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主動的玉秀
村中那群婦人,出了李大柱家門,各自回家,在路上就議論開了。
先前那個問玉秀金簪的婦人,是張椿花的妯娌,娘家姓黃,黃氏的性子倒比張椿花軟和一些,就是愛說些別人家的家長裡短,愛湊熱鬧。
只聽黃氏嘆道:「你方才看見沒,玉秀和從前可大不一樣了,看她今天周身的氣派,不比七叔家那個差多少呢!」
先頭說玉秀不會打算的婦人也姓張,張氏便道:「哪裡就差不多了,我看還差得遠,你看柳氏身上那些,可是她從娘家帶過來的,玉秀的,不過是她婆家給的,婆家給的和人家自己的,到底不一樣,腰杆子也不比人家硬。」
黃氏便道:「我看不出有什麼差別,婆家給她這些,不正是說明人家看中她?剛才你看見沒有,他們兩個一路走來,那麼個大籃子,她男人一路提著,可是碰都沒讓玉秀碰呢。有她男人護著,還怕在婆家腰杆不硬?再說了,今天一大早我可是看見了,她婆家人已經回山裡了,那麼個大院子裡,如今只住著小兩口兩個,你說要有什麼事,還不是玉秀說了算?就這點,七叔家的就沒法和她比了。」
張氏道:「我說一句,你倒說了一堆。你說她婆家人走了,是什麼意思?怎麼他們一家人不住在一塊嗎?那麼大的院子,又不是住不下。」
黃氏便道:「我早前就和阿琴打聽過了,原來是李大柱他女婿家之前說好的,這院子蓋成了,就算李大柱女婿的,那家裡兩個弟弟都沒份。」
張氏聽了,有些眼紅,「那麼大的院子,都算他一個人的?他兄弟竟也同意?」
要知道先前村裡最大的屋子,就數村長家的了,別人家一個兄弟能分到一個屋子就不錯了,村長家七間房屋,除去正屋三間,剩下四間給兩個兒子各兩間,這在村裡,已經十分了不得了,多少人心裡都羨慕。現在橫空跑出一個李大柱的女婿,一個人占了七間大屋子,怎不讓人側目。
黃氏道:「他兄弟不同意也不行,聽說蓋這院子,那家裡沒出多少銀子,都是李大柱女婿自己的積蓄。那院子我去看過,屋子蓋得比七叔家的還寬敞,前院鋪了青石板的路,後院更是整個都鋪了青石板,屋子裡又有那許多塗漆的家具,恐怕花費了有四五十兩呢!你說他女婿,哪裡賺來這麼多銀子?看今天玉秀頭上的金簪,也不便宜吧?哎呦,怎麼就沒讓我碰上這麼個好女婿。」
張氏面上便有些不是滋味,心中也道:怎麼什麼好事都讓夏知荷母女遇上了。夏知荷都三十幾歲了,李大柱還對她好得跟什麼似的,這把年紀又有了身孕。她女兒玉秀守著那麼個大院子,看來以後的日子也差不了。唉,老天不公啊。
她們倒是忘了,當初剛得知玉秀被許給山民時,心中對她母女二人的嘲諷與同情。
玉秀陪她娘在房裡說話,講到山下那個院子,她道:「娘,家裡還有菜種嗎?家裡院子如今都閒置著,我想趁這幾日開出來,重點瓜菜,自己家吃也方便。」
夏知荷道:「有呢,剛好後院裡小青菜長得也不錯,一會兒也拔一些給你帶回去。你家裡菜種才剛要播下,這段時間肯定沒得吃,到時候儘管回來拿,可別浪費錢財去外頭買。」
「好,」玉秀點點頭,又道:「早上婆婆他們走了,我才發現,家裡實在太空曠,那麼大的屋子,只有我們兩個人住,怪冷清的,娘,你和爹去我們那兒住幾天吧?」
夏知荷笑道:「傻孩子,哪有剛成親,娘家人就跟著住過去的道理?我倒是想去你那兒看看,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等再過一段時間,天熱了,我正好去你那裡避避暑。」
玉秀聽了,只得道:「我知道了,娘到時可別忘了。」
夏知荷捏捏她的手,「知道你捨不得我,我也捨不得你呢。」
她頓了頓,又道:「原本你和阿潛剛成親,娘不該問這個的,可是不問心裡又不安穩。你知道阿潛以後是什麼打算嗎?他是要繼續打獵為生,還是準備置幾畝田?若打算置田,我和你爹就幫他留意一下。其實我的意思也是這樣,不論他之後打算做什麼,家裡總有有幾畝地,也算是有個退路,若他眼下銀子不夠,我這裡倒可以借他一些。」
