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發佈時間: 2024-02-25 08:2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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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驚魂一刻

而這時候,一個名為「真相君」id號發了一則名爲《被掩蓋的真相》的帖子,內容竟然是溫兮瑤結婚那天被杜楠劫持跳樓的視頻,視頻的後半段則溫兮瑤高中到國外留學時期的同學的錄像,他們都站出來證明瞭溫兮瑤和杜楠之間從來都不是男女朋友,是杜楠一直追求溫兮瑤還不肯放弃。

這則視頻的出現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而緊接著,就是杜母在新禾國際求溫兮瑤的場面,還開口威脅溫兮瑤。

剛剛平息了一點的風波再度給推向了高潮,可是這樣還沒完,杜楠的父親站了出來,親口承認溫兮瑤從來沒有喜歡過杜楠,一直都是杜楠單相思。

沈清瀾看到杜洪海發的這則視頻的時候,眼底的情緒汹涌,她靜靜地看著屏幕,一直到傅衡逸回來,她都依舊維持著這一個姿勢。

想什麼呢?

沈清瀾將手裡的平板遞給他,傅衡逸看了一遍視頻,「你想怎麽做?」

我想明天去看看杜楠。」沈清瀾說道。

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們兩個要是都不在家,安安會哭鬧,爺爺和趙姨搞不定他。」

行,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你今天去警局,劉局那邊怎麽說?」

已經重新去現場勘查過了,定xin爲是他殺,現在將那天的監控全部給拿回去了,打算重新查找綫索。」傅衡逸說道,語氣有些漫不經心,顯然是不相信警察能查出來什麽東西。

劉局有跟你說爲何那麽明顯的證據沒有看見嗎?」

傅衡逸嘴角輕勾,嘲諷的弧度,「還能是因爲什麽,不是出了內鬼就是工作玩忽職守。」

總之,那天去了現場的負責人都逃不了要被追究責任的下場。

第二天,當外面的輿論再次偏向沈清瀾的時候,她已經去了精神病院,和她一起去的依然是金恩熙。

原本沈清瀾是想一個人去的,但是金恩熙想凑熱鬧,沈清瀾也就隨她了。

兩個人到了醫院,沈清瀾提前給院長打過電話,院長自然不會攔著她不讓見。

杜楠被關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裡,這個房間靠近裡面,很安靜。

沈清瀾和金恩熙站在外面,跟在她們身邊的還有一個醫生,是杜楠的主治醫生,「他現在什麽情况?」沈清瀾開口問道。

醫生說道,「情緒一直很不穩定,從進醫院到現在一直都逃跑,我們給他注射了很多的鎮定劑。今天你看到的還是穩定一些的,平時很瘋狂,會做出一些攻擊xin的行爲,所以等下你們進去看到時候最好當心一些。」

杜楠是不是真的有病,這位醫生當然清楚,這些天網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裡面那位做了些什麽他更加清楚,所以處理起來是一點都不爲難,這樣的人渣要是逃了出去,還不知道會殘害多少呢。

那他的精神狀況呢?」

很正常。」

沈清瀾清楚了,推開門,杜楠沒什麽反應,這個時候進來的除了醫生就是護士,他知道這幫混蛋的目的,他們是想將他逼成真的瘋子,但是越是這樣,他越不會如他們的意。

他一定會出去的。

杜楠。」沈清瀾開口。

杜楠豁然轉身,死死地瞪著沈清瀾,「是你!」

沈清瀾神情淡淡,「是我。」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竟然還敢來,我要殺了你,反正我現在就是神經病,神經病殺人總不用坐牢吧。哈哈哈哈哈。」杜楠神情猙獰,朝著沈清瀾撲來。

金恩熙上前一步,一脚踹在杜楠的肚子上,杜楠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手捂著肚子,猛烈地咳嗽起來。

