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得產前焦慮的傅爺
顔安邦每天都會在遠處靜靜的看著顔夕,顔夕就權當自己看不見,按時上課,按時回家。一直到顔安邦離開了雪梨市,顔夕也沒有答應跟他一起吃頓飯。
道格斯不是沒有幫著說過話,却被顔夕冷著臉拒絕了。知道她心裡對顔安邦的排斥和恨意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减的,道格斯只能讓顔安邦先離開了。
顔安邦雖然遺憾却理解,黯然地回國了。
蔣哲第二次提出開車送顔夕回家的時候碰上了正好來接顔夕下課的道格斯,顔夕見到道格斯,眼睛一亮,跑了過去,蔣哲看著這一幕,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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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他看見過幾次,每次都是跟顏夕在一起,而顏夕跟這個男人相處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總是特別多,難道顏夕喜歡的是這樣的?這個問題蔣哲沒有答案,因爲顔夕很快就走了。
道格斯往後視鏡看了一眼,見蔣哲還站在校門口看著他們,微笑開口,「剛才那個男孩子是你的追求者?」
顔夕微楞,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蔣哲,心裡有些慌亂,下意識地解釋道,「我並不喜歡他。」
道格斯笑,「別緊張,就是跟你聊天而已,顏夕,你這個年紀,正是該享受戀愛的好時候,你可以嘗試一下。」他已經發現了顔夕對异xin的排斥,那是一種受傷之後的本能反應。
「那我可以喜歡你嗎?」顔夕脫口而出,說出去之後自己都楞了,低下頭,不敢看道格斯。
道格斯大概也沒想到顏夕會突然說這個,一時間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了,轉頭去看顔夕,却只能看到她黑黑的頭頂和已經燒紅的耳朵尖。
道格斯不由地笑了,這樣的顔夕莫名的讓他覺得可愛。一直到回到家,道格斯也沒回答顔夕的這個問題,顔夕也不好意思問,車子剛停穩,她就小跑著進了家門,道格斯看著她急匆匆的樣子,在她的後面喊了一句,「注意脚下。」
誰知顔夕竟然跑得更快了,一直到回到家裡,顔夕才坐在沙發上捂著自怦怦亂跳的胸口,輕輕舒了一口氣,她倒在沙發上神情懊惱,「丟死人了,顔夕,你怎麽能對道格斯抱有這樣的想法呢。」
顔夕一面唾弃著自己,一面却不由地想到與道格斯相識的點點滴滴,從初識到現在,道格斯這個人都給顔夕一種熟悉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曾經在沈清瀾的身上也有。
顔夕不是不知道自己對异xin的排斥,但是獨獨的,她跟道格斯在一起的時候却异常的放鬆,這不是現在才有現象,而是一開始就存在了,這一切是不是說道格斯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這麽一想,顔夕的臉更紅了,她捂住自己發燙的臉頰,將自己埋進沙發裡。
第二天早上,當道格斯來接顔夕去上課的時候,顔夕全程都低著頭,不敢去看他,道格斯側目看著她烏黑的發頂,一直到快到學校了,顔夕都沒打算說話,無聲地笑笑。
等到了學校門口的時候,道格斯拉住想要下車的顔夕,將一個袋子塞進她的懷裡,「別忘了吃早餐。」
顔夕抱住袋子,低聲說了一聲謝謝,快速地消失在道格斯的視綫中,道格斯搖頭失笑,却很快的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他靜靜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許久,他才離開這裡。
一連三天,顏夕都是這樣的狀態,她現在看見到道格斯就忍不住心跳加快,有些東西被捅破之後,似乎就變得格外明朗起來,可是看著道格斯對她與以往沒有任何的不同的反應,顏夕的心中又忍不住有些失落,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單相思吧。
而今天,道格斯送顔夕回家的時候,顔夕沒像前幾天那樣跑回家,而是坐在副駕駛座裡一動不動。
道格斯疑惑地看向她,「怎麽了顔夕?」
