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一生都割舍不下
殷珩捋了捋她耳邊的細發,輕聲細語道:“動了胎氣是怎麽回事?”
孟娬道:“唉,那次跑太急了嘛。”她親了親他的下巴,“都過去了,現在我就很好啊。”
殷珩輕輕摟著她,道:“為什麽瞞著我不說。”
“因為想給你個驚喜啊。”
“還有呢。”
孟娬頭靠著他的胸膛,道:“還有當然是不想你分心來牽掛我啊。一個人的思想有時候奔騰起來是會脫韁的,你在戰場上殺敵,殺著殺著要是突然想起我們,你分神了怎麽辦?”
沉默了一會兒,她又道:“別的都可以不求,我只要我孩子的爹能完好無損地回來。這可以勝過世上一切的驚喜。”
這個女人,讓他這一生都割舍不下,也不會再有遺憾。
孟娬想起了什麽,揚起頭碰了碰他的唇角,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懷孕了,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你看看,你這麽著急,幸好我提前沒告訴你,在戰場上能急嗎,你一急就容易讓敵人鑽空子,記著啊,下次不要這樣了。”
殷珩一本正經道:“夫人教訓得是。”
孟娬想著殷珩連日趕路,肯定是沒能好好休息,本是陪著他好好睡一覺的,結果還沒把殷珩哄睡著,她自己倒又睡過去了。
她靠進他懷裡,睡得極為安心。
等她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傍晚了。
窗外的斜暉變得火燒一般通紅。
這院子裡一直無人來打擾。
孟娬是被踢醒的,醒來時長呼一聲。
殷珩一直在她身邊,瞬時就攬了她道:“怎麽?”
孟娬恍惚間還有些不真實,她極為喜歡他身上的氣息,不由得又往他衣襟間蹭了蹭,道:“又被踢了。”
殷珩反應過來,一時不知該怎麽幫她,問:“痛不痛?是不是踢得很重?”
孟娬見他微微凝眉有些緊張的樣子,霎時笑眯眯的,道:“痛倒不痛,但是能感覺到他在抻胳膊腿兒。”
說著她拿過殷珩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感受一下。”
大約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殷珩的神情一時有點難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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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下午崇鹹他們回來以後,也都回到平時住的院子裡,先好好地衝洗了一番。
崇儀沒事做,拎了幾罐酒就進了院子。
實際上她也沒嘴上說的那麽不屑一顧。
再怎麽嫌棄,好歹也是一起共事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當時三人剛衝洗完,崇儀一進來,就看見崇禮和崇孝光著上半身,正站在樹蔭底下。
崇儀毫無尷尬廉恥之心,反倒是崇禮和崇孝更尷尬一點。
只見崇儀淡淡掃了一眼他倆,見怪不怪地嘴裡哼道:“不就是幾塊肉麽,有什麽好顯擺的。”
崇鹹聞言,從屋裡走出來,亦看了一眼崇禮和崇孝,表情莫辨,道:“進去把衣服穿上。”
以前崇儀也有突然闖進來的情況,後來崇鹹洗完澡都會把衣服穿上。但崇禮和崇孝就比較隨意一點。
眼下崇鹹一說,兩人便回房去更衣。
崇儀的目光毫不掩飾地隨了隨兩人,崇鹹往她眼前一擋,就全擋住了去。
崇儀也不是存心要看他倆圖個眼福,畢竟這樣的身軀她以前都看了不知多少回了,內心掀不起一絲波瀾。她只是一時眼睛找不到更合適的去處。
崇鹹一擋,她就只好看崇鹹了。
崇鹹道:“你不是在王妃娘娘那處嗎,到這裡來幹什麽?”
崇儀把酒罐拋給他,道:“王爺回來了,我還杵在那裡作甚,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煞風景啊?”
很快,崇禮和崇孝穿好了衣裳出來,四人坐在樹蔭底下喝喝酒。
崇儀向來豪氣,但酒量卻不怎麽樣,喝不了多少,就吆喝著要上房揭瓦。
崇鹹不由得地抱住她,聽她吼道:“崇鹹你放開老子!憑什麽每次都是你當老大,我也要當!”
崇鹹汗顏道:“我就知道你拿酒來準沒好事!”
夏氏在院裡休息了一陣,傍晚落日時分,就出來走走。
煙兒沒事做,也和她一起。
這王府裡的人見了夏氏便行禮,尊稱一聲“夏夫人”。夏氏雖不適應,但也沒露怯。
兩人在花園裡逛逛,逢嬤嬤看見了,還給她們指引,道是散步的話哪處的風景最好。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下人便來請夏氏到膳廳那邊去。
孟娬和殷珩也起身出來了。
這會兒日頭下去了,正好可以走走。
到了膳廳,殷珩才算正式與夏氏會面,並請夏氏上座。
夏氏看了一眼孟娬,眼神往她唇上停留片刻,又移開了,盡量忽視。
以前這種情況經常就有,更何況現下殷珩這麽久才回,夏氏只能自我開導,年輕人麽,難免的。
隨後夏氏只往旁邊落座,道:“京裡的規矩不同,我坐這裡就好。”
他是王爺,即便夏氏是他嶽母,見了他也要守禮的。不然若是傳出去了,受人指責和詬病就不說了,還可能被人小題大做呢。
殷珩也不強求,但也沒坐主位,攜了孟娬在夏氏的對面坐了下來。
動筷之前,夏氏先給孟娬盛了一碗湯,擺在她手邊,道:“這個你得喝完。”
然後她又給殷珩盛了一碗,放過去,“王……”
夏氏下意識地就想叫他王行,剛說一個字,反應過來,又及時頓住。
現在他不是王行了,那她應該叫他什麽呢?直接叫王爺?
殷珩適時道:“嶽母直接叫我名字即可。”
夏氏道:“你當初走的時候一聲不吭,阿娬竟還幫你掩護。念在你是為要事奔走,我也不說什麽了。這一走就是半年,阿娬等你等得辛苦,想必你在外同樣也辛苦。”頓了頓,又道,“你也多吃一點。”
殷珩點頭,道:“當初不辭而別,實屬無奈,還請嶽母見諒。”
孟娬道:“他本來要跟娘說的啊,是我不準他說的。娘別怪他啊,要怪就怪我吧怪我吧。”
夏氏不由嗔她一眼,道:“我還什麽都沒說呢,有你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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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搔了搔臉頰,道:“這怎麽是往外拐呢,最多是從一個房門口拐到另一個房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