沈清瀾,你這個踐人!」

金恩熙眼神一冷,拎起杜楠的頭髮順手就是一耳光,「踐人罵誰?」

誰應我罵誰!」杜楠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沈清瀾,眼睛裡的恨意彷彿濃的化不開的墨,只要是沈家人,就是他仇恨的對象。

沈清瀾無視他的目光,淡淡開口,「看來在這裡待了幾個月,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哈哈,錯誤?!我犯了什麽錯?」杜楠獰笑,「要不是你哥哥橫刀奪愛,我和兮瑤早就結婚了,你哥哥他就是個强盜,是個該死的惡魔!」

我嫂子喜歡的人從來不是你,你要是不執迷不悟,也不至於落在現在這樣的境地。」

根本就是你們沈家以權謀私!」

難道你不是想裝瘋逃過法律責任?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沈清瀾冷聲反問。

哈哈,那又怎樣,我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那天沒能拉著沈君煜一起跳下去。」

沈清瀾冷冷地看著他,眼前浮現的却是杜洪海蒼凉的背影、彎曲的脊背、蒼白的頭髮,和蹣跚的步履,站在大家面前,卑微地替自己的兒子道歉,贖罪。

杜楠,你枉費了你父親對你的一片用心。」沈清瀾冷聲說道。

杜楠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被金恩熙死死地按在地上,動彈不得,沈清瀾蹲下身。

你家裡的公司因爲你破産了,你父親變賣了所有值錢的東西,花光了僅剩的一點積蓄,只爲將你帶出去;你的母親爲了你,想要用自己的xin命威脅我,從十八樓的頂樓跳了下來,當場就死了。你們家人,因爲你的執念和衝動,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你呢,依舊認爲是別人的錯,難道你就沒有意識到一點點自己的錯嗎?」

沈清瀾心寒,不是爲了杜楠,而是爲了他死去的母親和提前蒼老的父親。

杜母的做法盡管她也不贊同,不喜歡,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對杜楠這個兒子是用了心的,她想幫助這個兒子,而杜洪海呢,做的就更多了。

不,你胡說,我知道你想騙我,我告訴你,我不會相信的,你別想刺激我!」杜楠怒吼,拼命掙扎,金恩熙膝蓋向下一壓,杜楠悶哼一聲。

我沒有騙你,這件事你上網一搜就知道是真的假的,你父母爲了你做到了這一步,可是你在做什麽?」

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父母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沈清瀾,你這個毒婦,踐人,你不得好死,還有你的哥哥,你的父母和你爺爺,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都該下地獄。」

沈清瀾冷冷地看著他,「我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你却說不準了,杜楠,你要相信,我想弄死你絕對不是一件難事,而且不用付出任何的代價,畢竟一個精神病人受不了病痛的折磨,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是件非常容易被人理解的事情。而我現在不想動你,不是因為我心軟,而是因為你父親他求我。」

啊!你騙我,沈清瀾你這個騙子!」杜楠嘶吼,奮力掙扎,要不是掙不開金恩熙的束縛,恐怕現在早就撲上來生吞了沈清瀾。

沈清瀾站起來,「你好好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自己所作所為吧。」她要離開,金恩熙放開杜楠,杜楠趴在地上。

沈清瀾,你去死吧!」剛走到門邊,身後就傳來一道喊聲,沈清瀾回身,抬脚就是一個回旋踢,將杜楠踢到一邊,杜楠的手裡舉著一把地凳子,被沈清瀾這一踢,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

沈清瀾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出去了,醫生很快進來,七手八脚地將杜楠按在了地上。

安,這個杜楠一點悔改的心都沒有,遲早是個隱患,我們解决了他吧。」回去的路上,金恩熙冷聲說道。

沈清瀾猶豫了一下。

我知道你同情他的父親,但是這個杜楠真的不能留,留著他太危險了。」

良久,沈清瀾才點點頭,「好,不過先讓他父親見他一面吧。」

可以,這件事我來安排。」金恩熙說道。

沈清瀾回到家裡,沒有跟傅衡逸說這件事,她坐在嬰兒牀邊,看著兒子睡著的樣子,輕聲說道,「安安,媽媽這輩子對你沒有其他的期盼,只希望你永遠生活在陽光下,感受到的都是人世間的美好。」因爲一顆墜入到黑暗中的心,無論再怎麽嚮往光明,都無法洗清曾經沾染上的人世間的罪惡。