顔夕低著頭,猶豫了好久,才抬頭看向道格斯,「道格斯,那天我說的話是認真的,你要是想找女朋友的話,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她直直地看著道格斯的眼睛,這是這幾天以來她第一次這麽跟他對視,她的眼睛亮亮的,看的道格斯的眸光輕輕一閃,正要開口,顔夕却捂上了他的嘴。
「要是拒絕的話你就別說了,我怕自己會哭。」顏夕搶先開口。
道格斯的眼睛裡閃過與一抹笑意,將她的手拿下,握在手心裡,「顔夕,你現在還小,沒接觸其他的异xin,而跟我的接觸又比較多,才會讓你産生這樣的錯覺,你要是勇敢地走出去,多接觸接觸其他的异xin就會發現,你對我的那種感情,只是因爲我們相處的時間多而産生的好感,我的建議是你多跟其他的异xin接觸接觸,甚至可以選擇一個你認為比較好的人去跟他交往一下,我看那天來接你的那個男孩子就不錯。」
「不要說了。」顏夕打斷他,「道格斯,你就算是不喜歡我,也別把我推給別人。我不喜歡其他人,他們都讓我感到噁心。」
她的眼睛裡充滿泪水,讓道格斯接下去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却很快消失,「顏夕。」
顏夕解開安全帶,「我要遲到了,再見。」
道格斯看著顔夕落荒而逃的背影,輕聲嘆口氣。
當天下午,當道格斯看好了時間裡接顔夕的時候,却沒有看見她出來,給她打電話,才知道顔夕已經先回家了。
「道格斯,我知道你工作很忙,這段時間一直讓你來接我上下課,真是麻煩了,以後我會自己去的,就不再打擾你了,再見。」
道格斯看著挂上的電話,眼神微暗,想了想,給顔夕發了一條短信。
–【好,按時吃飯,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
顏夕看著這條短信,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臭道格斯,討厭的道格斯,你就不能挽留我一下嗎?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啊,真是討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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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安妮在同意了跟其中一個相親交往之後,她的父親總算是恢復了她的經濟,將她的銀行卡都還給了,她又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集團千金,對於她的自由也沒有了限制。
安妮獲得自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伊登,她給伊登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伊登一直不接,甚至將她的號碼再一次拉入了黑名單。
伊登幷不在醫院,安妮就去了伊登的家裡找他,但是伊登也不在家,安妮就只好坐在伊登的家門口等他。
伊登今天去給傅衡逸做檢查去了,現在傅衡逸正是進行復健的關鍵時候,他經常要去傅家給他做檢查,幫著他做復健。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結果就在家門口看見了一個人,蹲在地上,似乎是睡著了,一點看了她一眼,拿出鑰匙開門。
安妮聽見開門聲,抬頭,就看見了伊登,她的眼睛一亮,「伊登。」想要站起來,却因爲坐得太久腿麻了。
她可憐兮兮地看向伊登,「伊登,我腿麻了,你扶我起來好不好?」
伊登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就要進屋,安妮一把抱住了伊登的腿,「伊登。」
「放手。」伊登冷聲說道。
「伊登,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冷淡呢?」安妮委屈,「兮瑤不理我了,我爸將我關在家裡,而你也不願意理我,難道我就這樣讓你們討厭嗎?」
那件事她也不是故意的呀,但是全世界都認爲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難道人犯錯了之後就不值得原諒了嗎?
伊登輕輕動了動腿,安妮抱得更緊,伊登垂眸看著她,淡聲開口,「我心中有喜歡的人,但那個人不是你,以後也不會是你,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這是伊登第一次明確地告訴她,他是有喜歡的人的。
安妮臉色一變,「那個人是誰?」她還是不相信伊登喜歡了別人,或許伊登只是騙她的呢?
