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過去，是我的錯
當年龍家可是重臣之家，世代爲將。
鳳九兒的母親龍飛燕，更是年輕一代最爲出色的將軍。
她雖身爲女子，可論行軍打仗，比起男子不僅不遑多讓，還更爲睿智。
她運籌帷幄，戰場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讓各國敵軍聞風喪膽。
雖然鳳九兒對自己的母親基本上沒有什麼印象，但，龍將軍的事蹟，卻經常從爺爺口中聽說。
有些記憶確實很模糊了，就像是被強行灌入那般，但，至少還有那麼一個印象。
龍飛燕成名在十幾年前，據說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卻已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成了一軍之將。
當年戰家皇朝剛建立了沒幾年，局勢動盪，內憂外患，聽說整個戰家皇朝差點就被顛覆。
當時，龍家，南門一族，都爲戰家皇朝立了不少汗馬功勞，可以說，沒有龍家和南門一族，就沒有現在的戰氏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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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南門一族現在是飛黃騰達了，掌握瞭如此強大的兵力。
那，龍家呢？爲什麼從來沒有人跟鳳九兒提起龍家的事情？龍家這些年遭遇了什麼，就連鳳家老爺子也只字不提。
鳳九兒這個問題，讓啓文帝頓時變了臉，南門榮更是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鳳九兒，你在鳳家還能過得如此安穩，就該感謝聖上隆恩，龍家的事情，以後不許再提！”
九兒五指緊捏，想說什麼，戰煜珩立即道：“九兒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父皇，還請見諒。”
啓文帝倒也沒什麼不悅的表情，只是剛纔確實變了臉色。
他和榮皇后不一樣，提起龍家，只是彷彿有些什麼不能多說，但，榮皇后卻明顯是對龍家有敵意的。
鳳九兒抿着脣，沒有再說什麼。
見戰煜珩沒什麼大礙，啓文帝和他說了些話，便離開了。
榮皇后親自送他出門，九兒原本以爲皇后肯定還會回來爲難自己，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走了。
這簡直是奇蹟！哪次自己和戰煜珩在一起的時候，皇后不阻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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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明知道內堂只有他們兩人，竟然不管不顧？
看起來，就像是故意將他們兩個人留下來那般。
鳳九兒心頭的疑惑還沒過去，便見戰煜珩撐着自己的身軀想要起來。
她眸色微沉，立即阻止：“你傷的很厲害，自己不要亂動。”
今天才是他受傷的第二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人練功修養的原因，這些人受了傷，康復起來總是比現代的人要快太多！
要是在現代，有人這樣受了傷，別說第二天就能坐起來，就是第三天都不一定能翻身，更別說坐起來。
光就這傷口，自己不知道疼嗎？
戰煜珩見她眼底有幾分責備的意思，不僅不生氣，反倒覺得心頭暖暖的。
“九兒，你關心我？”
鳳九兒有點無奈，這傢伙只要對着她的時候不說“本宮”，而說“我”，那一定是有貓膩的。
她道：“我現在是殿下的主治大夫，要是殿下有什麼意外，九兒的腦袋隨時都會被你父皇母后砍下來……”
“不會！”戰煜珩有點激動，怕她對自己的家庭有什麼不滿，他忙道：“我保證不會。”
就怕你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連保證都沒力。
不過這話，鳳九兒沒說：“總之，殿下還是要保重好，不要讓我跟着遭罪。”
“難道，你關心我就只是怕我出了事，你遭罪嗎？”他有點失望。
“嗯。”鳳九兒用力點頭，纔不給他任何胡思亂想的機會。
可一個人，認定了某些事情之後，怎麼可能不胡思亂想？
“你還是生氣，是不是？”所以，纔會對他這麼冷淡麼？
鳳九兒有點不耐煩，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要他打消這個念頭。
“殿下……”
“不能和從前一樣，叫我珩哥哥嗎？”她戰煜珩盯着她的臉，眼底全是期待。
他們都不要生氣，不要鬧了好不好？現在，他已經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多年一直瞞着自己真相，既然知道，就絕不會再讓她受委屈。
“九兒，我們過去……”
“殿下，君臣有別，殿下是皇家的人，九兒區區一個平民女子，自然得要尊稱一聲殿下。國有國法，宮有宮規，還請殿下不要爲難，莫要九兒因爲稱呼不當而遭罪。”
他沒有說話，這丫頭，還說不是在生氣，這是氣他母后時常拿些莫須有的罪名安在她的頭上麼？
不用怕，從此，絕不會了！
“九兒想怎麼稱呼，便隨你吧。”她知道守宮規其實是好事，這是說明，她已經想好了以後久住在宮裏？
宮中人多口雜，守點規矩總是好的。
鳳九兒想的卻是另外一碼事，九皇叔昨夜才提醒過，要她儘快找機會離開皇宮的。
現在戰煜珩看着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裏該是用不上她了吧？
“太子殿下，九兒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我……”
“鳳小姐，藥送來了。”外頭，忽然傳來青雲的聲音。
鳳九兒無奈，不偏不倚這個時候送來，總不能現在就說要走，總得把這一副藥煎好再說。
青雲只是送來藥，鳳九兒習慣性直接在這裏親自熬藥，所以，她從內堂出去，在外頭熬藥去了。
戰煜珩坐在牀上，側頭看着帳外那道纖細的身影。
她爲自己忙碌的影子，就這樣深深刻在心裏，從此，再也揮之不去。
以前是自己不知道珍惜，看不懂她的心，纔會錯過一次又一次。
他現在真的後悔，要是當初不讓父皇下旨退婚，如今，九兒該已經是他的太子妃。
可現在，因爲母后的干涉，父皇將九兒指給了南門栩，聖旨已下，這件事情想要扭轉過來，實在是不容易。
但不管有多不容易，他也一定要讓這門親事取消，九兒，這輩子只能嫁給他！
不多時，鳳九兒將煎好的藥端了進來，親自喂戰煜珩喝下。
等她將空碗放下之後，戰煜珩忽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神情有幾分激動：“九兒！過去，我知道是我的錯，如今，我想……”
猛地，他五指收緊，臉色一陣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