沈清瀾的神情莫測,伸手握住了安安柔軟的小手。

晚上,傅衡逸能明顯感覺到沈清瀾情緒的變化,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清瀾,你在想什麼?」

沈清瀾搖頭,「今天看到杜楠死不悔改的樣子,想起他的父母,心裡有些感慨。傅衡逸,你說萬一有一天,安安也變成那樣子,該有多可怕。」

傅衡逸聞言,輕笑,「傻瓜,胡思亂想什麽呢,安安絕對不會成爲那個樣子的,你要對我倆的基因有信心。」

我對自己沒信心。」

傅衡逸眼眸一沉,「想起過往了?」

沈清瀾點頭,「傅衡逸,你說我能當個好媽媽嗎?」

傅衡逸很肯定地點點頭,「會,你是個很好的媽媽,清瀾,不要再去想過去,那些經歷都不是你自願的,你也已經遠離那樣的生活了。」

不。其實我沒有,你知道的是不是?」沈清瀾盯著傅衡逸的眼睛,上次安妮和許諾的事情,傅衡逸心知肚明,卻不點破。

傅衡逸捂住沈清瀾的嘴,「不要再說了,清瀾,特殊的人用特殊的手段,這些不止是你,就是我也用過,而我還是一個軍人呢。」

他們這樣的特殊部隊,游走在灰色地帶,有些事情不可言說。

沈清瀾定定地看著傅衡逸,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清冷,「傅衡逸,我沒事了。」

傅衡逸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那就睡覺吧,晚安,老婆。」

因爲網上的輿論已經倒向了沈清瀾,溫兮瑤總算可以正常上班了,在家裡待了幾天,雖然每天都讓秘書將重要的文件送過來,但是有些會議還是需要她親自參加的。

晚上幾點下班,我來接你?」沈君煜問道。

你晚上不用接我了,我打電話讓司機送我回家,我今天七點有個跨國視頻會議,需要留在公司加班,等開完會都不知道幾點了。」

沒事,我今天也加班,等我處理完工作就來接你。」沈君煜不容置喙地說道。

好,那我先上去了。」

到了晚上八點鐘,溫兮瑤結束了會議,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沈君煜給她打了兩個電話。

溫兮瑤連忙給沈君煜回了電話。

我已經在你們公司樓下了,可以回家了嗎?」沈君煜溫聲開口。

可以了,等我五分鐘,我馬上下來。」溫兮瑤說道

溫兮瑤快速整理了一下桌面,然後就下去了,只是剛上車,她又開了車門。

怎麽了?」沈君煜問

一份重要的文件忘記了,明天一早需要用,我今晚必須看完,你等我五分鐘,我上去拿一下。」

好,不要著急。」

公司裡的人基本都已經走光了,只有零星幾個辦公室還亮著燈,溫兮瑤在辦公桌上找到了文件,走出辦公室,走廊裡的燈光忽然滅了,溫兮瑤按了按開關,似乎是停電了,而電梯也停了,她的辦公室在十六樓,看來只能走下去了。

高跟鞋的聲音在樓道裡響起,溫兮瑤的心却猛地一揪,耳朵動了動,身後確實傳來了輕微的脚步聲,被掩蓋在她高跟鞋的聲音裡,她沒有回頭,而是加快了脚步,身後的人也跟著加快了脚步。

