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夜盯著她,漆黑的眸子裡像是結了一層冰。
“你不要逼我。”
如果她執意不肯接受他,他就只能吞了她。
那樣的話,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林緩緩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地問:“你為什麽會看上我?就因為我是個雌性嗎?”
桑夜不答反問:“這很重要嗎?”
“當然很重要!”林緩緩鼓起勇氣辯解,“如果你只是想要雌性做伴侶的話,我可以帶你回岩石山,那裡有許多年輕的雌性,你可以從中挑選喜歡的雌性做伴侶,不一定非要我。”
“不,我就是要你。”
林緩緩怔住,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為什麽?”
“我喜歡你。”
喜歡到只要看見她,就會忍不住想要用尾巴將她圈起來,永遠不放她離開。
林緩緩避開他的深情注視,努力地說服他。
“我們認識才不到三天,我們對彼此都不了解,你所認為的喜歡,不過是你身為雄性天生對雌性的佔有欲在作祟,你其實並不是真的喜歡我……”
“我就是喜歡你!”桑夜打斷她的話,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高興了。
為什麽這個小雌性就是不肯相信他說的話呢?!
他曾經見過許多雌性,但他從未產生過要跟對方結為伴侶的想法,只有在看到她的時候,他忽然就有了要結侶的衝動。
他就是想要她!
他非她不可!
林緩緩被他的固執打敗了。
她無奈地塌下肩膀:“我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地方吸引你的?我長得不算漂亮,性格也很軟弱,也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特長,你不應該看上我的。”
“你很漂亮!”桑夜的語氣很堅定。
林緩緩怔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覺得我很漂亮嗎?”
“對,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雌性!”
林緩緩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用這麽認真的語氣誇她漂亮,她不禁笑了起來:“謝謝。”
看著她可愛的笑容,桑夜心隨意動,忍不住吐出蛇信子,舔了一下她的臉頰。
林緩緩被舔得滿臉通紅,她想要後退,卻發現後面就是石壁。
她已經退無可退。
這家夥怎麽老愛舔她?!
桑夜抬起手,撐在她耳旁,將她禁錮在他的懷抱之中。
他低下頭,注視著她的眼睛:“不管你對伴侶有怎樣的要求,我都可以達到,你為什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兩人靠得太近,氣息交纏,變得璦昧不清。
林緩緩的心跳亂了節拍,她垂下眼眸,睫毛不安地顫抖:“你是個好人,你值得更好的雌性……”
“好人?”桑夜冷笑,“我可不是什麽好人,你如果再拒絕我的話,我怕自己會忍不住現在就把你給上了。
林緩緩被嚇得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桑夜輕輕摩挲她的臉頰:“不如這樣,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什、什麽交易?”
“你給我十天時間,如果你能在十天內喜歡上我,我們就結為伴侶。如果我不能讓你喜歡上我,那就只能怪我太沒用了,我會主動放棄,並且送你回家。”
林緩緩想了想,覺得這筆交易似乎並不吃虧,無非就是要浪費一點時間而已。
桑夜的能力很強,如果能得到他的護送,她肯定能很順利地回家。
她左右權衡之後,點頭應下:“可以。”
桑夜在她嘴上輕輕啄了一下:“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
林緩緩羞紅了臉,慌張地說道:“我得補充一個條件,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動嘴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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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觸碰到她,這讓他感到有些失望,但這些都只是小事,只要忍過這十天就好了。
桑夜應下:“好。”
“那、那你現在往後退。”
“為什麽?”
林緩緩的聲音細弱蚊蠅:“你離得太近了,我、我呼吸困難。”
桑夜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忍住想要伸出蛇信子舔上一舔的衝動,一點點地往後退:“這樣可以了嗎?”
見到她點頭,他才停下腳步:“把肉給我。”
林緩緩乖乖地把烤好的兔肉遞還給他。
“肉有點冷了,我去幫熱一下。”
桑夜將兔肉架到火堆上,小心翼翼地燒烤。
林緩緩看著他的動作,看起來似乎沒什麽問題,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得出來,他其實很害怕火。
每次轉動烤肉的時候,他都會盡量遠離火焰,動作之間泄露出幾分笨拙。
林緩緩忍不住又心軟了。
一個人如果願意為了另外一個人去觸碰自己最害怕的東西,那麽他必然是愛慘了那個人。
如果,她沒有結侶的話,她或許會認真考慮跟桑夜在一起。
可惜的是,他們遇見得太晚了。
……
此時在岩石上,白帝推開了九元的阻攔,執意要下山去尋找林緩緩。
九元勸道:“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雌性,從那麽高的懸崖上面摔下去,肯定已經沒命了,你現在下山去找她,也只能找到一具屍骸!更何況霜雲族長已經帶人去山崖下面找過了,根本就找不到緩緩的蹤跡!”
白帝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跟他平日裡溫柔體貼的模樣判若兩人。
“哪怕她已經死了,我也要把她的屍骸帶回來!我絕不能允許她拋屍荒野!”
“可是山路都已經被大雪封住,整座森林都已經被大雪覆蓋,你就算勉強下了山,也不一定找到她,你何必去送死呢?!”
白帝冷眼看著他:“如果這次出事的是木香,你會待在山洞裡不去管她,還是會冒死去把她找回來?”
九元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再說出話來。
他們都一樣的。
如果木香出事了,他肯定也會不顧一切地去把她找回來。
白帝的語氣無比堅決:“我跟緩緩是伴侶,我能感覺得到,她現在還活著,我一定要把她找回來!如果她不幸死了,我就陪她一起死!”
九元說服不了他,無奈之下,只能拿出一壺酒給他。
“這是那種喝了可以渾身發熱的水,你帶上它,說不定能用得上。”
“謝了!”白帝將酒塞進隨身攜帶的獸皮口袋裡,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山洞。
不過轉眼的功夫,他就已經消失在了暴風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