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厲寒無語地眨了下眼,“當年,是他出軌在先,這纔有了後面車禍的事,有了我父母姐姐的離世,我都不計較了,他又有什麼立場對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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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嘴脣,暮湘小聲說,“其實,還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是關於我母親的!”
“你母親?當年,在醫院,我們親眼看到,她……確實去世了……”
“嗯!她是去世了,但她和我父親還有你姐姐之間的感情關係,其實,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哦?!這裏面還有什麼內幕?!”
“哎!”回憶起母親,暮湘心中不免感慨,嘆了一聲,纔開始娓娓道來,“我媽媽不是小三!她沒有插足你姐姐和我父親的婚姻!”
“這……”厲寒眯起眼睛,壓低了嗓音說,“這不可能!當年發生的事,我是目擊者!”
“是真的,我沒騙你!本來,我就堅信,我媽媽不是會主動破壞別人家庭的人,後來,與我父親重逢後,從他口中,我更加確信,我媽媽是個好女人,她不是故意插足你姐姐的婚姻!”
“不論無心還是有意,做了就是做了!我姐姐和郭懷君結婚之後,他還與你母親藕斷絲連,並且生下了你,這難道不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是你姐姐拿我媽媽做要挾,逼我爸爸和她結婚的呢?!”暮湘急促地質問道。
“.…..”厲寒沉下眉眼,沒了聲響。
她繼續說,“你姐姐厲冰,先是用權力和金錢佑惑我爸爸,見沒有效果,她又威脅他,如果不肯和她結婚,她就要找人對我媽媽下手!我爸爸爲了保護我媽媽,這才勉強同意了這門婚事!”
“而我媽媽,其實,自始至終都是個可憐的受害者!她愛我爸爸,卻因爲無權無勢,只能被迫接受一切的結果!即便那時候已經懷了我,她爲了不讓我爸爸爲難,還是選擇默默離開,獨自撫養我!要不是我小時候生了場大病,她沒有能力救我,只能求助已經是你姐夫的郭懷君,可能,至今我都不會與我爸爸相認!”
“不!怎麼可能……”厲寒自嘲地搖頭。
如果真相如此,他無法面對,無法接受!
因爲認定暮韻是破壞姐姐家庭的第三者,認定自己的親人是因爲郭懷君和暮韻才喪生,他纔會將一切都遷怒在無辜的暮湘身上,纔會將暮湘視作不倫的產物,纔會在她住在厲家的時候,對她做出那麼多過分的事情!
如今,她卻告訴他,原來,他一切的認知都是錯的!
她和她母親纔是受害者!
那他成什麼了?!
一個無緣無故欺凌弱小的惡人?!
厲寒一向清明的思路,此刻也破天荒地陷入了混亂!
那些年,在對暮湘父母的仇恨的催動下,他一直不敢承認,不敢面對自己的心意。
對住在心底的那個女孩,窮盡所能地欺辱,將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都用在她的身上。
一面忍着鑽心地疼,一面看着她難過,看着她煎熬地度過每一日。
到頭來,竟然是他錯了?!
錯的離譜!錯的一塌糊塗!
“是真的!”再回憶起當年那些事,暮湘的心境已然放得很平,“這些是我爸爸親口對我說的!也是因爲這些,他對你姐姐,對你們厲家人,纔會一直存有怨念!”
“.…..”電話彼端久久沒再有迴應。
暮湘知道,乍然得知這些真相,厲寒的心情一定很激盪。
當初,她剛從郭懷君嘴裏聽到這些的時候,一時也難以接受!
耐心地等待了好久,還是沒等到厲寒的聲音,她忍不住柔聲問道,“厲寒,你還好嗎?!”
話音剛落,聽筒裏卻傳來一陣“滴滴滴滴”的忙音。
厲寒,掛斷了電話!
舉着手機,暮湘一時怔住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呢?!
心底涌起一陣擔憂!
他一向自傲,對所有事都胸有成竹,這次這件事,是對他十數年認知的徹底推翻,對他的衝擊一定很大!
他會不會承受不了刺激,做什麼傻事?!
越想,暮湘越是緊張。
她一刻都等不了了,拔腿便往車庫去。
孫媽此時纔剛從車庫出來,看到她迎面又走了回來,不禁奇怪,“湘湘,你不是纔剛出去嗎?這怎麼又回來了?!”
暮湘來不及多做解釋,只焦急地應付了幾句,“我有急事,要去厲氏一趟!”
“厲氏?是要去找少爺嗎?!”
暮湘已經顧不得回答,小跑着衝向了最靠近車庫出口的一輛全球限量版跑車。
車子性能極佳,油門一踩,便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暮湘緊繃着神經,集中精力盯着前方的路,雙手緊緊地把住方向盤,手心滲出的汗漬,在真皮方向盤上留下一串亮閃閃的晶瑩。
在英國的時候,她曾經在打工之餘,抽空考了駕照。
但,苦於沒有錢買車,拿到駕照之後,也便沒有再開過。
長久缺乏實踐,時隔那麼久,再次摸車,不免感覺生疏又緊張。
但,她現在滿心只想儘快見到厲寒,其他的,什麼都顧不得了!
車子在城區的道路上一路疾馳,直到在厲氏大廈門前熄了火,暮湘才感覺到了後怕。.七
回想起這一路的驚險,她心臟狂跳,忍不住往前一趴,頭抵在了方向盤上,大口喘了幾下。
緩了片刻,立刻下了車,直奔總裁辦公室。
到達三十六層後,總裁辦的祕書見是她,完全沒有阻攔,只客氣地打了聲招呼,“暮小姐好!”
“嗯!”禮貌地點了點頭,暮湘腳步不停,繼續朝裏走。
祕書卻自身後提醒道,“暮小姐,是要找厲總嗎?他不在,剛出去!”
停住腳,暮湘回頭,滿臉詫異,“他出去了嗎?!”
“是啊!剛走不久!”
秀氣的眉,微微蹙起,“他有沒有說去了哪裏?!”
“這個沒有!”祕書規矩地答道,“除非厲總願意跟我們說,要不然,他去哪裏,我們是不敢問的!”
“好,我知道了!”暮湘對祕書報以一個淡笑,然後,轉身,悵然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