溫兮瑤的汗毛瞬間就立了起來,裝作還沒意識到被跟蹤,往下一層樓走去。

今晚有淡淡的月光,從樓梯間的玻璃窗照進來,在樓道間灑下淡淡的光輝,她的視綫落在地面上,果然地上有個淡淡的影子,她捏緊了手上的手機,不敢打電話,擔心現在要是打電話的話,身後的人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不知道跟踪她的人是誰,目的又是什麽,現在只能盡量穩住對方,她佯裝不查,走到十樓的時候,那人竟然還在跟著她,她沒有繼續走,而是走進了十樓的厠所裡,她打開了隔間的門,將門死死地反鎖住。

她依舊不敢打電話,而是給沈君煜發了信息-【十樓厠所,有人跟踪,救我】

沈君煜正在奇怪溫兮瑤怎麽還不下來,準備給她打電話呢,就收到了她的求救信號,神情大變,急忙下車向大樓裡跑去。

整座大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停電了,電梯也停止了運行,沈君煜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樓梯。

十樓厠所,溫兮瑤蹲在隔間裡,注意力都在門外,四周很安靜,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就是自己的心跳聲,還有那似有若無的脚步聲。

溫兮瑤能清晰地聽到對方正在走來走去,在外面等著她,大概是見他遲遲不出來,脚步聲漸漸開始淩亂,然後朝著裡面走來。

溫兮瑤的心一抖,臉色都白了,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她又給沈君煜發了一條信息,心中只能祈求沈君煜能快點,再快點。

沈君煜在急速地奔跑,他的眼神裡全是著急,心裡暗自後悔剛才爲何不陪著她一起上去。

脚步聲越來越近,溫兮瑤的心緊緊地揪在了一起,她能感覺到對方已經站在了隔間的外面,和她隔著一道門的距離。

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一點點凝聚,然後低落下來,她的手心一片濡濕。

月光灑進來,在洗手間裡投下淡淡的光輝,也投下了那人淡淡的影子,他的手在門把手上拉了一下,溫兮瑤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死死地靠在隔間的隔板上,眼睛緊緊地盯著門把手。

啊!」溫兮瑤的視綫無意中往下看了一眼,忽然尖叫一聲,一下子癱坐在馬桶蓋上,只見地上的縫中,半張男人的臉露在那裡,眼睛裡散發著邪惡的光芒,嘴角還挂著一抹笑。他的手裡拿著一個尖刀,見溫兮瑤看見他了,還向著溫兮瑤晃了晃。

溫兮瑤的臉又白了一層,「啊!」她又尖叫了一聲。

男人的手從縫裡伸進來,溫兮瑤瞬間將脚收回來。

兮瑤。」沈君煜的聲音響起。

君煜!」溫兮瑤高喊了一聲,男人見勢頭不對就想跑,却被剛好趕到的沈君煜碰個正著,沈君煜的拳頭毫不猶豫地落在男人的身上。

君煜,他的身上有刀!」溫兮瑤喊了一聲,抖著手想開門出去,却怎麽也打不開門。

沈君煜雖然沒有進部隊,但是沈老爺子從小也是將他當做接班人培養,身手就算是比不上傅衡逸,可自保却不成問題,男人的刀已經亮了出來,却被沈君煜一脚給踹飛了,他一個漂亮的回旋踢,男人就被他踢到了墻上,又撞落在地上,捂著胸口站不起來了。