「這個你無需知道,放開我。」
「你不告訴我她是誰,就證明你說的是謊話,伊登,我是不會相信的。」
「有沒有人告訴你,死纏爛打是一種非常讓人討厭的行為?說的好聽點,你這樣的行爲叫做執著,說的難聽就叫犯踐。」伊登沉下臉,冷聲說道。
他極少有這樣有失風度的時候,這些年,追求他的女人絕對不止安妮一個,但是他從來都是婉言拒絕,就算是直白些,也不曾說過這樣的重話。今天這樣說了,可見是對安妮厭惡到了一定的程度。
安妮的臉色微微發白,不可置信地瞪了眼睛,而這一楞神的功夫,伊登就已經掙脫了她的手,開門進去了,幷且當著她的面,重重地關上了門。
安妮坐在地上,楞楞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泪唰的流下來,嘴裡輕聲呢喃著,「我只是喜歡你,難道這也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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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四月下旬,京城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暖,椿天的各類花卉也開始競相開放。沈清瀾的肚子越發大了,現在基本是每隔兩周都要去做一次檢查。
伊登這將近一個月,基本都在傅家,在他的治療與幫助下,傅衡逸的腿恢復的很快,現在已經可以站起來了,雖然站立的時間只能維持十幾分鐘,但是這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傅衡逸的腿比預期的時間恢復的要快,也更好,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沈清瀾和傅老爺子了,傅老爺子現在看見伊登就像是看著一個巨大的寶藏,眼睛那個亮啊,每天都讓趙姨給伊登準備好吃的,除了沈清瀾,一般人可沒有這個待遇。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孫女婿呢。」傅衡逸笑著跟沈清瀾說道。
「你這是吃醋?」沈清瀾問。
傅衡逸搖頭,「不,我這是高興。」傅老爺子對沈清瀾越好,他就越高興。
沈清瀾聽了這話,微微一笑,「我今天下午有堂課,你要陪我一起去嗎?」她報了一門準媽媽課程,每周都有一節課。
傅衡逸點頭,老婆上課,他自然是要陪著的。
今天的課程講的是分娩,一堂課聽下來,沈清瀾沒有任何的反應,倒是傅衡逸,嚴肅著一張臉,神情凝重。這樣的情緒一直維持到了家裡。
傅老爺子疑惑地看向沈清瀾,這出去的時候還挺高興的,怎麽回來了就這樣一副表情,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小兩口吵架了?
傅老爺子搖頭,否定了後一種想法,這兩人的感情十分好,結婚這一年多,都不曾紅過臉,想來不會是因爲吵架了。
傅老爺子問了司機,司機也說一路上幷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這下子,老爺子是真的疑惑了。
傅老爺子猜不出原因,沈清瀾倒是隱隱猜到了一些,她在傅衡逸的身邊坐下,輕笑,溫聲開口,「還在想著課上的事情呢?」
傅衡逸擰眉,看著她高聳的肚子,猶豫著開口,「清瀾,要不我們還是選擇剖腹產吧。」今天老師在課上講了不少關於分娩的知識,其中就有關於疼痛分級的,指明分娩的痛是世界上最痛的一種痛,女人生産就相當於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沈清瀾安慰他,
你別聽老師說,其實生産真的沒有那麽恐怖,我已經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寶寶的個子不算很大,以我的體質是可以自然生産的,而且老人家都說,自己生對孩子好,所以我想自己生。「
