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銀薇
到了甄府的時候，天然一下馬車就看到水姨娘竟然親自在門口等候，心裡大驚，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忙下了馬車，迎了上去，著急地問道：「姨娘，你怎麼在這裡』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情？」
水姨娘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只是忍不住想要見你，所以就先出未了。」
天然聞言鬆了口氣，拉起水姨娘的手笑道：「這就好，嚇了我一跳。」
「大姐回來了嗎？聽鄭媽媽說她有了身孕，不知帶今天回不回來。」天然和水姨娘並肩往裡走，邊走邊說道，華露她們幾個跟在後面，臉上都出興奮的表情。
「信送過去了，就是不能來大家都能體諒。「水娘笑著說道，只是神態間有一抹難言的輕愁。
天然見狀，眉心一纂，問道：「姨娘，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對我還要隱瞞嗎’」
水姨娘忙搖搖頭，解釋道：「不是對你隱瞞，只是有些事情不好說，我又不好強行去管，有些為難罷了。」
不知道為什麼天然突然就想起了紅薇的婚事來，於是探問道：「可是為了紅薇的事情？」
水姨娘點點頭，長歎一聲：「四小姐不願意鬧了一陣，被老太太訓斥一番後倒也沒有那麼厲害了，可是最近魯姨娘又和老爺鬧了起來，說他偏心，給四小姐尋門這麼低的婚事，這幾天真是一點都不消停。」
「姨娘不用擔心．老太太早就讓鄭媽媽知會過我一聲，我去勸勸她們就是了，有些人就是想不開，需要重錘來敲。」天然不以為意的說道，攀龍附風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也要知道自己的份量。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內院，先去了老太太的福壽居。由於時辰還早，福壽居並沒有什麼人，天然正好得空和老太太說悄悄話，水姨娘就先下去準備午飯的事宜，天然說中午杜月城可能要來。
「沒有想到王府的事情居然那麼多，真是難為你了。」老太太拉著天然的手有些內疚的說道。
「什麼難為不難為的，老太太，你以前的時候就對我說過，誰家過日子沒有點事情。寒門小戶為了柴米油鹽爭吵不休，不要說我們這樣的王公府邸了，我沒事，您放心好了。」天然習慣性地依偎在老太太的身邊，抱著她的胳膊，搖晃道。
老太太被天然這個動作給弄的笑容滿面，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多大個人了，還跟以前一樣，動不動就膩歪著我。」
「不管多大在您面前我都是小孩子，在別人那裡裝老成，在您這裡可不就是我撒嬌的地方嗎？」
天然嘻嘻笑道，半點不覺得臉紅，倒是一旁侍候的鄭媽媽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老太太哈哈笑道：「你瞧這小調度，嫁了人還這麼粘人呢。」
「那也是老太太真心對二小姐好，二小姐跟您親近。只有跟最親近的人才能這樣呢。「鄭媽媽呵呵笑道。
一句話說的老太太幾乎要甜到心裡去了，祖孫倆又說了會子話，諸位小姐陸陸續續到了。
天然笑著和她們說話，只是紅薇看天然的眼神有些古怪，不怎麼理會她的模樣。天然心裡覺得有趣，感情自己哪裡又得罪她了？
當下默不作聲，只是放到了心裡，繼續和她們說笑。老太太笑著說道：『你們姐妹都去銀薇ㄚ頭那裡擾她吧，等會吃晌午飯的時候再回來就是了。」
眾人立刻應了，當著老太太的面說話哪裡能盡興，一群人行了禮，擁著天然嘻嘻笑笑的去了銀薇的鏡月軒。
一大群人進了鏡月軒可把鏡月軒的ㄚ頭忙壞了，天然笑著說道：「不用忙什麼，湖上一杯茶來，在端上幾碟時鮮的呆子，時令小吃，咱們姐妹圍桌而談豈不是美事』」
「對，二姐姐說的對，就這麼辦吧。」其餘的幾個忙附和道，銀薇一見笑道：「不這麼著還能怎麼辦？要讓我準備大餐，咱也沒有二姐姐那天下第一鮮的酒樓做的菜好吃啊。」
天然笑道：「想吃什麼就去酒樓傳個話，讓他們做好了送過來，方便得很。」
「二姐姐真是好本事，如今連酒樓也這麼紅火，咱們這些姐妹真是望塵莫及。」尖尖的聲音突然發出，眾人忍不住地往紅薇那裡瞧去。
玉薇就反唇相譏道：「那也是二姐姐自己有本事，人和人不能比的，有多大的飯量吃多少的飯，要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撐到了還好，消消食就沒事了。若是撐死了，那可就沒救了。」
