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發佈時間: 2024-08-12 09:5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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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易揚與許辛夷前腳剛出書房門,陳管家後腳笑着走進。

易老先生年輕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易家工作,這麽多年,兩鬓發白也沒舍得離開易家,可以說是看着易揚長大的。

易夫人正坐在沙發上揉着眉心,剛才和這夫妻兩說了這幾句話,腦子裏一陣一陣的脹疼。

冤孽!

“陳伯,你讓人把易揚和辛夷的房間收拾出來,爸回來之後,他們兩就先在家住一段時間。”

陳伯一臉慈愛笑道:“這可好,老先生知道了,一定高興,我現在就去安排。”

“等會!”易夫人叫住欲出門的陳伯,想了想,“等爸回來之後,你把家裏所有的娛樂雜志全部給我扔了,一本也不許出現在爸的面前,還有電視裏所有有關辛夷的新聞,都不許讓爸知道。”

許辛夷名聲在外,易家哪個都知道,除了這兩年在山上療養的易老先生。

“爸身體剛剛見好,醫生說不能受太多刺激,勞煩您平時多關注些,千萬不能讓外邊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傳到爸的耳朵裏。

話還未落,門外傳來易揚氣而失控的一聲怒斥:“許辛夷!!!”

兩人循聲愣了片刻。

倒是陳伯先回過神來,笑着說:“估計又是少爺和少夫人在鬧着玩呢。”

易夫人歎了口氣,咬牙恨恨道:“真是兩個冤家!行了,你去吧。”

陳伯笑着離開。

————

當天晚上易揚和許辛夷便在老宅住下。

兩人剛結婚那段時間就是在老宅住着的,後來易老先生病發,去了山上療養院修養,兩人這才以工作方便爲由,搬去市中心的公寓住着。

雖說是夫妻同住,但易揚工作忙,許辛夷也常年在外拍戲,動辄一兩個月不着家,夫妻二人聚少離多,名存實亡。

被強壓着在老宅住下,如果是易揚是一百八十個心不願意,那麽許辛夷就是三百六十個心的抗拒,但她卻不能表現出一丁點的抗拒,相反,她還得表現得欣喜若狂,滿懷期待。

這就很難過了。

好在許辛夷不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兩年都過來了,再等等也無妨。

只是她有些奇怪,易揚既然連财産分割都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也準備妥當了,怎麽就在簽字的環節反悔了呢?

“小A,你說那王八蛋怎麽就突然反悔了?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建議宿主,别老說髒話,這樣不好。」

“你可别誤會,平時我可不說髒話。”許辛夷對鏡卸妝,看着裏面千嬌百妹的一張臉,心情好了許多,“除了對易揚,他的混賬程度,值得我特殊對待。”

卸妝洗澡後,許辛夷在全身鏡前晃了一圈。

這麽好的身材和臉蛋,真是便宜易揚那雙的眼睛了。

走出浴室,一眼便瞧見坐在沙發上專注看書的易揚,穿着一身家居服,頭發還略濕潤地朝前額耷着,從許辛夷這個角度來看,眼前這個脫了西裝的易揚少了白天裏盛氣淩人與不可一世,更多了幾分親和力。

許辛夷瞬間就想通了。

不離婚就不離婚,這兩天讓他悔不當初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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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好苦惱的?

讓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讨厭自己,那可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她咋咋呼呼走過去,一臉驚喜從上抽掉易揚手上的雜志,并一屁股坐易揚大腿上,悄悄扯了衣袖,香肩半露。

許辛夷使出自己渾身解數,掐着嗓子嬌滴滴道:“老公,你在看什麽呢?”

當一個男人讨厭你的時候,你做什麽都是錯。

更别提這麽大膽又露骨的行徑。

許辛夷這麽一漂亮的小姑娘或許在别的男人面前這樣,那男人只怕是抵擋不住,可易揚不是一般男人,這男人鐵石心腸,厭惡許辛夷已久。

雖然許辛夷至今也沒研究出易揚爲什麽這麽讨厭她的原因。

但這不重要。

“下去。”易揚半點不碰她,表情毫無波動,語氣冰冷彷彿置身冰天雪地般。

許辛夷能感受到他面無表情之下強行壓抑着的怒火與戾氣。

敵不動我不動。

許辛夷非要賴在他大腿上,翻開那本雜志,是一本學術雜志,全英文内容她也不懂,就看到一頁雜志上一位戴着眼鏡女學者的照片印在上面。

“老公,你在看她?那你說,是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學者單以用漂亮兩個字來概括,許辛夷實在是膚淺。

對易揚這種看學術雜志的人而言,心裏對許辛夷的厭惡與鄙夷只怕會更深一層。

易揚半點不想理她,伸手就把人從身上掀了下去,毫不憐香惜玉。

許辛夷一個趔趄,整個人毫無形象翻趴在沙發上,怒目看了易揚一眼。

但想到易揚水裏進了腦子,她也就不和他這個殘障人士計較。

“老公,你别這樣,剛才媽找我談了下,她說,爺爺身體不好,想讓我們早點讓爺爺抱上重孫。”許辛夷态度暧昧不明,眨着眼睛沖他抛妹眼,話裏話外的意思顯而易見。

——“快,快一把推開我,指着我鼻子狠狠地罵,說‘許辛夷,别以爲把爺爺搬出來我就會碰你,這輩子我就算斷子絕孫也不會碰你一下’!然後推門揚長而去,和你媽大吵一架,以母子關系要挾,一定要和我離婚不可!”