」但是生產很痛。「傅衡逸糾結,一起上課的孕婦當中就有一些是二胎的,他聽見他們輕聲說當時生一胎的時候有多遭罪,甚至其中有一個當初疼了三天三夜孩子都沒有生出來,最後還是選擇了剖腹産。
傅衡逸不想讓沈清瀾去遭那個罪,要是三天都沒生下來,還不如一開始就剖。
沈清瀾無奈地看著他,這個男人要是固執起來,就是自己也拿他沒有辦法,眼珠子一轉,開口說道,」可是剖腹産會在肚子上劃一刀,以後就算是孩子生出來了,疤痕都消不掉,肚子會變得很醜,而且老師不是說了嗎,自然生,我只是生的時候遭罪,生完就很快恢復了,剖腹産是産後遭罪,據說要好幾天不能吃東西。「
沈清瀾給他分析著剖腹產和自然產的利弊。
傅衡逸的眉頭糾結地更緊了,他看著沈清瀾的肚子,說道,」早知道當初就不生了。「語氣裡滿是懊惱。
沈清瀾無語地看著著他,幸虧現在傅老爺子不在這裡,不然這話要是讓老爺子聽到了,估計就是傅衡逸,也是要挨訓的。
」現在退貨來得及嗎?「沈清瀾無語地說道,」而且不是一心期盼著女兒嗎?「
」女兒是想要,但是我更不想看著你遭罪。「傅衡逸認真地說道。
沈清瀾握著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傅衡逸,不要擔心,從古至今,女人生産都是這樣過來的,大家都沒事,我也不會有事,生孩子而已。「
」別人不是我老婆,我自然不關心。「傅衡逸說道。
沈清瀾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想了想,開口說道,」傅衡逸,你要是繼續這樣擔心,我就會跟你一起擔心,本來沒什麽事情的,最後反而會弄出一些事情來。「
她故意誇大了後果的嚴重xin,果然,傅衡逸的眉頭就鬆開了,反過來安慰她,」你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就算是你生孩子,我也陪著你。「
」你要進產房陪產?「沈清瀾驚訝地看著他。
傅衡逸理所當然地點點頭,」你生產我自然是要陪著你的。產房而已。「
」不行。「沈清瀾搖頭,」你不能進去,你進去我緊張的,醫生說了,産婦生産的時候最忌諱緊張。「她說地很是認真,實際上是怕傅衡逸太過緊張。
傅衡逸皺眉,但是看著沈清瀾堅持的眼神,還是點點頭,」好,我不進去,但是你要是有任何的需要一定要找我。「
沈清瀾點頭。
盡管已經說開了,但是接下去的日子裡沈清瀾還是感覺到了傅衡逸的焦慮,雖然不明顯,但是沈清瀾却能感覺出來,比如,傅衡逸復健的時間延長了,復健的時候常常很拼命,有時候沈清瀾都免不了要擔心他這樣拼命會不會適得其反,幸好伊登一直在旁邊看著,確保不會出任何的問題。
也因爲每次運動都適量,却又到了身體的極限,傅衡逸的腿恢復又比原來快了一些,現在已經可以走幾步了,站在那裡半個小時沒問題。
再比如,傅衡逸常常會看著她的肚子出神,有時候半夜都會驚醒過來,摸著她的肚子,嘴裡輕聲說著什麽,這樣的情况,沈清瀾已經不止發現一次了。
沈清瀾曾經打電話諮詢過醫生,傅衡逸的情况是否有問題,醫生這有點産前焦慮的症狀,沈清瀾聽完,那個黑綫啊,她這個孕婦還沒怎麽樣了,結果傅衡逸就先焦慮上了。
這天晚上,沈清瀾吃完飯,跟傅衡逸出去消完食回來,沒像以往那樣進去洗澡,而是拉著傅衡逸去畫室畫了一個小時的畫。
傅衡逸每次看見沈清瀾畫畫,心情就會异常的平靜,她作畫的時候,總是會讓他想到歲月靜好這個詞,溫暖而恬靜。
從畫室裡出來,傅衡逸的眼底果然平和多了,沈清瀾先去洗了澡。然後才催著傅衡逸去洗澡,現在傅衡逸的身體好多了,洗澡已經不需要她幫忙了。
等傅衡逸從浴室裡出來,沈清瀾正在擺弄著筆記本電腦,傅衡逸挑眉,」在做什麼?「
沈清瀾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來。
等傅衡逸準備好了,沈清瀾才按下了播放鍵,屏幕上是一部關於生産的記錄片,真實地記錄了産婦生産的全過程。