天然有些驚訝地看著玉薇，她不是這麼不給別人留餘地的人，今兒個似乎有點反常啊。天然看著紅薇，有些皺起眉頭來，看來水姨娘說的還是輕的，只怕紅薇和魯姨娘鬧得不輕啊。
「可不是’人家六妹妹以前說給羅舉人的時候，咱們家除了六妹妹，可沒入願意嫁他，如今怎麼樣’中了探花，進了翰林院，有些人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銀薇挨著天然拿起削成小塊的翠梨，用竹籤插起來放進嘴裡，慢慢悠悠的說道。
「少說風涼話，那時候大姐還不是死活不嫁？你也不是不嫁’就是玉薇也不是不嫁？誰也別說誰，心裡都明白著呢。」紅薇咬牙切齒的說道，看著銀薇的眼神透著惱恨。
「我是不嫁，可是我也沒有對自己要求過高，這一次父親為我定下的不過是個正六品家的兒子，也只是個舉人，和羅旭比只不過好了那麼一點，不像某些人登高望遠。」銀薇冷冷的說道，譏諷的瞅了紅薇一眼。
天然這次回來後，有個大的驚喜，那就是銀薇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不再像以前受過打擊後的死氣 沉沉，聽到她犀利的話語，天然心裡暗歎一聲，還是這樣的她，她比較喜歡，至於紅薇，該清醒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設計
「你說得倒好聽，不認命也不行啊，如今沒有人幫你去爭去搶了，當初大姐還不是夫人讓她嫁進了
正三品的門第？」紅薇看著銀薇，毫不留情地說道，狠狠地將話戳進別人的心窩裡。
銀薇的臉一下子就變了，卻沒有像以前一樣大吼大叫，反而細聲細氣的說道：「是啊，所以我知足。可是某些人卻永遠也不會知足，一心想著攀高門，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配嗎’人家那些真正的高門
大戶想要選媳婦，這京都裡什麼樣的人家沒有？難道會選你一個區區五品官的庶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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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薇的臉漲得通紅，這一輩子她最痛恨的就是庶女兩個字，如今又是議婚的重要關頭，銀薇重重說起的庶女兩個字，狠狠地扎痛了她的心。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自古以來皆是如此。你願意自甘下賤那是你的事情，不要扯上我。庶女怎麼了？庶女也是爹爹的女兒，誰也改變不了。」紅薇紅著臉，聽著脊背，強著臉子回道。
玉薇還有綠薇藍薇，一句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坐著，這樣的場面已經司空見慣了，一點都不感到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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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卻聽的怒火叢生，猛的一拍桌子，喝道：「都給我坐下，這成何體統？兩個未出門的閨閣千金，居然為了這樣的事情吵得翻天覆地，傳揚出去，丟誰的臉』還不是你們自己的？」
看到天然生氣了，銀薇輕輕一笑道：「二姐姐說的是，妹妹知錯了，從明天開始，妹妹就專心的繡嫁妝，再也不理會旁的事情。」銀薇說完了，就笑語妍妍的坐下了。
天然看了銀薇一眼，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這ㄚ頭，居然就這麼雲淡風情的說了句話，跟沒事人一樣坐下了。
紅薇看了銀薇一眼，別過頭去，看著天然，略帶哽咽地說道：「二姐姐，你得為妹妹做主，那李靖南的父親不過是個從九品，他自己又是個庶子，又好武不好文，連個前程也沒有，這樣的人家，我如何肯嫁？她們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盡說風涼話，難道我真的要一輩子過那種窮苦的日子嗎？我才不要，二姐姐，你幫我去跟爹爹說說，妹妹我一輩子記住你的大思大德。」
天然看到紅薇的模樣，聽到她的話，冷冷的說道：「讓我去說也可以，不過我有幾個問題不明白，閂清楚了我自然會去說。」
紅薇一聽，頓感驚喜，忙問道：「二姐姐請問就是了，妹妹我一定實話實說。」
