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麗表象所迷惑會死無葬身之地!
“唧!”
粉紅小蛇舉起釘子看了看,叫聲十分興奮。它把腦袋轉向奇怪的大蟲子,又把釘子高舉一下,炫耀自己的戰利品。
男人表情溫和,含在雙唇之間的血色刀片卻一直處於隨時都能激發的狀態。
粉紅小蛇快要餓瘋了。戰鬥已經耗光它的能量。它伸長脖子,張開嘴巴,兩只手握住長釘慢慢往喉嚨裡送。
有一門雜技叫吞劍,小時候經常在電視裡看見。久遠的記憶湧上心頭,與眼前的場景貼合。男人不受控制地揚起唇角。
放松的心緒只是一瞬就繃得更緊,男人眼裡的暗芒隨之冷凝。這小怪物以法器為食,品階一定很高,潛力更是無窮。放它離開,給它成長的空間,這個副本必然會成為十死無生的煉獄。
目光掃向半臥在黑暗中的那尊石像,男人搖搖頭,在心裡想道:論起危險程度,怕是連這只鬼母都比不上眼前的可愛生物。
長釘被胃液溶解,澎湃的能量在身體裡炸開,滾燙的熱流匯入每一個細胞,帶來無與倫比的舒適感。粉紅小蛇捧著圓滾滾的肚皮輕聲哼哼。
男人用舌尖撥弄刀片。殺與不殺,全在他一念之間。
強大的消化功能讓飽腹感迅速消退,粉紅小蛇看向另外幾顆長釘,口水控制不住地流出來。它立刻爬向奇怪大蟲子的右側。
“原來你不是對我流口水。”男人若有所悟。
這是一只不吃人的怪物?可能嗎?
男人再次用舌尖撥弄刀片,眼瞳深處的冷意始終不曾散去。
他抬起麻木的左手,稍微活動一下。釘子拔掉之後,掌心和手背還留有貫穿的傷口。但詭異的是,沒有一絲鮮血從傷口中流出,被釘穿的石板也未曾染上血跡。
傷口內部,血液絲絲縷縷地蠕動,像一條條寄生蟲在肌肉裡穿梭,去往該去的地方,滋養該滋養的器官。這具身體裡的每一滴血都是活的。男人可以操控它們,就像操控自己的意念。
動一動指關節,確定手掌依舊靈活自如,男人這才看向小怪物。
粉紅小蛇滑行的速度很快,眼神十分貪婪,口水灑了一地。它想幹什麽,不用猜也能看出來。
有它幫忙解決滅魂釘,男人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一陣刺骨的陰風撲到小蛇面上,吹亂了它本就亂糟糟的頭髮。燭火瘋狂搖曳,投射出重重幻影,視線變得異常模糊,眩暈感凶猛襲來。
男人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刻看向余下的四根長釘。這是精神類的攻擊!
粉紅小蛇忽然停下,發出警惕的低鳴。強烈的饑餓感讓它完全忽略了這波攻擊。
又一陣陰風刮過,聲音尖利。在這恐怖的氛圍中,四顆長釘齊刷刷睜開猩紅閃爍的眼,扭動金屬脖頸,怨毒地看向小蛇。
血氣與精氣異常凶猛地從男人體內抽取出來,灌入長釘。男人咬破牙齦,只為抑製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呻銀。
血管裡彷彿流淌著無數根鋼釘,活著就是最大的折磨。冷汗從額角滑落,浸入眼瞳,男人死死盯著那些長釘。要不是因為身懷禁術,他這會兒已經被吸成乾屍了!
這幾顆長釘擁有靈智。它們已經預見到,眼前這只外表可愛的生物將會把它們一一摧毀。
被四道怨毒的目光鎖定,粉紅小蛇喉嚨微鼓,咽下一口唾沫。它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然後調轉方向,爬往奇怪大蟲子的右腿。
四道目光慢慢挪移跟隨,點點紅光閃爍不定。
陰風一陣陣從背後刮過,粉紅小蛇渾身的鱗片都炸開。它環視四顆長釘,聲音脆嫩,卻也凶悍:“艸你大爺!”
小奶音撞上石壁,一遍又一遍回蕩,恐怖的氛圍一掃而空。
男人不想笑,但他忍不住,於是抬起留有一個血洞的左手,掩了掩唇。
四顆長釘:“……”
小蛇繼續遊走,眼睛來來回回掃視四個獵物。四顆人頭齊齊看它,陰毒的目光冷得刺骨。
這是一場奇怪的對決,說恐怖,有點恐怖,說搞笑,有點搞笑。
“真是荒謬。”男人輕含刀片,聲音低不可聞。
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小蛇盯著長釘,長釘盯著小蛇,男人既要盯著小蛇,又要盯著長釘。三方對峙許久。
燭火還在搖曳,光影變幻多端。石窟深處,半臥在黑暗中的雕像輕輕動了動,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危險的訊號。
粉紅小蛇緩緩收攏炸開的鱗片,朝奇怪大蟲子的右腿滑去。一顆長釘貫穿鞋面和腳掌,深深插進石板。
長釘上的青銅人頭死死盯著粉紅小蛇,眼中猩紅的光芒閃得極快。鮮血源源不斷地抽取,迅速染紅釘身。
男人狠狠皺眉,痛到痙攣。他的身體就是這兩個怪物的戰場。
粉紅小蛇爬上鞋面,伸出細舌舔了舔青銅人頭。它在複製之前的成功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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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屏住呼吸,等待結果。
一秒、兩秒、三秒……
細舌舔了一遍、兩遍、三遍……
之前發生的一切並未在此刻重演。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男人竟從被舔得濕漉漉的青銅人頭的臉上,看出了屈辱的表情。
他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你果然是走錯片場了。這裡演的是恐怖片,不是卡通片。”他嗓音沙啞地呢喃,心情竟然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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