沈清瀾一邊觀看,一邊不忘觀察傅衡逸的反應,見他神情平靜,心裡略微放心了一些,」你看,其實生産也就這麽回事,沒有那麽恐怖。「
傅衡逸不說話,而是握緊了沈清瀾的手,眼瞳很黑,開口說道,」別看了,我們睡吧。「
沈清瀾側目,打量著他的神情,一時之間猜不出他的想法,傅衡逸微微一笑,」你的老公我沒有那麼脆弱。「夫妻兩人關燈睡覺,睡到半夜,沈清瀾醒來上厠所,才發現傅衡逸竟然不在,她微楞,從衛生間裡出來之後就去客廳裡看了看,客廳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她剛想回房間,就聽見一樓的書房裡從門縫裡透出點燈光來,沈清瀾走過去,敲了敲門。
」誰?「是傅衡逸的聲音。
沈清瀾直接開門進去,傅衡逸見到是她,淡定地將電腦合上,看向她,」怎麽起來了?「
」我起來上厠所,你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麽呢?「沈清瀾問道。
傅衡逸笑笑,按了按輪椅上的某個按鍵,」剛剛做了一個夢,睡不著起來看個電影。「
沈清瀾狐疑地看著他,」什麼電影?「
」《龍銀虎嘯》。「傅衡逸說了一個電影名字,」隨便在網上搜的,不是很好看,剛打算回去睡覺你就進來了。正好,一起回去。「
沈清瀾看了一眼被合上的電腦,什麽都沒說,跟著傅衡逸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伊登就登門了,」伊登,今天的康復訓練這麽早就開始了?「沈清瀾問道。
伊登微微一笑,說道,」今天暫時不做康復訓練,我帶他去醫院做個檢查,然後才好調整接下去的訓練計劃。「
」那行,你等我換件衣服,我跟你們一塊兒去。「沈清瀾說道。
伊登阻止她,」你就不用去了,只是一個普通的檢查而已,很快就結束了,還是說你不放心將他交個我?「調侃的語氣。
沈清瀾挑眉,」真的不需要我?「
」嗯,你還是待在家裡吧,你要是去了,我還要分心照顧你。「伊登意有所指地說道,說著還掃了一眼她的大肚子。
沈清瀾摸摸鼻子,」那好吧,我就在家裡等著你們好了。「
伊登帶著傅衡逸走了,傅老爺子晨練回來,沒有看見傅衡逸,問了一句,得知他去做檢查了,哦了一聲就沒下文了。
傅衡逸是快中午的時候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蒼白,沈清瀾眼神微變,看向伊登,伊登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說道,」他的腿沒事,檢查完了時間還早,我就讓他在醫院做了一會兒復健,今天的運動量有些大,出汗比較多。「
聞言,沈清瀾放下了心。
只是一整個下午,沈清瀾總覺得傅衡逸有心事,趁著晚飯後消食的時間裡,沈清瀾開口問了傅衡逸。
」你今天和伊登出去做什麽了?「
」去做檢查。「傅衡逸溫聲說道。
沈清瀾搖頭,」不對,你沒跟我說實話。「
傅衡逸輕笑,」我老婆什麽時候改行做偵探了?「
沈清瀾輕輕捶了他一下,」我可是跟你說認真的,你上午真的只是單純去做個檢查?「
傅衡逸點頭,卻又搖頭,」也不完全是,還做復健。「
沈清瀾無語地看著他,傅衡逸回望著她,眼神無辜,知道他是不願意告訴自己,沈清瀾也就不再問了,而是扯開了話題,」於曉萱和韓奕不準備舉辦婚禮,但是畢竟是馬上要登記結婚了,你給他們準備了禮物嗎?「
傅衡逸的臉上恢復了古井無波,」一個紅包,裡面放一張支票,金額隨他自己填。「
」人家好歹是你的兄弟,你的結婚禮物送的就不能用心點?「沈清瀾忍不住吐槽他。
」送支票還不走心,我又不知道他想要什麼,給他錢,讓他自己去買多好。「傅衡逸不以為意的說道,換來沈清瀾一臉的黑線。
晚上,沈清瀾趁著傅衡逸進去洗澡的時候,給伊登打了電話,追問白天在醫院裡的事情,她靜靜得聽著伊登在那邊說,眸光變換不定,等傅衡逸出來,就看見沈清瀾正看著他,一臉的沉思。
傅衡逸回看著她,」怎麽了?「
