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西院裏,已經恢復了平靜。
薛南喬離開沒多久,洛思錦就逐漸平靜下來,看樣子,是藥效已經過去了。
看到洛思錦安然無恙,蕭奕凌起身,淡聲說道:“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洛思錦一把抓住了蕭奕凌的胳膊。
“奕凌,剛纔是我太……太沖動了,就算少夫人給我下藥,那也是我不好,我不該留在蕭家,不該給她造成困擾,你別怪她。”
蕭奕凌一語不發,眉頭微微皺起。
洛思錦又說道:“剛纔也是話趕話的,我才說出讓少夫人喝下那碗湯的混賬話,你趕快去看看少夫人吧。”
頓了一頓,洛思錦用稍稍鄙夷的語氣開口:“她出身卑微,不懂豪門貴族的規矩,別再鬧出什麼有損豪門顏面的事情來。”
看着洛思錦的眼睛,蕭奕凌淡淡道:“思錦,剛纔薛南喬也喝了湯,這事兒就算是翻篇,往後別再提了。”
洛思錦臉色微變,久久才點頭,答了聲好。
蕭奕凌點頭,起身匆匆離去,似乎很是焦急。
目送着蕭奕凌離開,洛思錦翻身坐起,哪裏還有剛纔的虛弱。
她抓起牀頭櫃上的擺件,重重砸在了地上。
孫嫂聽到動靜進來,差點被洛思錦甩過來的東西砸到臉。
“不是說這次一定能置那踐人於死地嗎?爲什麼奕凌還是走了?爲什麼他還是不肯碰我?”
聽到洛思錦這話,孫嫂有些結巴。
“這,這不是沒想到薛南喬有膽子喝下那碗湯嘛。而且之前我去東院時,看到蕭少與薛南喬剛做完那事兒,咱們啊,還是晚了一步。”
蕭奕凌出了西院的門,卻頓住了腳步。
往前直走,穿過那條長廊,就是薛南喬居住的東院,她剛纔離去的時候步伐踉蹌,看上去狀態似乎很不好。
猶豫了幾秒鐘,蕭奕凌似乎下定了決心,他擡腳正打算前往東院,卻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少爺。”
這聲音是蕭奕凌極爲熟悉的,來人是蕭家管家老金。
雖然衆人都叫管家爲金叔,但其實老金已經七十出頭,年齡足以做蕭奕凌的爺爺了。
“少爺,剛纔集團法務部打來電話,說歐洲分公司出現一起很嚴重的挪用公款事件,您看這……怎麼處理?”
蕭奕凌最痛恨公司員工損害公司利益,而且還是嚴重的挪用公款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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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給我訂前往歐洲的票!”
聽到這話,蕭奕凌神情陰鷙,他收回準備去東院的步子,擡頭望向不遠處的東院屋頂,猶豫片刻就做出了決定。
“備車,我現在回公司召集高管會,明早就起程前往歐洲……”
目送着蕭奕凌的車子離開,老金吐了一口氣,回頭,只見蕭家老太太正拄着柺杖站在背光處,目光正望向蕭奕凌離開的方向。
蕭家老太太名叫嶽明繁,出身名門,做事一向雷厲風行,這些年來,蕭家之所以能在蘭城屹立不倒,全靠嶽明繁的運籌帷幄。
蕭家老爺子死得早,蕭奕凌的父親也死得早,而他的母親前些年在某次出國談生意時遭遇意外,至今未有消息,這架勢,十有八九是客死他鄉了。
面對身體孱弱甚至隨時可能會英年早逝的孫子,嶽明繁的心情格外複雜,這可是蕭家唯一的男丁啊!
“今晚,奕凌與薛南喬……同房了吧?”
嶽明繁上前幾步走到光影下看着老金,淡聲問道。
老金回答:“同房了,您送去的那碗湯藥效很足,但好在這藥只是促情,並不會對少爺身體產生什麼不良影響。”
“老金,我知道奕凌與薛南喬做夫妻不開心,但這也是爲了他的身體,那位高人可是說過的,奕凌要想活,他的第一個孩子就必須……”
“老夫人!”
老金急聲打斷了嶽明繁的話,他眼神警惕望向四周,確認沒人聽到,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事兒不能聲張啊,將來少爺身體痊癒,他就會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
薛南喬,從最開始嫁進蕭家,就是個無足輕重的犧牲品而已!
“走,去西院看看洛思錦吧,畢竟洛家與咱們蕭家交情頗深,尤其是牽涉到許多商業利益,哪怕是做做樣子,也得去一趟啊。”
老金猶豫,看了看薛南喬所住的東院。
“那……少夫人那邊……”
嶽明繁淡聲說道:“我知道薛南喬是被冤枉的,但這事兒歸根到底也是她手下的人不謹慎,纔給了洛思錦可乘之機,這次就當讓她喫苦長記性了。”
頓了頓,嶽明繁皺眉說道:“再者,薛家貪得無厭,我若是對薛南喬照顧有加,明天薛家那羣吸血鬼就得找上門來要好處!”
搖了搖頭,她擡腳一邊慢慢往西院走着,一邊說道:“反正薛南喬遲早得離開我們蕭家,到時候給她一筆錢,給薛家足夠的好處也就打發了,所以,不必對她過於上心。”
“是,您的意思我懂了。”
老金跟在嶽明繁身後說道:“畢竟思錦小姐纔是蕭家未來的女主人,纔是與少爺相伴一生的女人,往後這凡事還是得向着思錦小姐纔是。”
嶽明繁嘆息了一聲。
“誰讓洛思錦的命格能護佑奕凌呢?雖說薛南喬也漂亮乖巧招人喜歡,但沒辦法,她可是薛家人爲了錢主動送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