬道歉嗎?現在好了,薛南喬的命都險些被你們洛家給弄沒了,你們還不滿意嗎?”
高慧書忙回答:“是,這事兒確實有些過了,原本我們只是想給薛南喬一些警告,讓她不許再爲難思錦,但誰知道這年輕人火氣衝,這鬧着鬧着就給……失手了。”
不等嶽明繁開口,高慧書忙又說道:“奕凌身體弱,這薛南喬身邊也沒個人照顧,所以我思前想後,還是讓思錦去將功補過,照顧薛南喬吧。“
聽到這話,嶽明繁眼中閃過一抹驚詫,旋即又是喜悅。
今天本就是要接洛思錦回蕭家的,事情鬧到這一步,原本以爲無望了,但現在……
雖說那薛南喬鬧騰一番受了傷,但卻陰差陽錯辦成了事情,倒也是功勞一件。
坐直了身體,嶽明繁板起臉說道:“你這話說的,像是我們蕭公館沒有傭人伺候薛南喬一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
高慧書笑着說道:“是,我知道現如今嫺芝照顧薛南喬呢,但這事兒畢竟是思錦惹出來的,所以她也得做點什麼,不然,咱們兩家將來還怎麼處?”
嶽明繁不傻,心裏很清楚高慧書在打什麼算盤。
什麼照顧薛南喬?什麼將功補過,無外乎就是想讓洛思錦重新蕭家,重新爭取蕭家少夫人的位置。
洛家在謀劃什麼她不在乎,她只在乎蕭奕凌的身體。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再拒絕就說不過去了,好,思錦上車吧,先隨我回蕭公館再說。”
聽到這話,高慧書忙側身,示意身後的洛思錦上車。
“這次的教訓記住了嗎?往後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得讓着薛南喬知道嗎?畢竟她是奕凌的妻子,畢竟她是蕭公館的少夫人!”
高慧書話裏藏針,嶽明繁佯裝沒聽到。
車門很快關上,隨即,車子緩緩駛出洛家,沿着來時的路,飛快往蕭公館而去。
此時醫院裏,蕭奕凌守在手術室外一語不發。
陸長川站在總裁身邊,看着總裁腰背僵直臉色陰沉,他一時之間也不敢說話。
片刻,醫生出來,陸長川忙迎了上去。
“我們少夫人她……怎麼樣了?”
醫生皺眉說道:“患者的傷口很深,必須要縫合,但她堅持不肯用麻醉藥,還說什麼萬一懷了孕,怕麻醉藥傷害到腹中胎兒。”
蕭奕凌一愣,忍不住重複了句:“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