沈清瀾看著他,」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傅衡逸眼底的疑惑更深。
沈清瀾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提示他,」醫院。「
傅衡逸瞬間了然,」你都知道了?「
」嗯哼。「沈清瀾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傅衡逸心中給伊登記了一筆,就知道他靠不住,在醫院裡還答應得好好的,保證不會說,結果沈清瀾一問就全都說了。」
「你去體驗分娩鎮痛怎麼不告訴我?」沈清瀾問道。
傅衡逸笑笑,「這有什麽好說的,不過是一件小事,只是去體驗過了之後,我更加後悔了,其實我們做丁克也挺好的,二人世界多安靜。」傅衡逸說道。
上午他去醫院體驗了一回分娩的痛,那樣的疼痛級數就是他一個大男人疼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只要一想到沈清瀾將會經受比這個疼痛更痛的,時間也更加持久的折磨,傅衡逸的心都快要抽疼了。
他親自問過醫生,知道,要不是醫生也說,剖腹産比自然生更遭罪,他是真的想讓沈清瀾剖腹産算了,起碼生的時候不疼啊。
「傅衡逸,你該不是真的得産前焦慮症了吧?」沈清瀾打趣他。
「也許還真的有。」傅衡逸一臉的嚴肅認真。
沈清瀾看著他這樣,反而笑不出來了,正要開口,傅衡逸却先說話了,「不必安慰我,我就是心疼。」
沈清瀾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神情溫柔,「傅衡逸,我感覺很好,現在的我很幸福,有你,有我們的孩子。」
傅衡逸心裡微動,看著沈清瀾開開合合的嘴,忽然低頭吻了下去。
一吻結束,沈清瀾看著眼前這個喘著粗氣,一臉遺憾的男人,咬牙,她還真的是白擔心了,依著她看,傅衡逸不是産前焦慮,而是欲求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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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梨市。
道格斯發了那條短信之後,就真的沒有再來接她上下課,連續一個多星期,道格斯都沒出現,甚至就連一個電話,一條短信也沒有。
顔夕悶悶不樂,時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只是看過之後就會更加沮喪。
「顔夕,你整天看手機幹嘛呢?」同學問道。
顔夕扯了扯嘴角,搖頭,「沒事,等下不是沒課嗎?我們一起去吃甜品吧。」
「好啊,你好久沒跟我一起去吃甜品了。」同學一口答應,她跟顔夕的關係還算不錯,以前經常周末出去採風。
下課後,顔夕和同學一起離開,剛走到校門口,就看見了等在那裡的蔣哲,蔣哲打開車後座,「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榮幸載兩位美女?」
同學是認識蔣哲的,見到這一幕,璦昧的朝著顔夕笑了笑,擺擺手,「你還是送顔夕吧,我等下約了人還有事,顔夕想吃市中心的那家冰激淩,你正好有車可以送送她。」
說完,同學就走了,蔣哲關上後座的門,打開了副駕駛的位置,「請上車。」
顔夕想拒絕,但是腦中忽然想到道格斯的話,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坐了上去。
蔣哲嘴角輕揚,心情很很好,只是一路上顔夕都很沉默,蔣哲說十句,她可能才會回一句,但是蔣哲一點都不介意,起碼現在顔夕願意坐他的車了。
到了目的地,蔣哲和顔夕來到同學說的那家甜品店,這家甜品店在商場的一樓,人很多、
「顔夕,你想吃哪種,我去買?」蔣哲說道。
「隨便吧,我不挑。」顔夕興致缺缺。