兮瑤,你待在裡面別出來。」沈君煜衝著厠所裡喊了一聲。

沈君煜拿起手機報警,眼睛却看著男人,防止他偷襲,警察來的很快,等警察將人給扣起來了,沈君煜才進了厠所。

兮瑤,是我,開門。」

溫兮瑤的手到現在還在抖的,「君煜,我打不開。」她的是聲音帶著顫音。

兮瑤,警察已經來了,沒事了,鎮定下來,將門打開。」沈君煜溫聲說道。

溫兮瑤漸漸冷靜下來,將門給打開,沈君煜一下子將她抱進了懷裡,「別怕,我在,已經沒事了。」

君煜。」溫兮瑤的聲音哽咽。

沒事了。」沈君煜柔聲安慰。

二人先跟著去警局做了筆錄。

溫兮瑤現在才看清了跟踪她的那個男人,四十歲左右,短髮,有些謝頂,眼睛小小的,但是却帶著凶光,看著溫兮瑤,還衝溫兮瑤笑了笑,透著邪惡。

溫兮瑤的汗毛頓時又竪了起來,沈君煜攬著她的肩膀,將她抱緊了一些。

沈太太,請問你認識這個人嗎?」警察問道。

溫兮瑤搖,「從來沒有見過。」

那麼最近你有得罪什麼人嗎?」警察又問。

溫兮瑤繼續搖頭。

警察連續問了幾個問題,但是從溫兮瑤這裡都得不到有用的信息,索xin也就不問了,「好的,沈太太,這件事我們會調查清楚,要是有了結果,我們會打電話通知你,這幾天你要是想起任何的有用的消息,也請及時聯繫我們。」

溫兮瑤點點頭,「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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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沈君煜問道。

警察點頭。

沈君煜帶著溫兮瑤從警局裡出來,一邊開車,還不忘伸手握住溫兮瑤的手,她的手到了現在依舊是冰凉的,沈君煜知道她今晚是被嚇到了,溫聲安慰她,「別擔心,我在。」

溫兮瑤的眼底帶著驚魂未定,「君煜,那個人的眼神,好可怕。」

不怕,我在。」沈君煜靠邊停車,解開安全帶,將溫兮瑤拉到自己的懷裡,「一切都過去了,你已經沒事了,乖,忘記那一切,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溫兮瑤點點頭,聞著沈君煜身上的氣息,不安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兩人回到沈家已經很晚了,溫兮瑤洗了一個澡,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一直到第二天起來,她的氣色都很差,沈君煜索xin替她請了一天的假,新禾國際的董事長董新禾知道昨晚2溫兮瑤竟然在自己的公司裡遭遇了危險,勃然大怒,正在問責樓下的保安。

沈清瀾接到沈君煜的電話,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特意帶著安安過來陪溫兮瑤。

溫兮瑤抱著安安,手裡拿著波浪鼓逗安安玩,看著安安的小臉,心情終於好了一些,笑了笑,「清瀾,我好多了。」

嫂子,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忘記了一份重要的文件,就上去拿,出來時發現公司停電了,就想走樓梯,然後就發現被人跟踪了。」腦中又想起了昨晚的情景,溫兮瑤的眼睛裡還有些後怕,她不敢想像要是昨天沈君煜沒有來接她的話,她會如何。

嫂子,不要多想。」沈清瀾看著溫兮瑤的神情,有些後悔貿然提起了這件事情。

警察已經在調查這件事了,你就放寬心。」沈清瀾安慰她。

來,吃點水果。」楚雲蓉手裡端著水果盤走了過來,沈清瀾和溫兮瑤暫停了這個話題,昨晚的事情,除了沈清瀾和傅衡逸,家裡人幷不知道。

媽,我想吃葡萄。」沈清瀾說了一句。

哎呀,葡萄我忘記洗了,媽媽現在去給你洗,這些你看著吃一些,兮瑤呢,想吃什麽?」

我吃西瓜就好。」溫兮瑤說道,拿起了一塊西瓜放進嘴裡。

安安的眼睛看著溫兮瑤手裡的西瓜,張開了嘴巴。

溫兮瑤衝著他笑笑,「你太小,不能吃,等你長大一點舅媽再喂你。」

安安眼巴巴地看著溫兮瑤手裡的西瓜,看著她將西瓜一口吃下,啊的叫了一聲,似乎在抗議。

安安以後長大了肯定是個吃貨。」溫兮瑤笑著說道。

沈清瀾從盤子裡拿了一塊只果,安安的視綫頓時轉向了沈清瀾,「啊!」安安喊道。

沈清瀾將只果放在安安的嘴邊,「清瀾,他現在不能吃。」

沈清瀾微微一笑,「沒事。」

安安想伸手拿住只果,却被沈清瀾躲了過去,「張嘴。」將只果再次放在安安的嘴邊,這次小傢伙學乖了,伸出舌頭舔了舔,砸吧砸吧嘴,還想再舔一口的時候却被沈清瀾拿了回來,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安安看著沈清瀾將只果給吃了,小眉頭直接皺成了小波浪,嘴巴一憋,就想哭,沈清瀾定定地看著他,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沒哭,却向沈清瀾撲了過去。