銀薇眉眼都不抬，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玉薇輕輕地搖搖頭，綠薇拍拍藍薇的手，示意她不要 說話，只管聽著就是了。紅薇沒怎麼和天然接觸過，不知道她的厲害，可是玉薇和綠薇對天然還是有些瞭解的，因此倒也安得下心，她們知道，天然不會放任紅薇這麼囂張的。
天然看著她冷冷的問道：「你以為自己要嫁個什麼人家才不委屈了你？」
紅薇以為天然這是天然詢問她的心意呢，將自己心裡想過己久的事情說了出來：「我不敢和二姐姐比，能進王府高門。也不敢和大姐姐比，但是也不能太低了不是』人家都說高門嫁女，爹爹好歹也是五品官呢。」
天然一聽，忍不住的歎口氣。沒錯，擱到現代，麻雀變成金鳳凰嫁入豪門的有的是。可是這是哪裡？這時等級制度無比嚴苛的古代，要想飛躍龍門，你得有那個命。
「聽你的意思那就是要在五品官以上，三品官以下選擇了？」天然繼續問道，聲音卻漸漸的冰冷起來，若不能一棒子打醒她，她這一輩子就會毀了。
紅薇雖然聽出天然的口氣有些不虞，可是還是說道：「是。」
天然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憑什麼以為人家就會願意娶一個五品官家的庶女？哪一家的官太太出席宴會的時候願意介紹自己的嫡兒媳婦是個庶女？高門嫁女是不錯，那是要在一定的社會地位和物質基礎上，要在禮儀修養，見識學識處處高人一等的情況下，那才有那麼一絲可能。就是大姐姐嫁進了付家，她也是嫡女，可是還不是吃盡了苦頭？「
紅薇一聽，臉羞得通紅，不過還是分辨道：「當初二姐姐還不是六品官的女兒依然嫁進了王府。」
天然看著紅薇的眼神充滿了可憐，良久才說道；「嫁進王府不是我求未的，是王府親自求的這門婚事，我雖然是個六品官的女兒，可是卻是並肩王妃親自跑了幾百里路到魯陽求的親。如今我嫁進王府，丈夫疼愛，婆婆喜愛，王府上上下下誰敢輕視我’求娶進門的媳婦，和自己趕著進門的能一樣嗎7頭-個人家得敬著，後一個人家得踩著，這是一個層次嗎’」
「可是就是看在你的份上，人家還能敢欺負我嗎？」紅薇不肯放棄的說道。
「紅薇，就是我進了王府的門，那也是一早起來送世子爺上朝，天天準時給王妃請安，說話辦事不敢有一絲差錯，時時刻刻謹慎小心。聽你的意思，莫非你嫁了人還要仗著我的名頭胡作非為不成？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天然真的是怒極了，沒想到紅薇居然執迷不悟到這種地步。
紅薇一下子跌落在地，看著天然，似乎不敢相信一樣，喃喃的說道：「我是你妹子呀。」
「就算是我妹子，那也得上敬公婆，下睦姑嫂，若是做出有違婦德之事，我也饒不了你，少作你那些春秋大夢，本本分分的，老老實實的待嫁，上次老太太跟你說的話還不夠透徹嗎？不要說你，就是別人想要藉著我的名頭在，在婆家撒潑，我也不饒！」天然斬釘截鐵的斷了紅薇的念想。
屋子裡靜悄悄的，誰也不敢說話了，紅薇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呆呆的一言不發。門簾微響，華濃卻著急的跑了進來，看著天然說道：「世子妃，王府傳來消息，說是二少爺說碩德八剌將路側妃給打傷了，路側妃頭上流了好多的血，可是華露卻說碩德八刺根本沒有動手，兩方爭執起來了。王妃本來不想驚動您，可是有華露牽扯到裡面，請您立刻回去一趟。」
天然暗歎一聲，自己的擔憂還是實現了，路側妃果然沒有放過今天這個機會，沉聲說道：「我們走。」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天然的暴力
天然急匆匆的跟老太太等人告了別，只可惜沒有看到鴻志，不過總還有機會的，不忙在這一天。馬車一路疾馳到王府，幸好距離並不遠，很快就到了，天然下了馬車，門口早已經有小轎子在等候了，天然立刻上了轎子。
她現在沒有問一句話，因為她有點害怕，杜月笙那個混蛋這次直接攪了進來，顯然早已經謀算好了，她害怕…若是華露有點損傷，她一定讓他十倍還之！
天然掀開轎簾，就發現已經已經進了二門，一顆心提得越發的緊了，轎子旁邊，華濃緊緊的跟著，臉上也凝重的很，聽著腳步聲，紅心和綠玉也是跟著轎子快步走著呢。這幾個ㄚ頭都忠心得很，又和華露交好，自然擔心的很。
天然發現轎子沒有往千禧居的方向去，而是直接往梅苑的方向而去，心裡並不驚訝，這定是王妃囑咐好的。半盞茶的工夫，轎子平穩的落地了。
華濃忙上前掀起了轎簾，紅心在一旁扶著天然下了轎，天然沒有想到一下轎就看到非常火爆的一幕一眼就看到杜月笙將一把利劍架到了華露的脖子上，華露的身後護著人高馬大的碩德八刺，他的右臂上一片猩紅，天然下意識的想到，他受傷了。
天然是那種遇事特別冷靜的人，就是有什麼突發狀況也能迅速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的人，本來一顆急躁的心，在看到眼前的～幕後，漸漸的鎮定下來，隨之而起的是濃濃的憤怒。
