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林一心面對他們表現得這麼冷淡，正巧林笑顏也對她沒有興趣，反而有些好奇沈琉玉的去向。
上樓的時候，她忍不住問沈二哥︰「大哥這麼早出門，是約了什麼朋友嗎？」
「也有可能是一些商場上的合作夥伴邀約。」沈二哥說。
林笑顏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回到房間，她拿出了這個週末理科的作業。化學兩張卷子，物理一張，數學一張半，拿在手上沒什麼分量，卻可以輕易壓垮一個學渣渣柔弱的肩膀。
在沈二哥的輔導下，林笑顏先寫了半張化學卷子，可是那些化學題很多都要計算，還有不少她還來不及背的公式，寫起來非常困難。
一張卷子用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寫完，另一張卷子相當於提高卷，內容和第一張差不多，但是題目會比這張難很多。
他們起得早，出去跑了半個小時，回來吃完早飯上樓，時間也才七點出頭而已。然而起得再早，一張化學卷子耗去兩個小時就到了九點，還有三張半的卷子要寫，十一點之前不可能寫完。
林笑顏硬著頭皮把會的先挑出來寫了，又是半個小時過去。看著越來越接近中午的時間，她的頭隱隱作痛，轉過頭去看著沈二哥。
沈二哥一直都在看著她解題，看到她有寫錯的地方就會及時糾正。
本來林笑顏一個學渣渣，能乖乖地坐在桌前寫作業，還一寫就是兩個小時，態度那麼認真，爭分奪秒的，沈二哥就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現在見她委屈巴巴地轉過頭來看著自己，他心底的心疼更甚。
「二哥……」林笑顏想和他商量，能不能晚上再寫剩下的題目，她先去寫點文科的作業。
不過她才剛開口叫了沈二一聲，還沒把話說完，卷子突然被沈二哥抽了過去。
「你寫物理，這張卷子二哥幫你寫。」
林笑顏驚了，睜大了眼楮不可置信地看著沈二哥︰「二哥，我……」
「那些事等你作業寫完了再說，」沈二哥抽出手往她頭上揉了一把︰「快點寫物理。」
林笑顏︰「嗯嗯！」
沈二哥做題的速度那叫一個快，林笑顏才剛把自己會的幾道物理題挑出來，寫了不到一半，那邊沈二哥已經把整張化學卷子都寫完了。
學渣渣看得目瞪口呆。
再看看自己面前還空空的物理卷子，林笑顏嘆了口氣︰「二哥……我很認真寫了。」
「認真寫了就行，不要太著急。」沈二哥說著，看了眼時間︰「實在寫不完也沒關係，能寫多少寫多少，我們十一點出門，回來之後再寫剩下的。」
林笑顏點了點頭，繼續做題。
沈二哥看了她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麼，捂著額頭無奈地笑了笑。
「傻麼麼。」
林笑顏轉過頭來，一臉莫名︰「幹嘛突然說我傻？」
「你不傻？」沈二哥笑著反問她。
林笑顏一臉正色︰「當然不。」
「為了讓我相信你真的對他死心了，假裝說要認真學習，結果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進去，這還不傻？」沈二笑著看她︰「結果學習起來還挺認真，真是傻得可愛。」
「……」林笑顏驚了︰「二哥你都知道？」
沈二哥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傻？」
林笑顏︰「……」
「那我……可以不讀書了嗎？」她試探地問。
「不行。」沈二哥的回答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為什麼？你都知道我不想讀書了。」林笑顏抓著他的小臂，可憐兮兮地祈求︰「你都知道我不喜歡讀書了，二哥，我們去和阿姨說不要補習了行不行？那些題目都太難了嗚嗚嗚……」
沈二大掌蓋著她的臉，把她的頭遠遠推開︰「不要裝可憐。」
「沒裝，」林笑顏假哭，還裝模作樣地吸了吸鼻子︰「是真可憐。」
她這幅小可憐的模樣，給了沈二會心一萌。
沈二強忍著笑意，正色道︰「在其位司其職，當學生的時候好好學習，以後不管什麼時候回想起來都不會有遺憾，也不會說什麼“當初要是好好學習就好了”之類的酸話。」
林笑顏︰「不會的。」
「再說了，你自己挖的坑，哭著也要填完，這件事沒得商量，作業該寫還是得寫。」沈二說︰「再哭，以後連二哥幫你寫作業的福利都沒有了。」
林笑顏抓到了關鍵詞，睜大了眼楮看著他︰「那二哥你以後還幫我寫作業嗎？」
「看情況。」沈二哥說。
偽裝被沈二哥拆穿，林笑顏就忍不住把內心深處的想法說了出來。但是她也只是這麼一說，沒有真的不想補習。
如果沈二哥同意了她的「請求」，她反而是先猶豫的那個。
畢竟給她補習這件事已經成了全家總動員，而且也才剛開始沒多久，一句話說取消就取消，似乎也有點不切實際。還容易讓人覺得她想起一出是一出。
沈媽媽和幾個哥哥都是真的愛護她，可能不會多想，還會給她的退縮找理由。可是她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會覺得自己不踏實，辜負了他們的一片好意。
而且這些天的補習確實有點效果，她不是那種厭惡學習的人，只是以前跟不上老師的節奏，學不進去，才破罐子破摔放棄掙扎，現在有幾個哥哥給她補習，她反而會有不小的成就感。
眼下沈二哥願意偶爾幫她寫作業，更是意外之喜。當然她也不會一直讓沈二哥幫她，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向沈二哥求助。
她用頭蹭了蹭沈二哥的手臂，「二哥最好了。」
