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一側傳來一陣刺痛,楚君晏卻是隱晦的揚了揚脣角,心中喜悅的泡泡不斷的往外冒。
阿黎喫醋了!
而且還酸的都跟他動上手了,就說明這醋喫的不是一般酸,一般都不會這麼狠。
“皇姑姑,你也說了,這些女子都是舞姬,身份上不得檯面,既然上不得檯面,那麼又有什麼資格到燕王府去伺候王妃呢。”
長公主懷疑是自己沒表達清楚,還是楚君晏耳朵出了問題。
“清黎身邊自然有侍女伺候,這些女子帶回去,貼身照顧你的起居,不也是極好的嗎?”
楚君晏眉頭緊鎖:“阿黎耐心細緻,平日裏衣食住行皆由她來做主,而且我一個大男人,一不梳妝打扮,二不講究喫穿,身邊有護衛聽令,幫忙辦辦差事足夠了,要這些柔柔弱弱的女子有什麼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還要花錢養着她們,有那個閒錢,留着給王妃多買一盒胭脂水粉,不也是極好的?”
顧清黎連忙擡手,擋住了脣角壓抑不住的笑容。
木頭宴這回機靈了,回頭看看,多給他五兩銀子的月錢吧。
長公主心中簡直離了個大譜,脣角僵硬的扯了扯:“君晏,你是在和皇姑姑開玩笑吧?”
“皇姑姑何出此言?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歷來清冷,而且擅長說實話,都是有一說一的。”
長公主幹脆也把話往明面上擺:“你呀,非要皇姑姑把話挑明瞭說,本宮的意思是,你領兩個舞姬回去當妾室。你捨不得讓清黎生孩子,總要有人爲你繁衍子嗣吧,你瞧瞧你三皇兄,他歷來最爲專情,可如今,身邊也有了顧歡宜和沐雲煙,你堂堂燕王,卻整天只守着一個王妃過日子,實在是有些寡淡了。”
“皇姑姑這話就不對了,我家阿黎脾氣不好,溫柔的時候如拂面春風,生起氣來張牙舞爪,而且她性子柔弱,時不時的就要傷心一回,偏生又要強,待我情深意重,發生雪災之時,都願意陪着我從天望山趕回京城。”
“我要時刻哄着她、縱着她,生氣時哄她開心,傷心時哄她平靜,有王妃一個,頂的上其他女子十個了,忙都忙不過來,哪裏還有功夫覺得寡淡?”
顧清黎心臟砰砰亂跳,這會兒臉頰是真的紅了。
“王爺,你胡說什麼呢?”
楚君晏勾脣一笑:“皇姑姑,聽到了吧,開心的時候就叫我相公,不開心的時候就叫我王爺,我家王妃就是如此的任性,更何況,我命格不好,此生也沒什麼大志,守着自家王妃過日子,知冷知暖,已經不錯了,至於這些舞姬,皇姑姑還是將其送給有緣人吧。”
……
場面越發的安靜,那些夫人、小姐們這會兒看向顧清黎的目光已經恨不得將其取而代之。
她們好傻,真的!
以前聽說顧清黎鍾情於楚君晏,要死要活,甚至連雲老太爺都搬出來了也要嫁給他,好像是失了智一般。
當時她們嘲笑其愚蠢,如今看來,傻的人是她們啊!
顧清黎那分明是有先見之明,知道早下手爲強!
別說三條腿的蛤蟆了,就是三條腿的男人這世間都能找得到,可像楚君晏這般身份尊貴,卻一心一意只想守着一個女子過日子的,早就絕種了。
長公主臉色陣陣發沉,本來勝券在握,可怎麼都沒想到這美人竟然還送不出去。
既如此,那可就別怪她用上些手段了!
“罷了,君晏既然這樣說了,那我這個做長輩的,也不好強人所難,舞跳完了,都退下吧。”
“是。”
舞姬們依次退了下去。
衆人的目光卻依舊停留在楚君晏和顧清黎的身上沒有移開。
顧清黎察覺到衆人的目光,總覺得需要把事兒做得再絕一點,免得有人再想往燕王府塞人。
雖然她和楚君晏之間沒有什麼異常的關係,可若是被人安插了太多的眼線,一不小心發現了她就是青禮小神醫的事情,那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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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瞧着那些女孩子一個個生得極美,比我好看多了,你現在拒絕了,等回到王府之後,不會後悔吧?”
楚君晏將手中的點心放到顧清黎的掌心,而後又把茶盞推到了她的面前。
“王妃在說什麼反話,一個個瞧着纖弱的很,身上沒有二兩肉,都經不住本王一拳,哪裏好看了?而且王妃可不要妄自菲薄,像你這樣有特色的女子,纔是美的,她們那種……”
楚君晏說着,緊緊的皺了皺眉心,眼底明顯的閃過了一抹排斥。
“根本不可與王妃同日而語,畢竟這螢火之光,怎能與皓月同輝?”
顧清黎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我就知道,王爺的心中還是最爲在意我。”
“那是自然。”
這一下衆人不僅僅是傻眼,簡直是懷疑人生。
螢火?皓月?
就燕王妃這樣臉上帶着一大片胎記,讓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的,在燕王的心裏,竟然是皓月?
這已經不是情一人眼裏出西施了,是愛情使人盲目,俗稱瞎了!
衆多女眷擡頭望望天,打量了一下天色。
天氣暖了,是時候把各種宴會舉辦起來了,別人都可以不邀請,一定要邀請燕王妃,不爲別的,就爲她這一手嫺熟的馭夫術。
也不知道燕王妃願不願意給她們傳授一下經驗,若是她願意說出管理夫君的祕訣,從此以後,她們就唯燕王妃馬首是瞻!
顧清黎笑得越發開心了:“王爺,我還想喫那邊那盤點心。”
楚君晏連忙將她指的那盤點心端過來:“少喫點,喫多了牙疼,胃口也容易反酸,回頭又該身體不舒服了。”
顧清黎瞧着楚君晏這副千依百順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狗糧一噸一噸的往外撒,勢必要把周圍這些看熱鬧的噎死,讓他們再也沒有往燕王府送人的念頭。
“那我若是身體不舒服,也一定是相公的錯!”
嘶,好肉麻。
楚君晏笑出聲來:“是,是我的錯,誰讓我捨不得自家王妃受一點委屈,看不得你忍一絲嘴饞呢?千錯萬錯都是我不好,王妃肯定都是對的。”
衆女眷:淦!不能再等了,等賞梅宴結束,回去就開始個燕王妃下請柬!
什麼?沒有舉辦宴會的名頭?
我二舅的三姑的七舅姥爺要過生辰宴,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