沈清瀾接過兒子,「小饞猫,總是想著吃。」說著,還伸手捏了捏兒子的臉頰。

溫兮瑤看著這一切,眼睛了浮現淺淺的笑意。

晚上,傅衡逸從警局裡回來時,沈清瀾剛剛將安安給哄睡了,她看向傅衡逸,「事情有結果了嗎?」

今天一早,沈清瀾去了沈家之後,傅衡逸和沈君煜就去了警局,昨晚的事情總該有個結果。

嗯,已經問出來了,這個男人是個慣犯,已經不是第一次跟踪女xin了,前段時間京城和臨市發生了幾起單身女子深夜回家被人跟踪尾褻的事情都是這個人乾的。」

他專門挑那些單身女子下手,就像昨天那樣,跟踪一段距離,然後將人堵在僻靜的地方進行尾褻,順便勒索人家上身上的錢財,這些女子一般都不敢報警,這次要不是遇上了你嫂子,恐怕還會逍遙一段時間。」

沈清瀾聽了這話,反而皺眉,「按照你的說法,這個人作案專挑單身女xin下手,而且選的也會人少的地方,但是昨晚我嫂子可是在公司裡。」

這可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只能說還是這幾天的事情鬧得,那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其實起因就是你嫂子,新聞上關於你嫂子的負面報導幷不比你少,這個人喜歡流竄作案,昨天正好在新禾附近,看見你嫂子大半夜一個人回公司,就跟了過去,主要是想著她的身上應該可以得到不少的錢。」

真的是個巧合?」沈清瀾有些不相信,或許是她陰謀論了吧。

是個巧合,加上昨晚大樓的總閘有根電綫燒了,就停電了。」

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嗎?沈清瀾的心底保持著一份懷疑。

傅衡逸的心裡保持著同樣的懷疑,「這件事我會繼續查查,不要擔心,這幾天你哥會接送你嫂子上下班。」

嗯。」

而另一邊,沈君煜將警察的調查結果告訴了溫兮瑤。

那些女人都是傻子嗎?為什麼不報警?」溫兮瑤聽到還有其他的女人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心裡是又生氣又恨其不爭,這樣人要是早一點被抓起來,就不會有這麽多人受傷了。

大概是怕被人知道了會收獲异樣的目光吧,也擔心會被報復,畢竟那個男人幷沒有真正親犯他們。」沈君煜淡淡開口,但是語氣中含著不贊同。

就是他們這樣的行爲縱容了這樣的惡人,君煜,我總覺得這個男人很奇怪,他的眼神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那樣邪惡的眼神,很像是電影裡演的變態殺人狂。

不用擔心,以後上下班我來接你,要是我沒時間,我就讓司機過來,你不要自己開車,更不要一個人去偏遠的或者是僻靜人少的地方。」

溫兮瑤點頭,她現在被嚇怕了,哪裡還敢自己一個人行動。

沈君煜安慰了妻子,但心裡和沈清瀾他們想的一樣,對這件事是意外還是預謀也保持了一抹懷疑,而那個男人,沈君煜自然有辦法讓他在裡面多待幾年,君瀾集團的律師團也不是吃幹飯的。

杜洪海已經見到了兒子,但是見過之後,杜洪海就明白了,短時間內杜楠是真的回不來了,換作他是沈清瀾,也不會讓這樣一個對自己充滿看怨恨,隨時準備殺了的人出來。

杜洪海見了杜楠之後給沈清瀾打過一次電話,說是想見見她,沈清瀾沒有拒絕。

傅太太,謝謝你還肯來見我。」杜洪海溫聲說道。

沈清瀾眼神微閃,「見過杜楠了?」

嗯,我這個做父親的太失敗了,沒有教育好的孩子。」杜洪海的語氣很平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平靜,這樣的平靜讓沈清瀾的心底有些異樣。

