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一開始就打算好的
外面圍觀的百姓無不讚歎，道：“大都督娶妻下聘這排場，比當初首輔娶妻不知隆重多少！”
另一人道：“欸，你沒看到麽，抬聘禮的全是錦衣衛，當然派頭足、氣勢大！”
漪蘭站在門口，見祁岐公主和諸位小姐一臉菜色，方才在街上還耀武揚威，轉眼就自打臉，總算揚眉吐氣道：“首輔夫人，各位小姐，要進門來喝杯茶麽？”
繆夫人這才注意到，便出來邀請她們。
祁岐公主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她一走，其他小姐也跟著一並離開，均有一些灰溜溜的感覺。
眼下，還是趕緊回到街上去把各自的馬車撤走吧，現在衛琬成了大都督的未婚妻，回頭要是讓大都督知道她們的馬車在街上堵截衛琬，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那些錦衣衛不發威的時候看起來是威風凜凜，可是一發威，那就該是讓她們瑟瑟發抖了！
衛瓊琚跟在祁岐公主身後，娉婷婀娜地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回頭，往魏國公府裡面看了一眼，只見裡面紅箱聘禮都堆得滿滿的，該是何等的風光。
為什麽，她衛琬就能在世上兩個最優秀的男子之間左右逢源？她沒有了首輔，如今卻要嫁給大都督！
她們本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姐妹，她哪裡比衛琬差了？為什麽衛琬就能輕易得到她望之不及的東西！
衛瓊琚回轉頭去，滿臉都是不甘。那股嫉妒和不甘的火，時時刻刻都在燒灼著她的心！
這廂，管家念完以後，將清單呈給繆謙，道：“繆大人，繆夫人，這是我家大都督下的聘，二位請過目。”
這麽厚重的聘禮，繆家夫婦一時有些踟躕，不由看向衛琬。
衛琬從接了聖旨以後，便格外安靜。她低頭看著手裡極具分量的賜婚聖旨，手指輕輕摩挲著上面精致非凡的金絲龍紋，抬了抬頭，朝那邊的殷霆看去，道：“既是殷都督下的聘，這一生就這一次，就收下吧。大都督府下得重聘，魏國公府自收得。大都督敢來娶，我自嫁得。”
大都督府和魏國公府的人全都笑逐顏開。
大都督府管家再把清單呈上，道：“請繆大人和夫人過目。”
家裡的事一直由繆夫人打點，她便做主接了下來，道：“大都督有心。”隨即她吩咐家裡的下人請都督府的人進屋裡去入座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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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來的人，都分發了利是錢下去，抬紅箱的錦衣衛也一個不落。
國公府的下人們來來往往，照繆夫人的指使忙著把聘禮搬去仔細安放。等回頭想讓衛琬好好招待殷霆時，就看見衛琬一手抱著聖旨，一手過去拉起殷霆的手，就把他往後院帶。
繆夫人剛想出聲，都督府管家和一幫來的嬤嬤便笑容滿面道：“夫人不必操心，我們大都督有分寸的，不如夫人再點點聘禮？”
衛琬根本不在乎前面庭院裡眾多的目光，她牽著殷霆的手，直接把他帶進了自己的院子裡。
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沒有眼識地來打擾。
過程中一句話不說，衛琬推開房門，抬起腳尖把房門勾上，轉身就把殷霆壓在了門扉上。
殷霆低頭看她，忽而抬手，取下了她戴著的太醫帽子，三千烏發順流而下，衛琬看他的眼神顫了顫。
她啞聲道：“你要我在家等你，就是等你來下聘？聘禮準備了多久，那般陣仗，起碼有兩個月吧。你不是要放我走嗎，怎麽卻偷偷準備這些，是不是也覺得自己瞞得太久過意不去，怕我生你的氣，所以把聖旨也給請來了？”
殷霆低低應道：“聖旨是早就請好的。”
衛琬愣了愣，他道：“用軍功換的。”
衛琬眼角緋紅濕潤。
“你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放我走。”
“那時我跟你說的好像是如果，在做一件重要的決定時，我不會用如果。”
衛琬愣愣地抬頭，兩人都靜靜地凝望著對方。屋外的暮色一點點降了下來。
有什麽東西漸漸在衛琬的腦海裡匯成一線。
衛琬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扯了扯嘴角，道：“我竟被你誆得團團轉。你與我保持距離，你去向皇上請婚，你一人獨自準備聘禮，便是想讓皇上覺得，這是你一人之願。皇上不會擔心我會愛著你，更不用擔心將來我會一心向著你。”
而她先前在前院接聖旨的時候，根本始料不及，除了震驚，當然也不會把其他多余的情緒都擺在臉上。
等總管回宮以後，定然會向皇帝回稟。
衛琬伸手揪著殷霆的衣襟，將他往下拉了拉，道：“我說得對嗎，殷霆？”
她要是跟他兩情相悅，要是雙雙去皇帝面前求親，皇帝就算會答應，也會對她都留一道戒備心。這個男人，即使在要來向她求親的時候，也會把她的立場考慮得充分周全。
殷霆道：“聘禮準備好了，我斟酌該不該下，往後你跟著我，大抵還會有不安寧的時候。”
衛琬微踮著腳，湊近他，鼻尖若有若無地碰到，微微側開，呼吸瞬時相交纏。
她喃喃道：“那為什麽還是來下了？”
殷霆道：“若不下，大抵你我片刻都不會安寧。”
下一刻，衛琬咬牙切齒道：“你瞞了我這麽久，我為什麽要這麽輕易地答應你，我明明應該很生氣的。”
殷霆眸色深沉地看著她，“你不答應就是抗旨。逃不掉了，現在後悔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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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要後悔。”話一說完，她便冷不防蹭上去，吻上了他的唇。
院子裡一片寂靜，天邊的紅霞淡淡散去，只剩下幾縷幽幽的風，在碧葉枝頭間繞轉。
衛琬有些粗魯地，啃噬著他的唇。
她把自己的滿腹情緒都宣泄在這個吻裡，粗魯過後，又變得極盡小心和溫柔。
倒轉間，她有些恍惚，腰上被一只手緊力地握著，微微揉了揉，她便吸了一口氣。
換來的是殷霆的趁虛而入，和深入猛攻。
衛琬憑著本能極力地迎合著他。
幾上的茶瓷左右晃動，將將要倒下時，殷霆一邊摟著衛琬的腰將她壓在榻幾上，一邊隨手扶了扶小幾上的茶器。
彷彿一切，他都能掌握得恰到好處。
她的烏發鋪散在榻幾上，神情迷離，呼吸亂了節奏，全是在他的攻勢下毫無章法地輕喘。
殷霆的衣襟被她抓亂了，她的太醫服也有些凌亂，很久，殷霆停了下來，頭靠在她的頸窩裡。衛琬伸手環上他的腰，一點點收緊，用力地將他擁在懷裡。
她在他耳邊沙啞呢喃著他的名字，“殷霆。”
殷霆將她狠狠揉在懷，亦是低啞道：“把婚期定近些，行嗎？”
她眼裡流光依稀，紅唇輕啟應道：“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