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沁沁的思路一下子回到了半小時前。
當時她剛從甲板下來,沒想到竟然碰到西錦。
“我知道你也不喜歡許知畫。”西錦開門見山,眼神透着銳利的光。
雖然兩人只有一面之緣,但顏沁沁對她仍舊留有印象。
只是西錦這突如其來的話,讓顏沁沁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你什麼意思?”顏沁沁看着她,目光透着警惕。
西錦笑了笑:“放心,我找你,只是因爲我們有同一個敵人。”
說着,就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瓶子,對着顏沁沁解釋道:“這是我從別人那裏拿來的藥,你放進許知畫的飯裏……”
“我不去。”
顏沁沁聽到這話,立刻皺緊了眉頭拒絕道。
看西錦這個樣子,就知道這個藥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萬一許知畫的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她可就成了兇手了。
想到這,顏沁沁轉身就準備走,對西錦更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這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藥,只要許知畫喫下去,就會悄無聲息的死去,沒有人會發現。”西錦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顏沁沁聽到這話,頓住了腳步。
她轉過頭來,眼睛閃爍着懷疑的光芒:“你真的確定不會被人查出來?”
西錦點了點頭。
可顏沁沁心裏仍然存有疑慮:“可是,你爲什麼不自己去?”
西錦眉頭一皺:“許知畫對我的防備心很重。”
顏沁沁聽完,視線移至西錦手裏的藥瓶。
不可否認,她心動了。
世界上竟然有這種能讓人悄無聲息死去的藥。
想到許知畫對着自己時那張不可一世的臉,顏沁沁的心動搖的更加厲害。
良久,才下定決心:“好,我可以幫你。”
“不只是幫我,也是幫你自己。”西錦湊近,將藥瓶塞進了她的手裏,笑着道,“你也不想整天被許知畫壓上一頭吧。”
聽到這話,顏沁沁更加受刺激,眼神逐漸涌起幽冷的光。
“顏沁沁,我想休息一下,你出去吧。”許知畫看着眼前發楞的顏沁沁,毫不猶豫的下了逐客令。
顏沁沁這纔回神,有些不甘的咬緊了下脣。
眼看着只要將湯餵給許知畫,計劃就能成功了。
她真的不想就這麼離開。
顏沁沁正內心糾結着,突然身後的房門被人猛地推開了。
來人竟是周辭,顏沁沁不禁眼底透露出一抹驚喜。
“沁沁,你怎麼在這裏?”周辭走近,看樣子似乎已經找了她很久了。
顏沁沁立刻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沒事,我只是來看看知畫的情況。可沒想到,她並不喜歡我帶來的湯。”
看着顏沁沁這幅做作的模樣,許知畫眼底劃過一絲厭惡,但並沒有開口解釋。
而是,極爲冷淡的一句:“兩位如果沒事,請別打擾我休息。”
周辭本來就不喜歡許知畫,見她這樣,更加覺得她沒教養。
看起來跟乖巧懂事的顏沁沁,對比格外明顯。
“許知畫,你這是什麼態度,沁沁好心好意帶湯給你喝,你卻趕她走?”周辭一副爲顏沁沁出頭的模樣。
顏沁沁看在眼裏,眼睛深處浮現一絲得意。
有了周辭這般助力,許知畫喝下湯的機率就更大了。
雖然心中這麼章,但是顏沁沁面上卻表現得格外善解人意:“沒關係的,知畫不喜歡,大不了倒了就是,反正也沒花多久的時間。”
聽到她這麼說,周辭眼裏的心疼更加濃烈。
“許知畫,你今天必須把湯喝了。”
顏沁沁看着一唱一和的兩人,擰緊了眉頭。
顏沁沁剛纔進門還說是廚師做的,這會兒就變成了自己所做。
這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但她可不會慣着他們,許知畫擡頭看向周辭,勾脣一笑:“我不會喝,周少如果那麼心疼,怕她的成果付諸東流,就自己喝了吧。”
聞言,周辭和顏沁沁雙雙一愣。
周辭更是覺得自己的男人尊嚴被許知畫來回挑釁,直接伸出手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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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沁沁見狀,不禁瞪大了眼睛,想到裏面的東西,連忙伸手去阻止。
可週辭已經拿過碗,灌了一大口。
然後一臉挑釁的將碗摔在了地上,繼而看向顏沁沁:“我們走,爲了這種人不值得。”
他伸手想要去拉顏沁沁,可是她卻一臉緊張:“阿辭,快把湯吐出來,你怎麼能喝呢?”
周辭不明白她的意思,剛想詢問,卻覺得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顏沁沁見狀,更是害怕,連忙大喊:“快叫醫生,救命啊!”
外面很快就來了人,將周辭拖着放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整個過程中,許知畫就這麼坐在牀上,看着她們。
許知畫拿起手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幸虧剛纔她接受到了陸北安的消息,告訴她湯裏有問題。
否則這會兒昏過去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顏沁沁連哭帶喊,好在郵輪上帶的有醫生。
而周辭也在強心針的作用下,勉強醒了過來,整個人臉色蒼白,像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
所有人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詢問顏沁沁,卻只能得到哭泣的聲音。
“先給他找個房間吧。”有人提議道。
然後,衆人就擡着周辭,去了另外的房間。
輸完營養液之後,周辭才漸漸能夠開口說話了。
顏沁沁看着周辭投過來的眼神,下意識心虛地躲避,然後看向其他人。
“沒事了,大家就先離開吧。”
衆人和醫生就這麼被她的三言兩語勸了出去,顏沁沁這才掛着淚水,走到了周辭身邊。
“顏沁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周辭一臉憤怒地質問。
顏沁沁只能將西錦找自己下毒的事情說了出來,可週辭畢竟差點因此而死,哪裏能夠原諒她。
當場就直接將她推到了一旁:“你給我滾出去!”
這種一點智商都沒有的女人,他當初究竟是怎麼看上的!
顏沁沁知道他這會兒處於氣頭上,只能哭着道歉。
“阿辭,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喝下去,我是給許知畫準備的。”
“真的對不起,我應該提前跟你說的。”顏沁沁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周辭卻陰沉着一張臉,始終沒有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