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巖的態度爲什麼忽然改變?這還用說嗎,當然是鳳九兒拿出來的東西,比起賄賂更加有分量。
當她把九王爺給她的令牌取出來,舉到霍巖面前的時候,這個喋喋不休的霍校尉一下子就安靜了。
走向關押慕牧的屋子時,鳳九兒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令牌。
有些事情隱隱約約記得,有些事情好像已經忘記了,總之,記憶是有的,就是有點模糊。
只是,九王爺爲什麼要將令牌給她?當時,好像自己受了很重的傷,九王爺救了她……
猛地,鳳九兒腳步一收,停在長廊上,看着手裏的令牌,臉色微變。
九王爺爲什麼會傷重,需要到南蠻去醫治?爲什麼印象中,他受的傷好像和她有關?
是爲了……要救她?不,她想不起來了,九王爺爲什麼要捨命救她?怎麼可能,他們非親非故。
可是,怎麼就是有這麼一點記憶,腦海裏似乎真的有這麼一幕,九王爺爲了救她,差點死了?
難道,害得九王爺傷重去求醫的人,真的是自己?
可是,怎麼可能?九王爺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她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怎麼可能……
鳳九兒眉心緊緊皺了起來,走在她身後的霍巖見她停下來,上前一看,她臉色蒼白,竟然一副隨時要倒下去的模樣。
“鳳將軍,你怎麼樣?”只要她手上有令牌,霍巖就會稱呼她爲鳳將軍,這稱呼,九兒都已經習慣了。
“我……頭痛!”她伸出手,想要扶着什麼。
霍巖立即將她扶住,一臉擔憂:“怎麼回事?我送你去醫館看看?”
最好趕緊過去看看,然後回房舍休息,不要再硬闖演武大樓。
鳳九兒手裏有令牌,見令牌如見九王爺,他能不放行嗎?
“我沒事。”鳳九兒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紊亂的呼吸漸漸平復了下去。
剛纔不知道爲什麼,腦袋忽然很疼,但,似乎只要不想關於九王爺的事情,那份痛楚就可以消失。
她頭痛,和九王爺有關,爲什麼?
能醫不自醫,鳳九兒雖然是個醫生,但對於自己身上的症狀,還是難以把握。
將令牌收起來,她快步走向關押慕牧的房間,在沒有半點遲疑,轉眼,就到門外。
還沒進門,只是停在門外,裏頭便已傳來了慕牧低沉的聲音:“我沒事,你安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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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微愣,慕牧這功力,要不要好到這地步?
她當然不會輕易走,來都來了,側頭看着霍巖。
霍巖無奈,只好將房門打開。
鳳九兒走了進去,便看到慕牧坐在椅子上,正在看書。
“不是讓你別進來嗎?”慕牧看着她,一絲責備,“我被關在這裏,是九王爺的意思,你亂闖,萬一惹王爺不高興,霍校尉會受懲罰。”
守在外頭的霍巖頓時有種感動到要以身相許的衝動,還是慕牧心明如鏡,鳳九兒犯了錯,九王爺多半是不會懲罰,受罰的大概只會是他。
鳳九兒沒理會慕牧的話,走了過去,將東西往桌上一放。
“我給你帶好喫的來了,你得好好喫,這頓飯可是花了我整整五兩銀子。”
要知道,她和小櫻桃平時在膳食房喫頓飯,連一兩銀子都不需要。
慕牧看着她取出來的飯菜,雖然不認同她過來,但,看到她對自己的關懷,眼底還是染上了幾許柔和愉悅的氣息。
他也不推卻,來都來了,難道還要她拿走嗎?那就顯得太死板了。
他拿起筷子,一邊喫,一邊隨意問道:“你也給單一刀和邢子舟送飯菜了嗎?”
“當然沒有,這麼貴,他們又不是沒得喫,送什麼送?”
慕牧指尖一頓,忽然間,覺得這飯菜愈加美味可口。
“嗯,這裏管喫的,不用理會他們。”
鳳九兒在桌子的對面坐下,雙手撐在桌上,掌心託着自己的臉,看慕牧喫飯。
“對了,你背後是有傷,那,邢子舟和單一刀背後也有傷?是什麼傷?他們不會是刺客吧?”
“不知道,昨夜我們三個人都不在一起,正好背上也都有傷,便全都被帶來了。”
至於邢子舟和單一刀背上是什麼傷,因爲沒有看到,他也是不知曉。
“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可能就是間細?”鳳九兒依舊盯着他,好像看着他喫飯,也挺好玩似的。
“不可說。”因爲不知道,所以,無謂的猜測,他一向不喜歡。
猜對了,沒證據也是枉然,猜不對,那會害死人。
“跟我也不能說嗎?”鳳九兒皺了皺鼻子,哼了哼。
忽然湊近他,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問:“那麼,你呢?你又是什麼身份?你是間細嗎?”
之前和他師父那些人在一起的時候,很明顯知道大家都在防着她。
有時候明明他們在說話,可每當她靠近,那些人的話題就會立即打住。
雖然慕牧對她很好,也沒什麼防備,但,很多事情,他師父是不允許他跟自己說的。
鳳九兒很清楚這一點,她不傻,這些人的身份太神祕,只是,畢竟是救命恩人,自己沒有追查下去罷了。
慕牧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問,筷子停頓下來,他低頭看着她,反倒問道:“你覺得呢?我是不是?”
“我看着有點像。”鳳九兒這話,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慕牧只是看她一眼,便又開始吃了起來,喫得津津有味的,就像是她剛纔的問題根本不存在那般。
鳳九兒也不追究了,依舊撐着自己的小臉,盯着他:“今天我們龍四軍在格鬥場贏了禁四軍,晚上禁四軍的兄弟要做東請客,我們要開烤肉大會呢。”
“嗯。”慕牧頷首,喜歡聽她說這些生活上的小細節:“上百人的烤肉大會,不好弄吧?烤野豬?”
“咦,太粗魯了,我有我的方式,一定會讓他們覺得驚喜。”
“什麼方式?”
“不告訴你,省得你老想着出去參加,越想出去越不好受。”
“好,那就別告訴我,下次,我們兩自己烤試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