玉秀聽了,輕輕搖頭,道:「我還不曾問他,等過幾日,我和他商量一下。銀子的事,娘不用擔心,他昨天把自己的積蓄都給我了,買田置地是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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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荷點頭道:「你看好時機再問他,若他眼下不想提起,你就先放放,別因此傷了夫妻感情,等以後我再讓你爹找個機會探他口風。」
說著,她又笑起來,道:「不過我看他對你,確實是一心一意,這麼快就把私房銀子交給你表『忠心』了。」
玉秀略有些羞澀地笑了笑。
夏知荷想起從前,也笑道:「這一點他倒是和你爹挺像,剛成親那會兒,他也巴巴地把私房錢給我,可那會兒他剛被李仁他娘捲了錢,又花錢贖我,手上才剩下幾個錢呀,我差點都看不上,若不是看他實在可憐,我可不要。」
玉秀聽她這樣嫌棄的語氣,噗嗤一聲笑了。
傍晚,玉秀和林潛兩人在娘家吃過飯,提著一籃子蔬菜和菜種往回走。
林潛人長得高,步子邁得大,平日走起路來都是帶風的,不過眼下他卻陪著玉秀慢慢走,一點沒有不耐煩。
玉秀看看他手裡的籃子,道:「明天咱們把前院翻一翻,將這些菜種種下去吧?」
他們家的院子,一進門,連著大門和正屋的是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左右兩邊的廂房也由這樣一條橫著的青石板路相連,整個前院就被兩條十字型的路分割成四塊。
玉秀早已經計畫好,這四塊土地,其中靠近堂屋的一塊,擺著石桌石凳的,就當做是她平日曬太陽做針線,或者是客人來了坐一坐的地方,剩下三塊,兩塊做菜地,一塊用竹籬笆圍起來,等過幾天,她去鎮上抓幾只小雞來養。
聽她饒有興致地說著自己的規劃,林潛只默默點頭。
兩人回到自己家裡,玉秀關上院門,回身看著這個大院子,深深吸了口氣。從今天開始,這個院子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了,屬於他們二人的日子,這就要開始了。
夜裡,兩人燒了水洗漱,天氣逐漸回暖,玉秀洗完,只穿著一件裡衣坐在桌邊。
林潛沖了澡進來,就坐在旁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玉秀原先只裝不知,低頭縫著衣服,慢慢地身上好似被他的目光點著,坐不住了。
其實天氣雖然暖了,但還不到只穿一件的時候,她是故意這樣做的。
說到底,是夏知荷今天的話她聽進去了。
兩人成親當夜,他碰了她,昨夜因她身上不舒服,所以沒發生什麼,今天,她身上已經不痛了,他若想要,不是不可以……
說到這個,玉秀心裡又有點惱怒,這人不知怎麼回事,昨天一個勁問她身上痛不痛,昨晚還偷偷給她上藥,今天她身上好了,他卻不問了。
他不問,自己總不能湊上去說已經不痛了吧,那不是羞死了。
見他還盯著自己看個不停,卻沒有任何動作,玉秀羞惱地瞪了他一眼,道:「看什麼?」
她這件裡衣,已經穿舊了,布料都被洗薄了,貼服在肌膚上,她一抬頭,胸前衣襟被拉緊,那一小片玲瓏起伏的曲線就暴露在人前。
林潛的目光也從她臉上往下滑。他還記得那裡的手感,不大不小,恰好占滿他半個手掌,輕輕捏一捏,她就會像小貓一樣叫起來。
玉秀被他毫不掩飾的目光看得身上發熱,身體內部湧出一絲絲酥麻,四肢都有點發軟,手上的針線再也做不下去,她匆匆收起來,心裡有點後悔剛才的舉動,但同時那後悔中,又有一絲隱晦的期待。
她站起來就要走開,卻被一只大掌拉住了,進接著就被擁入一個有力的懷抱。玉秀身體微僵,只覺得身後這個懷抱比往日更熱,身下的大腿比平日繃得更緊。
林潛在她耳旁嗅了嗅,啞聲道:「身上還痛麼?」
玉秀覺得癢,微微縮著脖子想要躲開,聲音細不可聞,「不痛了。」
她話音剛落,白皙的耳垂就落入身後人的口中,身上也襲上一只大手,覆著她小巧的兩團,揉捏起來。
玉秀嚶嚀一聲,下意識往後仰起脖子,卻更把自己送入他的掌中,她慌道:「你、你慢點……」
林潛將她轉過來,堵上那張櫻紅的小嘴,喉嚨裡發出一絲暗啞的聲音:「媳婦兒,我忍不住了。」
玉秀說不出話來,只無力地拍了拍他的背,咽嗚一聲。
這壞人,早知道不由他去了!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