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抑著些躁意,直身緩靠到牆上:“什麽賭。”
“我和姚弘毅正賭丁懷晴到底會不會善罷甘休呢,”高騰得意,“我覺著她那個公主脾氣,肯定不會!”
“……”
遊烈沒接話,眼尾抑著的冷淡鬱鬱似乎又重了幾分。
他挑眸望向教室前排。
那裡,總是習慣留到最後的少女,此刻竟然已經沒了身影。
“我剛看見她一下課就跑了,肯定是嚇跑的。”
高騰順著看去,“這小姑娘也是,竟然敢那樣跟丁懷晴示威,丁家在坤城怎麽說也是有點資本的,丁嘉致就更混蛋了。惹上他倆,以後哪還有她好日子過?”
遊烈忽起身,繞過高騰朝教室前走去。
“哎?烈哥?你不是回宿舍嗎,怎麽不從後門走了?”高騰有些懵。
“有事,你先回吧。”
遊烈徑直走到教室前排。
講台前,班裡一個男生正不滿地跟衛生委員抱怨:“就算她心情不好,但也不能值日都不做,講都不講,就直接跑了吧?”
衛生委員無奈:“應該是今天事多,夏鳶蝶忘了。”
“那下周一得讓她補上——”
開口的人話還沒說完,手裡長笤帚忽地一松。男生愣了下,回眸。
拎過長笤帚的遊烈回過身,聲音曳在身後:“今天的值日我替她做。”
“?”
僅剩幾人的教室裡,悄然詭異起來。
等遊烈走到最後,他面前的高騰就更是呆了:“不是,烈哥,你還真跟姚弘毅說的似的,搞定點扶貧…呢?”
遊烈停頓了下。
手裡長笤帚往前一支,光滑的木頭杆就杵到高騰眼皮子底下了。
高騰:“?”
遊烈勾眸,眼尾倦怠揚起幾分,似笑非笑地透著點懶戾:“看看,像好吃嗎?”
高騰驚恐:“笤帚怎麽能吃!?”
“不想我把它塞進你嘴裡,就閉上,然後安安靜靜走人。”遊烈手裡笤帚隨意一歪,漠然示意教室後門。
高騰:“……”
一步三回頭的高騰最後小心地從教室外門框旁探頭出來:“烈哥,要不還是我留下,等你一起回宿舍?”
清拔修長的側影被白熾燈投在地上,那人正懶垂著眼,頸背折彎下來,黑T被男生寬肩松散撐垂,中間微微凸起性感的椎骨。
笤帚被他凌厲指骨握著,都像件藝術品了似的。
遊烈沒抬眼,似乎終於做完了個略微艱難的決定,這會兒連語氣都松弛也懶散下來。
“不用了,我今晚回家住。”
“——哎??”
做完值日後,遊烈特意靠在第一排的桌前多等了會兒。看著表,大概過去二十分鍾,教學樓都空了,沒見到上周那幾個來找夏鳶蝶的小混混,他這才收拾背包,關燈落鎖走人。
校園裡安靜得只剩蟲鳴,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半夜打車本來就難等。
大概比夏鳶蝶多磨了將近兩個小時,遊烈才回到別墅。
密碼門嘀聲作響。
沒等遊烈在玄關換完鞋,一樓北區的傭人房裡,家裡的兩個幫傭阿姨結伴出來了。
“阿烈?”為首的趙阿姨看清玄關裡那道清拔側影,愣了下,驚醒的困意裡都壓不住的驚訝,“你怎麽……今天是周一吧?怎麽突然回家了?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回來拿件東西。”
遊烈順著微弱亮起的感應燈,一直望進上二樓的屏風後樓梯口的昏昧裡。安安靜靜的,像是樓上的少女早已熟睡。
他在玄關輕放下背包,聲線低抑著,微微浸上啞意:“您回去睡吧,我自己料理。”
夜色裡,他語氣松弛得幾乎算得上柔和。
但詞句間沒留半點余地。
趙阿姨熟知這位小少爺脾性,也沒敢跟他多絮,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句,就輕手輕腳地喊著另一位居家傭人,一同回了一樓房間裡。
遊烈繞過客廳內的木屏風,轉進樓梯。
上了半層,遊烈轉過扶手折角,還未再踏一節台階,他就忽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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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十月將近,今晚的月色都多了些見秋的涼意。
清冷如水的月華從他身後和樓梯盡頭的二樓窗戶裡鋪灑下來,只剪下一截照不到的晦影,潑在樓梯中段。
而那段陰影裡,只穿了睡裙的少女單薄側靠著牆面,無聲地坐在一截台階上。長睡裙下的腿垂過兩級,從踝下露在樓梯上的地白處。
地白如霜,卻白不過少女赤果果’露的腳踝。
連踝骨窩都深淺地拓著影,同時勾勒起清純的白與性感的翳影。
喉結一滾,遊烈挪開了眼眸。
他又上了兩級台階,走在與她相反的另一側——少女身影實在單薄,別墅裡的樓梯,她虛靠在牆邊,卻連三分之一的寬度都未佔上。遊烈不由地皺了眉,心疑她們山裡的孩子,難不成都是吃樹葉喝露水長大的麽。
不知道是不是遊烈帶回來的夜色涼意,靠著牆的少女終於轉醒。
夏鳶蝶下意識將踝足並緊,膝上長裙裡隔著的磁帶輕刮過柔軟絲滑的布料,發出一點極輕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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