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宿夜
蔡錚喝了兩人的茶，嘖嘖道：“這茶好喝啊！不愧我盼了這麽久！”他對衛琬道，“多虧了琬兒，不然我還喝不到他敬的茶！”
殷霆在魏國公府時尚且未敬茶，到了蔡家，和蔡錚又這麽熟，他應該也不會敬的。這其中必有緣故。
蔡琮從旁解釋道：“你們新婚那夜，大都督要被灌酒，就和爹說好了，爹替他擋酒，他今日來敬爹一杯茶。”
衛琬：“……”
蔡夫人準備好了客院，還是從前她和殷霆同住的那間，蔡錚與殷霆在亭中閑聊時，衛琬午後便回房去午睡了一會兒。
等她半下午醒來時，才聽說殷霆有事，和蔡錚一道出去了。約摸晚間的時候回來用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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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半日得閑，與蔡夫人和寇晚照一起在院裡逗弄小娃娃。
蔡夫人溫柔地笑看著她，這裡沒有外人，便道：“這幾日，身子還好麽？”
繆夫人問過了一遭，眼下蔡夫人又問，看來她們皆認為她著實被折騰得厲害……
寇晚照在旁笑著道：“妹妹如今也嫁做人婦了，比之前更加的光彩照人了，大都督應該是個會疼人的，娘問得妹妹都不好意思了。”
衛琬含糊道：“嗯，他其實，還好，沒有亂來。”
蔡夫人道：“好，好，那我不問了。婚後適應一陣子，就好了。”
直到天色漸晚，夜色降下，蔡錚和殷霆才回來。
蔡夫人他們一直等著兩人回來用晚飯，這會兒便在膳廳裡張羅開。
晚飯與午宴不同，是家常飯，一起用晚飯的都是一家人。
衛琬側頭朝廳外看去，還不見人，就先聽見了蔡錚的聲音。
殷霆跟蔡錚走在一起，蔡錚顯得更粗獷一些，而殷霆比他略高一點，夜色將他的靛青色曳撒襯得如墨，冠帽下的眉目在廳內暈出的燈火下，顯得非常清潤溫淡。
蔡錚說話時，他便一邊聽一邊不疾不徐地走來。
到了廳前，甫一抬頭，與衛琬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衛琬心裡毫無防備，那一刻竟然還是忍不住怦然而動。
晚飯間，蔡錚顯然很高興，多喝了幾杯酒。下午沒能敘得成，晚飯後便要和殷霆再敘敘。
蔡夫人道：“要不今夜琬兒就留下來吧，等你義父和大都督聊完，怕是很晚了。”
以前在地方的時候，蔡錚就很喜歡跟殷霆暢談，到了京城，見面的機會多，但像那樣把酒言歡的機會卻仍舊不多。
夜間，衛琬便去繆夫人院裡坐了一會兒，有時間教她怎麽製作乾花。
院裡的丫鬟去花園中采了一捧鮮花回來，按照衛琬說的，用剪子剪去了大部分含花粉的花蕊，再扎成一束束的，掛在廊下有風吹過而蔡夫人又接觸不到的地方。
蔡夫人的身體好轉了很多，這幾年來咳疾喘疾都沒再複發。等身體的根基養好了，說不定往後對花粉的過敏症也能得到克服。
嬤嬤來稟，客院裡洗漱用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衛琬隨時可以回去休息。
蔡夫人攜著衛琬一起過去，進房一看，原本是一間客房，卻被收拾得跟主人家的房間一樣。
房內有女子用的妝鏡，牆側有屏風，甚至連屏風後面浴桶裡的浴湯都準備好了。
衛琬笑道：“這跟上回來時又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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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夫人道：“你與大都督都在這裡住過，這間院子往後就留下來了，這裡也是你的娘家，何時想回來住都行。”
蔡夫人見差不多都安頓好，時辰也不早了，讓衛琬早點休息，隨後也離開了院裡。
這院落清幽安靜，衛琬將蔡夫人派來侍奉她的丫鬟也遣走了，便自己解了衣裙，進浴桶裡沐浴。
這幾日渾身乏懶，經熱水一泡，又是渾身懶洋洋的。
後她起身，拭幹了水，穿上衣衫，裙子就掛在屏風上沒再動，自己著了中衣，不緊不慢地走出來。
這間房，是殷霆曾住過的那一間。
以前她住過的，應該是在隔壁。
眼下衛琬一邊系著衣帶，一邊站在牀前，看著牀上鋪好的嶄新紅被，目色低柔。
她彎身下去掖了掖牀褥，想起了什麽，緩緩而笑。
曾也是這般，她替他鋪牀，卻不想他出現就站在她身後。
衛琬轉身便跌在牀上，還不慎把他帶上一起。
身體緊密接觸，亂了方寸，被他手指碰到過的皮膚隱隱有一股酥麻，他輕輕捋過她的耳發，那時她便知道，他身上有某種致命的吸引力，一旦被他引佑住，便無可救藥。
起初衛琬躺在牀上了無睡意，她一個人撚著被角，回想著曾經與他在一起的一幕幕，唇邊帶著溫寧的笑意。
後來迷迷糊糊也就有了些睡意，房裡的燈不知什麽時候熄滅的。院裡響起了腳步聲，外面的月色正瑩瑩如水，衛琬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她知道，是殷霆回來了。
她習慣聽見他的腳步聲，只要是他，她聽一聽便能辨認得出來。
他沒有先進房，大概是去隔壁洗漱了一下，才推房門而入。
他將自己的外衣掛在屏風上，和她的裙子挨在一起，走到牀邊來時，一道清潤的氣息，夾雜著幽幽的冷檀香襲來，衛琬輾轉著身子往裡挪了挪，從被角裡伸出手去拉他的手，惺忪地問：“回來了？”
殷霆在牀外側躺下，衛琬下意識地往他懷裡鑽去。
他的呼吸間，還帶著些繾綣的酒香，一聞便有些醉。
殷霆將她揉進懷，她便順勢摟住他的腰。
過了一會兒，衛琬又將要睡去，殷霆忽在她耳畔低低地問：“養好些了麽？”
衛琬朦朦朧朧，身體尚在睡意當中，可腦子卻一下就反應了過來，隨口應了一聲：“嗯。”
緊接著他便輕含住了她的耳垂，吮吸親咬，溫熱的呼吸直往她耳朵裡鑽，身體頓時酥掉了半邊。
衛琬蹙了蹙眉，輕細地呢喃了一下，道：“不睡麽。”
回應她的是吻落在她的頸子上，寸寸掠過，她呼吸漸漸急促，人也從迷迷糊糊中漸漸清醒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