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特別激動,要知道,那可是她的做研究的祕密基地,裏頭物資豐富不說,還有許許多多的保命物件。
要不是……她一時大意被人騙了出去,也不會在這裏了。
突然,主屋傳來了小小的動靜,喬連連耳力頗好,一下子就聽到了。
她進了裏屋,正好看到大哥顧城在笨手笨腳的在給年紀最小的顧歌穿褲子。
一看見她,幾個孩子的表情全都凝固了,也就一個顧城面色不變,但雙手卻用力的攥緊,像是在極力剋制忍耐着什麼。
“嗚嗚嗚,娘不要打歌兒,歌兒不是故意尿褲子的,歌兒知道錯了。”顧歌突然嚎啕大哭。
旁邊的顧鍾和顧樓都瑟瑟發抖,但仍有意無意的把顧歌往身後護。
喬連連的鼻尖有點酸。
原主性格古怪且暴戾,遇到點小事都恨不得打孩子一頓,如尿褲子這種大事發生,能把顧歌抽的全身青紫。
也難怪方纔幾個孩子那麼害怕。
喬連連長嘆了口氣,上前推開顧城,把穿反的褲子正過來,再仔細的給顧歌穿好。
“哭什麼,不就是尿褲子了麼,待會洗了就好了。”她輕聲道。
顧歌的哭聲漸漸止住,她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十次的哭裏有八次是因爲捱打或畏懼捱打。
如今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來襲,反倒是收穫了後孃的輕聲細語,顧歌迷茫的擡起頭,盯着喬連連,像是不認識她一般。
喬連連抿嘴一笑,摸了摸她的頭。
這一次,顧歌沒有抗拒,也沒有嚇得往裏躲,大眼睛裏都是迷茫。
喬連連心生憐愛,索性將她抱了起來,柔聲道,“小五可是餓了?”
顧歌懵懵懂懂的望着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哥哥姐姐們手心裏皆是捏了一把汗。
這也是原主常用的損招之一,每次輕聲細語問孩子們是不是餓了,等有人點頭說餓了,她就歇斯底里的發脾氣,話裏話外都是在罵他們是累贅。
然而這次,意料中的狂風暴雨沒有出現,喬連連只是點了點頭,“那行,你們在這等着,我這就去煮飯。”
她把顧歌放回牀上,去院裏拎起破舊的水壺,進了更破舊的廚房。
家裏還是沒有水,但喬連連已經不慌了,她伸出雙手,在心底默唸了一聲“純淨水”,實驗室裏擺放着的一整桶還沒開封過的純淨水驀的出現在了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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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真重。
喬連連喫力的把桶放竈臺上,拆開塑封,把水倒進破水壺裏。
也不知道這些水壺多久沒洗了,裏頭髒兮兮的,喬連連作爲一個潔癖患者,接連涮了三次纔敢倒進去水。
這個時候新的問題來了,柴火咋燒?
用慣了天然氣和電磁爐,喬連連跟柴火斗爭了十分鐘都沒能搞定它。
最後她放棄了,把純淨水倒進桶裏,對着主屋喊了一聲,“來個燒鍋的。”
沒大會,顧鵲來了。
在原主暴政之下,顧鵲燒柴做飯都是一把好手,不大會鍋底就燃起了熊熊焰火。
喬連連先把一壺水燒開,倒進碗裏讓孩子們先喝着,又去米缸裏翻了碗糙米,加上兩瓢的水,熬了一鍋濃稠的糙米飯。
她還想做個菜,可惜這個家着實貧窮,又攤上嚴寒季節,連根草都沒有,只能作罷。
不過就這樣,也已是極好的了。
要知道,原主平時熬稀飯,兩瓢水只放一把米。
最濃稠的那一碗她自己喝,幾個孩子只能喫個米粒粒。
哪像現在,一人一碗稠米飯,喝的幾個孩子連燙都顧不上,大口的呲溜,等喝完了,還要用舌頭舔一圈碗壁才肯罷休。
飯畢,顧鵲主動站起來,把碗疊成一摞拿去刷。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喬連連十分悲痛的宣佈,“咱家還剩最後一把米,馬上就要沒飯吃了。”
剛纔還喫的臉頰通紅的幾個孩子瞬間一臉蒼白。
顧城嘴脣抖索了好幾次,才壓着聲音問道,“你是不是給我們喫一次飽飯,就把我們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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