就在許辛夷雀躍等待時,易揚臉色鐵青。

她不知道許辛夷爲什麽會這麽想,但是他在聽到許辛夷心裏話之前,他确實很想這麽做,可當他聽到許辛夷的話後,莫名其妙冷靜了下來,揉着似乎頭疼欲裂的額頭,低聲道:“你就站在那,别過來,有什麽事就站在那說。”

——“這王八蛋怎麽又不按常理出牌?”

“老公,你沒事吧?是不是頭疼?我給你揉揉?”

“不用!”易揚深吸口氣,看着許辛夷一臉的擔憂和激動,雙眼微眯。

雖然不明白許辛夷爲什麽這麽反常,易揚暫時也沒有這個心情去了解太多。

爺爺就快回來了,老人家身體不好,不能受太大的刺激,而且以爺爺對許辛夷的喜歡,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和許辛夷離婚。

既然家裏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他兩離婚,那這個婚,暫時就不離了。

他倒要看看,這個許辛夷在搞些什麽鬼!

“你說,你不想和我離婚,對嗎?”

許辛夷昧着良心點頭,“對。”

易揚于沙發上坐下,強行将怒火壓了下來,看着許辛夷。

即使是自下而上仰視着許辛夷,易揚眼底的鋒芒依然顯露無疑,上下打量着她,心内靜靜盤算了一會,說:“那好,我們約法三章。”

許辛夷隐隐嗅到了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易揚這眼神不懷好意。

理智讓她不能答應,也不能讓易揚接着往下說。但人設不能崩。

她小聲試探道:“約法三章?”

“第一,以後接戲,你不許接牀戲,吻戲,任何與男人有親密關系的戲。”

許辛夷爲之一驚,忙不疊反駁,“不行不行,老公,我是個演員,演員最重要的是藝德,那劇本是導演寫的,導演讓怎麽演我就得怎麽演,再說,牀戲吻戲這種,在影視圈其實無傷大雅,大家都……”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以後你的劇本給我過一遍。”

——“我忍!·”

易揚挑眉,“第二,以後不許和其他演員明星走太近,分寸你自己把握好,請你記住,你已經二十七歲了。”

——“……殺人犯法殺人犯法,許辛夷你冷靜,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千萬不要和一個二十八歲的老男人計較!别激動别激動!”

“第三,”易揚雙眼沉沉盯着她,猶如獵豹緊盯着自己的獵物,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不許說髒話!”

許辛夷下意識反駁,“我什麽時候說髒話了?”

——“這王八蛋是不是故意在整我?”

——“王八蛋變态狂,我就罵你怎麽了!怎麽了!”

易揚閉眼忍了又忍,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從嘴裏蹦出來,“……如果你同意的話,那麽我可以考慮,暫時不和你離婚。”

許辛夷面帶微笑,心裏卻在問小A:“我可以敲爆這王八蛋的狗頭嗎?”

「不可以哦,在您的丈夫面前,您不能崩‘情根深種’的人設。」

許辛夷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最終在易揚面前,微笑着,感激着,懷揣着一種想敲爆他狗頭的心情,歡天喜地、備受屈辱地、咬牙切齒地接受了這個喪權辱國條約。

“好,老公,我答應你,我什麽都答應你,只要你不和我離婚,我什麽都願意去做!”

——“房間裏有沒有什麽趁手的東西可以讓我敲爆這混蛋的狗頭?”

許辛夷雙眼在房間内遊蕩,注視着桌上一花瓶,思考着用花瓶來敲爆易揚狗頭的可能性。

易揚随着她的目光放在那花瓶上,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還有,我答應過你,絕對不會碰你,所以晚上睡覺,請自重。”

目光落在許辛夷半露的香肩上,肩頭白皙圓潤,鎖骨平直凹陷,衣領往下,是一抹美妙香.豔的弧度。

許辛夷目光一黯,顯得十分落寞。

門外有人敲門。

“少爺,少夫人,夫人問你們用不用下去吃夜宵。”

——“吃宵夜……呵呵,王八蛋撲街仔!食屎啦你!”

易揚揚聲怒道:“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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