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血痕不要命,也不會達到讓肉翻起來的恐怖狀態,但傷口又很深,即使將來癒合了,也會留下大大小小的疤痕。
那種,鼓起來的肉條子。
也許男人會不怎麼在意,但放在一個女人臉上,尤其是個如花似玉,心比天高的女人身上,大約就只剩下崩潰了吧。
兩個知抵達季雲舒身後的時候,他已經在與長公主說話了。
“母親,這是連連贈你的謝禮。”清平郡王把親手拎來的東西放到桌上,“感謝母親願意出手,保了四喜樓平安。”
之所以說是“保了四喜樓平安”,而不是“助四喜樓度過一次危機”,主要是因爲長公主一旦出了頭,以後京城人就自動把這間酒樓劃到長公主名下。
以後的數十年裏,只要長公主還活着,只要文成帝不死,誰都不敢再動四喜樓。
季雲舒焉能不感謝。
“她謝我?”
長公主端坐在富貴椅上,神容輕蔑,“本宮又不是爲了她,又何必要她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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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舒沉默了一瞬。
“那母親……”他有些遲疑道,“何故出手?”
堂堂長公主,身份高貴,應該不屑摻和這種事情纔對。
便是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兩皇長孫之爭,長公主都不屑理會。
無他,無論誰做皇帝,都不如她親哥做皇帝來得好。
所以,她安心做長公主便好,幹嘛要在乎接下來的皇帝是誰。
“何故?”聽到季雲舒的疑問,長公主眼底失望一閃而過,“難道我就不能是爲了我的兒?”
雖然他們母子之間關係並不和睦,但親情血緣是砍不斷的。
不過以前的長公主太過桀驁不馴,總仗着身份去強壓季雲舒。
一次兩次的逼迫他做不合心意之事。
那會的長公主沒想過自己有什麼不對,滿心都是對兒子的無奈和憤怒。
她以爲,是自己生的孩子不好。
直到那天,她無意中看到了喬連連在教育孩子,看到她同繼子顧城相處的親密無間,長公主的心狠狠的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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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別人跟後孃關係都能這麼好,而她卻要跟自己的親生兒子關係如此惡劣。
長公主心下不甘。
她找人觀察了數日喬連連的行爲,發現她最常做的事便是討好幾個孩子。
是的,那些行爲在長公主的眼裏,就是討好。
而她能討好自己的兒子什麼呢?
長公主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機會很快就來了。
有人通報,說韓家人想要爲難四喜樓,長公主本來不欲理會,轉念一想這鋪子清平郡王好像也有份。
她若是出手保了四喜樓,兒子會不會高興?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長公主站了出來。
本以爲清平郡王會接收到好意,主動與自己親近,結果他居然跑過來說,替喬連連道謝。
長公主氣不打一處來。
她是爲了那個女人嗎?
是嗎?
“季雲舒,你真是讓我失望。”長公主站起了身,指着桌上的物什,冷漠道,“這些東西都是京城特有的,喬氏雖然來京城有半年了,但日日不怎麼出門,肯定不知道去何處買這些東西,所以這都是你買的。”
“到現在你還護着那喬氏,難道怕我這次出手,是爲了下一次的暗害?”
說着,長公主冷笑了起來,“看來我這母親在你心裏也是如蛇蠍一般的人物了,既然如此,我這長公主府不稀罕你,回去吧。”
她轉身離去,脊樑筆直,步伐冷漠,像是在極力撐着什麼。
季雲舒有些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