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hard模式
直到第二天,棠雪去西區成功報導, 領了冰刀冰鞋防具等東西, 她吊了一天的心才真真正正地落下來。
美夢成真了啊。
與此同時, 她更加地好奇了。
「褚教練, 我想知道,您後來為什麼又答應了呢?」棠雪忍不住了,悄悄問褚教練。
「你有心思琢磨這個, 不如琢磨琢磨怎麼在最短的時間裡把肌肉練回來,」褚霞指了指她懷裡抱著的那堆東西,末了往裝冰鞋的盒子上敲了一下,「就這一副冰刀,四千八。」
棠雪知道速滑冰刀的價值,她自己也有一副, 平常去滑冰場都是自帶冰刀裝X的,不過她那副冰刀用挺久了, 該換了。
冰上項目就這點不好, 太燒錢。像她玩兒短道速滑這還算經濟適用型呢,其他的更貴。比如喻言的花樣滑冰,自己帶著個小團隊, 有專人給他設計服裝和編舞。再比如黎語冰,學這麼多年冰球,耗材費教練費就是一筆相當可怕的數字, 而且, 他幾乎年年都去國外訓練, 去最多的地方是加拿大。
要是沒點家底,還真不敢這麼玩兒。
「褚教練,我一定不辜負您對我的期待。」棠雪說完這話,把東西先放下去了,她暫時不上冰,今天上午先練肌肉和平衡性。
訓練館裡有不少人,基本都是體育生,棠雪訓練的時候,很明顯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鄙視的眼神,都不帶遮掩一下的……
——
「你說,怎樣才能最快速地增肌?」中午吃飯的時候,棠雪問黎語冰,說完悠悠歎了口氣,「我竟然有點懷念『高大壯』這個外號了。」
黎語冰指著她的餐盤,「你吃著糖醋裡脊和紅燒肉問我這個問題?」
「唉,我累懵了,都忘了。」棠雪看著盤子裡的東西,感覺要和某些美食告別了,心裡竟然有點不忍,她問道,「紅燒肉也不行嗎?我練體育那會兒能吃紅燒肉的呀。」
「不適合現在的你。」
「哦,好吧,」棠雪深呼一口氣,痛下決心,「那這是最後一次了,就當是個告別儀式吧。」說著伸筷子,就要對紅燒肉下手。
黎語冰飛快出手,用筷子夾住了她的筷子。
「不是告別式,是葬禮。」他說著,把紅燒肉都倒進自己餐盤裡。
至於糖醋裡脊,只能進垃圾桶了。
棠雪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黎語冰見她急得眼睛都泛起水潤的光澤,看起來特別可愛。他扶額,最近腦子完全壞掉了,老是覺得她可愛。
唔,算了,壞掉就壞掉吧,認了。
黎語冰又去食堂視窗轉了一圈,重新幫棠雪打了份午餐,回來時見棠雪盯著紅燒肉發呆,但並沒有下筷子。
黎語冰伸食指在紅燒肉和糖醋裡脊上方點著,一塊一塊地數,數完了說:「很好,一塊都沒少。」
棠雪也不想讓他好過,指了指紅燒肉說:「實不相瞞,這些,我都舔了一遍。」
黎語冰毫不在乎地吃了口紅燒肉,吃完了,還伸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眼睛微微眯著,挑釁的意味十足。
「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棠雪說。
「哦?」
「你是怎麼活到現在而沒有被人打死呢?」
「因為我心裡一直有一個信念。」
「哦?」
「棠雪能做到的,我也能。」
黎語冰,得一分。
吃完午飯,黎語冰對棠雪說:「你今天表現不錯,我要獎勵你。」
棠雪並不是很信任他……
果然,他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竟然給她買了個牛油果。
牛、油、果!
牛油果味道那麼奇葩,到底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才混進水果界,這一直是棠雪想不通的問題。
「你可以攝入脂肪,但最好是優質脂肪,它能滿足你。」黎語冰把牛油果遞給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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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雪實在不太想接,「我覺得,我配不上這麼優質的脂肪,我就應該去吃劣質的。」
「不行。」黎語冰看著棠雪糾結得臉都團起來,他拉起她的手,強迫將牛油果塞進她手裡。
棠雪的手比他的小了很多,手背肌膚光滑細膩,落在他的掌心裡,那觸感令他有點愛不釋手。放開她時,他拇指的指肚狀似不經意地在她的虎口週邊輕輕摩挲了一下。
棠雪的注意力全在牛油果上,此刻滿臉都是嫌棄。
黎語冰又說:「下周開始,跟我一起加訓。」
——
連著一個星期,棠雪嚴格執行著黎語冰給她制定的食譜,還老跟著他加訓,天天累得像條死狗一樣。身體上受苦也就罷了,黎語冰還特麼對她進行精神打擊。
有一次倆人在操場練習側身上臺階,這個動作很能鍛煉腿部肌肉。棠雪動作慢了,黎語冰沒有鼓勵她也沒有安慰她,而是拿出了一串紅燒肉,在她面前晃了晃,說:「想吃就快點。」
棠雪好生氣,黎語冰把她當狗溜呢?她咬牙怒目而視:「黎語冰,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黎語冰轉身就跑。
棠雪追了上去。
倆人一路跑下看臺,橫穿跑道,黎語冰跑上草地時,棠雪追上來抓住他了,他就勢往地上一摔,把棠雪一起帶得倒在草地上。
棠雪爬起來發現自己騎在黎語冰身上,她借機掐了掐他的脖子:「你還敢犯-踐嗎?」
黎語冰喘著氣,胸膛一鼓一鼓地劇烈起伏,他躺在地上看她,「不敢了。」
棠雪沒想到他投降這麼快,她收回手,想從他身上站起來,哪知道黎語冰突然一翻身,天旋地轉,倆人換了位,他把她壓在身-下。
棠雪躺在草地上,黎語冰一條手臂彎曲,用小臂撐在她耳畔,身體虛虛地籠罩住她。
她推了他一下,「幹什麼你。」
黎語冰另一手撩了撩她額前的頭髮,然後他的手掌扣在她發頂上,低頭望著她。
棠雪感覺這氣氛不太對。
黎語冰突然低下頭,她嚇了一跳,身體緊繃,飛快地眨著眼睛。
兩人靠得越來越近,近到棠雪吸氣胸膛高聳時,好像都能碰到他的胸膛,近到她鼻端裡全是另一個人的氣息。棠雪掙扎了一下,「喂!」
「別動。」他按住她,頭低得更近。
黎語冰的嘴唇幾乎擦到她的鼻尖,就在這樣的距離停下,停頓了有幾秒鐘,然後他說:「還在呢?」說著,指尖在她額頭往上某塊頭皮上輕輕地按了按。
那裡有一塊疤痕,掩在頭髮裡,平常看不出。這塊疤痕是棠雪小時候玩樹杈自己弄傷的,當時流了不少血,搞出了頭破血流的效果,很嚇人。
黎語冰當時跟在她身邊幫她拿樹杈。他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去撿大風過境後的樹杈……
黎語冰看完疤痕,就把棠雪放開了,兩人從地上站起來,發現操場附近有人在看他們。
棠雪摸了摸鼻子,不發一言,轉身走向看臺。
黎語冰悠閒地跟在她身後,走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一聲。
棠雪扭臉瞪他一眼:「你笑什麼?」
「我說,」黎語冰低頭,清澈的眸光定定地落在她臉上,「你不會以為我要親你吧?」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