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夏:“……”
還不是你家逆子昨天半夜跑酷的功勞。
“難道,”陳不恪忽想起什麽,淡淡挑眉,“又是碰瓷?”
“?”
卻夏轉回來,表情空白地仰他幾秒,“你搞錯了。”
陳不恪:“是麽。”
卻夏:“如果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那你粉絲一定認為,是我嫖得你。”
陳不恪:“?”
平靜的對視裡,卻夏瞥見了還在陳不恪手裡的黑色外套。
於是她那點漠然的囂張氣焰就短了一截。
陳不恪笑了:“你什麽我?”
“我,”卻夏難得心虛,退讓地換了詞,“佔你的便宜。”
“哦,”那人散漫應了,“我以為你只是想碰瓷,原來你還想佔我便宜,野心很大麽卻夏小姐。”
卻夏:“……”
這白毛得寸進尺。
不等卻夏發作,露台門內,一樓通上二樓的樓梯裡忽然響起清晰的高跟鞋叩地的聲音。
“哢噠,哢噠,哢噠。”
有人踩著樓梯,一節一節台階走上來。
卻夏驚回眸,確認不是錯覺,她勾上背包,拉起身前還倚牆站著的陳不恪的手腕,彎腰就快步朝上來的巷子角落方向繞去。
陳不恪被拽得怔了下,本想脫開,但見女孩貓腰下去躡手躡腳,竟真像長著貓爪肉墊的honey似的沒一點聲音,他眼角不由暈開點帶笑情緒,任由她牽著過去了。
落地窗內。
地磚上拓著大㥋蒊片路燈昏暗的光,窗外兩道連在一起的影子從光中匆匆掠過——前面那個小心貓著,後面那個單手插袋,另一只手被前面的女孩拽著,懶洋洋地跟在後面。
在樓梯內最後一聲高跟鞋踏上二樓時,兩道影子也恰巧隱入拐角的牆後。
卻夏貼上冰涼的二樓外牆,才松開屏住的呼吸。
她側過臉,卻見讓她緊張至此的某位白毛頂流此刻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松散神情,還饒有興致地往下盯著。
順他目光望下去,卻夏看見自己忘了松開的手。
“。”
卻夏一秒木了表情,手指迅速松開,拉遠距離。
陳不恪也不介意,低聲抬眸:“你屬貓麽,走路比honey還輕?”
“!”
女孩驚抬了瞳,手指一並就向他唇前攔去。
陳不恪眼神輕動,但並沒躲,就停在原地等她動作——女孩纖白的手在他下頜前還有幾公分時就停下了,似乎只是嚇他,她壓了壓手,朝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
陳不恪眼底燈火晃動。
卻夏今晚的心跳就沒消停過。
那個上樓來打電話的女人就在他們拐角後不遠處的露台角落,聽動靜似乎是坐到長凳上去了——而陳不恪,他竟然還敢在這個時間開口?
須臾內卻夏氣得有點恍惚。
她一時分不清,錯亂了的到底是陳不恪的腦子,還是她的記憶:比如怕被人發現而榮登熱搜頭條的斷層頂流,其實是她而不是陳不恪?
這會不能分辯,卻夏壓著情緒,朝陳不恪示意了下。
這邊樓下就是影視城外牆和小洋樓的夾巷了,能幫他們上下的矮牆也就在那巷子盡頭。只是中間還要過一面落地窗,和露台那邊斜斜相對。
卻夏怕對方是望著這裡,邁過窗前時小心探頭,確定通話的女人背對,這才拉上陳不恪快步溜過去。
終於,他們停在了矮牆對著的二樓走廊盡頭。
卻夏長松了口氣。
她莫名有種西天取經最後一步,站在通天河前的感覺。想到這個後,她又迅速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通天河裡老烏龜翻了車,經書可全掀進水裡了。
不吉利。
卻夏轉過臉,剛想對陳不恪做個“我先下還是你先下”的手勢問題,就見陳不恪低了低身,朝她做了個近於無聲的口型。
“You jump,I jump?”
戲謔像星星在那人眼底斑駁。
卻夏:“……………………”
jump個勾八。
這時候還有心情打趣她,卻夏都想扒拉開這頭燦爛的白毛,看看底下的腦袋到底是個什麽構造。
忍下把人推出去的衝動,卻夏也並不想履行他的《泰坦尼克號》經典台詞,於是她就冷淡地朝樓外抬了抬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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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口型:“你自己jump吧。”
然後卻夏就發現自己大意了。
陳不恪不是開玩笑的,他真跳下去了。
那一秒裡卻夏瞳孔都驟然緊縮。
而在她視線裡,那人似乎只借著矮牆在中途卸過衝力,沒怎麽看清就已經近乎無聲地落在地上。
他站直身後退了兩步,靠上巷子外牆,朝她眉峰一撩。
卻夏:“……”
這是挑釁。
卻夏面無表情地探身,判斷了下離地高度和矮牆接茬在幾分點的位置。
她略微遲疑。
陳不恪有腿長優勢,而對她來說,這個樓層跳高想直接借力落點跳下,還不能出聲,難度偏高。
按以前的方式,往下爬吧,穩妥些。
卻夏想著就輕盈地翻出欄杆,蹲身,不等她轉過去,就先對上樓外陳不恪漆黑微熠的眸子。
白毛頂流平素冷淡bking慣了,沒多少人見他怎麽明顯笑過的,到此時卻夏親眼見了才發現,他原來是雙極致標準的桃花眼,標準到應該做成標本放進博物館供起來而不是放在這兒跟她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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