關於你妻子」

警察已經跟我說過了,我的餓妻子幷不是自殺,但真凶目前幷沒有任何的綫索。」杜洪海接了下去。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沈清瀾問他,既然將她叫出來了,總該是有話跟她說的。

有,傅太太,我今天請你出來,其實是想跟你說聲抱歉,爲我兒子的事情。」

如果是爲了這件事那就不必了,畢竟他傷害的人也不是我。」沈清瀾淡淡地回應。

杜洪海扯了扯嘴角,「兮瑤那裡我就不去說了,想必她也不會想見我,明天我就走了,帶著我妻子一起,以後應該也不會再來京城了,至於杜楠,我不會再爲他求情。」

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杜洪海搖頭,眼神平靜無波,「我也不清楚,以前我總以爲自己是個成功的人,家庭和美,事業蒸蒸日上,盡管早就察覺杜楠對兮瑤過於偏執,但是總以爲這一切不過是因爲少年心xin,以後成熟了就好了,結果一步步,讓事情到了這一步。」

而我今天約你出來,一方面是爲了道歉,一方面是爲了道別,還有一方面,也是想求你最後一件事,要是可以的話,就將杜楠送進監獄吧。」杜洪海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的。

沈清瀾定定地看著杜洪海,既沒說答應,也沒拒絕,杜洪海笑笑,「要是這個請求讓你爲難了,你就讓我沒說過。」

沈清瀾到離開的時候都沒有給杜洪海一個明確的答復,而杜洪海也真的沒有再開口說這件事。

傅太太,這是我對兮瑤的一些歉意,請你幫我轉交給她。」杜洪海將一個信封推到沈清瀾的面前。

家裡的東西都被變賣得差不多了,這是我身上的最後一點積蓄,我知道錢對於兮瑤來說不算什麽,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我沒有臉去見兮瑤,請你代爲轉達,拜托了。」

沈清瀾看著桌上的白色信封,將它推了回去,「你的歉意我會幫你帶到,但是這個你收回去吧,就算是我帶回去了,我嫂子也不會收,你比她更需要這筆錢。」

我不需要了,我的大半輩子都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一直到這幾個月,才明白所謂的優越感都只是自欺欺人的東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更多的是摻雜了利益的成分,經歷過這幾個月的人情冷暖,很多事情我已經向想明白了也看開了。」杜洪海平靜地敘述著自己的內心。

沈清瀾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的不耐煩,一直到最後,杜洪海才說了一句,「其實兮瑤沒有選擇杜楠才是她這一生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杜洪海走了,沈清瀾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裡,腦海中不斷想著今天杜洪海跟自己說的話,那些話,聽著更像是訣別。

等等,訣別!

沈清瀾眼神微變,她拿起桌上的信封,匆匆離開了咖啡廳,她看見杜洪海上了一輛出租車,趕緊開車追了上去。

一路跟隨,却在一個十字路口被一輛闖紅燈的貨車攔住了去路,失去了那輛出租車的踪迹,沈清瀾仔細想著杜洪海的話,回憶著那輛車子開的方向,應該是開往海邊的。

沈清瀾趕到海邊的時候,那輛出租車剛好返回,車上已經沒有了杜洪海的身影。

她急忙下車,却沒有在海邊發現杜洪海的踪迹,眼睛隨意的往遠處一看,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石頭上,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那邊是個超過十米的斷崖。

杜洪海,不要!」沈清瀾高聲叫到。

杜洪海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聲音,轉過了身子,朝著她揮了揮手。

沈清瀾加快了脚步,却在距離杜洪海五米的距離,眼睜睜看著他跳了下去,瞬間被浪花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