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三河打着傘,但風大雨大,他的襯衫緊緊貼在身上,從頭到腳都是在淌水。
走到涵洞外,三河往裏探頭看了看。
涵洞裏光線昏暗,三河只看到有人影坐在角落裏。
“請問,您有看到這附近有人經過嗎?”
三河這問題問的相當弱智。
流浪者撇嘴說道:“廢話,這是城市,外面就是路,能沒有人經過嗎?而且,我們不是人?你不是人?你到底想打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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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乞丐鄙視,三河覺得面子有些過不去。
但他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憤怒,掏出手機,找到一張照片。
“這個人,你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流浪者往出走了幾步,探頭看着三河手機裏的照片。
他看一眼照片,就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再看兩眼照片,再回頭看兩眼,表情很是怪異。
“這誰啊?”
流浪者忍不住問道。
三河一邊往外瞧,一邊回答:“是我們總裁,他……他出了點事失蹤了,這不,我現在正四處找他呢。”
頓了頓,三河說道:“您要是能提供線索,我會重重酬謝的。”
聽到這話,流浪者問道:“酬謝?給錢嗎?給多少?”
“只要你告訴我,我家總裁在哪裏,我給你一百萬!”
三河焦急說道,這都半夜了,風大雨大的,總裁腿上的傷纔剛剛恢復,若是再出了事,那可就糟糕了啊!
聽到這話,流浪者搖頭。
“我不要錢,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聽到這話,三河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您現在是和我談條件嗎?大哥,這談條件的前提是,你得幫我找到人才行!”
說罷,三河就要走,卻被流浪者一把拉住。
“如果我幫你找到人,你也幫我找個人,怎麼樣?”
三河不假思索點頭答應:“好啊,只要你幫我找到我家總裁,你的條件我也答應你。”
流浪者眼中閃過一抹光,他直接拉着三河進了涵洞裏,直接將他拉到戰梟城面前。
“喏,看看,這不是你要找到的人!”
三河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忙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刺目的光線瞬間就照亮了涵洞。
當看到渾身溼漉漉的戰梟城時,三河差點就哭了。
“總裁,你……你真在這裏!”
不是,你既然在這裏,你既然都看到我了,怎麼不吭聲呢?怎麼還讓我被一個乞丐坑了一把呢?
戰梟城靜靜看着三河。
“你怎麼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三河欲哭無淚。
“我是接到戰老先生的電話,才知道您離家出走了,您這……這發生什麼事了啊。”
不是,總裁你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這不應該是我問你發生什麼事了嗎?你還問我?我哪裏知道?
我正在孫景颯的牀上欲仙欲死呢,結果一個電話,就將我從美人懷中薅了起來,我到現在都沒敢放一個屁!
真的,這樣對男人不好,容易不舉!
“他沒告訴你?”
戰梟城看着三河,靜靜問道。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戰敬昭。
三河搖頭,一臉茫然說道:“沒有啊,老先生什麼都沒說,只囑咐我務必找到你,務必照顧好你。”
“總裁,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該不會是您和鳳小姐吵架了吧?然後您這……被趕出了家門?”
上前幾步,三河焦急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您佔理,就算是鳳小姐無理取鬧,您裝裝孫子認個錯哄她高興,這事兒就過去了。”
對吧?至於這麼耍小孩子脾氣離家出走?快醒醒,你都三十多歲的人了,你還以爲自己十三歲嗎?
三河太聒噪,瞬間打亂了戰梟城迷茫悲傷的情緒。
他有些不耐煩,說道:“你的話太多了!”
被總裁嫌棄,三河更委屈了。
“您以爲我想這麼多話嗎?大半夜啊,這風,這雨,這天氣,我被澆成了落水狗,四處尋找您,結果您在幹嘛?您在和乞丐聊人生!”
這是一個霸總該做的事情嗎?你是什麼身份,你心裏沒點數嗎?
戰梟城無奈,他捏着眉心說道:“你先別和我說話,你先解決了你答應別人的事情。”
三河:“……”
啥玩意兒?我答應誰什麼了?
“那個啥,這位先生,你剛纔可答應我了,我幫你找到人,你也幫我找個人,對不對,都是男人,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流浪者上前幾步看着三河,眼中帶着期盼與希望。
三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年頭,當祕書簡直太難了,他要考慮辭職,要去投奔孫景颯!
“您說!”
既然答應了人家的事,三河就算心中不願,也得履行啊。
流浪者忙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照片還有幾張紙。
“這是我女兒的照片,這是她的戶口本,這是我家的地址,二十年前,她就是在這裏被人拐走的。”
三河目瞪狗呆。
啥?讓他找一個二十年前被拐走的小孩子?不是,真當是他獵狗嗎?他的鼻子有那麼靈?
“我知道這對您來說也有些難度,但先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做人得守信用。”
流浪者臉上帶着小心翼翼的笑。
三河望向戰梟城,似乎在等待他的話。
他本就是戰梟城的祕書,就算是辦事,也得經過領導的首肯,不是嗎?
“幫他找找女兒吧。”
戰梟城起身,捋了捋身上溼漉漉的衣服。
“爲人父母,唯一盼望的就是孩子能好好的,他已經沒了妻子,已經沒了最珍貴的人生,不能再找不到孩子。”
若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人的一生,就真的被糟蹋了!
聽到這話,三河點了點頭。
“那這樣吧,您先跟我們回去,將詳細情況告訴我們,然後我才能找人找關係幫您尋找女兒,您也知道,二十年過去了,這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流浪者的眼中卻滿是喜悅與希望。
“我相信你們的能力,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找到我女兒的!只要找到了女兒,我做牛做馬報答你們的恩情!”
三河擺了擺手,扶住準備下跪的流浪者。
“總裁,那現在,咱們先一起回去吧?總不能在這涵洞裏待到天亮?您這身份,對吧,要是被人看到了,可真就是一場公關危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