沈二哥側頭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張開手臂把她半摟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不是最喜歡二哥？」
林笑顏點頭︰「最喜歡二哥。」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那敲門聲只響了一聲，門就直接被人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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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顏和沈二哥同時回頭看，沈二哥一邊慢慢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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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來人是林一心，沈二哥問道︰「你怎麼來了？」
林一心︰「來看看笑顏寫作業。」
「⼳⼳這裡有我，」沈二哥說︰「你難得回來一次，可以多陪太后說說話，她經常惦記著你。」
林一心︰「我這次要在家裡住一段時間，而且，是阿姨讓我上來的。」
說話間，她走到林笑顏的桌前，看著桌上才寫了幾題的物理卷子，低垂的眼瞼掩蓋掉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
「阿姨說笑顏寫作業的時候很有意思，我就上來看看。」她說完，目光落在沈二哥身上︰「沒打擾到你們吧？」
林笑顏搖了搖頭。
「打擾到了。」沈二哥說︰「我和⼳⼳中午要出門，現在急著把作業寫完。你要是想看⼳⼳寫作業，晚上再來也行。」
林一心︰「出門？」
沈二哥催促地朝她揮了揮手︰「就算要在家裡住一段時間，也可以多陪陪太后。」
林一心︰「那行吧。」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沈二哥又交代她帶上門。
等她把門關了，林笑顏才湊到沈二哥身邊小聲問道︰「這樣把大姐趕走，她會不會不高興？」
「你要讀書寫作業，你最大，她應該不會多想。」沈二哥說著，拿過草稿紙，催促她︰「快點把會寫的都寫了，不會寫的我教你。」
……
林一心走出房間之後，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只是這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林笑顏的房子又那麼大，她完全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沒有理由再貿然闖進去，只能下次再來了。
回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她拿出手機點開聊天軟件，聊天欄的第一個就是沈琉玉，她給沈琉玉做了置頂。
儘管他們一年都不說幾次話，還每次都是她主動的。但是，她喜歡這種一打開聊天軟件，就能看到他的感覺。
點開聊天框口，他們上一次說話是在幾天前。
當時他們要一起去參加全球ceo會議，在游輪上簡單地碰了一面。她本來還想著要和沈琉玉一起回國，結果沈琉玉有事先離開了。
在輸入框裡敲了幾行字，她想問他，沈二哥和林笑顏是不是「有情況」。可是刪刪減減把問題寫出來之後，看著綠色的發送鍵，她又猶豫了很久。
最後，她刪除了信息，把手機收了起來。
還是等沈琉玉回來再問吧，她還可以趁機和沈琉玉獨處一會兒。
她朝著他苦苦追了十幾年，和他獨處的次數屈指可數，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
沈五昨晚打遊戲熬夜了，今天起得比較晚。
一邊打著哈欠下樓時，余光瞥到林笑顏門口似乎站了一個人，就順著看過來。
「一心？」他停在樓梯口︰「你怎麼回來了？」
林一心正好收起了手機。
「我怎麼不能回來？」她反問了一句，擦過沈五下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沈五撓了撓頭，跟在她身後︰「我是想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今天早上的飛機。」林一心說。
「早上的飛機能這麼早到家，你是坐了五六點的飛機嗎？」沈五哥有些吃驚，「這麼匆忙趕回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林一心︰「沒有。」
沈五哥︰「那你這次回來做什麼？」
林一心︰「我沒事就不能回來？」
簡短的兩句對話，讓沈五回想起了以前林一心在家時他們相處的情景，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林一心和林笑顏是完全不一樣的。
林一心和他們一樣，從小把沈琉玉當榜樣，還一直都在和他們幾個較勁。
她身上有一股凌厲的氣息，只有在沈琉玉和沈媽媽面前才會稍微收斂一點，沈五以前偶爾跟她說話，也會不經意間被她刺到，慢慢地他就對林一心敬而遠之了。
是這段時間林笑顏的軟萌讓他暫時忘記了林一心的不好接近，以至於看到林一心時就想和她聊聊天，促進促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