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這一巴掌打過去,直接打斷了顧歡宜所有的希望和理智。
她赤紅着一雙眼睛,不管不顧地撲到了顧輕舟的身上,對着他的手臂便狠狠地撕咬了下去。
“啊!”
顧輕舟發出了一道急促的痛呼聲,甩動手臂,想要將顧歡宜甩開,卻不料對方咬得更緊,帶着一股不把他的肉咬下來,便誓不罷休的架勢。
“顧歡宜,你瘋了不成?”
顧歡宜滿心只有仇恨,根本聽不到顧輕舟的話,一心只想找個途徑來發泄。
皇帝冷眼看着眼前一幕,並沒有出聲讓人阻攔。
其他人紛紛躲避,生怕被顧歡宜發瘋攻擊。
“逆女,放開!”
顧輕舟急促的驚呼一聲,掙扎起身,狠狠的一腳將顧歡宜踹在了地上。
“啊!”
顧歡宜聲嘶力竭的怒吼出聲,拼盡力氣的爬起來,宛若發瘋的困獸,猛地撲過去,直接把顧輕舟給撲倒在了地上,而後低頭衝着他的耳朵,一口咬了下去。
“啊!”
伴隨着血液噴濺,顧輕舟發出了一聲慘叫,大半只耳朵被直接咬了下來。
周圍的夫人和小姐們驚得心頭狂跳,連忙向後退去。
顧歡宜癲狂的越發的厲害,在直接硬生生把顧輕舟的耳朵扯下來之後,竟然惡從膽邊生,猛地從頭上拔下一根金簪,直直地朝着顧清黎的方向刺了過去。
“小心!”
太后等人忍不住發出一道驚呼,連忙提醒顧清黎。
楚君晏心頭一緊,下意識的想要將顧歡宜給踹飛出去,可是剛剛強行催發毒素,導致他的反應遲鈍了許多,身體內劇烈的疼痛也使得他身體異常的僵硬。
往日裏輕易便能夠做到的事情,這會兒卻難如登天,他只能儘自己最大能力把顧清黎拉入懷中,然後用身體將他護住。
就在他準備承受疼痛的時候,卻突然感覺一股力量傳來,而後身體一轉,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顧清黎護在了身後。
顧清黎冷眼看着發瘋的顧歡宜,單手往上一提裙襬,高高的擡起腿來,狠狠的一腳踹在了顧歡宜的肚子上。
“滾!”
她這一下沒有保留力氣,顧歡宜直接被踹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還往後滾了兩圈,原本握在他手裏的那只金簪正巧紮在了她自己的肩膀上。
顧清黎收回了腿,鬆開裙襬之後,擡手拍了拍,像是拍掉什麼髒東西,而後看向被她護在身後的楚君晏。
“相公,你沒事吧?”
楚君晏還沒從剛纔的變故之中回過神來,聽到顧清黎的聲音,神情有些愣怔。
顧清黎連忙向皇上告狀:“父皇,顧歡宜發瘋,不僅把顧丞相給咬傷了,還意圖刺殺於我,雖然被兒媳機智躲避,導致她沒有成功,但是卻嚇到了我家夫君,您可一定要爲我家夫君做主啊。”
顧清黎說完,努力的踮起腳尖,對着楚君晏的頭頂拍了拍:“楚君晏,楚君晏,摸摸毛,嚇不着。”
楚君晏驀然回神,一邊捂着胸口咳嗽,一邊朝着顧清黎的身上靠了靠:“咳咳咳……求父皇做主。”
他現在“備受驚嚇”,需要自家媳婦兒好好的安慰一下才能好。
皇帝果然異常憤怒,冷眼看向顧歡宜。
顧歡宜躺在地上,臉上滿滿都是血跡,愣怔了一會兒,才發現了插在她肩膀上的簪子。
“啊,救我,快來救救我!”
顧清黎垂眸看去,這才發現顧歡宜肩膀上插着簪子的位置,血跡竟然發黑了,明顯那簪子上淬了毒。
“顧歡宜,你可真是賊心不死,竟然在簪子上淬毒,如今,也算是你自食惡果。”
顧歡宜慌忙的朝着太醫爬過去:“太醫、太醫,快救救我,我是丞相府的嫡女,是三皇子的正妃啊!你們不能見死不救……不然三皇子殿下不會放過你們的……”
太醫連忙慌亂後退,看着滿臉血糊刺啦的顧歡宜,神情間滿是拒絕。
你不要過來啊!
“皇上,這……”
皇帝終於冷聲開口:“顧氏不孝不悌,忘恩負義,又意圖行刺燕王妃,實乃最大惡極,這樣的人,直接將其處死,纔是便宜了她。把她拖下去,送回三皇子府,不許任何人請太醫,更不許任何人探望,此生不許踏出三皇子府一步,任由其自生自滅。”
“是。”
其他的官員聽到皇上的這個命令,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驚駭之色,隨即又死死壓住,不敢表露分毫。
顧氏做出這樣的事情,便是直接將她處死也不爲過,可是皇上卻將她扔回了三皇子府,這不是對她的懲罰,這分明是在打三皇子和賢妃的臉。
只要顧歡宜有一日活着,那麼就如同一根刺,死死地橫亙在三皇子和賢妃的喉嚨口,一定會讓他們寢食難安。
而皇上這樣打一個皇子的臉,無疑是在向外面傳遞一個信息,那便是三皇子此生再沒有了翻身的餘地。
看來,三皇子和賢妃是真的把自己的路給走死了。
顧歡宜被拖走,顧輕舟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皇帝瞧見,只覺得一臉厭煩:“顧輕舟,你無端指責燕王和燕王妃,本應該從重責罰,不過看在你這麼多年來,爲朝廷兢兢業業辦事的份上,朕不忍心直接要了你的性命,從今日開始,免去你丞相之職,查沒所有家產,你好自爲之吧。”
顧輕舟連忙爬起身來,整個人蒼老的越發厲害,破損的耳朵邊,血跡一個勁兒的順着脖梗往下流,模樣異常的恐怖。
“皇上,罪臣縱有千般不是,可是爲皇上、爲朝廷着想的心思是不變的啊!鎮國綠柳出事,這便是上天在示警!皇上,大安朝的安危,數萬萬百姓的性命,全都危在旦夕啊!罪臣死了不要緊,可是罪臣不能看着間佞橫行,更不能看着大安朝的江山社稷毀於一旦!”
長公主看着眼前局勢,咬了咬牙走上前去,撲通一聲跪在了帝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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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鎮國綠柳出現問題,必定會使得人心惶惶,若真是將邪佞留在京城之中橫行,勢必會造成更加嚴重的禍患,還請皇兄慎重處置。”
忘塵也連忙行禮請命:“皇上,貧僧的推斷沒有錯,鎮國綠柳再次出事,根源必定還在這間佞身上,唯有將邪佞剷除,才能保大安朝社稷無憂。”
皇帝神情深沉,停頓了片刻之後,冷聲問道:“那按照你們的說法,這間佞究竟是何人,找出來之後,又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