天然天生護犢子，尤其是這幾個貼身的ㄚ鬟，那真是比親姐妹在一起的時間都長，當下也顧不得給王妃行禮，快步的走到杜月笙的面前，冷冷的喝道：「把劍放下！」
杜月笙看著天然，說道：「大嫂，你這個ㄚ頭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護著這個兇手，殺了她都不為過。你可知道這個碩德八刺，傷了我母親，若不是我趕來的快，說不定我母親就會死在他手裡，你還袒護這個ㄚ頭！」
天然抬起雙眸，冷冷的掃了杜月笙一眼，淡淡的問道：「放還是不放？」
杜月笙根本沒有想到天然居然毫不理會他的話，還是糾纏於這個問題，於是冷冷的說道：「恕小弟不敬，人我不能放！」
「很好，路側妃果然教出的好兒子。」天然淡淡的說了一句，下一步卻令眾人意想不到的是，天然一腳用力踩在了杜月笙的腳步背上，那是用了吃奶的力氣狠狠地踩了下去，雖然女人天生比男人力氣小，可是一股狠勁下來，那也是相當可觀的。
就只見杜月笙下意識的鬆開了手，整個人蹦了起來，指著天然說道：「你…你…」
「華濃，將這把劍收著，這可是物證呢。」天然瞧也不瞧杜月笙，先看了看華露的脖子，見到完好無損，這才問道：「有沒有嚇到？「
華露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眼眶通紅，哽咽的說道：「我沒事，您怎麼趕回未了？甄府那邊？」
「那邊沒事，人什麼時候都可以見，可是你若出了事情，那可怎麼好’」天然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進入王府後第一個笑容，拿出帕子擦掉華露的眼淚，說道：「不許哭，沒出息，別人要欺負咱們，就要反抗，今天做的不錯，沒給你家主子丟臉。」
華露身後的碩德八刺只覺得嘴角一抽一抽的，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天然，他都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好像是因為上次挾持過她的原因，有點心虛。雖然他很想替華露說兩句話的，可是在看到天然那一腳後，就覺得自己腦後殼又疼了，還真是什麼主子什麼奴婢。
天然這時才過去給坐在石亭裡的王妃請安，又看到了旁邊額頭上裹著白布的路側妃，面無血色的坐在圈椅上，嘴角淡淡一勾，行禮道：「見過母妃。」
「今天本不該把你叫回來的，好不容易回趟娘家。只是這件事情牽涉到你的ㄚ頭，所以就把你叫了回來。」王妃看著天然眉頭微皺著說道。
「是，您考慮的周到。」天然笑著應道，抬起頭來看了路側妃一眼，又低頭問道：「母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有兩個人受傷了。」
聽到天然的話，王妃略微一愣，掃了一眼天然，見她面色如常，絲毫不以為自己的問話有什麼不對之處。
按理說天然接到王妃的消息後，忙著趕回來，不應該這麼閂，她應該閂：碩德八刺為什麼要殺路側妃？或者說二弟為什麼要殺華露？這才正常嘛。可是她偏偏問了一句，怎麼好端端的有兩個人受傷了？
這句話說得好，不提華露，天然就不會陷入被動，不單提碩德八刺要殺路側妃的事情，就是說明天然對這件事情很是懷疑的。
一句兩人為什麼都受傷了？頓時將局面變得有些微妙起來，杜月笙聽到天然的問題時，臉上頓現驚愕，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腳上的痛似乎也感受不到了，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華露扶著碩德八刺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又拿出自己的帕子要給他裹上傷口。聽到天然的話時和碩德八刺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驚訝，碩德八刺想要說什麼，卻被華露制止了。碩德八刺一見，雖然眉頭微皺，但是終究還是沒開口。
路側妃鬆弛的身體，在聽到天然的話後，頓時變得緊繃起來，眼睛越過王妃和天然，直接看向了杜月笙，只見到他臉上的驚愕，自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沒得到杜月笙的暗示，路側妃沒有輕易的還嘴，經過無數次血淋淋的教訓，她知道自己在言語上根本不是天然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