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之後,梅如花帶着房頂等其他四個鼻青臉腫的護衛走了出來,雖然形象狼狽,但是笑得卻格外燦爛。
“大小姐,我們已經友好商議好了,奴才五人跟隨大小姐去參加秋日宴。”
劉義掙扎着走了出來,一張臉腫成了豬頭,尤其是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根本都睜不開了。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梅大哥,你這一走就好幾天看不到我,你難道不會想我嗎?讓我跟着,幫你牽馬也行啊!”
梅如花一臉的嫌棄:“我不想。”
“牽馬不行的話,暖牀我也能湊活!”
劉義說着,頂着一張豬頭腦袋,努力扭着自己的身體,奈何身上有傷,再加上魁梧的身形太過僵硬,模樣和三天沒喫腦子的殭屍差不多。
梅如花差點一腳踹過去:“暖牀我也得找和月公子那樣的,怎麼可能找你這樣的糙漢子?再說了,你跟着我,你也看不到我啊?”
小廈言情小說
劉義一臉的不服輸:“我怎麼就看不到你了?”
梅如花看了看他腫得如核桃一般的眼睛:“你先三天之內把眼睛的腫消了再說吧,睜都睜不開了,還看什麼看?”
“還不如我的好兄弟們聯合下黑手?”
其他護衛嘿嘿的笑,知道自己基本沒機會跟着大小姐,當然要逮着修爲高點的揍一頓了。
本來想揍梅大哥和房頂的,結果打不過,所以,只能讓劉義倒黴了。
一番吵吵鬧鬧,終於將人手定了下來。
臨出門之前,鳳非染想到了什麼,腳步微頓,輕聲呼喚平頭哥。
很快地面上紫色的玄力一閃,露出了赤目靈獾紅彤彤的眼睛。
肉肉和糖糖跑過來,握着赤目靈獾的兩只前爪,將它從地下拉了出來,給它分享自己最近收藏起來的好喫點心。
平頭哥做不出什麼豐富的表情,可一雙眼睛裏卻帶着滿滿的喜悅,爪子捧着點心塞入口裏,喫得極爲香甜,喫完還不忘用腦袋去蹭肉肉和糖糖。
“吱吱!”
【謝謝小主人,俺好開心。】
看着眼前溫馨的一幕,鳳非染不由的揚了揚脣角。
等肉肉和糖糖投喂完,纔開口:“那幾口箱子裏的東西都挖出來了嗎?”
![]() |
平頭哥連忙點頭,扭頭鑽回地下,抱出了三塊留影石。
“吱吱!”
【主人,東西都在這裏了。】
“好,辛苦了。”
龍九淵有些奇怪的望着留影石:“這又是三長老和可愛鱷鱷的恩愛日常?”
鳳非染一臉痛惜之色:“別提了,自從三長老被廢了之後,他的那些留影石賣的都沒以前那麼暢銷了,這裏面錄下的影像可不是三長老的。”
龍九淵思緒快速轉動,瞬間便想明白了過來:“你在沈青眠之前埋在將軍府周圍的箱子裏安裝了留影石?”
“聰明!”鳳非染眼底劃過一抹冷冽的光芒,“沈青眠用那些箱子來算計我,我也用那些箱子來反將她一軍,而且我好奇她的玄寵很久了。”
“玄寵?倒是沒有聽人提起過。”
鳳非染將玄力輸入留影石中,快速的將其中的影像查看了一遍。
“之前,沈青眠舉辦洗塵宴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在房頂和劉義的佩劍之上動了手腳,我就懷疑,沈青眠應該有一只極爲擅長隱匿身形的玄寵,現在終於能夠確定了。”
“留影石錄製到了?”
“嗯,”鳳非染微微眯了眯眼睛,“沈家雖然被折騰的不成樣子,可天衍宗、天玄宗的人一直沒有離開,他們多少也該坐不住了,如果他們出手,沈青眠在知道音修手段對我無效之後,大概率會動用這只玄寵,到時候這些留影石就能夠派上大用場了。”
“還是要小心些,不可疏忽大意。”
“怕什麼,這不是還有皇叔你來兜底嗎?”
“本王才懶得管你。”
龍九淵說完,邁步朝大門口走去,眼底的光芒卻分外柔和。
鳳非染委屈巴巴地看向肉肉和糖糖:“寶貝們,你們快瞧,皇叔實在是太過冷血無情了,你們快點幫孃親求求情。”
肉肉和糖糖正在一旁捂着小嘴偷笑,聽到鳳非染的話,連忙邁開腳步,噠噠的朝着龍九淵跑了過去,然後一左一右,宛若橡皮糖一般,粘在了他的手臂上。
“肉肉覺得龍叔叔最好了!一定不會放任孃親不管的,對嗎?”
“糖糖最喜歡龍叔叔了,龍叔叔一定要幫着孃親打那些大壞蛋,不要讓任何人欺負她!”
兩塊蜜糖黏在身上,龍九淵哪裏還有以往高冷的模樣,擡手同時將肉肉和糖糖抱在懷裏。
“好,龍叔叔幫她,不過是看在我們肉肉和糖糖的面子上。”
“好耶!龍叔叔最好啦!”
而此時的沈家,在舉辦了一場無人問津的喪事之後,沈青眠竭盡全力的恢復着自己,好在她這些年也積攢了不少的好東西,勉強把傷勢養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有了這幾次失敗的經歷,她再也沒有了剛回京城時的心高氣傲,整個人變得沉默,此時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眉眼間翻涌着恨意,顯得深沉而陰鷙。
房間外傳來些許聲響,一名嬤嬤走了進來。
“見過四小姐。”
沈青眠臉上直接揚起了笑意:“嬤嬤不必多禮,今日前來,可是德妃娘娘有什麼吩咐?”
“娘娘說,四小姐有東西要送給她,只不過不方便走動,所以讓奴婢專程前來拜見。”
沈青眠頓時明白過來,玄力一閃,兩只寒玉淨瓶出現在了掌心。
“娘娘說的沒錯,青眠的確是有東西獻上,有勞嬤嬤帶回去吧,還請轉告德妃娘娘,兵貴神速,萬事可要抓緊啊!”
她就知道,德妃最終還是會找她的。
果然,不出所料!
“是,奴婢一定轉達。”
嬤嬤行禮之後離開,沈青眠微微揚着脣角,心情極好。
不多時,門口又傳來了腳步聲,她脣角的笑意頓時變得更濃了。
“青眠見過陳管事。”
陳管事面容嚴肅,掃了一眼沈青眠,冷着神情開口:
“你讓人請老夫過來,所謂何事?”
沈青眠上前一步,屈膝跪在了陳管事面前,眉眼低垂、脖頸微側,目光小心翼翼的往上擡了擡,滿是愧疚的開口:
“陳管事,青眠之前不懂事,耽誤了天衍宗的計劃,實在是罪該萬死,請陳管事責罰!”