蔣哲微微一笑,去排隊,顔夕看了一圈,沒找到位置,於是就在門口的等候區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
她再次拿出手機看了看,手機依舊是安安靜靜的,什麽信息都沒有。
「顏夕?」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顏夕眼睛一亮,抬頭果然就看見了道格斯。
「你怎麽在這裡?」道格斯問道。
顔夕的眼神却落在了道格斯身邊的女人身上,女人穿著一襲連衣裙,長髮披肩,畫著精緻的妝容,氣質典雅,跟道格斯站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很相配。
見著顏夕的目光看來,女人善意一笑,「你好。」
「你好。」顔夕說道,只是聲音有些悶悶的。
顔夕不是一個會隱藏情緒的人,更何况是在道格斯的面前,道格斯自然是能看出顔夕誤會了他們兩個的關係,但是却沒有解釋,「你是和朋友一起來的?」道格斯換了一種問法。
顏夕點點頭,還沒開口,蔣哲就回來了,手裡拿著兩個冰激淩,將其中一個遞給了顔夕,「不知道你喜歡哪種口味的,就給你買了混合口味的,這裡面有四種口味,你可以都嘗嘗看。」
蔣哲認出道格斯,自然是知道這是經常來接顔夕的那個男人,看了他身邊的女人一眼,善意地笑笑,看著顔夕的目光越發溫柔,「要是這四種口味你都不喜歡吃,可以嘗嘗我手裡的這種,就說是他們店裡的招牌。」
顔夕胡亂點頭,接過蔣哲手裡的冰激淩,道格斯看了一眼,說道,「你們玩兒,晚上早點回家,我就先走了。」
道格斯說走就走,不帶一絲留戀,顔夕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道格斯,剛才的那個姑娘就是你喜歡的人吧?」回去的路上,女人笑著開口問道。
道格斯沉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女人繼續說道,「真是沒想到,一向是感情如無物的你有一天也會對一個姑娘動心。我看那姑娘對你也不是沒感情啊,你怎麽不主動一點,難道還等著人家姑娘主動來找你啊,道格斯,你要是真的是這樣想的,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好歹是女孩子,你怎能讓她主動呢。」
見道格斯還是不說話,女人慢悠悠開口,「她身邊的男孩子看著不錯,想來是她的追求者,你的動作要是慢了,人就被別人追走了。」
「你可以閉嘴了。」道格斯冷聲說道。
女人見道格斯惱羞成怒了,搖頭失笑,「好吧,我不說了。說回正事,我和我老公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我可是爲了你專門從m國跑過來的。」
「很抱歉,短時間內我並不打算換地方。」道格斯一口拒絕。
女人一點也不意外,要是剛來的時候她還不明白,但是剛剛見過顔夕,哪裡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是爲了剛才的那個小姑娘吧?」
道格斯沉默,算是默認。
女人驚訝,「道格斯,你認真的。」
「你什麽時候成了太平洋的警察了?」道格斯反問。
女人聳肩,「好吧,我不說了,不過,我還是想說最後一句,道格斯,你要是喜歡人家就勇敢說出來,這麽默默地守在背後算是怎麽回事。」
「多謝關心,你什麼時候的飛機?」
「啊?」女人一楞,隨後看向道格斯,「道格斯,你可真是……算了,我不跟你計較,我老公已經給我買了明天的機票,明天一早就走,雖然你這次不答應,但是那個位置會一直給你留著,你隨時都可以過來。」
「謝謝。」道格斯說道,只是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腦子裡想的是今天見到顔夕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